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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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徐也闻言回过头，女孩近在咫尺，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叠了。
“嗯？”他的嗓子发出一个好听的音节，阴影下的眼眸比刚才深了几度。
邵禾怔住了，反思自己怎么会问这么俗套且无聊问题。
“没事没事，走吧。我准备好了，今天吃什么随你点！”
她笑着打哈哈，故作轻松的想把刚刚的话题冲淡。
“好啊。”徐也柔声道，眼角微微上翘，眼中一扫前几日的清冷。
*
车上的气氛没有那么冷了，邵禾渐渐打开话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一些话。
“那你如果不当医生，你有想过会做什么吗？”
徐也凝视了邵禾两秒，视线又集中在远处的路面上：“应该会做飞行员。”
邵禾点点头，医生或者飞行员，她都很喜欢……
喜欢？
这两字让邵禾心跳加速，[自己怎么会想到喜欢？]
徐也见她不说话，反问道：“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邵禾顿了顿，眼珠一转，语气变得兴奋起来：“我嘛……钱赚够了的话，就退休！出去玩！”
徐也瞥了她一眼，眼中含笑。
“不过，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变老，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听到这句话，徐也看向了这个眼中闪光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皆印在心中，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她。
也只会是她。
*
这一路上，邵禾算是对徐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邵禾望向窗外，这不是林蓁亦上次推荐她的粤菜馆吗？还是米其林三星主厨。
只可惜上次已经约好了，公司临时开会，邵禾不得已放了她的鸽子。
不过林蓁亦最后拉上陈宇霁好像吃的更开心了……以至于让邵禾饿着肚子回了家还要看这俩发的秀恩爱朋友圈。
这个餐厅不便宜啊……
徐医生还——真是不客气！
邵禾心里暗自说道，算了算了，人情嘛，总要还的。
打开手机，邵禾嘟着嘴发了一条消息：【徐也坑我钱！】
【加油！】林蓁亦不走心的回复。
*
水晶虾饺，蟹黄烧麦，牛肉肠粉……
邵禾觉得这顿饭吃的还算舒服，菜肴小巧精致且可口，装潢也颇有新意，还有现场演奏，不亏不亏！
她用纸巾擦擦嘴角，微笑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徐也喝了口柠檬水，点点头。
走着走着，绕了个大圈，走到了前台。
邵禾从包里掏出卡：“您好，买单。”
前台经理微笑着看了看邵禾：“好的小姐，我看看……嗯28桌。您好，那位先生刚刚已经结过账了。”
“嗯？”邵禾又蒙了。
[不是我请客吗？这怎么回事？]
[哦~难道徐医生在外好面子嘛？不想让女生请客？]
邵禾边想边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补着口红。
[那不是完全没还这个人情嘛！？还越欠越多！总不能直接发个红包吧……]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
“刚刚那个帅哥看到没？”一个细细的嗓音传了过来。
邵禾侧头一看，三个穿着时髦的女生正在洗手间叽叽喳喳的议论，手上不是拿着粉饼补着妆，就是对着镜子不断摆弄着头发。
哦？有瓜吃嘛？邵禾的兴致来了，当即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以0.5倍速进行着……
“你们怎么早不说啊？都快吃完才看见！”其中穿蓝衣服的女孩娇嗔道。
“我哪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啊！”黄衣服的女生白了她一眼，接着补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对面有餐具呢！”
邵禾心一惊，这瓜不会吃到自己身上了吧？
细细嗓音的女孩又说道：“怕什么！说不定不是女朋友呢，搏一搏都有机会不是？”
这下邵禾脸一黑，刚洗完的手，用力的撒了撒水。
“哎你这人，注意着点！”黄衣服女生瞪了邵禾一眼。
邵禾轻蔑地回敬了她一个冷眼。
蓝衣服拦了一手：“好了好了，咱们快去吧！别浪费时间了！免得等下他就走了！”
三个女孩脸上怒气一扫而光，搔首弄姿地走出了洗手间。
哼！
邵禾冷着脸，保持了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只见黄衣服的女生刚上前，她们仨就像被扎破的气球泄气着飘走了。
邵禾倒是没听见她们说的什么，但那个清冷的声音却直直穿进耳朵——
“我跟我女朋友一起来的。”
*
邵禾觉得自己死机了一秒
所以她重启了，然后就出bug了。
一个点子从邵禾的脑海中冒出来，像打火石一样啪的点着了，脱口而出根本没来得及多想。
“下午一起看电影吧？”
面前男人的视线从邵禾的闪着光的眼睛下移到草莓果酱一般的双唇，凝视了一会儿才开口：“好啊。”
邵禾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话。
进退两难。
但转念一想，也可以请他看电影还人情呀！医生看电影的时间应该也屈指可数吧！
马上点头如捣蒜，拿出手机，内心呐喊：[我来订票！我来订票！]
*
“咝…”微不可闻的声音。邵禾看了看最近上映的电影，觉得情况不是很妙。一共8部电影，6部爱情，1部丧尸，1部恐怖。
爱情片…不适合不合适…这多不好意思啊……
丧尸片不行，晕血啊！到时候竖着进横着出了……
那只能恐怖片了。
“你，怕不怕恐怖片呀？”邵禾捧着手机，抬眼，正对上了对面一直盯着她的目光，似乎已经注视她很久了。
“不怕。”薄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邵禾咬着牙，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弧度点点头。
[可是我怕啊！！]
邵禾：【徐也强迫我看鬼片。】
【我相信你可以！】林蓁亦敷衍道。
*
邵禾手捧爆米花，旁边的人举着两杯可乐，路人频频侧头看过来。
冰镇的可乐让纸杯上结出了晶莹的水珠，它们一个挤一个，争先恐后的推搡着对方，从徐也修长的指缝间滑落，自由落体的滴在了地上。
邵禾看了看徐也，又看了看路人，摇摇头：[看旁边小妹妹的表情，这水怕不是滴到地上，是滴到她心尖尖上了。]
偌大的厅，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対情侣落座。还有几个穿校服的中学生和好朋友一起交头接耳，似乎很兴奋的在讨论即将发生的故事。
邵禾硬着头皮，安慰自己没事，以前也看了好几部恐怖片！没事的！想到大学时和林蓁亦一起看鬼片，林蓁亦的叫声总是更吓人的……
电影快开始了，灯光逐渐暗了下来。
邵禾想到刚刚某人先结的账，心中冒出一个疑虑——徐也是不是也在逞强呢？毕竟他在外树立的人设可是风度翩翩的绅士，说不定心里一样怕着呢！怀着看破不说破的想法，侧过头看向了他。
荧幕的光照映在徐也的脸上，来回变幻，那些时暗时明的光进到了徐也的眼中，像水晶玻璃球一样的澄澈。
邵禾觉得此刻自己的眼睛如同画笔，从上至下的在描摹眼前人的侧颜。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高挺的鼻梁带有特点的驼峰……紧闭的薄唇，再往下，白皙干净的手托着下巴，微微可见一些青色的血管，然后是彰显男性特征的喉结……
要是大学的时候有这样的模特，自己一定会和耐心的描绘吧，不不，这情况估计画室早就人山人海了，哪有位子留给她……
“怎么了？”徐也偏过头看向邵禾，眼前的女孩嘴巴微微张开，一双桃花眼中，流光四溢。
他上班的环境，基本是女多男少。尤其是面诊的时候，其中不乏已经很有特点的面孔，常常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他身边。
不过他懒得去记，这样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邵禾的脸，不同于他见过的人，说不出的纯净。
不笑的时候让人保持距离，笑的时候娇而不魅。现在的她，只着淡妆，透露着可爱的气息，让人想再靠近一些。
徐也没多想，顺手拿起一颗爆米花喂了过去。
是什么味道？焦糖吗？
邵禾舌尖在触到爆米花的一瞬间，尝不出来味道，只觉得有些涩涩的和爆米花特有的粗糙的纹理。
但在骨节分明的食指不小心触到她的上唇的时候，一瞬冰凉的寒意，好像是冰块滑过一般。
明明是冰的，自己脸却慢慢烧了起来，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
好在电影这时开始了，两人都没再说话。
*
此刻的邵禾哪里还看的进电影的片段，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画面。她感觉自己在往下坠，掉进了一个蜜糖包裹的空间里，喘不过气，无法思考。
[会不会有陷阱啊？]心里的一种声音说道。
[有什么陷阱？你是千万富翁？还是有万千粉丝的女神啊？]另一种声音说道。
不纠结了，要冷静。邵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电影。
好巧不巧，现在正是电影的高潮部分，影片里频频闪现的模糊黑影，已经让邵禾心一紧了几分。紧接着，主人公就要打开衣柜一探究竟了。
电影院里充斥着令人心神不宁的音效和观众们害怕的窃窃私语。
邵禾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这种声音立体声环绕让她感到不安。如果是以前，她大可以抱紧林蓁亦，可是现在只有她自己。牙齿不自觉的咬住下唇，拿出了如临大敌的气势。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几束细微的光透了进来。
恍惚间，邵禾似乎又回到小时候，联想起站在树荫下，透过间隙看天空的感觉。
她的肌肤感受到干燥冰凉的触感，那股似茶的清香又涌入了鼻腔。好像在炎热的夏天洗了个冷水澡，铺面而来的风又将水珠吹散，清爽的，令人沉醉。
邵禾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只有三个字——
[我完了。]
此刻徐也的手轻轻贴在邵禾的眼前，没有用力，只是帮她挡住，邵禾睫毛若有若无的划过掌心，不经意的撩拨着某人镇定的心。
“别动。”徐也声音低沉了几分，“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