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摇漾花辞树》酥心糖糖

24、第二十四章 赵姑姑有秘密

　　燕南山带着黄“姑娘”去承认了“错误”以后，通判大人自然是觉得颜面扫地，再说燕老爷现在怎么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没必要硬讨个说法。
　　又或者，说法？这怎么说的清楚？他女儿今天的衣着实在是不正式，况且他今天把女儿带来不就是盼着他女儿能和燕南山旧情复燃吗？他自己也很难保证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清白的，如果硬查下去，到时候万一真查出确凿的证据来，那岂不是更麻烦？今天只能认个倒霉了。
　　想到这里，通判大人马上换了一副又悔恨又愧疚的神色出来，拱手抱拳施礼道：“这，知府大人，在下真是不好意思，教导出这样的女儿，可是她也是念着与令郎的青梅竹马之情，还请您能宽宏大量，让我把她带回去好好管教。”
　　燕老爷表情没有变，多年混迹官场，他真正理解什么叫身世浮沉，有的时候你的一句不经意的话，不经意的小动作，不经意的表情都有可能成为敌人攻击你的武器，所以燕老爷对自己的表情管理做的愈发到位。可是表情不变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当时通判说要带着女儿来拜访他，结果他却让她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点都不像来拜访他来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他家女儿还偏要坐在燕南山旁边，这个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过他倒是挺高兴自己的儿子没有被美色迷了心智再犯错误。
　　“黄大人，这件事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犬子的下人也伤了你女儿这要是传出去两家都不太好听，不如就算了，以后谁也不提就罢了。”
　　“燕大人，您宽宏大量。”
　　通判大人赶紧要带着自己的女儿走，万一他们燕府变卦了可糟糕了。
　　“你们几个快去送送通判大人。”燕老爷对几个下人说，这可真是一点理都没得挑的周全。
　　总算送走了这二位不速之客，燕南山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燕老爷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就是很威严的对在场的下人说：“今日的事情记得，但听我的吩咐不要说出去。”
　　燕南山听了父亲的断句和语气，不禁会心一笑，所有在场的下人都得记得这个事，听老爷的吩咐不准往外说，那如果老爷吩咐让说出去，他们就能把这个散布出去了？不愧是父亲，这句话说得既能息事宁人，又能留一张和通判抗衡的牌。
　　他和下人们一起说到：“是。”
　　燕老爷看了燕南山一眼，只不过燕南山没抬头，不然他就能和儿子对视一下了，他觉得有点遗憾，不过他没继续看燕南山，也没有跟他说话，而是径直转身回自己的书房了，快到夏天了，该考虑疏通河道，防治洪水的事情了。
　　燕南山看着父亲的鞋子一点一点走远，收起了自己的拱手礼，也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
　　“苏姑娘，我能进去吗？”燕南山在门外问到。
　　“你等一会。”
　　苏砚雨整理好衣服，然后踩着鞋子坐好才叫流苏给开了门。
　　“你的脚伤怎么样？”燕南山毕竟不方便直接看女子的脚，但是他的语气还是抑制不住的关切。“发乎情，止乎礼”燕南山这一点还是很有分寸的。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扭伤了，放心吧，好好休养一下，一个月怎么着也能好了。”这样的扭伤苏砚雨不记得她受过多少次了，这次终于又帮她回忆起那种钻心的疼了。
　　“那苏姑娘你要注意尽量少走动，只几天最好也喝薏仁水，那个有利于活血化瘀的。”燕南山非常认真地唠叨。
　　苏砚雨感动是感动，尽管她方才已经听流苏唠叨过一阵儿了。她总能从唠叨里听出关心，唠叨多了会烦，可是关心这东西，多了就很不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从前练功的时候受的这种伤不少了，燕公子你可听过‘久病成良医’这句话，现在我也算是一个治跌打损伤的良医了。”苏砚雨这话是想让燕南山别那么担心。
　　可是燕南山听了却没有感觉宽慰，反而更有几分心疼，他才不愿意苏砚雨当个良医呢。他更希望她从没受过伤。
　　“少爷，您喝茶。”去准备茶水的流苏回来了，刚好打破这个安静的场景。
　　“多谢了。”燕南山接过茶杯，冲流苏点了点头。
　　“对了，燕公子，你跟我说说，你是用什么好办法解决的问题？”苏砚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燕南山想想自己的办法，他自己觉得确实有点，有点不想正人君子所为，他还不太想让苏砚雨知道，尽管他不知道在苏砚雨心里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希望自己最起码能是一个正人君子。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跟她爹说我不小心推了她一下，道了个歉就完了。”燕南山其实不是不撒谎的人，必要的时候谁还没撒过几个谎呢？可是这次跟苏砚雨撒谎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自己不在状态。
　　苏砚雨当然也不傻，只是笑了笑道：“燕公子，我见过你跟我说实话的样子，所以你撒谎我当然知道，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费心打听了。”
　　燕南山听了这个话感觉心里不太舒服，明明苏砚雨这话说的大度又明事理，但是燕南山觉得苏砚雨肯定觉得他对她有所隐瞒，他明明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形象维护他们现在朋友的关系，但是没想到可能还是让他们生分了。
　　苏砚雨当然没想这么多，她就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燕南山请回来的客人，当年燕南山客居霜雪谷的时候也没有费心打听霜雪谷的秘密，今日她又为什么非要探听燕府的秘密呢？不过她还是有担心的。
　　“赵姑姑呢？她怎么样？”这就是苏砚雨的担忧。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就是还没消息。”燕南山很无奈。
　　苏砚雨想了想开口道：“燕公子可知道你们这里擅长会把碎玉弄成金镶玉的师傅？”
　　“哦，对啊，我应该想到的。”燕南山忽然站起来跑出门去，又叫了几个人去找姑姑了。
　　燕南山吩咐完，又回来坐在了桌子旁边，这个位置和苏砚雨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赵姑姑好像挺宝贝她的玉簪子的，要我说你们燕府也算是高门大户，那个玉簪子的玉也算不上名贵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小我就知道姑姑很宝贝那根簪子，她平时基本放起来不用，但是会时常看看，只有今天她一定会戴那支簪子，而且还会穿那一身素服出去一趟，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告诉我。”
　　苏砚雨觉得赵姑姑是有秘密的，因为赵姑姑虽然关心她，但是十分注意分寸，而且这么多年都在坚持做一件事情，这让苏砚雨很好奇，但是她又忍住了不去继续打听。谁没有一段尘封的往事呢？它是掺杂着苦涩的甜蜜，或许苦涩多一些，可是却忘不掉，或者说是很努力地不要去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