28、那头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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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家宴’因为三人的缺席草草了事。一个是发高烧的慊人，一个是浑身是伤的夹，还有一个是旧病复发的由希。
谁也没想到，好得最快的是伤得最重的夹，并且在慊人的坚持下，夹回到了道馆。
接着痊愈能下床蹦蹦跳跳的是慊人，但能蹦跶了的慊人并不轻松，许多堆积的工作等着她，一方面要补这几天病重落下的学习进度，另一方面还得主持草摩家新的一年的各项安排，随着初月到处跑。
等一切忙妥之后，和休息好的由希一同回到道馆参加日常训练已是二月上旬，在慊人和由希不在的这大半个月里，道馆里竟然多出了一位小朋友。
多出来的那个小朋友便是那个因为各种原因脾气变得暴躁，被迫于无奈的父母送到道馆发泄压力的泼春。
慊人上前就想打个招呼，但手势都还没来得及做完整，就看到泼春眼神发狠的瞪她，仔细一看是瞪她身后的——由希？
不给慊人反应时间，泼春拿上自己的东西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由希也没说什么，很平静的将东西放好就开始今日训练。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真的比想象中的糟糕，尽管只是单方面的敌视。
作为家主，慊人自然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是表兄弟关系，但从小到大，出于各种原因和不凑巧，几乎没有说过话。
肯定会有人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泼春会敌视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呢。
原因很简单，就像是‘猫和鼠’天生是死敌，‘牛’和‘鼠’也会因为传说的故事而不和。
但让这个‘不和’成为事实是外界带来的。
“牛就是又笨又傻才会被利用。”
“由希小少爷真的很优秀啊……”
“是啊。”
“相比之下，那个孩子就差了点。”
“因为他是‘牛’嘛……”
像这样的闲谈就连慊人也能偶尔听到，更何况是处于舆论中心的泼春呢？
可能说的人并不觉得有多伤人，他们只是揶揄几句亦或是说不过是想找几个话题罢了，听的人或许是一笑而过不予评价，但当事人呢？
慊人当时没多想，她是听者，只要不去在意，便是听过就忘的闲话。但如果设身处地的想一下……
这种感觉——
唔……真的有够糟的。
不过……这次应该不用她来操心了吧，她的手账里并没有写到这个，并且从她残存的预知印象里，未来的泼春似乎没有被这一点困扰，大概很久之前就被那么一个人治愈了吧。
会是谁呢？
是未来的伴侣阿玲呢还是另一个当事人由希呢。
她猜是由希。
因为由希是小天使吖！由希特别好，会照顾人的感受，这件事情，由希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喂，你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蠢啊。”一旁的夹一直有在留意慊人，然后就发现她好像自己在脑子里演出了一部戏，一会苦恼，一会释然，现在开始傻笑了……
还是对着由希那只臭老鼠！
慊人现在乐呵，也没在意夹的话，转头，看着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还有，阿夹也是小天使。”
你们都是小天使嘿嘿。
措不及防的夸奖让夹顿时红了脸，猫耳朵和猫尾巴差点也要被炸出来：“你你你你，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什么，什么天使，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
慊人没接话，噌的一下站起来，拿起一块毛巾嘚嘚嘚得跑到由希旁边然后递给他。
“谢谢。”由希朝慊人微微一笑。
“不客气不客气。”慊人说，“由希，我之前答应好说每天都要说由希的一个优点，但我好像好久没说啦。”
由希也没在意，说：“这种事情阿慊就不必放在心上，你之前已经说了很多，我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再夸我的话，真的要被莫名变成完美的人。”
“没有没有，那是由希本来就这么好。还有，我又找到由希的一个优点啦。”，慊人说。
“嗯？”
“由希特别会照顾人，就比如说对我，会随时随地的接过我手上的重物，会阻止我做些危险的事情，嗯……会监督我喝药，还有好多好多。”
“综上，由希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慊人深吸一口气。
由希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会是什么？”
“会是一个好父亲！”
……
以为对方会说好朋友的吃瓜群众夹：“……”
以为对方会说好丈夫的当事人由希：“……”
“这……为什么会是父亲？”由希抽抽嘴角。
“诶？不能是父亲吗？”慊人歪头发出疑问。
“……可以。”
晚上是礼仪课，这回由希有自己的事情，所以礼仪课结束后慊人是独自一人回屋。
礼仪教学的地方设在茶道会场里，而茶道会场虽然里慊人的主院不远，但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廊道。
二月初虽说还是冬季，但已经有渐暖的趋势。刚忙活完，慊人身上出了很多汗，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易病体质，最后只是将外套耷拉在胳膊上。
安静的环境总容易让人想些事情。
慊人这个时候想到的是乐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发烧时见过一次面之后到现在也没有碰面过。她还想着见面的时候诚恳的道个歉，毕竟说好的会在家宴上看乐罗跳舞，结果因为生病爽约。
慊人本以为去道场就能见面，但问了藉真师傅，藉真也说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去道场。所以到现在也一直都没有见到面。
乐罗不至于因为她爽约这件事情就不理她，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会避而不见。
似乎很早之前就有某种感觉，那种总藏着些说不出口的事情，问是什么时候的话……大概是温泉那晚？不，好像更早，早在她还是‘橘子小姐’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嘛……算了，不想这么多。
谁主动都一样，下次就去乐罗家拜访一下吧，希望她没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慊人的思绪。
“草摩由希！我最讨厌你了！”
慊人：“？？？”
由希，由希不是在初月那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泼春的？
慊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在六七米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豆丁。
时间是晚上七点多，天虽没有彻底变黑，但可见度很低，再加上慊人现在已经走上了高廊出，看人已经非常不清楚，但还是知道，这里除了她和泼春没有其他人。
那他在对谁说话？
想到这里，慊人便想开口问，但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她就听见一长串不带停歇的骂声：
“草摩由希！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我会被取笑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卑鄙小人，都怪你，我会这么又笨又傻，都是你的错！”
慊人：“……”
好了，现在不用开口确认，她已经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这个小牛犊子在说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那头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