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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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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哥儿,快别调皮了,仔细蜂儿蛰你。。”宛姝见景朝蹲在花丛深处里不动,以为朝哥儿是在跟她玩乐,景朝素来调皮,不及阳哥儿沉稳,对着探春笑道:“朝儿虽是长兄,却调皮的很,不及阳儿沉稳,偏偏力气又大,奶母身上尝尝被他踢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探春笑道:“哥儿正是活泼好动才好,何况朝哥儿还小,等大了就好了。”她才有了身孕,坐胎稳了,才敢出来,越发喜欢小孩子了。
贾敏一去,探春宛姝都要守孝,宛姝守一年母孝,探春守九个月大功孝,等九个月过了,探春也到了十五,正好圆房怀孕。
檀香道:“奴婢去把大哥儿抱回来?”碧螺嫁了人,仍留在府内做管家婆子,外人皆唤其唐鑫家的,檀香便主事。
“快去吧,朝儿想必玩儿饿了。”朝哥儿食量大,宛姝便命人半上午做了糕点来,檀香去了片刻,却惊慌失措的抱着朝哥儿回来。
“出了何事?”宛姝连一沉,却见檀香怀里的朝哥儿已经昏厥过去,檀香也煞白着脸,宛姝连忙上前扣脉,连连叫大夫,“奴婢过去,发现哪里竟有一只剥了皮的猫,是太太的果果。”另有小丫头用帕子包着果果和猫皮,晴雯连忙挡在探春跟前。
宛姝气的浑身发抖,一摸朝哥儿,果然烧了起来,“大夫呢?怎么还不来?给我查,到底是谁胆大包天。”
小园连忙出去处理,宛姝叫人端了水盆毛巾过来,给朝哥儿擦洗身子,看着朝哥儿在昏厥中仍抽搐,宛姝心如刀割,恨不得将幕后之人千刀万剐。
永禾郡主听了信儿连忙赶来,见了朝哥儿不由得泪流满面,朝哥儿是长孙,对陆家来说极为特殊。
“你素来谨慎,府里又看的紧,怎么能让人钻了空子?”永禾郡主心里不由得对宛姝有怨怪,好在大夫赶来,连忙给朝哥儿施针开药,宛姝眼见朝哥儿停止抽搐,一面流泪一面道:“媳妇已经让小园去严查了。”
却没有说到底为何,只连连问大夫,朝哥儿如何,大夫道:“大哥儿素来身子骨壮,如今受了惊吓,才起了高热,高烧退下去就好了,今日须得小心,哥儿还小,如今也吃不下安神的药,不如点了安神香,哥儿若能好好睡一觉,也就不怕了。”
宛姝连忙道:“安神香和药包都有。”檀香连忙去取了安神香点上,大夫见时辰差不多了,拔了针,道:“今日若发热起来,太太就按这方子给哥儿抓药煎下。”
宛姝接了药方,命人去抓药,自己则抱着朝哥儿,又让人给大夫车马之资,方才送大夫离开。
看房里都是自己人,宛姝才道:“这猫皮是用秘法剥下,又泡了药水,才有淡淡的花香,掩盖着血腥味,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只怕……”
宛姝没说出口的,永禾郡主自然懂,心痛的看着朝哥儿,“即如此,我把孩子都带到我哪里。”宛姝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只抱着朝哥儿不停安慰他,永禾郡主见状心里又恨又心疼,只怨陆宁如今有差事,不在京中,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永禾郡主只怕几个孩子惊着,也知道宛姝眼下顾不得,只好先带着孩子们先去了自己院里。
朝哥儿一病,夜里也睡不安生,只惊醒了哭嚷着,只是又吃不得安神的汤药,虽点了安息香,也不大好,宛姝只得搂着朝哥儿好生抚慰,亦不成好生歇息,瘦的几乎脱了形儿,抱着朝哥儿不停流泪。
连太医都说朝哥儿怕是不成了,宛姝却不肯信,好容易照顾好了朝哥儿。
好容易朝哥儿好了起来,有了点精气神,夜里也睡的安稳了,只是不能近花丛,宛姝连忙叫人把那一处花都移出去,填了土,就空着。
问檀香“可查出什么?”檀香正想说话,忽然听人来报,说向姨奶奶自尽,已经被拦了下来。
宛姝一怔,勃然大怒“好啊,我当是谁下的黑手,原来是自己府里出了内鬼,去把二老爷跟姑太太都叫过来。”
宛姝心里生恨,却说陆静得了信连忙过来,陆欣虽说离得远,也不敢耽搁,连忙叫人驾了车过来。
正要问朝哥儿好点了没,却见陆静跪在一边,额头上磕的青紫,不由得一怔,宛姝见陆欣进来,冷冷一笑“姑太太来了?好大的排场。想来也是?眼看着二老爷进了学,也就不在意了,毕竟都是陆家的子孙,没道理我们一家子享福,二老爷一家受苦,二老爷到说出个主意来,是要我们娘儿几个出去呢,还是该让老爷上了折子,把爵位让给二爷,只求二爷指个明路,也别为难我的孩子,要是我哪儿得罪了二爷姑太太,我怕是给二爷磕头道歉也好。”
陆欣心里一惊,连忙道:“嫂子说的哪里的话,我和哥哥感恩嫂子还来不及,怎么敢心生怨怼。”
宛姝冷冷一笑,“即如此,怎么向姨奶奶就把我养的猫剥了皮?偏偏又引着朝哥儿看见了,吓得朝哥儿病了一场,要是向姨奶奶不是为了二老爷,姑太太,怎么就夜里偷偷自尽了?我这个当家太太可曾亏待了向姨奶奶?”
陆欣连忙道“姨娘素来糊涂,嫂子可千万别跟姨娘计较。”
宛姝面沉如水,端着茶盏用茶,却也不说话,陆欣心一横,道:“自今日起,姨娘自当入家庙,每日青灯古佛,此生不出家庙一步。”
宛姝眉头一挑,陆氏家庙素来规矩严谨,每日粗茶淡饭倒也罢了,还得自己织布种地,一向清苦“二老爷和姑太太可舍得?”
陆静心一横,道:“姨娘罪孽深重,自然该入家庙为陆家祈福赎罪。”
宛姝放下茶盏,冷冷道:“二爷可记住,别明儿反悔了,又说是我这个大嫂心狠,逼得你们母子分离。”
陆静苦笑,“即日起,陆静自当搬出西川侯府,兄弟既已分家,我也没有颜面再吃大哥大嫂的。”
宛姝断起茶盏,不再言语,陆静陆欣一时明白了,静静地出门,回过身陆静却道:“大嫂放心,我自然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静心里,绝对没有与嫡支不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