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眠》夏洛特 伍德

27、27）I found a reason

　　27）I found a reason --charlotte wood
　　为什么我们之间平静的日子就不可以稍微长久一点呢？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催促我放手……心情总是莫名的就悲伤起来，我似乎拥有了一切，但是爱情对我来说始终都是奢求……
　　“亚刃……”这时我听见艾尔虚弱的声音。
　　我并没有停下车子，继续前行中，我看了一眼艾尔安抚她说“你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到医院了。”
　　“不行……不行”艾尔表情痛苦地说。
　　车子停了下来，我知道这是艾尔用最后一点力气做的。
　　“我过一会就会恢复……”艾尔接着说。
　　看着她因为疼痛满头大汗的脸，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气愤的擦掉眼泪，看着她的伤口，心底就一阵抽搐。
　　我把她抱到后座让她躺的舒服一点，她使劲握住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她有多疼……手心依旧冰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望向窗外，居然飘下了雪花。我转回头看着已经熟睡的艾尔，再看看已经有所愈合的伤口，心头的大石也总算是放下来了……
　　脱下外套搭在艾尔的身上，我打开车门，想出去透透气。
　　走到附近的树下，可能是因为下雪，天显得很亮。“今晚的月亮真美啊。”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然后打了一个冷颤。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我的手心里，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连带心底的悲凉，一起攻占我的神经……
　　我想这件事艾尔肯定是不会跟我说的，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会影响我们，而我又怎么能做到视而不见呢……依旧是束手无策……无力感遍布全身。
　　“萨沙？你在吗？我知道你一定在附近的。”心情突然很平静的我说。
　　和我预计的一样，下一秒萨沙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着他的脸，无奈的笑了笑。
　　“这次没有火啊。”我说。
　　“你明明不想笑，为什么还要笑？艾尔说得真是对，我果然无法了解你们人类。”萨沙一反常态的认真的说。
　　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谈话。
　　萨沙也一脸落寞的不说话。我猜他看见艾尔伤成那个样子心里一定也不好过……不过，转念一想，他不是时时刻刻都跟着艾尔吗？怎么回事？
　　“你？你一定看见全过程了吧！为什么不救她？”冷不防的我想通后问他。
　　停顿了一下，萨沙用从不曾出现过的内疚的表情说“是她叫我不要管她的，我只是照她的意思做……”说完萨沙的脸转到了另一边。
　　“你在干嘛！我问你在做什么！你不是爱她吗！啊？！”瞬间我站起来，抓住萨沙的衣领大声问。“你口口声说只有你能保护她！上次我就想问你了！你表达爱情的方法会不会有点太奇怪啊！”
　　我怒视着因为愧疚气焰完全消失了的萨沙说，可他的脸依旧转向另一边没有任何反应。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好，你不懂爱是什么！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占有艾尔，让她专属于自己？”我努力压住怒火问萨沙。
　　“想。”萨沙立刻回答道。
　　“好。那你看她现在那副样子，心里很好受吗？！”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徘徊，声音也有点哑。
　　萨沙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问你，你看到伤她的人就那样无动于衷，现在心里是不是很好受！”我冲他大喊道。
　　“我当然也不好受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肯跟我回去！而且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可能是因为很气自己的关系，萨沙也开始大吼起来，挣脱了我抓住他衣领的手。
　　沉默了好一会，我心平气和的问“伤她的是人鱼族的那些人吗？”
　　“是。”萨沙说“他们既然发现了艾尔的行踪，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刚才是怎么拜托他们的？”满心愁绪的我问。
　　“艾尔用了黑珍珠。”萨沙说，见我一脸疑惑他接着解释道“那种黑珍珠其实又可以控制人心智的力量。”
　　我明白后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我烦躁的问。
　　“其实艾尔没有告诉你，人鱼族在寻找她的人分为两个派系。他们其实都是想利用艾尔的力量争夺人鱼族的统治权，现在的人鱼族族长，快升天了，所以那群混蛋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而且海底黑洞只有艾尔才可以平复……”萨沙一脸坦然的诉说了实情。
　　“原来是这样。”了解了详情后我感叹道。“那，你们的契约？”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也很严重然后我问。
　　“如果艾尔坚持和你在一起，我就要吸收她的灵魂，这样她永远属于我了。”萨沙皱着眉头说。
　　“我明白了。”低下头我想“既然早就决定了，就干脆一点吧。”抬起头，深呼一口气，我笑着说“如果我离开她，你就不会吸走她的灵魂吧？”
　　听到我的话，萨沙似乎很意外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
　　“而且你会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对吗？”没有回答萨沙的话，我接着说。
　　“你为什么露出那么虚弱的笑容啊？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萨沙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回答我的问题啊”我的心境竟然出奇的平静。
　　“是。”萨沙简洁的回答道。
　　“说到做到啊”我居然笑了起来。
　　“亚刃，你？我能感觉到你很难过，而且很失落很沮丧。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在睡梦中惊醒，你因为太在乎艾尔以至于以为她在你睡着的时候死掉了。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明白一点什么叫爱了，亚刃，其实你是一个不错的人类。”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别扭的萨沙转过头不看我。
　　“我是很怕她会死掉啊。就算抱在怀里都怕她会消失掉，这件事，命运感真的太强了。”牵强的压抑着声音的颤抖我说。
　　“对啊，你也明白，就算她可以配在你身边一段时间，然后留下来的呢，全都是像梦魇一般的回忆……”萨沙说。“你们两个只注定没有结果的。”
　　看着他笑了笑，我转过身说“你不要讲那种会让我伤心的话啦”说完我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亲爱的女孩，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就像萨沙说的，为了我放弃生命真的值得吗？就算你愿意，我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天气还真的是很冷啊，如果可以的话，把我得心脏冻住吧，这样它就不会总是不规则的跳动，喉咙也不会总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令我呼吸不顺了……
　　打开车门，我看着已经在后座坐好的艾尔脸上自然的浮现出了笑容“你？你的伤？”出于担心我问。
　　“好了！”艾尔掀开长裙的一角露出刚才受伤的地方给我看。
　　果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想到刚才的一幕，还是会让我有触目惊心的感觉。“嗯，那就好。我们回家吧。”我笑着对她说。
　　点点头，她跳着坐到了副驾驶席。
　　关上车门，我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会心一笑，我发动了车子。
　　“亚刃，回到家我给你做草莓蛋糕，好不好？”艾尔露出一贯甜甜的笑容说。
　　“好，不过你会吗？”我对她的手艺保有疑问。
　　“我可以练习。”她一脸的自信说。
　　“哈哈哈哈哈哈，好。”我笑着答应她。
　　“亚刃，又下雪了”亲昵的她靠在我的胳膊上说“亚刃，别为我担心，你看我很强壮的！”
　　“嗯。”我点点头说。
　　“亚刃，听说圣诞节快到了，我还没有过过圣诞节呢”艾尔眼睛格外闪亮的说。
　　“好，那天全听你的，你想去哪，都行。”我说。
　　“嗯，那我想去游乐场。”艾尔开心地说。
　　“游乐场啊……”我犯愁的拉着长音心想“人一定会肯多，我怎么才不会被人人出来呢……”
　　“不行吗……”看着一脸失望的艾尔，我一咬牙说“怎么会不行！包在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话音刚落，艾尔就发出一串笑声。
　　从后视镜中我看了看艾尔，我想，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就让我们尽量开心的度过吧。今天过去，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没有艾尔的明天又会什么样子……不要逼我去想这些会让我伤心的事……有谁会明白我的心情呢。我还不想结束……
　　不想结束。我知道当我亲吻她的嘴唇时我就明白，她已经唤醒了沉睡在我心中的爱情因子……也许这次连我的心脏也会一并沉睡吧……多想把你嵌入骨髓中，让你无法离开我的身体……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并不会去幻想自己失忆然后忘记所有的一切，因为你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怎么会放弃那仅仅属于我们的回忆呢……但是我心爱的女孩此刻我愿意放手，尽管全世界都知道我放不下你……
　　“亚刃，起床！亚刃，起床！”我眯起眼睛看见艾尔开心的脸，我也跟着笑起来。
　　“亚刃，太阳都照屁股了。”艾尔抱怨说。“你答应今天在家，我已经好做草莓蛋糕了。”帮我拉好窗帘她走进我的置衣室，拿出一件白色衬衫递给我。
　　接过衬衫，穿好后我说“嗯嗯，我没忘，我今天哪都不去，我也做准备好做草莓蛋糕的试验品了。”
　　“说什么！什么实验品！过分！”鼓起两腮艾尔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以此表示她对我刚才的话的气愤。
　　“好好好，我错了，我早就对你的手艺垂涎不已了！早就迫不及待了！”我故意用喊口号的语气说，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艾尔，果然听完我的话笑容又重新爬到了她的脸上。
　　“讨厌！你就是故意的！”艾尔说。
　　“哈哈哈哈哈”我笑起来然后说“麻烦，裤子，黑色。”
　　吐了一下舌头，艾尔再次走进置衣室。
　　坐在床上，我望向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只是越是这样的日子我的心就越难受……
　　穿好衣服，洗漱完，我坐在房间的客厅圆桌前，就在我等待艾尔的草莓蛋糕等的无聊想看漫画时，萨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哎，你来啦”看见他我突然有种见到老朋友的感觉，对他的出现倒是没有意外。
　　萨沙表情看起来很低落，他走到我身边坐下，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不说话。
　　看着如此反常的萨沙我倒有些不习惯了“你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明白了你以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萨沙嗓音低沉的说。
　　“嗯，所以呢……”我因为有些饿了，随手打开桌子上的饼干，往嘴里塞了一块。
　　“我觉得自己就像你们人类经常说的那个混蛋一样。”萨沙皱着眉头。“而且我这里有些奇怪。”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说。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你能理解艾尔的心情了。”我内心有些释然，勉强的笑起来。
　　“我也能多少能了解你的心情了。亚刃，你虽然是一个人类，但是你是好的。”萨沙一脸认真的说。
　　可是我听后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什么好的，你要说的是好人吧。哈哈哈”
　　“啊？”萨沙神情疑惑“你们人类真是麻烦，我有好多东西都搞不懂，简直比学习魔法的时候还令我头痛。”他抱怨道。
　　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又笑起来。
　　“还笑？亚刃伍德，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很好啊？！我可是大恶魔萨沙！放松警惕我就捏碎你的心脏！”萨沙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对啊，你最近都不带火出门了！”我故意开玩笑的说。
　　“什么啊，这难道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冷笑话吗！”萨沙吐槽我说。
　　“有潜质哦！”我看着萨沙挑动两下眉毛说。
　　“我想我应该对你说抱歉。”愉快的气氛中，萨沙突然一脸严肃的说，“为我所做的那些不好的事。”
　　我看着他的脸微笑“已经过去了。”
　　“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就在萨沙话刚开口时，艾尔兴高采烈的端着已经用盘子装好的蛋糕走了进来。
　　“哎？你怎么在这？你？”见到萨沙在这显然艾尔也有些惊讶。
　　“听说你要做蛋糕，亚刃中毒的时候，我应该可以帮上忙。”萨沙理所当然的说。
　　“说什么！这语气，怎么那么想亚刃伍德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啊？！”瞬间艾尔就被激怒了。
　　“并没有！”我和萨沙异口同声的说，然后看了彼此一眼。
　　“懒得理你们。”瞥了我们一眼，艾尔把蛋糕放到了桌子上。
　　我看着蛋糕，犹豫了很久，萨沙沉着的说“没问题。”
　　我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当然没问题……切”然后吃了一口“好诶！”我竖起大拇指，一脸开心的说。
　　可是显然艾尔对我的话很不满“臭亚刃，你吃的是草莓！”
　　我看着艾尔坏笑起来。
　　“你怎么那么坏啊！”艾尔皱着眉说。
　　我大笑着，看见萨沙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是在这样高兴的时候我的心都难免会蒙上一层阴影……
　　“可以吃。”萨沙说。
　　“你够了哦！”艾尔说。
　　我则是在一边笑的肚子痛……
　　吃过晚饭，我穿上大衣对艾尔说“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似乎是知道我的去向，她只是微笑的点头说“嗯。路上小心。”
　　我搂过她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那我走了。”
　　“嗯。”艾尔帮我整理好大衣的领子后，我走出了家门。
　　我开车来到，以前经常和沙也加一起来的河堤。
　　我坐在河堤边，天空又落下稀疏的小雪。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事情，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存在过，并且永远都会在我的心里。你知道吗，今天艾尔做了草莓蛋糕，说实话味道还不错……春天，我本来想带她去日本看樱花的，但是，时间不够了……我真怕现在的美好回忆都会成为我以后的梦魇……可是我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你一样死在我眼前，我不能。其实我很想自私的假装不知道任何事情，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明知道她已经身处危险还像没事一样……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用手捂住眼睛，这时萨沙的声音却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知道，你想让我带走她，可是……你这么难过……我……”萨沙一脸的为难，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什么都不必说……如果硬要一个理由的话，就是……你可以保护她。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够了。谢谢。”说完我转身离开河堤，坐上车……发动引擎。
　　是的，只要保证她不受到伤害，那么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到了家，我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现艾尔如往常的我一般坐在窗台上脸面朝窗外，应该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她转过头看着我，原本孤寂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回来了。”她说。
　　扔下大衣，我朝她跑过去，用力抱紧她。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透露出她对我意料之外的举动所表现出的慌张。
　　“没事。”摇摇头我对她笑。
　　“真的吗？”视线对上她担心的脸，我摇摇头“真的没事”
　　“亚刃，我们出去看雪。”说着她牵起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门，前往后花园……
　　我坐在泳池边看艾尔在水里欢快的游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我都没有注意到你只穿了一件衬衫！”听到我打喷嚏的声音艾尔立刻游到我的面前说。“亚刃，我们回去吧”
　　“不用。”我阻止她离开游泳池说。我知道她喜欢待在水里，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可以待在水里的时间是那么的有限……
　　“那，这样好了”笑着，她在我身上比划了一圈然后我的身上就多了一件红色的皮夹克。
　　我充满惊奇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她。“指甲，衣服都是红色……是因为尾巴是红色的吗？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笑着说。
　　艾尔游近我坐到我的身边，用手触摸我脸庞的轮廓，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眼，我的鼻子，流连在我的嘴唇……
　　牵动嘴角，我低头吻住艾尔的嘴唇，然后在她耳边说“我们明天去游乐园。”
　　雪依旧在下，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了白色，我可以感觉到艾尔不平静的心跳，我可以听见风抚过耳边的叹息……我还在回味我心爱的女孩带给我的限时甜蜜……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盯着天花板，雪夜格外的寂静。一连串的音乐浮现在脑海中，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I do believe
　　In all the things you say What comes is better that what came before And you'd better run run, run run to me……”我的声音有些哑，不想去想明天过后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寂寞应该又会卷土重来侵蚀我的灵魂吧……
　　断断续续的我继续唱着，在这已经令我快要窒息的雪夜。
　　突然的我想到了沙伦和苏菲，自己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呢……她们对于我的感情是不是也如此呢……当我转过身时，又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眼泪落下了……我的世界还真的是早已晕眩不已……
　　心可能不自觉的已经开始逃避……我真的有点累了，可是更多的仍是伤心……是执迷不悟……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发现艾尔在床边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眯着眼睛，注意到她已经穿戴整齐“你昨晚是不是兴奋的睡不着啊？”
　　“你怎么知道？”艾尔反问。
　　“哈哈哈哈哈，你的心里肯定想小学生第二天要集体出游的心情。”我笑着边说边走下床，心想“无论如何，今天要轻松的尽兴的玩。”
　　“哼”艾尔转过头说“早餐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
　　看着她难掩的一脸兴奋，我也只好抓紧时间，很快的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走吧”我站在她面前说。
　　“呃，你还没吃早餐。”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沙拉说。
　　“其实我也可以去游乐园吃。”我说。
　　“那，你的外套可以换成紫色吗？”她试探着问我。
　　“啊？”我穿的是宝蓝色的羊绒外套，我看了看艾尔，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我穿紫色的外套了，因为她今天穿的是紫色的衣服。
　　我笑着走进置衣室，换了一件紫色亮料修身棉袄穿上。
　　看见我穿了紫色的衣服，艾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亚刃，你还是先吃饭吧。”她说。
　　叹了一口气，我拿起两片面包，卷了一点蔬菜沙拉说“可以走了！”牵起她的手，咬了一口面包，我们走出我的房间。
　　到达游乐园的时候已经是10点钟了。
　　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我带上黑色眼睛，和帽子背上背包下了车，走到另一边为艾尔打开车门。
　　“亚刃，我刚才想到，去游乐园那么多人的地方会不会有很多人会认出你？”艾尔面露担心之色。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你现在才意识到啊……”搂过她的肩膀我说“你就让她们羡慕死你嘛，哈哈哈哈”
　　“厚脸皮”艾尔吐槽说。
　　走进游乐园就有人开始对我们发出尖叫声，并且不断有人跟我打招呼。
　　“看来眼镜什么的，根本不管用啊”艾尔小声说。
　　“啊？眼镜只是装饰用的，不是故意想隐藏自己，你知道我这种人物，想藏也藏不住啊！哈哈哈”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受不了。
　　艾尔听后也笑了起来。
　　我们两个在鬼屋门口停下。
　　“好无聊啊，我们去坐过山车吧，比较有趣。”我建议道。
　　“你害怕了？”艾尔一脸平静地说。
　　我转过头，看着艾尔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走进屋子，黑漆漆的一片，然后不知道从哪发出了尖叫声，吓了我一跳，然后感觉旁边有人走了过去“艾尔？是你吗？你在哪？”我问。
　　这时四周响起一阵恐怖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好似吃面条的声音，虽然我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我还是发出了“哎呀”之类的声音，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最后快跑着出了鬼屋。
　　面无表情的我站在门外，看见哈哈哈大笑着的艾尔心想“无论怎么样，重新见到阳光的感觉真好。”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艾尔根本没有进鬼屋……我被耍了……郁闷。
　　冒险宫……传说宫……风景宫等等，边走还边看了，大型的游行表演，艾尔快乐的冲表演人员挥手，看着她如此开心，我也打从心底里的开心起来……
　　不知不觉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牵着手，站在摩天轮下，艾尔说“据说，一起乘坐摩天轮的情侣，如果在摩天轮到达天空中央位置的时候接吻的话，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看着她满脸正在幻想的表情我故意逗她说“你在哪本少女漫画上看的？”
　　果然她鼓起脸庞说“还不就是你那一堆书里面的。”
　　这次换我无语了……
　　坐在摩天轮上，我们挨着彼此坐，我搂着艾尔，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摩天轮渐渐升高，我看向窗外，这里的所有都充满欢乐，似乎唯独我的心脏却像渐渐下落的摩天轮。握紧她的手，又用了点力气，看着她勉强的笑了笑……在摩天轮到达中央的时候我浅浅的亲吻了她的嘴角，盯着她满脸的甜蜜，我的眼泪在心中满溢……
　　“慢一点，再慢一点”不断的在我的心中重复着。
　　可是摩天轮依然按照时间到达了地面。
　　我看着艾尔不动问“再一圈吗？”
　　她笑着摇摇头，拉着我走出了摩天轮。
　　我和她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已经接近傍晚，我的心还留在刚才那个短暂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小空间离不开……
　　沉默了好一阵……我缓缓的开口道“你饿了吗？我去买吃的，你在这等我，好吗？”
　　“我和你一起去。”艾尔说。
　　摇摇头我说“你在这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乖。”摸摸她的头后，我脚步沉重的离开。
　　绕了好大一个圈，我坐在能看见艾尔的树后“萨沙，你在吧？”我发现我刚刚开口，眼泪就直在眼眶打转。
　　“你这么难过，干嘛还要让她离开自己呢……”萨沙的身影在我的面前显露出来。
　　“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属于她，在这对她的身体不好，而且在这她容易被人鱼族的那些人找到，如果再被他们捉回去，她又不知道会吃多少苦……”我的声音哽咽着说。
　　萨沙听了我的话说“我不会吃他的灵魂的……”
　　“想吃她灵魂的恐怕还有很多人吧……”我无奈地说。
　　无言反驳，萨沙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就像你说过的，我是人，她是人鱼，这是命运……爱情不是一切，没必要为了这个东西赔上性命。”我低着头说。
　　“你干嘛故意说这样的话啊……”萨沙说，声音也有些哑。
　　“好了，不用管我，你直接带她走……如果她问道我，你就随便边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开始赶萨沙说道。
　　“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辈子啊”萨沙说。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快去，不然她要来找我了。”我用手推了推萨沙的后背说。
　　下一秒我看见萨沙出现在艾尔面前，对她说了一些话后，艾尔开始往四周寻忘，我赶紧又往树后藏了藏。
　　经过萨沙一番说话，艾尔失望的垂下眼帘，不舍的又看了看我刚才离开时去往的方向，然后跟着萨沙往游乐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我躲在树后看着艾尔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我的世界开始瓦解，眼泪瞬间决堤……我的灵魂也跟着艾尔的离开而离开身体……那么这残破的身体呢，像是一副等待被肢解的肉块……照亮我整个世界的光亮似乎被熄灭了。
　　终于忍不住在树后哭起来，将脸埋在□□，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眼泪滴落下来……心真的是液态的，因为它想水一样会溢出来……
　　手指在黑白键上缓慢的移动……空虚无所遁形……
　　You’d better run run, run run to me
　　Better come, come come, come come to me
　　I Found a Reason-Cat P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