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与小狼狗》乌拉韩阳MY

33、第 33 章

　　郑殊告诉俞至清他和王浩然闪睡闪爱这件事的时候，俞至清也是目瞪口呆的。
　　“你们……也……太快了了吧？”
　　郑殊白了他一眼，“说谁快呢？我们搞了好久呢。”
　　俞至清平复了一下心情，“你们才认识多久啊？这么快就……做了？”
　　“不算快了，我们都认识一年多了啊。”
　　“可是之前你们并不熟啊？他不是最近才跟你告白的吗？”
　　郑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他跟我告白了，我们就上床了，就在一起了，有什么问题吗？”
　　俞至清不可理解地摇摇头，“可能是我老了，理解不了年轻人的速度了。”
　　郑殊碰碰他的胳膊肘，八卦道：“那你和林毓认识多久才上床的？”
　　俞至清想了想，他说不出口。
　　郑殊猜了猜，“以你这么高冷又谨慎的性格，该不会是处了一年半载才做的吧？”
　　俞至清：“……”
　　郑殊大惊，“真让我猜对啦！天哪！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们这么磨叽的人啊！”
　　俞至清无语，“这叫矜持、谨慎，你这种没节操的人怎么会懂？”
　　郑殊不高兴了，“我没节操怎么了？我有老公就行了，要什么节操？”
　　俞至清摇摇头，不想跟他说话了。
　　郑殊又凑过去，“小清清，那你和林毓和好了吗？”
　　俞至清摆弄着手里的画笔，“本来也没什么事，还什么和不和好的，都老夫老妻了。”
　　郑殊恨铁不成钢地拍着他，“你这样不行，总是老夫老妻挂在嘴上，那就真的没有激情了。”
　　俞至清低头画画，“生活哪能总那么有激情啊，总会归于平淡的。”
　　郑殊一本正经，“扯蛋！平淡了就完蛋了！搞对象就是要有激情，不然就没得搞了！”
　　俞至清抬头笑他，“希望你和小王在一起五年的时候，还能这么有激情搞。”
　　郑殊一脸得意，“别说是五年，就是十年、十五年，我照样有激情。”
　　俞至清摇摇头，“那要是他没激情了呢？”
　　“他敢？他没激情了，我就和别人有激情了，他没有也得有。这叫居安思危，懂不懂？我看你就是被林毓吃死了，他才会恃宠而骄，不拿你当回事的。”
　　俞至清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郑殊缩了缩脖子，也知道自己言多必失了，终于闭嘴了，“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我也是心疼你啊。”
　　俞至清握着画笔，眼中却没有神采，“我和他……就这样吧。”

　　俞至清回到家，发现林毓竟然在家。一身朴素的居家服，拿着吸尘器吸地，看到他回来，抬头对他笑了笑。
　　俞至清换了衣服、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林毓已经吸完了地，用粘毛器粘沙发上的猫毛。一只长毛肥猫趴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
　　林毓把它抱到地上，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饺子，爸爸要粘沙发，去地上玩。”
　　猫咪“喵”了一声，懒洋洋地扭着屁股去阳台晒太阳了。
　　林毓跪在沙发上，仔仔细细地粘沙发上的毛。
　　俞至清站在旁边看着他，“今天没有通告？”
　　“嗯，在家打扫一下，给饺子喂了罐头，它就一直粘着我。你刚从工作室回来？”
　　“嗯。没想到你在家。”
　　林毓看到了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随口问：“新买的项链？以前没见你戴过。”
　　俞至清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哦，是郑殊送我的，他去巴黎奢侈品牌的活动，特地买了一条送给我。”
　　林毓看了看他，“你最近和郑殊走得挺近的？”
　　俞至清坐在他粘完毛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打开电视，“是啊，他很有趣，和他一起玩，我高兴。”
　　林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把粘毛的贴纸撕下来扔进垃圾桶，收好粘毛器，坐在了他身边。“我听说，郑殊也是GAY。”
　　俞至清淡定地看电视，“我知道，他要不是，我还不会跟他一起玩呢。”
　　林毓又看了他一会，欲言又止。
　　俞至清扭头看了看他，“怎么？你吃醋啊？”
　　林毓笑了笑，“我没有。”
　　“你是觉得我被你吃死了，不会去和别人乱搞吗？你真的这么有自信？”
　　林毓摇摇头，“那个郑殊我见过一次，一看就是0，就算你和他一起玩，也不会被他怎么样的。”
　　俞至清笑了笑，颇具挑衅，“他是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我可以把他怎么样啊。”
　　林毓目光微敛，却还是没有生气，笑着搂住他的肩膀，“至清，对不起，我知道我最近太忙了，陪你的时间太少了，你交了别的朋友陪你，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干涉你交朋友的。”
　　俞至清看着他，“你是真大度？还是并不在乎我交了什么朋友、会不会出轨？”
　　林毓无奈道：“至清，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吗？”
　　俞至清感受到一种无力感，他宁可林毓对他发一通火，质问他为什么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抱怨他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和心思越来越少。可他没有，他选择理解、甚至安慰，这究竟是过于体贴，还是入郑殊所说，没有激情了，就没得搞了？
　　俞至清凑过去，吻上他的唇，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从浅浅的亲吻逐渐深入，林毓扶着他的肩膀，温柔地配合着他。俞至清跨坐在他身上，将他按在沙发上，准备要解他的扣子，林毓却按住了他的手，“至清，我还要去换床单被罩。”
　　俞至清甩开他的手，强行解了他两颗扣子，“明天再洗呗。”
　　林毓又按住他的手，“明天我有通告，不在家了。”
　　“那叫家政来打扫就行了，你这么忙，何必要自己做？”
　　“我不喜欢叫家政。”
　　俞至清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做不成了，脸色沉了下来，从他身上下来，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林毓，你是不是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
　　林毓叹了口气，站起来扶住他的肩膀，“至清，你在说什么呢？你明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
　　俞至清单刀直入，“那你为什么拒绝和我□□？”
　　林毓脸上一红，“我……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不需要……”
　　俞至清粗暴地打断他，“在一起这么久就不需要□□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再像那些小年轻一样，成天黏在一起，才能证明我爱你吧？”
　　“那不然怎么证明？还是说，你肯回到这个家，肯喂饺子，肯打扫这个家，就已经证明你还爱我了？林毓，你可真是了不起啊，这就是你施舍给我的爱吗？”
　　林毓无奈了，“至清，你是怎么了？我们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在一起不好吗？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在一起的吗？”
　　俞至清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对，你说的没错，是我无理取闹，你不必理我。”
　　他换上衣服，拿上钥匙，又准备出去了。
　　林毓问：“至清，你刚回来，又要去哪？”
　　俞至清站在门口换鞋，没有回头看他，“既然你对我没兴趣，我就去找对我有兴趣的人，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林毓深深叹了口气，“至清，你这是何苦呢？”
　　俞至清回头看了他一眼，“林毓，不要以为我没有你就不行，追我的人可多得是，就算郑殊不是，也会有别人。”
　　林毓皱皱眉，也有些气，但最终还是没有发脾气，“那你早点回来，我去换被罩了。”
　　俞至清忽然有种无力感，就连摔门出去的怒气都没有了，就像是沉到了湖底的船，再也没有挣扎的欲望，只想这样沉下去，就此窒息。

　　俞至清自己去了酒吧，是GAY吧，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林毓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他现在成了公众人物，就更不可能来这种地方了。
　　一个年轻的小男孩拎着酒瓶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那男孩看起来很年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高高帅帅、清清爽爽，笑起来很阳光很可爱。“这位小哥哥是一个人吗？”
　　俞至清看了他一眼，男孩惊喜地望着他，“你的正脸比侧脸更好看。”
　　“谢谢。”俞至清和他碰了个杯，他便坐下来和他聊天。
　　男孩很开朗健谈，不管俞至清说什么，他都能配合他聊起来，俞至清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被人奉承示好的感觉了，他很享受。
　　他们聊了很久，也喝了不少。最后俞至清结了账，两个人一起走出酒吧，男孩期待地拉着他，“哥哥，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吗？”
　　俞至清心中一颤，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男孩略显失望，“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去酒店。”
　　俞至清站在门口望着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男孩拉住他的手，靠了过来，凑到他耳边说：“哥哥，我难得遇到你这么好看的人，你想怎么玩，我都愿意配合你，我在上在下都可以的。”
　　俞至清真的有点心动，他不是没有出轨的资本，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收服比他小很多的男孩为他倾倒，甚至他要做上面的那个，也不是不可以。
　　他和男孩去了酒店，男孩脱了衣服，准备献身，俞至清却还是做不到，他匆匆穿上了衣服，男孩失望又委屈地看着他，“哥哥，为什么不行？我不可爱吗？”
　　俞至清躲避着他的目光，“对不起，你很可爱，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男孩失望地坐在床上，“我真羡慕他，能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
　　俞至清苦笑，“我刚才差点出轨了，还好吗？”
　　男孩低下头，侧脸也是很好看的，“你一定很爱他。”
　　俞至清没有再说什么，穿好衣服，去前台结了账，离开了酒店，打车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林毓已经做好了一桌菜，趴在桌上等他，等到睡着了。他们的家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那个做好了饭菜等他回来的人，他忽然心里一暖，又一酸，站在门口红了眼眶。
　　林毓听到开门的声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走过来帮他脱了外套，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俞至清吸吸鼻子，“嗯，出去喝了点。”
　　林毓拉着他走到桌前，握着他有些发凉的手，帮他倒了杯热水，“喝了酒又吹了冷风，容易感冒，先喝点热水再吃饭。”
　　俞至清的眼泪忍不住，忽然流了下来，他一把抱住林毓，抱住他温暖的身体，“对不起。”
　　林毓笑着拍拍他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傻瓜，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快去洗洗手，一起吃饭吧。”
　　有时候打败你的不是狠心的背叛，而偏偏是温柔的等待，不管你走了多远，那个人总是在家里为你点一盏灯，做一顿饭，等你回来，用他的包容和爱等待你。
　　俞至清知道，自己总是狠不下心的，因为林毓太过温柔，他从未怀疑过林毓对他的爱，他只是有时被他的脾气磨得没了耐心，他只是想让林毓更加用力一点爱他。可他也懂得，林毓的爱，终究不会像暴风骤雨那样惊心动魄，他的爱，永远都像潺潺小溪那样，温柔绵长。
　　很多年以后，他回想往事，都会觉得是他亏欠了林毓。虽然他也曾怨过他、恨过他，虽然林毓也确实从他这里一飞冲天，但是他知道，他是亏欠林毓的。不止为那次未遂的出轨，也是为他们感情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提要求，让林毓满足他、跟随他、迁就他，而他却总是任性地享受着他的温柔，埋怨着他不肯出柜、不肯公开的胆怯。平心而论，他们分分合合十年，除了不肯出柜、不肯公开之外，林毓对他，的确是无可挑剔的。
　　俞至清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酸又迷惘，他们原本那么好的，为什么不知不觉中就分开了呢？究竟是谁的错？他始终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了。时光终究是过去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