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蹭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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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了二十多分钟，喻宁远远听见奶奶在喊她，赶紧喊林清舟跑过去。“奶奶，我回来了！”
“唉！回来好，奶奶给你做了好吃的，那么久没来了，路上还好吧，找了很久吧！”
“嗯……还行，好多房子都拆了，我看导航来着。对了这是我同学，他帮我找来的。”
“哎呦宁宁的同学啊，留下来吃午饭吧！”
面前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头发花白但是梳得很整洁。有些像喻宁，喜欢把头发用皮筋扎紧，柔顺的长发，一直扎低马尾，从来见过她扎高马尾，不笑的时候看着板正又严肃。
“奶奶好，我是林清舟，多谢招待了。”他对面前的老人笑得大方有礼。
“唉你好你好，快进来快进来吧！”奶奶很开心，大概是每一个家长在孩子带同学回家都会开心，是自己孩子交到朋友的那种开心。
“来，都是你喜欢吃的。同学也吃啊，饭锅里还有呢！”
“真丰盛！曾弥肯定会后悔没跟我来奶奶您这吃饭了。”
“曾小子这次怎么不来啊？”奶奶也有些想念曾弥了。林清舟也好奇喻宁怎么一个人，听着话他们应该经常一起过来。
“嗯，兰姨不是很久没回来了吗，他去看兰姨了。”喻宁嘴里含着饭，囫囵吞下开口回答。
林清舟瞟着喻宁的表情，没一点遗憾和不舍。
喻宁当然没有不舍，她现在迫不及待，希望曾弥赶快到兰姨那边，给她带回礼物来。
林清舟蹭了喻宁家里一顿饭，想着蹭完饭就回家，但没想到，喻宁跟着他一块往外走。
“你不留下？放假有三天。”眼看着喻宁跟上了他，林清舟疑惑开口道。
“不了，我妈在家等我回去。”喻宁下意识随口乱说，说完又想起来家里没人，“不是，没人，唉算了。”
什么没人？林清舟没问出口，他隐隐觉得这是喻宁不想说出口的私事。
林清舟想，自己对喻宁不算熟，也许曾弥知道，他们一起长大，会知道彼此所有的事情，不论大小……林清舟一时有些酸意。
“唉，林清舟，你在城里长大的吧？你见过手压井吗？”喻宁的话落在耳边，打断了他的酸意，她说得神神秘秘，引得林清舟好奇。
“我一出生就在城里，没见过，那是什么东西？”
“我带你去看！”喻宁隔着袖子拉住林清舟，兴冲冲往前跑。
大礼堂附近，阳光直射，地面的尘土有些灼热，大院中间用栅栏围着一棵菩提树，宽敞的水泥地上摆着几口大水缸，边上有个公共的手压井。
“唉？你会用吗？”喻宁有些莫名的得意，有种比林清舟厉害的错觉。
林清舟上手压了几下那根铁杆子，水没出来，他看喻宁盈盈得意的样子，纵容地摇头说不会。
“来，我教你。”喻宁拿左手按住出水口，右手使劲压了几下杆子，放开左手，水从出水口涌出来。
“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那时候人矮，我要把胳膊举高了，用手去捂着口子。”
林清舟静静的听着，想象小小只的喻宁，因为够不到出水口点起的脚尖，力气不够大而整个人挂在杆子上用力压水的小红脸蛋儿，还有水从口里冲出来时她眼里的亮光和嘴里的咯咯笑……幼年的喻宁跃然脑中，生动的不行。
林清舟从没见过这玩意，感觉有些新奇，也上手去模仿喻宁的样子，水同样被压出来。
他细细研究了一会，“哦，我明白了，水压问题。这个活塞和阀门带动了空气，让空气往上走，活塞往上走了阀门就开了，下面的空气就被抽上来，反之，空气会从活塞边上出来。用手压住是为了迅速将下面的空气排光，水位如果太低……”
“停停停！”喻宁抬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我完全不想知道它的原理。”
“生活是知识之源。”
“你问问这附近谁知道这唠么子原理，我们只需要会用它就行了，知道吗？”喻宁实在是后悔带他来玩这个好东西，好好一个帅小伙，怎么开口闭口都是物理原理啊，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你应该知道这个原理，课本上有的。”林清舟又开始担忧起喻宁的学习问题。
“谢谢了林学霸，我是物理渣子，不配知道这些。”喻宁气鼓鼓地抬水桶。
林清舟无奈，看来喻宁真的很不喜欢物理，分数低主要是因为她自己抗拒学物理。
他闭上了嘴，不再说些喻宁不喜欢的事，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的景观。
天色很亮，菩提树下面大片阴凉，树下有一把竹靠椅，看着用了有些年头了。水泥地上有几处撒着稻谷，小鸡仔会在走过时叼走几粒。耳边是喻宁边压动压手柄边给自己数数的清脆声音，还有水倒入缸中的“哗哗”声……
林清舟过去帮喻宁抬水，两个人轮流工作，玩得不亦乐乎，最后把附近的几个缸都灌满了水才收手。
上了来时的公交车，林清舟脑海中流过喻宁来时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打算送喻宁到家。林清舟帮喻宁喊师傅停车，帮她留靠窗的位置，把她送到了家楼下。
“要不要进来休息下？坐了那么久的车，也累了。”喻宁习惯性地说出具有良好礼节性的客套邀请。
“好。”开口的瞬间林清舟自己都愣住了。他在说什么？
“那你路上……啊？”喻宁以为林清舟应该会懂她只是意思意思，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要上去。“那，上来吧。”
林清舟跟着喻宁上了楼梯，其实他也没想现在就来喻宁家。他哪里听不懂喻宁的客套话，实在是喻宁问他的时候，他没过脑子就应了。
应该是今天在一起待久了，还只有他们两个人……产生了亲昵的错觉。
林清舟尽量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打量了一下客厅。
阳台上放着木质画架，上面是一副未完成的肖像画，看轮廓有些熟悉。
他正打算走上前去看，喻宁在后边叫住他，“你要可乐还是橙汁，我家没人烧水。”
林清舟转过身去，“橙汁好了。你那幅画？”
喻宁疑惑，跟着林清舟的视线看过去，“嗯？哦，那是我在曾弥上周来我家的时候画的，只打了个形，怎么，看不出来是他？”
“看轮廓是像他。怎么叫他当模特？”
“我家里很久没人了，都在加班，只有曾弥住得近，就在隔壁。”喻宁拿着一听可乐，把橙汁递给看画的林清舟。
“嗯……我也住得挺近的，下次可以找我。”他把声音尽量放得平淡，仿佛他真的住得很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哦？那好啊，曾弥老是坐不住，下次找你当模特，你可以看书做作业。等我画脸的时候看我就好了。”喻宁觉得曾弥坐不住主要还是心在篮球场上扎根了，没魂儿。
林清舟低头笑开，又敛了嘴角，回沙发上坐着。喻宁也走到单人沙发那窝着，把脚盘着，没有一点面前坐着校草级别人物的少女羞涩和内敛。
但林清舟显然很喜欢，他喜欢喻宁在他面前不端着，就这样随意的、随性的。
喻宁把可乐搁在茶几上，拿了茶几下面的速写本，拿笔画着。
林清舟盯着喻宁看，喻宁刚刚的随性突然就消失无踪了，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她合上了速写本，回看，“你干嘛一直看我？”
“我是好奇你在画什么？”林清舟理直气壮，没一点尴尬。
“啊？就……就随便画画啊。”喻宁的手压着速写本，眼睛飘忽不敢看他。
林清舟又盯着她看，客厅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喻宁先开了口。
“唉，行吧行吧，给你看。我画的不好，就是爱好而已。”喻宁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本子递过去。
林清舟接过，认真地翻看，都是手串、手链、镯子，还有些别的小饰品。画得很好，很精美。
“你看那么仔细干嘛啊。”怪不好意思的……
林清舟抬头瞄了她一眼，脸红了，用手捂着。
喻宁好像对喜欢的事情态度很不一样……解开一道数学难题会像花孔雀一样四处开屏炫耀，喜欢画首饰这件事却让她那么害羞，不敢让别人看……
但还是给他看了……林清舟心满意足地笑了，“画得很好，有几个比你之前带的好看。”
“真的吗？我觉得一般啊，太羞耻了我……”喻宁从边上拽了个抱枕，把下半张脸都埋进去，说话声音闷闷粘粘的。
“你以后想做这个？设计师？”
“啊？也没有啊，我只是喜欢这个，有时候找不到好看的手串就想自己画，画着玩儿的。”
“你好像很喜欢手腕上戴这些……”
“对啊对啊，可好看了，然后我妈和兰姨，兰姨就是曾弥妈妈，她们可喜欢给我做手串了！”说到喜欢的东西，喻宁一下子满血复活，又开始心心念念曾弥快点带着礼物回来。
“希望曾弥早点回来。”林清舟正不动声色打听她喜好呢，冷不丁听到这声呢喃，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走之前又陪喻宁坐了一会，看她画了会画，听她絮絮叨叨怎么样的珠子好看……林清舟觉得今天算是满载而归。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蹭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