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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清溪云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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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清溪云天
自古,世分六界,凡人为一,肉体凡胎,一生不过甲子,随之堕入往生道,一百五十年为一轮回。
往生之道,有前世为凡人的,亦有为妖为怪的。凡人之化为鬼,怨鬼在怨气消散之前不入往生,只在阴阳两届飘荡。妖在修炼千年之后可化为人形,拥有人的情感。怪亦如此,只是怪多为草木生灵吸天地灵气,却心怀不轨之意,堕落为怪,灵力不强,极易斩杀,斩杀后的怪不如轮回,只化为一抔黄土在浩荡天地间消散。若有幸被度化,则可再入往生抉择。后即为魔。魔,是人也好,妖也罢,仙亦如此历经世事,堕落,心魔渐渐控制人心,使其万劫不复。一般而言,只有仙,才能化出震惊天下的恶魔,为祸人间,但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有的,历经战火,被降伏镇压,受尽折磨苦楚,有的连一抔黄土也留不下,浩浩天地,他们是最被天下人唾骂,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那师尊,什么样的仙会变成魔?”一双求知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讲座之上端坐如钟的老者。
“这还用说!心中意念不强,被心魔反噬,搞得天下生灵涂炭,自己也万劫不复,这样的人,真是该千刀万剐!”
台上的老先生微微睁开了眼,看着座下的弟子熙熙攘攘,微微皱了皱眉。
“你能不能不要老在课上挤兑我!”
那个挑起话题的孩子叫谢儒。自出生,师尊就想把他培养成品学兼优的儒士。可惜孩子终究是孩子,天性就是爱说爱笑的性格,生的也很机灵,眼睛大大的,有几分墨绿的瞳色,倒是好看。
“难不成你觉得魔是好人?我怎么挤兑你了,不过给你解答你的愚蠢问题,我…”
“谢运!”师尊低低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谢运和谢儒都是青云的内传弟子,一个师承悟道,一个师承永灵,都是清溪云天的分派。两个人自小就这样,一起上课犯禁,课下一起受罚。吵吵闹闹倒给娟秀的山填了几分乐趣。
被师尊瞪了一眼,两个人消停了一会儿,各自记个自的讲义去了。
“不过师尊,到底为何仙会浊化为魔?”此时说话的便是谢昀了,小辈里最省心的一个,师承悟天,内传弟子,颇有当今家主谢臣韵的气魄。
“仙与仙也是不同的。在九天之上的仙生来便是仙,金丹灵力充沛。而在凡间的神仙,有的是被贬下来的,不过这种的神仙算少数。如果你们肯吃苦,潜心悟道,早日飞升上仙,便有上那九天一见的机会了。”
“真的!”下面的弟子交头接耳,哄哄闹闹起来。
“不过......”
“师尊,不过什么?”谢昀问道。
“这飞升上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看似简单,实则并非易事,自古至今,可飞升者不过那么寥寥几十人罢了。既要有后天不间断的努力,超乎常人的毅力,必不可少的是先天的资质。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吗?”谢儒抢着说。
“可以这么说……”
钟声响了,弟子们零零散散的从个个书室课室走了出来。挂在清溪云天琉璃瓦上的风铃在春风中轻轻晃着,发出通透的玉音,趁着淡青色的天不注意就飘到了天边。
“师尊今天的课还挺有意思的。”
“怎么,你想飞升上仙?”
刚刚下了课的几个弟子悠哉悠哉的在廊中晃着,讨论着课上的内容,期待师尊的下节课。
“反正师尊的课比先生的有意思多了。”谢昀说,一边装作捋胡的样子,仿照先生的样子:
“自古,人天合一,天人混沌一体…以灵气化混沌,身归于自然……”
惹笑了一群弟子,转角谢运就撞在了一袭白衫上。
那人身形高挑,目不斜视,眼中聚神,鼻峰挺拔,两颊平缓,甚是伟岸。身上有淡淡的檀香,低头看了看这几个叽叽喳喳的小辈。
“不可在此胡闹,以老师作玩笑。”
虽然严肃,但并没让人有压抑之感,反而在英俊的脸上看见了一丝关照般的浅笑。
“是,凨槿君。”
此人便是这清溪云天的家主,谢臣韵了。
几个弟子匆匆忙忙的走了,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被关了禁闭。见此状,谢臣韵回头微微笑了笑,轻盈的向前走去了。
前面就是流光轩,是清溪云天的正厅和议会所,刚刚下课的师尊正端坐于其上,一旁香烟袅袅。
“见过师伯。”谢臣韵对着师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可是前几日在山门外救回来的那女子醒了?”低沉的声音问道。
“不错。”
师尊从座上起身,和谢臣韵一起出了流光轩。
“随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