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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孤独品鉴者 ...

  •   我认为当下最要紧的是拨开迷雾获悉真相,而不是为一个死人痛哭流涕,于是我对舒星恒说:“别哭了,你被关在那个地方多久了?”
      “至少一个月。”舒星恒很快稳定住情绪,不做无用的感伤了。
      “除了陆闻渊,这儿还有什么人能用吗?”
      “我的级别不够,除了闻渊我只知道你。”
      “知道我?”我更纳闷了,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水院岛上有什么怪物制造组织,她却说我可用,为什么呢?“知道我有什么用啊?”我硬生生地转换了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抱怨她无能了。
      舒星恒的脾气倒好,也不计较我的失礼,“现在敌在暗友也在暗,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的建议是从海上偷渡,在货舱里待个把星期,你也知道,海运检查松一点。”
      “我不建议走海路,人一产生侥幸心理,就容易失败,我们坐飞机走。”
      “可是我没飞机方面的渠道,而且我不想被炸成烟花,你相信我,这个丧心病狂的组织什么都做得出来。”
      “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破釜沉舟吗?”
      “那就照你说的来。”舒星恒倒肯听劝。
      “你想去哪?”我问舒星恒。
      “因诗特。”舒星恒的回答并不让我意外,因诗特作为寻旭星的超级大都市,各方势力云集,谁也不敢在那造次。
      “明天下午三点,云鼎机场,市长要去纽斯伦访问。”
      “你怎么知道?”
      “新闻上说的。”
      “新闻只会说他要出访。”
      “事在人为。”我不打算告诉舒星恒我真正的消息渠道,毕竟我和她没熟到那份上。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不应该我问你吗?”
      “闻渊没告诉你?”
      我沉默了,我难道是失忆了?怎么我完全听不懂舒星恒的话呢?
      “看来他是忘了,那我简单介绍一下,我是反恐局的探员,来水院岛是为了调查一个名叫‘仰山’的人体实验组织,本来我是潜伏进去了,但不知怎么身份暴露了,被抓了,现在虽然逃出来了,但水院岛我是待不下去了,必须立刻回去上报总部。”
      “你在这联系不上总部?”
      “你是想说,反恐局有内奸?”舒星恒是个聪明人,她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
      “保持合理的怀疑嘛,谁也不会嫌命长。”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闯一闯,总不能死了都是个糊涂鬼。”舒星恒长得那么美丽,说话却这么光棍,真是充满反差的一个人,叫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们?”我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与人协作的习惯。
      “你我绑在一条绳上,这点你不能否认。”
      “今晚好好休息吧,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睡在床上了。”
      “是啊,”舒星恒说着就扑到房间中央的水床上,“这床躺着还挺舒服。”
      “你给我让点地方。”舒星恒不拘小节地睡在水床正中心,导致床上可供躺下的地儿就剩了些边角,我不得不出言提醒她究竟是谁出了住宿费,舒星恒听了,立刻不好意思地挪动她的身体,最终在水床一侧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地盘。
      “抱歉。”舒星恒低声说道。
      “没事。”我躺到舒星恒旁边,盖上了被子。
      其实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一条被子的,可舒星恒她非常特别,她身上有我的气味。
      “晚安。”舒星恒起身关了房内的灯,而后躺回床上。
      黑暗立刻爬满房间,我习惯性地闭眼,但我毫无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离奇,我必须整理思绪,好判断身边人是敌是友,首先是舒星恒,我这个暂时性的盟友,她的很多说法和我的记忆有所冲突,我不敢完全信任她。
      这是理所当然的,在我过去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我从来没有把后背托付给别人过,现在仍是如此,我孤独地行走于世间,也许有人要说我可怜,说真的,我不可怜,因为我享受孤独,可怜的是那些需要陪伴的人。
      当然,这些人生哲理是当下最不值得思考的东西。
      舒星恒说,她和陆闻渊都是反恐局的探员,而我是陆闻渊发展的线人,照这个方向推理,我对‘仰山’应该是有所了解的,或者我认识‘仰山’里的什么人,能够打听些消息,或者我就是‘仰山’里的人,否则我一个近乎土生土长的水院岛人能有什么被拉拢的价值,可我现在对‘仰山’确实是一无所知,难道说电视剧里的狗血失忆情节发生在我身上了?还是说舒星恒在骗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仰山’与我正面交锋之时就是答案浮出水面之时。
      我有这个预感。
      至于陆闻渊为什么在舒星恒的表述中是她的男朋友,而在我的记忆中是我的男朋友,如果舒星恒所言不假,那我和陆闻渊的情侣关系很可能就是为了掩饰我和他交往密切的真实原因,顺带给舒星恒撇清关系,方便她的卧底工作。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导致我遗忘这一切,此时我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勇斗怪物的英姿,我明明从来没学过武、打过架,要说我是无师自通,未免太牵强了,难道我和那些怪物一样是‘仰山’的实验品?
      要是这样想,我的记忆错乱很可能是实验的后遗症,只是不知道我亲眼所见的实验品舒星恒是否和我一样神通大增了呢?明天且试探试探她。
      不知怎的,我忽然又想起仇可依昨天对我说的那句‘又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了’,毋庸置疑,‘又一个年轻的生命’指的是陆闻渊,那么在陆闻渊之前,还有哪些生命逝去了?仇可依所谓的喜欢陆闻渊又是真是假呢?她是否是陆闻渊发展的线人呢?我想她知道答案,可我不能问她,万一她是敌非友,我岂不得死无葬身之地?不知对方底细还上门对峙这种蠢事我是万万做不出的。
      说起来,反常的不是仇可依一个,我今儿个在‘仰山’地盘上见到的四个高中同学都对我莫名敬畏,也许我在‘仰山’里的地位不低?所以她们讨好我?但要是这样,我何必做什么线人?为钱为权?这太过荒谬,反恐局最多能给个无罪释放的名头!就算它肯拱手奉上钱和权,我收着也烫手,因为这种渠道来的钱和权迟早要损毁自身。若说是我良心发现,进这种组织的人能有什么良心?倒可能是被反恐局抓了把柄,不得不屈从,然而照着这个思路想,我杀死的那五个白大褂对我的态度又值得玩味了,他们死前的不甘究竟是不甘被同事杀还是不甘被实验品杀?
      天知道!
      我不可能从死人嘴里套话!
      这一晚,我始终没有睡着,然而我整个人精神振奋,没有一点失眠的困倦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孤独品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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