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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是七 ...


  •   “那当然是——”管骁顶着钟泠利剑一般的目光,施施然继续忽悠。

      “爱,爱仅仅就是情侣之间的卿卿我我吗?不,人与人之间的爱是很丰富的,父母之爱朋友之爱师徒之爱兄弟之爱。人不会是一座完全的孤岛,我们与周围不断架起桥梁,我们为这些桥梁命名,把它们一座座细分,但本质还是一样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爱。”

      “就像宁怀瑾和盛琮,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他们就是两条相互纠缠的线,线会因为那些纠葛会打很多结,但我们不能武断地给每一个结点具体命名。”

      “盛琮给了宁怀瑾的行进方向,宁怀瑾又是盛琮的防线,他们占据了彼此生命的重要部分,他们都想让对方好,都愿意为对方付出,这无疑是是一种伟大的羁绊。他们生来相伴,是彼此的半身,他们,是挚友啊!”

      钟泠一听这人那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立马想组织词语反驳,结果转头就看到秦瑟一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多样和复杂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就把所有有好感的同性假定为爱情。我想对他好的,愿意为他着想,时时刻刻在一起,占据彼此的思绪和生命重要部分的人不一定就是情人,还可以就像盛琮和宁怀瑾一样,是挚友。

      他之前还以为自己是喜欢幼时故友,是有点喜欢现在这个和故友有些许相似的管骁的,现在看来自己只是被自己的性取向误导了。

      小了,秦瑟沉痛摇头,格局小了。

      人间大爱,人类命运,社会大同,世界和平......自己和分明是想和管骁做朋友啊!

      “你说得对。”秦瑟恍然大悟,对宁怀瑾有了全新的切身的理解,“管骁,我们再来走一次戏吧。”

      管骁:“?”

      他似乎还没讲到如何带入?

      秦瑟:“我明白了,谢谢,我们再来试试吧。”

      你明白,你又明白什么了?

      钟泠危机感骤起。

      ------------------------

      “怎么,你要抗命吗?”盛琮负着手,眼底跳动着黑漆漆的火。

      宁怀瑾头更低了些,面上闪过迷茫和挣扎:“臣——”

      抗命?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抗命,自有记忆起他就知道自己要听盛琮的话,服从是他的全部。

      这一个“抗命”似乎一下就否定了他全部的生存意义,他沉默着,脸上是一种隐忍的痛苦和挣扎。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脑海里一个声音道——快,快拿起剑去纠正七年前的错误,这之后你还会是你,你才会是你,你只是工具,不需要自己的意愿,唯一的价值就是执行命令。

      可宁珏——宁怀瑾碰了碰剑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着——宁珏不会威胁到盛琮,至少现在不会,自己的错误不该由宁珏承担后果。

      他将剑呈上,坚定又犹疑。

      “臣死罪。”

      盛琮瞬间就被这句话点燃了,揪着宁怀瑾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往墙上狠狠一掼。

      “你这是死也要保她了?”

      宁怀瑾唇一抖,说不出话来,这种沉默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盛琮抓着他的手紧了又紧,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

      “你,做,梦。”

      他一脚把那剑踢飞出去,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宁怀瑾,你不动手,有的是人可以做,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我没给你栓绳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宁怀瑾低眉顺眼近乎温驯地低着头:“‘不还’,臣刚入暗部时,和所有人一样都服下了‘不还’。”

      ——盛琮密制的一种近乎毒.品的控制类药物,如果不定期摄入就面临浑身溃烂的危险。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吗?!”

      盛琮怒不可遏,“不还”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完全是不可逆的,就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

      宁怀瑾轻声道:“总是,会有用的。”

      “你!”

      他们在空寂的大殿里对峙,又或者更像一场单方面的压制,四下寂静落针可闻,连空气都像被冻住,只有两人之间的暗流起伏,如海上冰山,仅露十之一二,向下却是难以想象的庞然。

      他们谁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好!”一边的导演大声鼓起掌来,“对!就是要这种气氛——张力,这宛若天成的情绪带动能力和感染力,好!”

      “太好了卢伦,这就是你推荐的人吗,真是太棒了。”

      卢伦眼神也亮晶晶的,显然被俩人的表演触动到了什么莫名的点。

      “是的,”她兴奋地道,“我好像知道之前写宁怀瑾和盛琮争女主时那种违和感是怎么来的了,我要再修一下之后的剧情。”

      钟泠看着这一唱一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警铃已经在脑海里打爆了。

      “等等,”她及时提出要求,“后面应该还有一段,我得和他们也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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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琮面色沉沉,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宁怀瑾了,他们明明近乎朝夕相对,可自己却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了解过他。

      “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

      他有些泄了气,不由问道。

      “殿下,”宁怀瑾抬了抬手,行了暗部的宣誓效忠的礼,“殿下永远是臣的殿下。”

      “果然......”

      盛琮松了手,轻轻叹了口气:“是,你也永远只是宁怀瑾,仅此而已。”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嘴边要破口而出,可他又说不出来,那一根新生的芽在心间抓挠着,他试着又开口:“你——”

      宁怀瑾一反常态截住了他的话头:“暗部的事臣会交代好给‘魈’,宫内的事务臣也会尽快和大宫女交接好,而朝堂上近期关于柳侍郎的......”

      盛琮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宁怀瑾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神情,一字一顿道:“臣抗命在先,罪该万死。”

      盛琮死死盯着他,试图从哪紧闭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倏尔恍然。

      “你想都别想。”

      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想过要处决宁怀瑾,他只想让那个女人死罢了,就算宁怀瑾不动手他也会让别人动手的,宁怀瑾这个态度,无非就是想用自己的死换自己一丝愧疚,再用这丝愧疚去换那个女人的命。

      “怀瑾,”他一手抚上宁怀瑾的面庞,亲昵如情人低语,“我做的决定,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他的手慢慢滑到宁怀瑾的脖颈上,忽然发力一握,宁怀瑾不适地呜咽一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空气被掠夺,视线开始模糊,颈部的动脉疯狂跳动,宁怀瑾唇色开始发青变紫,意识也在一点点沉寂于空白。

      “住手!!!”

      耳边传来一个清灵的女声,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极为遥远。

      宁珏推门而入——因为现场是没有门的钟泠就做了个假动作——

      完了,她太用力了。

      钟泠一个没控制住力度推在了想象中的门现实中的秦瑟身上。

      钟泠钟大力,是曾经表演推门而入把门框给拆下来的奇迹,秦瑟沉浸戏里猝不及防,当场失去平衡往前扑去,管骁和他面对面脸贴脸,秦瑟这一扑带着他也倒了。

      时机很好,位置很巧,脸贴脸变成了嘴对嘴,一眼看去是亲得难舍难分。

      秦瑟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管骁脑子动了身体懵了,钟泠一股恶火直冲天灵盖,周围尽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钟泠冷漠地看着他们,等着两人自己分开,并在在心里默念着计时。

      一,二,三,四,五.......

      十六,十七,十八......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世界恍若时停,画面变成定格,半分钟快过去了,秦瑟管骁谁也没动。

      钟泠在压抑里沉默,在沉默中积蓄怒火,眼看就要爆发,在场每个人都抽完了那口气,紧紧盯着她静等之后的大戏。

      “来。”

      动了,钟泠她动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哇,她还抬手了,是要打架?

      钟泠一步步向两人逼近,气极反笑,表情像是蓄谋已久的杀人犯:“哎呀哎呀,是摔到哪里摔伤了吗,是不是还起不来需要帮忙呢?”

      管骁感觉后颈一凉,护着秦瑟秦瑟后脑的手紧了紧。

      “呀,原来是伤到手了啊?”钟泠笑眯眯地单手拎起秦瑟,“试戏的事就先到这里,小刘来帮管先生处理下,我和阿瑟还有点事情,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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