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六十一张糖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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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没有秘密。在外界看来神秘莫测的君莫笑，业内几乎都知道它背后的操作者是叶秋。因此不管论坛或各路媒体议论得如何沸沸扬扬，选手和俱乐部都抱着观望的态度，并不发表言论。
常规赛第22轮就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平淡地落幕了。这一轮没有任何新奇的看点，积分榜单也没有变化。霸图客场对阵越云，失去了孙翔的越云也就名额队水准，最终被9∶1拿下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只是分数虽然凄惨，一面倒的局势却始终没有发生。甚至在团队赛中段越云还咬牙抢到了几分钟的领先，但遗憾的是双方选手实力差距过于悬殊，那样微弱的优势对战局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当然也有细心的观众察觉到了这一点，兴致勃勃地贴上论坛却很快就被其它消息盖过。已完结的赛事鲜少有人去分析，他们更擅长的是依据结论倒推过程、用个人判断全局。
好比这场，弹幕与评论说来说去都绕不开“霸图赢了，所以中间的曲折全是烟|雾弹”这种诡辩思想。中间夹杂着“那是战术，战术懂吗？张新杰诶，怎么可能输哇！”、“韩文清和阮瑭一手一个都能把对手揍完了，越云拿头跟他们打吗？”等毫无参考价值的废话。
外行人看热闹笑过就散，可圈内把霸图当做重点对象研究的几家却绝不会放过这些细节。
事实上从对百花阮瑭使出那不可思议的一招起，各家俱乐部都在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后招。但等来等去，那仿佛昙花一现般的神迹真就再没出现过。相反的，在随后几场比赛中她的打法不再是一味的凶猛或者灵巧，与队伍的衔接也跟先前有所不同。
如果说败给雷霆的第20轮像一个信号，那么到越云的这一场他们终于确定了：这位堪堪出道的小将，竟然在首发赛季的后半预备转型了！
什么情况？这么勇的吗？！
当年出道即封神的王杰希都是撞完一整个赛季的南墙才回头的呢，这也太急了点吧？
难以置信、莫名其妙。可当他们把分析结论与自家的队长、副队一合计才发现，这居然是真的。内心把霸图翻来覆去骂了个底朝天，再看阮瑭就时就只剩下了惋惜。
还是太小了，年轻气盛的。根基都没扎稳就急吼吼地往前冲，霸图也不管管她。殊不知即使真是天才，也堵不住愤怒的悠悠众口。现下暂时没出问题是因为获胜了，但谁能保证可以永远赢下去？
或许到战败的时候才是对她而言真正意义上的“新人墙”。
唏嘘感慨完，他们就撂开手去忙别的了。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霸图内部的事，他们顶多投入些感情看戏，再或者琢磨下以后能不能把糖妹挖过来。怀揣着这样暗搓搓的愿景入睡，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叫醒他们的不是闹铃而是一则头条：
【众职业高手围攻君莫笑，跪求一战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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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阮瑭不比他们早知道多少。她近来被张新杰劝着早睡，每晚结束训练回到寝室就立刻洗漱上床，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熟了。
于是当她早晨被手机里满是狂轰乱炸的信息震醒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私聊的小窗、各个组群里全在讨论，一点开就是爆表的99+。连霸图的主群里老板都单独转出了这条新闻，配上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着实让人后背一凉。
叶哥的散人她在春节时就已彻底领教过了，用的虽然不是她自己的账号卡，但在修正场中也差不了什么。小群里有黄少天上传的录像，同样是剑客，夜雨声烦对君莫笑的这场也让她换了个角度重新审视起散人的棘手来。
变幻莫测的连招、毫无规律可循的战术……这是一个杂糅众长的新职业，加上叶哥的操作与意识，足以想见等他复出时该有多难对付。
不过那最快也得等到第十赛季了，阮瑭跟其余选手的心态都放得很平，可有些人却像钻进了死胡同，怎么也看不开。
嘉世俱乐部内。
在孙翔等人离开后，经理崔立压下火气敲了敲桌子，“你说的有事要讲，现在说吧。”
在场的另外三人：副经理刘皓、公会会长陈夜辉、外宣部的部长王升你看我我看你，后两人是真不清楚刘皓又卖的哪门关子。在他失去耐心前，刘皓堆起笑容问道：“上次提过的交换转会，阮瑭没同意是吗？”
“废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崔立无语，“她要是同意，比赛能打成那样？”
个人赛中她回头比一的动作可以说将嘉世死死地钉在了耻辱柱上。尤其是粉丝还特意把那一帧截下来p上字做成各种表情包，堂而皇之地在各种社交媒体软件上使用，传播范围之广让公关部恨不得一人一封律师函警告。
【打败你只需要一击.jpg】、【看见这必胜的神之一指了吗.jpg】、【这一分你输定了.jpg】、【我就是赛场上唯一的一.jpg】、【崽种，给你一秒钟的醒悟时间.jpg】……
每当其他战队的经理假惺惺地用这些表情包发来问候时，崔立就感到自己的面子被人撵在地上踩，也就对造成这一切的阮瑭越发厌恶。
“我之前在门卫室里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刘皓打开手机的某个相册，放大图片后递了过去，“本来只觉得好笑，想不到正好能派上用场。”
对视一眼，陈夜辉与王升都起身上前查看。待他们看清内容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陈夜辉兴奋地连呼吸都加快了，而王升则是轻微地皱了皱眉，“这类私密信件一旦公开，霸图方面很容易反告我们侵犯个人隐私。风险太大，我不建议采用。”
“又不傻，肯定不会原封不动地拿出去。”刘皓不愧是善于钻营的一把好手，有些问题不该他想的他也能考虑到，“反正只要噱头到就行了，到时候再煽动几个狂热的粉丝，就像上回的那个记者——”
很多事即便是嘉世内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了解的。眼看他就要口无遮拦地说下去，崔立马上出声打断，“到时他们不会有那份闲心了。”
“崔经理说的对。”论察言观色，陈夜辉堪称在座几位中的佼佼者，“粉丝嘛，舆论往哪走他们就跟着往哪走。再说霸图和我们一直是死敌，结果他们新晋的王牌竟然像舔狗一样暗恋我们的前队长，你们说这个猛料一旦爆出来，谁还在意东西的来路？”
崔立仔细地把信件看完后若有所思道：“的确不能完全公开，得挑点似是而非的话放出去，顺便引导一下舆论。”
“我感觉那句‘第一个也是唯一最喜欢的角色就是一叶之秋’可以单独挑出来，很有争议。”
“不错，韩文清的支持者绝对第一个炸。”
“还有那个‘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于是挑了信纸和信封给你写信。’之类的，偷换概念就能营造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错觉。”
“哈哈哈说得好！那霸图的粉丝也太惨了，支持的妹子眼巴巴地喜欢他们的死对头啊！”
陈夜辉与刘皓一唱一和地畅想着未来，他们谁都没有发觉原本站在桌边的王升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在暖气开得很足的会议室内，他却活生生起了一身冷汗。
王升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丁点的犹豫，然而没有。不问自取是为贼，偷拿别人的信件拍照下套，连娱乐圈的狗仔都做不出这种事，这都算触犯法律了吧？他自诩不是正义人士，做公关这行久了，黑白不重要、真相也不重要，上面的要求才是最重要的。拿工资干活罢了，一样都是社畜，谁管得了那么多？
可今天的事确实触到了他的某些底线。照片里的信件他粗略扫了一遍，字里行间满是干净又温暖的情愫。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孩子，还要把它公之于众，让所有人带上有色眼镜去看她——
他甚至不敢再自欺欺人，倘若连这事都做得出，那叶秋的退役当真一点内幕也无吗？以前是不愿多想，此刻是不敢想。
“那封信在哪里？”
“被孙队拿走了。我后来找了个借口问他，他说扔了。”
品了品刘皓的用词，王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却分毫也没带出来，“我们目前要注意的是义斩这场有计划的炒作，对方可不会漏掉君莫笑就是叶秋这一重要细节。至于阮瑭什么的，且放一边罢。”
崔立闻言顿觉有理，便挑眉让他继续。等王升如此这般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拍板的人没开口，陈夜辉却急了：“这可不行啊，叶秋的身份现在就曝光的话，公会可能会乱！”
“呵呵，这个就要看发言的技巧了。”好不容易将话题扯回来，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此时王升是坦然的，“陈会长不用担心，这些我们会考虑进去的。”
说完他朝崔立示意，固然作为嘉世外宣部的第一新闻发言人，他本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但总体的大方向还是要向经理汇报的。
“不是想炒作吗？”崔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手机里的照片，“那就让他们炒个够。”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六十一张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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