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有辰星》阿阮阮喻

3、天竺葵

　　苏珈煜径直走到了死者身边。
　　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那幅画上。
　　“黑色，灰色，这个男生也太喜欢冷色调了吧……唉？这怎么有一幅粉色的画？”罗愫在旁边小声嘟囔着，“煜哥？这画的是什么？”
　　“天竺葵。”一直站在苏珈煜身后不远处的沈慕生开口说道。
　　苏珈煜回头瞥了沈慕生一眼，接着他的话说道，“天竺葵，一般颜色都是粉色或者红色。”
　　“他画画很不错。”沈慕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队，你认识他吗？”罗愫凑上去问道。
　　“杨皓轩有个男朋友，叫叶然，是Rotam的首席设计师，非常出名，有很多本杂志都曾经邀请过他去接受采访。叶然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过，杨皓轩的画作给了他很多的灵感。并且，叶然本来打算给杨皓轩办一场小型画展，时间就定在下个周周五，在海城艺术文化中心。”
　　“沈队长来之前看来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苏珈煜说道。
　　“只是凑巧，叶然前段时间给家父了几张画展的邀请函。”
　　苏珈煜看着沈慕生，静默了好一会儿，想说什么还是忍了回去。
　　沈慕生也没有多问，也只是看了苏珈煜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现场被收拾的太干净了，死者是被割喉死亡的，尸体上也没有发现其他致命性伤害，应该是失血过多死亡的。尸体上已经出现尸斑，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晚上七点到九点左右。罗愫你带几个人去他的寝室。”
　　“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学校因为是老校，监控很少，这栋楼这有每层楼梯口有监控，刘宇，你带几个人去看监控录像，具体看看今天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一点出入这栋楼的人。”苏珈煜把工作一一安排好后，转身看向沈慕生。
　　“你有什么自己的安排吗？”
　　“一起去叶然的公司吧。”沈慕生说道。
　　苏珈煜觉着，他和沈慕生真的是太有默契了，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沈慕生每次说出来的话都是他心里想的。
　　苏珈煜想了想，“行，那我就和他一起去叶然那边看看情况。有情况给我打电话。”刚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尸检报告出来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罗法医辛苦！”
　　沈慕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沈慕生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苏珈煜一个人站在马路牙子上，嘴里还叼着一支烟，昏黄的路灯灯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又拍了拍自己的西服外套，其实他平常不这样穿，他更喜欢穿那些舒适宽松的衣服，但是总要……
　　穿的正式点再来见他。
　　沈慕生走上前，“走吧。”
　　苏珈煜看到沈慕生，迅速把烟掐灭，他本能的认为沈慕生应该不喜欢他抽烟。
　　“没关系的，我也抽。”沈慕生说道，声音小到快要听不到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快步往外走。
　　苏珈煜猛地停住，“我没拿车钥匙，不好意思我回去拿一下，我忘了来的时候不是我开的车了。”
　　“不用回去拿了，没事，坐我的车吧。”
　　“也行。”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上车后，沈慕生把手机导航调到了叶然公司的位置。
　　苏珈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零点了，不知道叶然能不能在公司，要不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他在公司，我刚刚联系过他的秘书了。”
　　苏珈煜看沈慕生在开车，强行忍了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不到十分钟，还是忍不住说了话，“沈队长什么时候回的国啊，我看你好像对这的路还是挺熟悉的。”
　　“我回国快一个月了，本来是要早点来警局的，但是有点私事耽搁了。”
　　苏珈煜在心里捉摸着，沈慕生又好像生来少话，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安静的去了叶然的公司。
　　公司里面还有不少人没有走，“Rotam公司最近在准备一个大项目，是叶然和他带的人在负责，他们都留在公司很正常。”叶然小声说道，害怕打扰到一旁正在忙碌的职员。
　　两个人直奔叶然的办公室而去。
　　在办公室外，隔着玻璃，苏珈煜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个叶然，生的真是好看啊……”
　　沈慕生瞄了苏珈煜一眼，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了叶然清冷的声音。
　　叶然的办公室装饰的极其简单，甚至让人觉着这个大办公室有些空旷。灰漆漆的一片墙上只挂了两幅画作为装饰。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我想沈队已经把情况告诉你了。”苏珈煜率先打破沉默说道。
　　叶然愣住，递咖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警官，真的是皓轩吗？”叶然的声音中掺杂着些许的颤抖。
　　“海城大学美术系大三学生杨皓轩。”
　　空旷的办公室里，精致的白色瓷杯摔成了满地的碎片，咖啡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