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我不做强盗了》战争之雪狼

116、维勒大桥战役

　　天亮后，两人毫无精神地嚼着面包。

　　“真是的，下次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别那么强硬……”琪菲娅勉强地苦笑，她的脸色煞白。

　　“还不是你的想法太过于超前？”利奎德用漠不关心的语气问，“而且最终方案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话刚说完，利奎德的脚背就被狠狠踩住，这让他表情扭曲。

　　昨晚，两人虽然在独立开发新型飞行器的形制问题上达成共识，但因为用途等问题而产生分歧。

　　他们都想研究出一款叫飞翼的空中单兵飞行器，琪菲娅打算让使用这种装备的士兵在空中辅助鹰狮骑兵缠斗，直接弥补与帝国航空队的差距；而利奎德基于理论技术尚未成熟为由，拒绝这种冒险的方案，他认为侦察与空对地打击比空对空截击还要靠谱。

　　于是双方都试图说服彼此，然而过程并不顺利，琪菲娅最开始的态度十分强硬，把有关航空队兵员紧缺的痛点全都抖出来了，但真正被问到技术难题的时候，她开始回避问题。虽然利奎德扳回一局，但他并未解决在如何航空队规模不足的情况实施空袭的问题。

　　双方来来回回拉锯一阵，没讨论出花来，由于他不想继续再辩下去，因此就顺着她的意思草草了事，那些所谓发散思维的道具，整个晚上也就只用掉了一个。

　　虽说如此，但这确实是难得的体验，比起念稿子他更与她分享属于两个人的军事绝密。如果两人分别只是商人与助手的话，现在应该早在这乱世之中开店铺了吧？

　　在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西线发生了战事，第5师攻克了两个城镇，俘获了不少投诚的民兵，直达维勒大桥外围。只要夺下这里，向毫无战略纵深的海港推进就会变得相当轻松。

　　这座大桥长五十米，宽十米，有三角金属结构支撑着两头，还有简单的护栏，每次可以允许一个排的兵力通过。大桥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底下的岩石在浪水的奔涌下若隐若现，谁都清楚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不知道是来不及反应，还是不舍得的原因，他们并没有焚毁桥体，只是简单的在对岸布设路障与长矛手，岸边则布置了的弓箭手。虽说如此，但对反抗军而言仍是巨大的威胁，因为这些敌人并非龟缩在城镇里的散兵游勇，而是艾隆少将的两个帝国旅。

　　贸然派遣突击队进攻，势必会遭到形成交叉火力的弓箭手袭击，因此，伽凡决定先用鹰狮骑兵确保制空权。对岸艾隆也是这么想的，还没等鹰狮骑兵飞到对岸，敌军的天马骑兵就上来截击了。

　　伽凡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于是他让石像鬼加入战斗。石像鬼的交缠及溅射打法让天马骑兵乱了阵脚，他们的情报上并没有显示过这些空优奇行种。这相当合理，因为第5师在西征的时候并没有亮出这张底牌。

　　空战很快就结束，最终帝国军的天马骑兵败阵，对反抗军而言这是少有的优势，因而他们士气大涨。

　　而对岸的反响则没有那么激烈了，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投下炸弹的反抗军航空队在上空掠过，他们发射的箭矢比起是反击，更像是送行的烟花。

　　根据鹰狮骑兵带来的报告，伽凡得知帝国军还在路障后面布置了三个步兵方阵，他们就像口袋一样等着反抗军入瓮，不得不说帝国军的高层一直都在保持高超的战术素养，可惜他们现在就得吃瘪。

　　反抗军航空队开始第二次飞行了，只不过这一次是石像鬼骑脸，它们的目标是沿岸的弓箭手，与此同时伽凡派出了一个轻步兵排去撕开入口。

　　敌军弓兵的箭矢压根就无法命中灵敏的石像鬼，他们只能拿起近战武器，利用学到的战斗技巧跟石像鬼搏斗。由于无人支援路障，因此那些挡路虎只能退下。见到友军都撤了，岸边的弓兵们也只能放弃。

　　最后面的帝国骑兵部队开始登场，他们开始杀向反抗军突击队，顺带掩护弓兵撤退。结果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在他们的冲击下，反抗军的突击队被马匹践踏。然而改变攻击逻辑的石像鬼突然把桥梁两头堵住，不断骚扰帝国骑兵。

　　残余的天马骑兵部队开始应战，但此时鹰狮骑兵已经恭候多时，双方的航空队再一次陷入缠斗。尽管帝国天马骑兵英勇善战，但失去先期优势的他们很快就被驱逐，同时他们无法支援友军骑兵。

　　在帝国骑兵的攻势锐减以后，伽凡开始投入战争巨人，企图撕开帝国军的阵型，但帝国军也派出了几个钢铁傀儡。伽凡深知自己这边的破铜烂铁不能直接与其对抗，于是就让鹰狮骑兵返航并携带为这些钢铁巨兽准备的集束炸弹，对这些钢铁傀儡进行危险距离轰炸。

　　大当量的爆风吹拂着双方将士的脸庞，还惊动了他们的内心。在一波轮番轰炸以后，半数傀儡的动力关节失去机能，这意味着它们虽然没被直接摧毁，但已经不能移动。

　　无生命机械开始在对岸交缠，伽凡趁机率领骑兵渡桥奔袭，与捡漏的石像鬼协同，其气势宛若雷鸣，而步兵紧跟其后。

　　伽凡靠近了帝国军步兵方阵，他知道己方骑兵因过于强调机动性与泛用性而变得脆弱不堪，不过出乎他预料，直到他冲散第一支敌人的连队，帝国军仍未全面变更反骑兵阵型。

　　他一开始以为面对这些敌人需要用全国的力量去压垮，看到他们如骨牌般接连溃退，就认为两个预备旅是来看戏的。只是现在还不是轻敌的时候，他按照削土豆的战术，不断冲击又不断绕圈，然后再冲击，顺带收割跑路的溃兵。

　　在围杀敌人的同时，伽凡很快就判断敌军大多都是训练没多久的新兵，具体来说，是习惯了治安战的民兵没来得及点满野战的科技树。只是，在一片混乱之中，艾隆的积极抵抗表现显得碍眼，他就像一座移动堡垒，利用斧锤的旋转惯性杀灭了试图伏击他的石像鬼。

　　于是石像鬼改变攻击逻辑，向他射击黑暗能量，消耗他的体力。尽管敌军弓兵发起零散的抵抗，但杯水车薪。

　　伽凡趁艾隆体力透支，带着骑兵向艾隆突击，然而，艾隆躲过了伽凡的双头斧的劈砍，还把伽凡身后第三个骑兵刺下马，随后趁机爬上失去主人的马上。而伽凡等人则因陷入人群密集区，不得不放慢速度。

　　艾隆花几秒调整受惊的马匹，在此期间，它脱离了伽凡的骑兵队，撞到了交战的敌我官兵的阵型，致使反应过来的人退开，某种意义上艾隆暂时解除了被前后夹击的危机。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但我还是可以减缓你们的步伐！”

　　尽管艾隆的体力远不如前，但还是能从嗓子里发出挑衅的语言，还向四周的友军请求支援，仿佛为了回应他似的，伽凡开始转向，并大喊：

　　“包抄他！把他逼到死角那里去！”

　　接下来的场面堪比圣人或者不知名的神明对着棋盘进行微操，双方附近的官兵都有意地用武器阻拦，甚至是用身体抵挡彼此的马匹。像极了为了保护各自的“王”，一个个“兵”前仆后继地被吃掉，而双方的“王”则为了避开众“兵”而进行蛇皮走位。

　　艾隆在马上单手运用斧锤，把一个个阻拦的反抗军士兵刺倒、击碎。而伽凡也不例外，他手中的双头斧已经为好几个忠诚的帝国军士兵做免费的开颅手术，由于阵型变化，他的骑兵不能跟上他的节奏，现在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好在艾隆的前方是反抗军的步兵方阵，他自己的人正不断收缩防线，这才迫使他折回，重新朝着双方交战区，也就是伽凡的位置飞奔。

　　伽凡并没有自信到能够轻而易举地战胜艾隆，他虽然有面圆盾，但他的武器不够长。他没得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能力上。

　　双方接近了，艾隆一个突刺被伽凡的盾牌偏转，伽凡还击时，艾隆立即收回武器用长柄抵挡，还不忘留下轻蔑的笑容，然后双方就擦肩而过。

　　双方调转坐骑前进方向，再一次面对面，这一次，艾隆选择刺伽凡的马匹。伽凡见状便急忙拉缰绳，并把手中的圆盾掷出，让艾隆被迫缩回斧锤，而就在这时，伽凡挥动双头斧，向艾隆的马匹表示回敬——虽然那原本是反抗军的坐骑。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鸣，艾隆重重摔下，他在陷入这个境地之前，曾想用斧锤反击，但发力姿势不正确，连伽凡的皮毛都不能擦下来。

　　而作为胜者的伽凡，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武器并不能对艾隆造成巨大的损伤，不过这不代表他不能间接运用惯性让他摔断骨头导致不能动弹。马匹停止运动后，伽凡直接下马，并把马匹牵引到艾隆面前，他看到艾隆左手握着匕首直抵自己的颈部。

　　“不好意思……我可不能接受被逆贼活捉的屈辱……”

　　然后艾隆重重一划，像光荣的骑士那般落幕。

　　伽凡看了一眼，致命伤没救了，他松口气，捡回盾牌，看着友军官兵齐心协力撕开敌军方阵的口子，随后他的后续部队贴上去扩大战果。

　　帝国军与艾隆失联，他们只能各自为战，没多久，帝国军官兵听闻艾隆战死，又见艾隆的尸体被石像鬼带飞，士气崩溃的他们只能向反抗军投降。这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消灭帝国军一个建制的部队，也是第一次消灭帝国将军，第23步兵师已经不复存在——虽然挑战的敌人为强弩之末。

　　到了晚上，伽凡在制定夺取舰艇的计划时，得到了战役报告，己方只损失了两个营的兵力，但拜艾隆所赐，战争巨人与石像鬼的损失比演算时还要偏多；而敌方被俘了一个旅，这些俘虏大多都缺编，这意味着敌军每个班组都损失了一半左右的人员。当然，更重要的是，从艾隆及一些高级军官身上发现的护身符，散发的黑暗能量跟之前搜到的那些护身符的特征完全吻合。

　　“……帝国究竟想对我们做什么？”

　　伽凡死盯着报告自言自语，理所当然的，报告并不会告诉他答案。现在他还不知道这是帝国陷入了疯狂，还是某个对黑魔法狂热的高官的单方面测试。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伤亡数据上，现在这些问题轮不到他考虑，他需要万无一失的方法夺回剩余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