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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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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舟这才发现床上竟然还有一人！那人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极为好看的脸，一双狭长的美目正盯着她瞧，煌舟虽然被看得有些心虚，但看这人长相俊俏不由挺起腰板来，问道：“你又是谁？”
那人伸手支起头侧身歪头看她，“你大半夜地跑到我床上来，还问我是谁？”
煌舟皱了眉，这个男人说的话虽没错，但听起来让人有些上火，她立马反驳道：“谁跑到你床上了，我是被帝君送过来找金璃的。”
“噢，你找金璃？”男人挑了眉，有些不信地望着她。
“对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可能就在外面的竹林里，你去找找。”男人说完又继续躺下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竹林？煌舟来了兴致，掀开床上的帷幔噔噔噔小跑着打开门冲了出去。
这一找就找到了天亮。
竹屋里的男人打开门便看到煌舟蹲在庭院的鱼池前，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盯着几条破鱼目不转睛。
“你在干嘛呢？”他问道。
“金璃他不理我！”煌舟有些委屈，她在竹林里东奔西跑，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好不容易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个鱼池，池中有几条黄金锦鲤，没准其中一条就是金璃仙君。可是她念叨了半天金璃的名字和帝君手谕上的内容，却没有一条鱼有反应。
男人有些凉嗖嗖的开口，看煌舟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头猪：“你笨呐，找不到人盯着一池的鱼瞧？我！”他指着自己道：“这里除了你只有我！所以我就是金璃！那些鱼只是我从集市上买回来观赏的而已。”
我累个擦，骗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煌舟这个气啊！她气得想跳脚，却因为蹲了太久两条腿酸麻难忍作罢：“你怎么不早说？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跟我说金璃在竹林！”不仅如此，煌舟心中更是怒火丛生，【这该死的天杀的老天，金璃竟然长得这么好看！绝对是有失公平！厚此薄彼！呜呜呜呜……】
金璃挑了挑眉故作无辜道：“我当时话还没说完，我是说可能就在竹林里但也有可能就在你面前啊，谁让你刚听完前半句就忙不迭地冲了出去，我在屋里怎么叫你你都听不见。”
“你、”煌舟指着金璃的脸，刚想冲上去，却又闻言止了步子，只听金璃道：“你说帝君送你来的？我观你平平无奇，一点仙力也无，不会是冒牌的吧？”
煌舟完全不知已被套路，她急于自证清白甚至将方才那些想到的指责的话全都抛到了脑后，道：“我是因为被帝君抽了仙筋的缘故，而且我这里有帝君的手谕，不信你看。”
金璃接过手谕扫了几眼收起来，又看向煌舟，惊讶道：“你是扫帚仙君？”
“是。”煌舟习惯性低下了头，未等金璃有所回应便惊慌地小声道：“你不可以赶我走，除非你想违抗天命。”
金璃皮笑肉不笑，他倒是想赶，但是一来煌舟现在失了仙力，也回不了天界。二来他确实不敢违抗帝君的手谕。“不赶你，百米之外有另一处住所，你去那里住吧，我不叫你你就不要过来打扰我，听明白了吗？”
啊？煌舟小声哀求道：“你这不还是赶吗？那你可不可以每天都叫我来找你？”
金璃挑眉，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说呢？
煌舟举着手对天发誓道：“只要你让我每天跟着你，我绝对任劳任怨，你让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不答应她，还说个没完了！金璃转身进屋，“我考虑一下。”
“考虑多久啊？”煌舟狗腿的跟进去问道。
金璃准备洗把脸，敷衍道：“想好了告诉你。”
“那我今天能不能呆在这儿？”
“行了行了你随意吧。”金璃洗了洗脸，看到煌舟还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不由吩咐道：“帮我把洗脸水倒了。”
“好嘞。”煌舟端着金璃的洗脸水出门，走到鱼池边停住步子，心道，这个金璃的洗脸水应该也是个宝贝吧？说不定装一壶带在身上能帮她转运，可惜她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瓶瓶罐罐的，真是失算哪失算。哎？等等，要不她接着用这水洗把手或者洗把脸？
想到这里煌舟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这水是金璃用过的，一定很脏，还是算了。她现在机会多得是，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用别人的洗脸水。倒不如用这水做个试验，煌舟将水倒入鱼池，转身回了屋。
金璃正坐在窗前翻看一本古旧的书籍，煌舟计上心来，拿起一旁的木梳走到金璃身后，轻声道：“我来帮仙君梳头吧。”
见金璃没理她，煌舟便喜滋滋地上了手，梳了没几下便忍不住拔了几根捂在手心。
“嘶……”金璃捂着脑袋惊怒地回头看她，煌舟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仙君您的头发又黑又亮！我方才还以为是两根白头发呢，原来是反光，看错了，对不起。”
金璃夺过煌舟手中的梳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眉宇间带着怒气，他凉飕飕道：“你离我远一点。”
“呸！”煌舟在他背后无声唾了一口，内心道【远一点就远一点，你以为老娘愿意离这么近伺候你？虽然说过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但谁想到你竟然真的拿我当婢女使唤，好歹我也是仙君呐仙君！】煌舟看着手里的头发，忍不住喜笑颜开，【嘻嘻嘻嘻，反正头发已经到手，应该够我撑过几日的，看我这几天还来不来找这条鱼！哼！】
煌舟偷笑着出了屋，站在鱼池边撸起右手的衣袖看向自己的小臂，帝君说过，他已经在她身上施了法力，她的手臂上现在多出了一条黑线，从腕部一直延伸至手肘，日后缠身的厄运少一点，线就会短一点，等到黑线完全消失，她便能回到天界。
煌舟眨了眨眼睛，她看错了吗？线为什么一点都没变短？她在手腕和手肘两个地方都搓了搓，再看还是一点都没变！
于是煌舟盯着两指间捏着的几根长发，开始怀疑人生。难道是因为她身上厄运太重，这点毛发用处甚微，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金璃瞟了几眼鱼池的方向，发现那个什么扫帚仙君傻愣愣站在那儿盯着自己的手指瞧个没完，眼珠子挤到中间好像在练斗鸡眼一样，他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煌舟怎么想除了自己身上厄运太重之外也想不到别的原因，她不禁有些懊恼之前没能留下金璃的那盆洗脸水，哎……算了，一点点攒吧，每天尽力搜刮一点金璃身上的东西，总有一天能看到成效的。
但是现在想要再拔那家伙的头发，刚才的路已经行不通，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煌舟坐到金璃对面托着脑袋，金璃看书，她看他。
“有话快说。”金璃看着手中的古书开口道。
“你打算怎么帮我？”煌舟开门见山，问道。
“还在想。”
“什么时候能想到？”
“想到就告诉你。”
“金璃！”煌舟两只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气势汹汹。金璃抬起头来看她：“干嘛？”
煌舟立马换上笑脸，问道：“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不能。”
“好的，那我先问第一个。”煌舟依旧笑着，两排牙齿却紧紧地咬在了一起，她咬牙切齿地含笑问道：“请问金璃仙君，你成仙之后有没有褪下一些不要的鱼鳞呢？”
“有。”金璃翻页，继续看书。
煌舟“蹭”地一下站起身，两手支着桌面上身不断靠近金璃，问道：“鱼鳞呢？在哪？能不能给我？”
在煌舟连续发出三问之后，金璃再次翻页，头也不抬道：“都送给了帝君，你去问他要。”
煌舟深吸一口气，坐下，继续咬牙含笑问道：“那有没有什么鱼尾巴，鱼鳃，鱼须，鱼皮之类的？”
“没有。”金璃继续翻书，神色淡淡，看起来不像说谎。
“那你……”煌舟一双白净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面色急切。“那你有没有其他从你身上掉下来或者能抠出来的东西给我？”
金璃终于抬头看她，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想继续看会书，我会把眼睛抠出来。”
眼睛抠出来给她？大……大可不必吧。煌舟吓得正襟危坐，愣了一会才明白金璃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不想看见她。
哎！煌舟垂头丧气地佝起了背，沉默再沉默……就在金璃以为她坐着睡着了之后，煌舟忽然摸了摸肚皮，抬头问道：“我饿了，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吗？”
金璃皱眉，虽然他也知道，仙人被抽了仙筋之后需要进食，但如果这个扫帚仙君一天顿顿都要吃饭，也确实挺麻烦的。他看了眼窗外，随手一指，打落了一只鸟儿。
“自己去烤鸟吃。”
“我不会烤，你用仙术帮我烤可以嘛？求求你了。”
……
半晌过后，煌舟坐在另一处圆桌前，嚼着淡而无味的鸟肉，味同嚼蜡……她满脸愤恨地瞪着窗前一脸云淡风轻的金璃，【大家都是从帝宫出来的仙君，不就是他高贵了一点，她晦气了一点？金璃这个人真是越看越没人性，如果不是有帝君的手谕在怕她会饿死，恐怕连个鸟翅膀都不会给她烤，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煌舟拿着鸟翅膀的手忽然顿住，她看到金璃喝了一口茶，然后嘴唇上湿润润粉嫩嫩的，分不清是茶水还是口水，【哼！唇红齿白！像个小白脸！老天爷就不该对他这么好！真是没天理！】
对了！煌舟放下鸟翅膀，缓缓站起了身，她怎么现在才想到！那个茶杯被他用嘴抿了这么多回，应该有很多他的口水，如果她……
豁出去了！煌舟冲到窗前端起金璃的茶杯“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将剩余的茶水喝了个干净，又舔了舔杯沿，这才发现金璃一脸无语地望着她。
“你烤的鸟肉太咸，我口渴了。”煌舟面不改色刚说完，便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就连眼前的金璃看起来也有些……有些看不清晰了。
等等……等等……煌舟只觉脑袋重的要命，控制不住地整个人要往地上栽，她想去拽金璃的衣服，手臂却酸软无力，这是什么情况！金璃他的口水是不是有毒！
“金璃，你……”煌舟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便彻底栽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