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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师弟我又双叒叕遇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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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师弟我又双叒叕遇鬼了?!
“师弟,你睡了吗?”
吴思潮见屋里安静,走进去看发现少年在穿衣服,他尴尬的转身,“抱歉。”
游戈把衣服胡乱穿上,抿着嘴唇直勾勾地盯着吴思潮的背影,“有事吗?”
吴思潮这才转身看少年,脸红得不行,他偏着头不敢看少年,摸着后脑勺笑着说:“师父说担心今晚会出什么事,让我们两人挤一挤,不知道你……”
“好。”
“诶?”
吴思潮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少年这是答应自己了,笑着说:“那我先沐浴了?”
“嗯。”
吴思潮乐呵地跑去屏风后面,也没有嫌弃这是游戈洗剩下的水,直接把衣服脱了就下水。
他简单洗漱一下就爬到床上,游戈先上了床就睡在里边,吴思潮双手搭在腹部,担心挤着游戈,自己使劲缩在床边的边缘,大半个身子都快要掉下去。
“师兄……”
“诶,怎么了?”
吴思潮偏头,夜里那双黑白分明富有神采的桃花眼更加晶亮,点点泛着星光。
“睡过来罢,夜里不要掉下去了。”说完,游戈往里边移了位置,吴思潮连忙挥手拒绝。
“不了不了,等下挤着你。”
“不会。”
吴思潮犹豫了一小会儿,索性就往里边移了过去,两人的肩膀碰着肩膀,游戈的手放在身侧,吴思潮担心自己睡品不好,把手搭在腹部上,也没敢多动。
夜里,游戈突然开口问:
“师兄,那鬼害了人,要杀掉它吗?”
“我们一般不会杀它,一般先了解清楚它为何不去投胎的原因,然后劝它投胎,实在不行再超度。”
“那鬼不听呢?连超度也不愿意呢?”
“我不知道,师父也没有告诉我这个,一般我们都是超度的。”
游戈许久没有说话,等到吴思潮困得眼皮子都要闭上了他突然问了一句。
“就不能找个咒法让它们就范,然后直接杀了干脆?”
“嗯?……嗯。”
吴思潮昏昏欲睡,耳边早已经听不清游戈在说些什么,瞌睡虫爬上了他的眼皮上,一下一下地打着盹,没一会儿吴思潮就睡着了,轻轻地打着呼噜。
“师兄?师兄?”
游戈叫唤了几声,听见吴思潮没有理他,支起半个身子趴在吴思潮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沉睡过去的脸,凑过去听着吴思潮发出的小声呼噜声,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师兄也会打呼噜啊!”
娘亲说打呼噜是累了一天了要好好休息。
游戈心安地躺下来,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吴思潮散发着热气的身子靠,感受着身边人炽热的体温,心里更是踏实不少。
脑海里浮现之前华慕成把他叫出去说了一番话,让他内心很不安。
“小孩,我不管你是不是为了给家里人报仇才拜师的,但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
游戈第一次听见华慕成说那么多话,可是说那么多,他却一个字都没听明白,但华慕成略带有威胁的语气让他心中不悦。
“我不会的!”
“你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算了一卦,你命里坎坷,你五行属木,北斗第五星,化气为囚星,属于北斗七星中第五星;属阴火;其与北斗第一星贪狼星被并称为’廉贞贪狼两大桃花’,自古廉贞最难辨。”
“廉贞星古书称之为’杀星’与’囚星’。由于心高气傲,个性冲动,所以行事常带邪气,这个’邪’,是’不信邪’,是’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行我素,宁可闯得头破血流,也绝对相信自己,爱与恨都很容易走极端。因为个人意识太强,容易走偏锋,是非常不讨喜的一颗星。“
”心高气傲,情绪多变,一意孤行,自视过高,锋芒太露,逞强好胜,要求过严,心狂性暴。这些,都是你将来可能会有的缺点。”
“我不信!”
华慕成乜了他一眼,走开了,“记住我的话,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游戈疲惫地闭上眼睛,他不知道师叔和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惯他?有必要吗?他们才认识三天。
游戈叹气,转头看向闭着眼睡着了的师兄,因为游戈怕黑,吴思潮没有吹灭蜡烛,在隐隐约约的烛光里,印着吴思潮的侧脸棱角柔和,游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支起身子忍不住用手指弄他的眼睫毛。
师兄的睫毛好长啊!
他睡觉好乖啊!
怎么逗都不醒耶!
游戈竟想把吴思潮的鼻子捏住,看他还能不能呼吸,罪恶的爪子还没伸过去,吴思潮皱着眉,眼皮要掀不掀,他把头偏向游戈那边,吓得游戈赶紧躺好。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一下一下催眠着他,他慢慢放慢了自己的呼吸。
“师兄,晚安。”
游戈困倦地闭上眼睛,手搭在腹部上,呼出均匀的呼吸。
夜晚的风吹开了紧关上的窗,发出琐碎的嘈杂声,眠浅的游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支起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眸,看着他眼前坐在游戈脚边的人,他问:
“师兄你怎么起来了?”
他慢慢看清眼前的人,手下却是温热软/腻的触感,他僵着脖子扭了扭,看到吴思潮好好地睡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坐起来!
他是谁?!
鬼?!
游戈吓出一身冷汗,本想继续躺下去睡觉,见坐在脚边的那人缓缓转过头,僵硬的动作压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那披散的黑发被风吹得四处逃窜,脸是死白色,整个都是肿起来的,像是被水浸泡了许久,皮肤吸饱了水分子,撑得皮肤鼓起来,一条条血管如同蜈蚣般很明显地趴在皮肤上。
“相公,你看看我嘛!”
那甜腻的声音如同毒针扎着游戈,疼得他的皮肤一阵阵发麻,心底里不踏实的发虚。
游戈吞了吞口水,他看着眼前的鬼撑着上半身爬向自己,夜里他竟然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它的下半身一摊水迹,蜡烛早就被风吹灭了,他现在不敢大叫,生怕会惊怒眼前的鬼。
他躲在被褥下的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吴思潮的衣角,他不敢大声叫,只好偷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吴思潮喊醒。
“相公,我美吗?”
女鬼散着长发,一身破旧的白衣,脸色惨败浮肿,典型的女鬼模样,游戈看着那张让他几乎要呕吐的脸。
看了这张脸他估计要整整三天不用吃饭了,哪来还美?!开玩笑?!
游戈双腿发抖,女鬼很快就爬到自己是眼前,他目不转盯地盯着那张脸,下意识动作很轻地吞口水,他不敢往别的地方瞄,手撑着身子早就麻了,但他不敢动。
女鬼裂开嘴,嘴角掉出几根水草在游戈的□□处,好在有被褥隔着,不然游戈估计要崩溃死。
“相公,你看看我嘛!”
“你个陈世美!为何要负我?!”
说着,女鬼伸出那只干瘪瘪的手朝游戈的脸抓去,青灰色的指甲就快要戳到游戈的脸。
救命!
“华暮,醒醒!”
另一边的厢房华润夏猛地坐起,呼吸不畅,想到他今天服下了固魂丸,睡得比平时要熟些,华润夏就懊悔的拍拍自己的后脑勺,翻过睡在外边的华慕成准备下床。
差点坏事!
华慕成早就被华润夏大幅度的动作吵醒了,他没有一句怨言,先离开床找了披风给衣着单薄的华润夏披上,然后被华润夏套好白袜,再给他穿上黑靴子。
“走,去隔壁!”
华润夏穿扮好后,也没在意华慕成有没有整理好,急急忙忙地离开。华慕成一句话也没说,毫无怨言,自己披上外衣后拿上桌上的惜晨剑推门过去。
华润夏走到徒弟们住的房间,眉头皱得厉害,眼前的黑气浓烈得几乎伊出来了,从房间的木板里的缝隙跑出来,华润夏手掐了一道符纸,嘴里念了一串符咒。
“以身率物,一乡之人,听其指挥,悉皆安分守己,以我之心,净除怨灵,换一地安灵,去!怨气散!”
黄色符纸瞬间就凭空燃烧起来,被客栈老板看到估计又是一声尖叫晕过去。
华润夏看着眼前的黑气渐渐散去,他和华慕成破门而入。
早在女鬼要掐死游戈时,吴思潮就已经偷偷拿起一道符咒贴在女鬼的脸上,女鬼伸着手指在脸上四周,不敢把符纸拿走,它尖叫着,鬼哭狼嚎般。
吴思潮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身体变得十分沉重,全身像是被压着般动弹不得,他趁着女鬼被游戈吸走了注意力,赶紧念咒把身上的邪祟给清理掉,再不注意打个它措手不及。
刚好在吴思潮准备念咒语想要问看它的灵识,查清楚它为什么害人的时候,华润夏破门而入,自己心神一晃,转眼看向衣冠不整的师父师叔两人,一个不留神,竟让那女鬼逃跑了。
“师父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吴思潮气得扶住额头,没来得及说,就被华润夏一个虎抱,“哎呦!我的乖徒儿哟!万一你出了事可咋办哪!”
华润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抱住先把他安抚下来,吴思潮一下子气就消了。
“师父,你先放开我先。”
华润夏心虚地笑着撒开手,“都没受伤吧?”
吴思潮摇摇头,他转头看向游戈,看他脸色惨败,嘴唇都是抖的,“师弟,你没事吧?”
游戈迟钝地摇头,吞吞吐吐说不清话,吴思潮赶紧从怀里掏出师叔先前给他的固魂丸给他吞下。
甘苦的滋味带着点点甜丝,原本发苦发干的口腔慢慢恢复过来,喉间干得难受,他吞了吞口水,眼眸子僵硬地转动。
“我,我听到那女鬼说话了。”
华润夏挑眉,放开原先抱着吴思潮的手,走到华慕成的身边,华慕成默不作声地搂住他的肩。
“说什么了?”
吴思潮担忧地看着他,游戈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说:“它问我它美不美,还,还让我看它,说我是陈世美,负了它……”
游戈笨拙的说,他现在年纪小不知道陈世美是什么意思,但直觉觉得不对,他看着眼前的华润夏脸涨得通红,然后摸着肚子哈哈大笑。
华润夏的一只手搭在华慕成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抚着肚皮笑得乐呵,华慕成担心他摔倒,手缠在他的腰间上。
游戈脸黑得难看,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差点就死了!
“师父!”
吴思潮知道陈世美是什么意思,他猜到游戈可能因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而那女鬼又要勾引他的师弟,没成功。
不过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听到女鬼的声音?也没有感受到女鬼的出现。
“师父,这女鬼不像是厉鬼。”
华润夏点头,他也感受到了,他猜测这女鬼先前可能是被人惨杀,抛尸在外,看着趋势,都快要朝厉鬼发展了。
“游戈,描述一下那鬼的外貌。”
顿时游戈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他不太想回忆那么恶心的脸,他尝试着描述一下。
“皮肤像是被水浸泡了一样,整张皮都是浮肿的青白色,“他想到那女鬼爬向他的时候身下会有一摊水渍,说话时还有水里的植物掉出来。
”而且身下有一摊水迹……对了,它说话的时候还从嘴巴里吐出了什么,好像是……水草!”
华润夏了然,果然没错,是水鬼。但水鬼不是不能离开江河这些地方的吗?奇了怪了。
还有一种可能,它应该不是在水里死的,而是被人扔在河里的!
“游戈,你是不是说那女鬼说你是陈世美对吗?”
吴思潮突然开口问道,华润夏脑瓜一闪,对啊!有可能是敫桂英!
相传有一个名叫敫桂英的青楼女子,偶然救下落魄书生王魁,二人情投意合结为夫妻。后来敫桂英倾其所有助王魁上京赶考,可王魁却在中举后休了敖桂英,迎娶了丞相之女,桂英于是因爱生恨自缢而死,死后化为厉鬼向王魁索命。后来人们便把那些因为情人负心而自寻短见的女子称为敫桂英。
游戈点头,华润夏摸摸下巴,二话不说从华慕成的兜里掏出一道符纸,折成三角形状递给游戈,“看来你这体质有些特殊啊!”
“拿着,今天晚上就可以睡得安稳些,没什么事了,睡吧,明天早点起!”
说完华润夏便带着华慕成离开了,吴思潮见游戈依旧恍惚没有回神的状态叹了口气,他多点了几根蜡烛,安抚着说:“睡吧,明天再说。”
游戈手里是华润夏给他的黄色三角形符纸,慢慢躺了下去,看着那打开的窗,心里没底。
“师兄。”
“嗯?怎么了?”
游戈吞了吞口水,身体抖瑟着,“窗户师兄能关一下吗?我……”
吴思潮笑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这又什么,我关就我关,不碍事!”
“谢谢师兄。”
吴思潮对着游戈微微一笑,十分耐心,他给少年盖好被褥,少年蜷缩成一团在角落里,背对着他。
吴思潮无声地叹气,靠近少年,见少年原先抖动的身子变得僵硬,他微笑的注视他。
吴思潮侧着支起半个身子,手掌心撑着脑袋,右手轻轻拍打着游戈的腹部,一下一下。
“睡吧,师兄给你哼歌,哼了就不怕了。”
“嗯。”
游戈转身就见到吴思潮被烛光照得温柔的脸庞,他的嘴唇薄厚有度,淡淡的樱花粉色,把少年看得入了迷。
“睡吧!”
游戈听着师兄温柔轻声的嗓音,吴思潮的歌声就如同守望着温柔的九月,静静地看着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聆听着秋风心事,映照着枫叶飘落的一汪清潭,倒一杯清茶,轻轻靠着古旧的摇椅,让灵魂仔细搜寻着那些已淡忘许久的。
如春风温柔,婉约,就连那最质朴的语言也使人感到无限的惬意与温馨。
“风儿吹,月儿明……”
“梦里水乡玉笛飞。”
“烛火摇,旧歌谣……”
“故梦年岁有我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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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吴思潮早早起了床换好衣服,他把身边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少年拂去他眉间的皱褶,轻轻摇醒他。
“师弟,该醒了。”
游戈慢慢睁开眼睛,他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望向吴思潮。
“师兄早上好。”
“你也是,早上好!”
吴思潮嘴角上扬,嘴角上的梨涡浅浅的印在右边,那双琥珀眸子闪着光,看眯了游戈,“起来吧!”
“嗯,师父呢?”
“师父师叔他们已经起来了,去打探消息了。”
“那我们该做什么?”
吴思潮揉了揉游戈乱糟糟的头发,小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们先去吃饭,随后和客栈老板打听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告诉我们。”
“不告诉我们就打到他愿意说为止!”
吴思潮毫不犹豫给他一个暴栗子,“怎么能这样?谁教你的?”
游戈委屈地捂着后脑勺,嘟着嘴抱怨说:“我娘!娘说我要是不听话,就打到我听话为止!”
想到自己的娘亲心里又是一阵心酸惆怅,但不会说排斥吴思潮。
可能是昨夜吴思潮给他唱歌安抚他睡觉,让游戈觉得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对吴思潮慢慢地卸下心房。
吴思潮似乎意识到自己又戳中游戈内心的伤疤了,他愧疚的摸少年的头顶,“抱歉。”
“不过以后也不能动不动就说要打人,这不好。”
“嗯。”
游戈失落地低下头,他想到家人就心里堵着难受,没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