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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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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轻轻的关门声，不知道谁又出去了。
“银时，得知你要治疗眼睛，你知道将士们的反应吗？”辰马的口气里带着一丝羡慕，“大家都争抢着，要把眼睛给你呢。这样的人气，我辰马真是望尘莫及呢。”
“那我也不能要。”银时还是在轻轻的摇头，“替我转告大家，他们的心意我领了。就算我现在这个样子，一样可以上阵杀敌，在我倒下之前，尽可能的多砍几个！”
“你有这样的觉悟，我们可没有。”桂却直接打断了银时的话，“这分明就是让你去送死啊！”
“桂先生，银桑的眼睛…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新八不死心的追问着。
之后，便是桂的沉默和一声叹息。
旁听的银时已经知道了答案。
“小银，你别难过。以后，神乐就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傻丫头，我没事。其实…做盲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银时，你真的打算放弃治疗眼睛吗？”这边的桂，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如果是以牺牲别人的眼睛为代价，问我几次，我的答案都不会变。”银时再次重复着，“我不要任何人的眼睛。”
“其实，我也可以做盲人武士啊。”银时托着腮帮回想着，“我记得，之前也碰到过厉害的盲人武士对手，在我双眼健全的情况下，伤了我…”
“你说的那个人，我知道。”桂接过话来，“我也受过他的‘照顾’呢。”
“啊哈哈，啊哈哈，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辰马好奇的凑了过来。
“桂先生，莫非您说的是，红樱的使用者？”新八的口气却听起来很生气，“银桑还差点命丧在他的手里呢。”
“啊？竟然可以打败银时？！”辰马的大嗓门，一下压倒了众人，“究竟是怎样的家伙啊？！”
“喂，我说打败这种事，也不用特地强调吧？”银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新八唧，我也记得呢。”神乐也凑了过来，“那家伙很过分呢！把小银伤得好重…”
“快说说，快说说。”辰马的语气则早就迫不及待了。
无视着旁边三只的叽叽喳喳，桂继续开口了。
“银时，我承认你有一身很棒的剑术，但是要转成盲人武士，你势必还需要个适应期。可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让你去适应。”
“假发，你的意思是…”银时琢磨着桂的话，觉得另有玄机。
“前线吃紧，这几天住院的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很多受伤的将士都被送来了。”桂继续解说着，“天人的兵力又加强了，而这时候。我们又偏偏少了你。”
“大家，都还好吧？”
“目前，还没有大的伤亡。”
“对不起，”银时低下头，“这种时候，我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天人竟然还派出会魅惑术的刺客，来刺杀你。足见你对他们的威胁有多么的大。”桂继续分析着，“银时，我们大家真的很需要你。都盼着你早日治好眼睛，赶快归队呢。有你在，将士们的士气都会高了好几倍呢。”
“可是，假发，治疗我的眼睛，势必会…”银时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万事有得必有失，你也不用急着拒绝，再好好想一想吧。”桂的一只手轻轻拍在了银时的肩头，“我想，你最终会想明白的。也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桂的话，一直萦绕在银时的心里。前线吃紧，他很想赶快回到战场支援。但是，想回战场就必须要治好眼睛。而为了治好他的眼睛，会有人因此失去眼睛…他怎么都下不了这个狠心。特别是这些天，生活在黑暗中的日子，让他深深体会到双目失明的痛苦。绝对不会有人可以坦然接受这份痛苦。
而从死尸身上挖眼睛,更是不能接受。本来就很怕鬼的他，真怕日后会一辈子被鬼追着要眼睛。那种日子，他一定会疯掉的。
心绪不安的银时，还因此做了噩梦。梦里，他被一群挖掉了双目的人，追逐着。每个人的双目都是一副血洞，血洞中流着涓涓鲜血。他们追着他，问他讨要眼睛。他摆脱不了，也逃不掉。最后竟然掉进了万丈深渊…
被噩梦惊醒的银时，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起的过猛，本来快要长好的伤口，也因此挣开了。负责看护的新八神乐，赶快叫来了医生。医务人员又是好一阵的忙活后，才离开了病房。
可是银时却是惊魂未定。
“小银…”神乐扶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好点么。”
“啊...”银时稍微平复了呼吸，才逐渐安静了下来“我没事了。”
“银桑...”新八也轻拍着银时的肩膀，以示安慰。可后者却像是触电一样，肩膀猛的一个收缩“银桑？”
“我好很多了，”银时还是藏着自己的情绪，甚至缩进了被子里“你们也去休息吧。”
“可小银你...”神乐欲言又止，显然已经看出了弊端
“银桑，是治疗的事吧。”新八唧则直言不讳，“我知道，银桑下不了决心。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情形。”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了！”像是憋闷了很久，神乐也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只是不想看到小银再这么难受下去了。”
“银桑，虽然我们无法为你做出决定。”新八唧沉稳的声音，银时在默默的听着，“但我们一直和你同在啊。”
“没错，小银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扶着银时的神乐，又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明明，明明小银的身边还有我们啊！”
“新八唧，神乐，如果我说…”银时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要放弃治疗，那你们...”
“银桑无需过问我们的意见，”这次新八也坐到了银时身旁，“只需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嗯，我们会一直支持小银的！”
三人紧挨在一起，这让银时也稍微感觉安心了一些。心中泛起了阵阵暖意。
“说到支持...”银时顿了顿，一下转了话题，“就先去帮阿银我，弄杯甜品来吧。”
“哈？”两个小鬼一脸懵。
“吃过之后，阿银我一定会变得心情大好的。”
“不行，伤口长好前，不准小银碰甜品!”神乐虽然嘴上说的严厉，可手下却轻柔的扶着银时躺下了，“现在，小银就老老实实的去睡觉，什么都不许再想了！”
“嗨嗨，知道了。”银时也打着哈哈，安静的躺下了。
在一旁的新八唧才松了一口气，看这个样子，银桑应该是想开了吧。
而躺下的银时，心里也有数了。无论何时何地，有这两个小家伙在身边，真好呢…
次日清晨，矮杉又回来了。
“银时，我带了几个人来给你认识。”他的声音之外，还有稀疏的脚步声。“他们，都愿意为了治疗你的眼睛而出份力。”
“高杉，你想做什么？”银时立刻意识到矮杉的意思，“我可还没同意…”
“白夜叉大人，我们都愿意为您献出双目！”
“是啊，大人赶快治好眼睛，好给那些可恶的天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我们都期盼着，白夜叉大人早日康复呢！”
三个陌生的声音。银时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出份力。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银时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请你们回去吧。”
“白夜叉大人！”三个声音又一起响了起来，异口同声
“大人要是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其中一人继续讲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现在就自挖双目献给您。”
拔刀的声音，银时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新八唧！神乐！”
几声闷哼，之后是有人倒地的声音。“小银，他们已经被我们打晕了。”神乐最先回应了他。
“银桑，这人看起来真的打算自挖双目。”之后是新八的声音，“竟然还自带了盒子。”
听着那三人没事，银时才放松的呼出一口气
“高杉，你带他们来，到底想干什么？”银时愤怒的质问着。
“银时，我是说了，不着急要答复。”矮杉的声音又再次响在了他的耳边，“可我也不想你考虑太久。”
“所以，就把他们带了来，想逼着我就范？”
彭！银时一拳挥出，床旁的桌子顿时遭了央，被直接掀翻。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银时顺势，也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高杉，你也失去了一只眼睛，应该知道没有眼睛的痛苦。这种痛苦，我不想强加给任何人！”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矮杉的声音听起来，也在明显压制着火气，“银时，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能够想明白…”
“明白什么？我不明白！”银时立刻反驳着，“我知道，前线吃紧。可以的话，我们即刻启程…”
“你这样回去，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高杉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我的命，我自己负责！”银时不为所动，“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不要！小银！”神乐上前抓住了银时的胳膊，但他却还是站在那，没有挪动。
“你不要再逼小银了！你不知道小银心里有多痛苦！”
“高杉先生，我明白您想要治好银桑眼睛的心情。”新八也开口了，“可是这样做，方法未免太偏激了些…”
矮杉一声冷哼，没有再说话。气氛一度冷到冰点。
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紧接着，辰马的大嗓门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好消息！银时的眼睛有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