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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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理缩在通气管内，一边吸着气用出自里昂身上的药品和绷带处理伤口，一边暗搓搓地通过排气口对下面的场景进行围观。
下方战斗甚是激烈，即便是温斯理也没有想到第一波闯进来的人居然是警察。
距离他报警才过了多久？有五分钟吗？
温斯理开始对自己的某方面认知产生了怀疑，哥谭真的是那么黑暗的地方吗？这么黑暗的地方警察出警能这么快？
看起来战斗力也还行......？
底下的□□分子一看情势不妙，朝对面丢了好几个圆球，也不管已经被抓住的同伴，就这么自动分成好几拨，不知跑到了哪里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看起来那几个圆球里有烟-雾-弹、炸弹，甚至还有闪-光-弹，一群警察猝不及防之下就这么被打得七零八落，一小部分人受伤倒地，还有一些人眯着眼像蚂蚁似的到处乱撞。
温斯理眼睁睁看着有几个小弟又重新出现，丢了几个炸弹炸翻了那些成功躲避上一波袭击的警察然后飞快地绕着场地走了一圈，着重在‘少年’先前躺的地方找了一会儿，没什么收获又飞快地跑了。
显而易见，虽然这群小弟看起来不怎么靠谱，战斗力还是挺强的，也时刻谨记任务——虽然温斯理总觉得他们是不是逃出去以后突然想起来的，若不是温斯理将‘少年’——现在已经是里昂了，暂时隐身，恐怕就又被那群人拖走了。
警察......呃，不是警察们太弱，谁知道这些人居然随身带了那么多炸弹烟-雾-弹-闪-光-弹呢，而且说丢就丢，一顿乱丢，好像这些东西不要钱似的。
里昂，里昂运气也是非常好的，至少他没有被炸弹炸死，甚至都没有人踩到他。
他能够安安稳稳地活着进入警局，假如他曾干过什么坏事的话，也能活着进入监狱。
真棒。
温斯理偷偷地让里昂能够被发现，然后舒心地叹出一口气。
至此，危机应该都差不多解除了，虽然他没能借此潜伏进这个□□组织，但他也获得了不少消息，收获还是挺丰富的。
他还从那几个被‘杀掉’的人身上获取了许多好东西。
还有小钱钱嘻嘻嘻......那些人可是想杀掉他哎，拿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温斯理舒展的笑脸缓慢地僵住。
等等？错觉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离他很近。
有什么东西也爬进了通风管，就从他刚刚爬进来的那个地方。
我现在还是隐身状态吧？
温斯理飞快地将散落半管壁的各种救助物品收起来，同时手撑着管壁蹲起来以方便动作。
他放缓了呼吸。
很长一段时间，通风管里没再传来别的动静，但温斯理不觉得那个进来的生物——其实大概率应该还是人吧——那个人就没有动，或许这是一个经常钻通风管的人，擅长隐蔽，所以他整个的行动都会是无声无息的，连钻进通风管的动静也小得可怜，若不是温斯理的位置离那处并不远——可以说就一个管道拐角的距离，他也绝不会感觉到这点动静。
然后温斯理就绷着神经冷冷地观察他两边的通道——
直到一道身影猛地出现在他余光里的拐角口。
温斯理：吓——！
真的有人来了！！
我是隐身的吧我是隐身的吧我是隐身的吧......
温斯理紧张得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蹦出来了，黑暗的通道里他看不太清那个人影究竟是什么模样，就感觉着装怪异，像是一道狰狞的影子快速朝这边移动着。
但很快温斯理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他依旧保持这个姿势的话，那个人——或者不是人，肯定是要被他挡住的，通风管的大小能够容纳一个人，也只能容纳一个人。
他可以在那个人到达他的位置之前离开这里，进入别的通道然后避开这个人。可是那个人的速度显然快过常人，而温斯理...温斯理甚至还是个伤员。
温斯理：完球。
但他观察着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的身形和动作，他有了一个想法。
他先缓解了一下心中的紧张感，然后缓缓地......斜靠着通风管把身体背面贴了上去，他用手臂和另一只靠下的脚顶住下方的管壁，以保持平衡，然后静静地等待那个人从他身前路过。
放宽心态。
我现在是管壁。
温斯理默默地想。
明明之前看着那个人移动时感觉他好像下一秒就能和自己撞上，现在等着他赶紧过来了又觉得怎么这么久了他那点路还没爬完。
这就是心境不同。
温斯理感受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最后以身体上的伤痛为由来搪塞自己。
那个人终于过来了，温斯理一动不动，感觉人已经爬过了他的腿脚部分，温斯理的位置卡得不错，刚巧在那人动作间的空档方位。
只是人体至胸腹处面积增大，此时两人无可避免地有了一些肢体接触。
温斯理此时脑袋里在疯狂地循环：我是墙我是墙我是墙我坚硬无比你察觉不到分毫不对...
幻象起了作用，那人动作不变地继续前行着，然后手肘一个动作——
狠戳到了温斯理的伤口。
“！！！”温斯理死死地把闷哼吞进肚子里，他龇牙咧嘴，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噢，Fuck U！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在通风口映照出的光下，温斯理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具体样貌，他惊讶地发现这也就是一个带着绿边黄目镜的少年，下颚线还带着些稚嫩，那使得温斯理远看他身影怪异的罪魁祸首是挂在他脖子上的黄色披风，随着他毫无所觉地继续向前移动，温斯理看见他穿着一身红绿配色的紧身短装。
那贯彻在温斯理心间的紧张感不知为何就消弭了一大半。
呃，配色很活泼。
但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孩子能玩的地方吧？
虽然坏蛋差不多已经散去了，剩下的也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不足为惧。
但这里不是一个□□据点嘛？这个小子，有些可疑啊......
说不定这是一个混迹于码头的盗贼小子，或者干脆跟那些坏蛋是一伙的——但反派不会穿这么显眼的吧？
那么难不成其实是那些警察的外援？像是那种——少年侦探漫画里的天才少年。
哇，那可有些刺激。
要是跟着他，是不是能获取更多信息？
......
算了，跟不上。
那只小鸟——鉴于他可爱的服装，温斯理决定这么叫那个少年——已经走远了。
温斯理低下头看着自己肩上仍然参透出血迹的伤处，以及到现在也没能成功止血甚至因为突然袭击而遭受二次伤害的腹侧。
因为把自己隐形了，所以自己暂时也不能看到自己一路上留下的血迹，但是他能够大致估测出自己的失血量，以及自己目前的身体疲惫、损伤程度。
总之他到现在不应该还有这么好的精神状态，对身体的控制力也正常到不太正常。
温斯理想到了之前给自己的那个清醒buff，还有从大脑隐约传来的似乎有点不堪重负的感觉。
嗯......温斯理觉得，他如果再不回到酒店进行适当的补充和休息，可能就会发生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
温斯理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几枚硬币，诚心地祈祷道：请一定要让我自己坚持到回到酒店，补充完食物和水分，处理好伤口，再解除我的加成状态！
......
当温斯理成功坐上地铁回到老城区，并且灵机一动走到他最开始借衣服的那家商场买衣服时，他其实是非常心虚的。
就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精神越来越好，感觉身体状态越来越棒，跟没受伤不劳累似的，就除了脑袋里某处隐隐约约传递给他快要炸了的感觉。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他甚至愉悦地赞叹了一下夜里这片商业街五光十色的繁华景色。
而由于他又给自己加了层幻象，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也整洁干净健康得不得了。
而当最后他一只手拿着汉堡啃另一只手提着一袋子衣服往酒店走时，他心里的某种不安与惶恐已经达到了极致。
好啦好啦最后一件事，最后一件，我回到房间处理一下伤口就绝对解除buff！
温斯理拍了拍胸口，这样安抚自己。
但他看着酒店大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了个身。
呃，等等，我先找个角落把我变成大温斯理的样子...话说我之前穿的是什么衣服来着？
......
“等等！等下！”
温斯理脑袋里几乎具像化出来红灯警报不停地在响，他身上的所有幻象在他进房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自动解除了。
这下他总算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全身上下虚弱破败得不得了的样子，今天换上第一件合身的卫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原本浅灰的布料上全是血迹，区别只在于有的区域已经干成了褐色，而有的还是刚刚浸出的鲜艳的红色，两者重叠，惹的这件衣服看起来颇有些骇人。
他之前简略绑上用来止血的绷带已经全部拆除，如今他要将伤口附近的布料一点点剪碎，撕开。
他的脑袋里已经开始砰砰给他放烟花了，但他甚至还屏蔽了自己的痛觉，然后动作陡然加快，甚至谈得上有些粗鲁。
随后他飞快地把身上碎成破布的衣服还有看起来居然没怎么破的裤子全都扒了，将所有伤口都清理了一遍，并且上药，重点给肩部和腹部包扎——他庆幸自己都没伤到筋骨，也就人累了点血流的多了点......
想到这里，他灌了自己几杯水，最终安逸地躺上床。
好了，buff可以解除了。他轻飘飘地在脑袋里下命令。
然后？
然后，假如温斯理还有意识的话，他应该会首先后悔自己先前浪那么久还浪得狠，然后对自己处理伤口一点不温柔细致表示悔恨，最后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状态是不是已经猝死了。
可惜他没有意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