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哈嘿大将

8、平行世界之恋(5)

　　小敏独自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齐斓最近工作变得更加忙碌，经常夜不归宿，白天有时也不在家。她好几次想问他，在做什么工作，他说各种各样事情，在努力活着。有时会岔开话题。他是不想我了解他？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想和他表白，春天都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勇气，觉得自己很没用。梅丽和特里斯说过的话，她是真的不想回去，尤其是现在更加不想回到，没有值得回味的世界。眼下她的眼里心里装的都是齐斓，如果真的回去，她该如何度过没有他的日子。想到这里不免惆怅。在犹豫的日子里，她曾幻想，齐斓会和她表白，温柔说，我喜欢你。清醒过来时，觉得不可能。
　　她吃完早餐，感觉烦闷。把餐具随意，放进水池里，没有洗它们。来到前院里，站在满是枯黄的杂草中。她曾经想清理院中的野草，好让一朵朵的小野花，开得更加的鲜艳美丽。齐斓说野花和野草是一对，离开了彼此就没有了依靠。她想也是，便没有了，野草一定要除掉的念头。
　　她来到满是创伤的马路上，抬头看见碧蓝的空中，孤独的飞过一只小鸟，感觉有些凄凉。她在路上走走停停，不知看向何处，只觉得秋季的景色，十分的萧瑟。
　　一阵秋风卷起几片枯黄的叶子，随意落在小敏的头上，她没有注意到，只是慢慢走着。来到那棵矮小的梨树下，上面已经硕果累累。不久前，齐斓晚上回来，还带给她吃，说这梨很甜。确实很甜，她当时心也很甜。
　　春天走了，是啊，秋天来了，来年的春天，她可能就要离开。如果还不行动，后面日子在犹豫中就会过去了。又想到，他如果拒绝她该怎么办？或者他根本不喜欢她，问了他会不会讨厌她？也许不会讨厌她，因为齐斓是个温柔的人。想想自己没有什么失去的，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一下不好吗？
　　她对着矮小的梨树说：“我可以的。”
　　接着她爬上那棵矮小的梨树，摘下几个梨，紧紧抱在怀里。怀着激动和害怕的心情，跑回去了。
　　下次回来，我就告诉他。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二天晚上，齐斓回来了。
　　在房间的小敏听见，齐斓开门的声音，从床上立刻起来。站在房门前，紧张的心脏快跳出来。齐斓进来了，她本该立刻打开房门，但是她胆怯了。如果不成功，怎么办？自己会不会被讨厌，右手放在门把上站在房门前在胡思乱想。
　　齐斓经过她的门前，她头皮一硬，誓死如归，握紧门把手打开了房门。看见快要进屋的他，立刻拽住他后背的衣服，齐斓停住了，没有回头。
　　他轻轻地说：“有事吗？”
　　她低着头，依旧拽着他的衣服，紧张的说：“是的。”
　　“什么事情？”齐斓淡淡地说。
　　“那，那个，我喜欢你。”（她其实是想说，我爱你，不好意思说出口。）她低着头，紧张的说。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齐斓，期待着答复。
　　“你在说什么，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早点休息，晚安。”齐斓淡淡的说。
　　小敏听到他的话，拽着衣服的手，慢慢的掉了来。她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头也没回，径直的进屋。
　　过了几分钟，她慢慢回到房间，卷缩在床上。滚烫的泪水，慢慢的流出来，流过脸颊，流过耳朵，流过黑色长发，最后，浸湿在枕头上。
　　她从来不知道，被喜欢的人拒绝，是如此让人伤心。感觉自己快要窒死掉，但是，心痛让她还活着。
　　小敏哭了一夜。天亮了，她看着窗外萧条的景色，想到没有人爱的童年；想到小时候自己的狸花猫，死在一棵松树下，她当时，哭得死去活来；想到自己成年后遇到人和事，几乎没有在心中留下烙印；这一次，却深深地留下来了，只不过，很痛。
　　看见床头柜放着的空花瓶，所有的野花随着春天的结束，暂时迎来生命的终结；齐斓的送花习惯，也结束了。
　　小敏顶着憔悴的面容和脏乱的长发，下午才从房间出来，看见餐桌上放着早已冷的饭菜和一张纸条。
　　她紧紧攥住手指，指甲快插进手啊掌里，接着又送下来了，无力伤心的说：“可以不管我吗？”
　　齐斓第二天下午回来了，带着许多的食物，蔬菜，肉类，水果。
　　小敏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如既往温柔笑着，和她打招呼，站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材料。
　　看着这样的他，伤心，失望，有些愤怒夹杂着。
　　她站起来，紧紧握小小的拳头，看着他伤心地问：“为什么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留下我的足迹，都不愿意；还是觉得我真的无关紧要。
　　“这件事不要说了。你不属于这里，我们本就不该相遇的。”他坚定说。
　　“开什么玩笑，是你们把抓过来的，想送走就送走，你当我是什么。”她哽咽的说。温柔的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语。
　　“对不起，是我的错，所以，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一定会送你回去的。”
　　“如果是这样，不要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她满脸泪水的喊道。
　　说完，小敏跑出去了。
　　她顺着残破和小心长出的枯草水泥路上，边哭边跑。
　　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远方的道路。
　　她跑到一个池塘旁边。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公园，有着的不成形的金属椅子和早已分不清的绿化。现在这里杂草丛生，枯黄的野草和落叶，随意飘落地上，池塘里的水，是死水。水面上堆积着不朽塑料垃圾和落叶。池塘边水泥早已掉落，只剩下枯黄的野草相互推搡挤在一起。
　　小敏坐在散发着异味的池塘边，抱着双膝哭着。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似乎哭着自己堆积许久的委屈；似乎着自己的无用。
　　旁边的野草、树木、以及快要消失的落叶，被她的哭声扰得不安宁，接着经过的秋风，拍打着她的身上；也许真的起了作用，她停止了哭泣，惊吓得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