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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狠辣国师与他的小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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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闪电伴着声声惊雷,将屋内映的亮堂。
柳星舒是被雷声惊醒的,呆呆的起身,连鞋都没顾上穿,跑来到书桌前,铺平宣纸,沾了还没干透的墨汁,执笔低头画着什么。
一边画一边摇头,嘴中还嘀咕着:“不是,不是,不像。”
画了几笔后,将墨迹还未干的画作使劲一揉,用力扔到地上,再画。
画的总是不满意,一张一张的扔。
转身将收在书架上的画抽出,展开,那是一张没有脸的女子画像,再展开一张,还是这样。
大树底下,站着的是一位五官不清的女子。
柳星舒抚摸着那张没有脸的画像,又用力捶着自己的头,“到底是怎样的,应该是怎样的?”
他记不清了,他总是记不清。
今日在梦里,他明明已经看清了,看清了师父的样子,可醒来之后还是忘了。
师父······
叶江逸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披了件外衣。
门外是被雨打湿的柳星舒。
急急的将他拉进屋,引到榻上去,又扯了褥子给他披上,翻了件干净的里衣,想让他换上。
但柳星舒却像是没看到他递过去的里衣,眼睛一动不动的就是盯着他看。
“怎得大半夜,还下着雨,要来我屋,若是有什么事,明日一早再说就是。”叶江逸拿了干毛巾为他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你说你来国都是为了找你师父的?”柳星舒突然发问。
“嗯。”叶江逸认真的为他擦干一缕缕青丝,他还未来得及冠发就跑自己房里来了。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吗?”柳星舒问。
“师父他啊!”叶江逸回忆着,“是个蛮严厉的人,以前我练功不认真,师父就会罚我在太阳底下扎马步。”
柳星舒想不到叶江逸还有这样的时候。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的相貌吗?”柳星舒又问。
“不苟言笑。”,这是叶江逸对他师父的评说,“但还是挺英俊的。”
柳星舒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记得自己的师父。”
叶江逸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啊,回答道:“难道不是吗?”
柳星舒扭头向着叶江逸一字一句的说:“我,就不记得了。”
所有的人都记得,自己也应该是记得的,但自己偏是不记得了,自己不记得十二岁以前的事情了,好像是一出生便已经是那么大了,就被送到了大师傅身边学习了。
青姨告诉自己,师父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大师傅告诉自己,师父是他最骄傲的弟子,就连的老国君临死之时还挂念着师父。
自己的师父一直活在别人的嘴里,活着别人的心里。
只是自己却忘了她,好像是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门外,苒月敲了几声门:“主子在你这吗?”
叶江逸开门与苒月说,请她去烧点水来,透过门缝,苒月看见主子坐在叶江逸的床上,身上披了他的被子,头上的雨水已经被擦干了。
苒月便去取热水了。
见柳星舒满腹心事但并不想与外人诉说的模样,叶江逸也只是一言不发的陪在他身旁,苒月将热水送来,连门都没能进,叶江逸便先让她去歇息了,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到主子那毫无表情的神色,终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倒好一盏热茶,放到柳星舒的手中,“喝点吧,去去寒气,不然又要染上风寒了。”
这一晚,柳星舒歇在了叶江逸的房里,叶江逸也睡了一晚的冷板凳。
一大清早的,温月见苒月为主子打了洗脸水,却不端到主子的房中,而是去了叶护法的院里,好奇,跟了上去。
苒月一开门,叶护法便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站在了桌子旁,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睡眼朦胧的样子,眼色发黑,再加上前几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现在淤青还未消,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再往里瞧去,自家主子只穿了里衣,连发都还为束起,从······从叶护法的床上起身。
这是······什么情况?
柳星舒洗漱后,传了一个让国师府众人差点没惊掉下巴的命令,那就是,把他隔壁的房间打通,让叶护法搬进去。
这不就是要叶护法与他一间房休息吗?
温月惊得连早饭都未吃一口,自己怎么就没这样的待遇,若说男女有别吧,齐越也没这样的待遇啊。看了一眼正津津有味的喝着米粥的齐越,难道是主子嫌弃这呆子傻?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呆子,温月哼了一声。
齐越理也没理她,大早上的自己可没招惹她。
国师府的下人们动作麻利,只一日便将挨着的两间房打通了,但因着刚刚打通,还有气味要散一下,柳星舒依然是歇在了叶江逸的房里。
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褥,一闭眼,嗅到的便是满满的他的气味,不知为何,自从歇在了叶江逸的房中,柳星舒睡的就格外的好,晚上很少有人再入梦了。
只是可怜了叶江逸,这几日都是睡的硬板凳,今日更是在地上打起了地铺。每每到要入睡的时候,他还总会在窗外看见三个脑袋,苒月、温月、齐越他们三个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看着自己,大半夜的,吓自己一跳。
白日里,叶江逸也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
强打了一下精神,叶江逸来到廊下,见齐越正坐在阶台上,手中还拿着个本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入了神,连他走近也没察觉。
“在看什么呢?”叶江逸站在齐越的身后。
“《狠辣国师与他的小护法》”齐越还沉浸在其中呢。
“好看吗?”柳星舒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好看。”齐越不由得赞叹道,“你不知道这话本子现在有多火,我抢了两本,一本送给了世墨兄。”
“噢?那你还挺厉害的!”用力的一脚踹到了齐越的身上。
齐越回头,刚想要发火,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主子正铁青着脸站在他身后,刚刚那一脚就是主子给踹的,又看到叶护法也在。
手里捧着的话本子有些烫手啊!
夺过话本子来,封面笔走龙蛇的几个大字‘狠辣国师与他的小护法’,柳星舒冷冷的吐出一句“去太阳底下扎马步去,什么时候太阳下山了,什么时候结束。”
齐越抬头看着毒辣的太阳,沮丧的扎起了马步。
又不是只他一人在看,现在坊间百姓们都在看,谁叫上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叶护法居然以身挡剑,主子居然还晕在了叶护法的怀中。
等杨世墨,杨大人来拜访时,正正好好的看到了还在扎马步的齐越,齐越还嘱咐他,一定要藏好那话本,杨世墨其实正忙着,根本连那本子都没拆开,还不知那是什么。
苒月引着杨世墨来到一处园子中,杨世墨不太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景物,这里原本就是这样的?
他看到了一个菜园子,一个与周围景观格格不入的菜园子。
这菜园子的周围都是亭台楼阁,假山座座,池塘里游着的是齐越新养的名贵鱼苗,莲花都是千瓣并蒂莲,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奢华不凡的院里,偏偏被开垦出了一个菜园子,菜园子里还竖着几根大葱。
还有,那被拔了扔在一边的是西府海棠吧,那是玉堂春?
杨世墨只觉得真是暴殄天物啊!
柳星舒挽了裤腿,从叶江逸的手里接过一根青翠的大葱,放进挖好的土窝里。
杨世墨深吸一口气,看来真是不能让国师大人闲下来啊!
见到最后一根葱被放好,柳星舒满意的看着这块小菜园,这里是那日自己萌生出留住叶江逸的想法后,命人下手开垦出来的。
“怎样,还满意吗?”柳星舒往日干干净净的衣袍上,沾了点点泥巴,转身问叶江逸,一副快夸夸我的模样。
其实叶江逸也觉得这园子与国师府并不搭,但柳星舒乐在其中。
叶江逸一把将乐呵呵的柳星舒拉到青石板铺的小径上来,柳星舒这才问杨世墨道:“怎么了小杨大人。”
杨世墨说:“城防图被盗了?”
柳星舒:······
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在这儿站半天了才说。
急急的冲了冲身上的泥,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让齐越驾了马车,带了叶江逸与杨世墨进了宫。
前脚柳星舒刚离开国师府,温月后脚就带着一帮子人,抬着一箱一箱的话本子回了国师府,好家伙,她把整个国都城里的话本子都买空了呀!
想想这话本子起的名,她就觉得发颤,啥跟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