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推门进来的是萨沙和科尼，他俩还穿着制服，一幅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的样子。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西尔维娅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自然，同时转身悄悄地将拿着魔杖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萨沙和科尼拿起放在一边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也没有再纠结厨房的凌乱，而是老老实实地传达了基斯教官的指令——因为这几天大家训练都表现的不错，所以今天允许对晚餐的菜式进行改变。
西尔维娅愣了愣，才意识到在军队里，即使只是在厨房内，规矩也是较为严密的。基斯知道她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这才让人传达了这样的指令，以免可能会出现触犯到部队里规矩而落人口舌的情况。
看到地上散落的厨具和食材，萨沙主动蹲下来帮忙收拾。她一边迅速地捡起地上的食材，一边心有余悸地向西尔维娅描述基斯教官有多么可怕。
旁边的科尼也接了话茬：“我和萨沙上午格斗训练偷懒被抓到了，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加训之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教官赶来厨房传话了....”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西尔维娅露出了钦佩的神色，“说起来，西尔维娅你是怎么做到不怕教官的？”
这件事情让科尼纳闷很久了，虽然西尔维娅平日里确实对谁都温温和和的，相处起来令人感到如沐春风，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位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少女竟然能和那个阴沉着脸的基斯教官谈笑风生。
这么形容或许也并不太恰当，当时路过的科尼只看到了西尔维娅的笑脸，基斯是背对着他的，不过科尼也并不能想象出教官那张在训练兵心中尤其可怖的脸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而几乎快成为身体本能的对教官的恐惧催促着他赶紧离开了。
西尔维娅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在入营不久后的某一天，她在队伍解散后找到了基斯，想询问格里沙的去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基斯面容变化太大，或者是当时艾伦三笠还小对他印象不深刻，他俩都没有认出形容可怖的光头魔鬼教官就是当年牵着西尔维娅来到耶格尔家的那位神情疲惫的大叔。基斯不提起，西尔维娅也便没有特意和伙伴们提起这件事情。
只是，她能确定基斯和格里沙一定是熟识。自玛利亚之墙沦陷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格里沙了。流离在安置地的这么长时间里，初时大家都还抱有希望，认为至少格里沙还有很大概率活着。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就连艾伦也渐渐不再抱有这个念头了，并且每次回忆起有关父亲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大脑都会传出一股钻心疼。西尔维娅与调查兵团的人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直到进入训练兵团见到基斯之前，她都没有想到可以从基斯这里寻找线索。
但是这次依旧没有收获。知道西尔维娅的来意后，基斯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询问了几句西尔维娅以及艾伦他们的现状，然后表示自己也并不清楚格里沙的去向。
谈话的最后，基斯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从训练兵团毕业后，你的选择是....”
西尔维娅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这位前任调查兵团团长，“我想去调查兵团。”这个答案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基斯看着眼前少女和他曾经的战友完全相同的发色和眼睛颜色，开口叮嘱道：“入营那天我说的那些话并不只是为了威慑新兵，那都是通过血淋淋的真相而总结出来的结论。即使有外力可以依靠，在墙外调查中出现失误要付出的代价依旧非常高昂。”
明白了基斯教官的言下之意后，西尔维娅郑重地点了点头，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之后便离开了。
“那天我只是去找基斯教官请教了一些问题，虽然基斯教官面相看起来比较严肃，但是回答问题还是听耐心的。”
科尼脸上的钦佩神色更加浓厚了，主动找基斯教官问问题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毕竟入营第一天教官给他留下的阴影过于深刻了，虽然问题是出在了他的左右不分上。
在允诺会给他们额外留一份烤制的小饼干之后，西尔维娅终于将来传话的两人送走了。阿尔敏长呼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也在内心庆幸来的是这两位，经过多日相处，萨沙和科尼已经成为了同期生们公认的头脑简单笨蛋二人组。西尔维娅同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她觉得基斯很可能就是特意选了这两个人来传话。
这时窗外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过三笠和艾伦将炉火烧得很旺，所以此刻厨房里显得明亮而温暖。今年的圣诞节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结束了居无定所四处辗转的难民生活，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西尔维娅在阿塔洛斯的帮助下回忆起了不少霍格沃茨圣诞晚宴的菜单，虽然这里材料有限，但是复原出那么一两样还是可以做到的。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离霍格沃茨的厨房特别近，而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待在霍格沃茨的西尔维娅早就和不少家养小精灵混得很熟了，因此从勤劳的家养小精灵那里学到了不少烹饪书上没有写到的小技巧。
今晚的主食是吃起来味道接近圣诞节烤火鸡的土豆料理，土豆经过加工可以作出接近肉的味道这一知识也是西尔维娅从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学到的。没有加稀有的牛奶，而单纯用一点点黄油再加上面粉等其它原料烤出来的饼干味道也很不错，可以作为今天特供的甜点零食。最后是蔬菜汤，西尔维娅在煮沸的汤锅里滴了好几滴福灵剂，希望这也能为大家带来一点点好运气。
当这顿特别的晚餐被一盘盘端上桌，许多同期生们先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那道土豆为原料做成的主食无论是看上去还是闻起来都实在是太像肉了。在他们犹豫着不敢开动时，西尔维娅笑了笑，“放心吃吧，原料其实还是土豆，只是换了处理和烹饪的方式而已。”
吃了第一口之后，萨沙盯着西尔维娅，眼圈忽地红了起来，拉着西尔维娅的衣袖，泪汪汪地说自己好久没有尝到肉的味道了。三笠则是冷静地拎起了萨沙的衣领，将她的姿势摆正，让西尔维娅得以抽出手来吃晚饭。
特别烤制的圣诞特供版小饼干也非常受欢迎，虽然味道比不上西尔维娅在霍格沃茨时吃到的好，但这几乎已经是利用现有材料能做到的极限了。饼干端上餐桌后没一会也被一抢而光了。
不过，西尔维娅给自己以及艾伦三笠阿尔敏还有萨沙科尼都又留下了一小袋，当做是圣诞的小礼物了。晚上回宿舍后，西尔维娅将自己的那一份又分成了很多小份，每份只有两块，随着圣诞节贺卡一起让毛球寄出去了。
毛球展开了翅膀，很快就消失在了外面下着小雪的夜色中。西尔维娅将窗户合了起来，手上还剩下两块饼干。转过身，看到阿尼靠坐在下铺的床上，好像在发呆。一旁的煤油灯火光跳跃，照得阿尼脸上的影子也在跃动个不停，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大概是因为蔬菜汤里福灵剂的缘故，大部分人今晚都显得兴致高涨了些，而阿尼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一个人待着，和大多数人保持着距离。
西尔维娅走了过去，递给了阿尼一块饼干。阿尼抬眼看她，“谢谢，今天的晚餐味道不错。”
想起阿尼教了她几招格斗术，自己却没有什么表示，西尔维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尼你教了我不少东西，我还没有怎么感谢过呢，今天的饼干剩下的有点少。明年有机会的话，再做些给你尝尝吧。”
魔法猫头鹰的飞行速度很快，而且有特殊的技巧能够保障运输的信件和物品不受什么损害，因此在这一天晚上的十二点前，调查兵团里还在会议室内开会的几人都收到了贺卡和小小的礼物。
韩吉欢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厚厚的一叠文件，去解系在毛球身上的物件，然后依次发到了还坐在桌边的每个人手边。
埃尔文的脸色也没有刚刚那么严肃了，他揉了揉眉心，温和地笑道：“毛球真的是每次都很准时啊。”
成功完成任务的毛球听懂了埃尔文的夸奖，在会议桌上欢快地蹦了几下，然后凑到了利威尔身边。黑发男人顿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摸了下这团灰色蓬松的毛球，“做的不错。”一幅夸赞得力下属的语气。
见此韩吉不禁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个人还是不擅长应对这只过于热情爱撒娇的猫头鹰。
然后她又想起了刚刚的议题，“说起来，这一届刚入团的新兵，也还要找机会和毛球磨合一下战斗和侦查方式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