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江堰岷泽

41、三十来年修成人参精

　　张少庭弹起来：“我草，你怎么什么破路都能开车？我头发茂密着呢好不好？”

　　张熠晨心疼地把手插进张少庭的发丝摸了摸他的头皮：“秃了一道儿。”

　　这张少庭也没辙，小时候疯跑头磕在马路牙子上蹭掉块皮，本来还期盼好了以后长几根儿，结果好了也并没有长，久而久之也就不期盼它长了，反而庆幸自己没被磕傻。

　　“错了错了。”张熠晨习惯性张嘴在他脖子上啃一口：“庭哥就是秃瓢也最帅。”

　　“秃瓢我还在这儿跟你叽叽歪歪？我怎么不出家去？”张少庭摸了摸脖子：“不是我说，你怎么老喜欢啃我？我是根人参？啃完能增寿十年？”

　　“你肯定是人参精。”

　　张少庭想了想，笑了：“啥意思，夸我宝贝？”

　　“不是。”张熠晨抹了把嘴：“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还带泥儿呢。”

　　张少庭瞪他：“……。”

　　张熠晨挠狗一样伸手在他下巴上挠了挠：“逗你玩儿，没有。”

　　“你要想有也不是不行，我出去跑几圈泥巴地里打个滚儿，回来还能给你搓个伸腿瞪眼丸儿。”

　　张熠晨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好不容易咽回去，没好气道：“那你还是自产自销吧。”

　　张少庭感叹自己遇人不淑，但贤妻良母成了习惯，反而伸手去碰了碰杯壁：“茶凉了，怎么不去加点儿热水？”

　　“这儿水没了，明天才来换桶。其他饮水机太远了，懒得跑。”张熠晨解释：“凉就凉点儿吧，快夏天了，就当凉茶喝。”

　　张少庭自己糙，但对他可从来不糙：“你等着，我去给你接水。”

　　张熠晨开玩笑道：“那你可别接完了给我往里扔个自制伸腿瞪眼丸儿，我要不起。”

　　张少庭顺着他的话说：“我金贵着呢，搓个泥儿都是金屑，便宜你了，别人求之不得，你还好意思说不要。”

　　“他们要金屑，我要你这一百来斤的大金坨子，不是更划得来吗？”张熠晨伸手在他腰上拍了怕：“快去吧啊，大金坨子。”

　　张少庭哼了一声，端着杯子开门就走。

　　医院走廊里冷清，走两步都带着回音，灯还是冷色调的，映在雪白的墙壁和光面的瓷砖上，张少庭的影子被削成好几层，缥缈地在墙上晃动。

　　张少庭并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手里的杯子愈捏愈紧，一路小跑到走廊另一端的饮水机，只觉得头皮发麻。

　　结果一如既往地脸黑，这边儿也没水了。

　　张少庭吞了口口水，脑子里想着最近的饮水机在哪儿，生涩地运转了半晌，才想起来在二楼候诊区。深吸几口气鼓足勇气准备下楼，刚回头声控灯却悄无声息地灭了一个。

　　张少庭：“……。”

　　我草草草草草！！！

　　他端着杯子一路迈大步跑回张熠晨的门诊室门口，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才稍稍安了心。

　　张少庭站在门口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跳，才推门进去，然后冷酷地把杯子撂在桌面上：“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