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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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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课隔几天不听,感觉更是枯燥了。
我撑着脑袋,看先生手里的戒尺一晃一晃的,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睛有些困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喻妹妹”轻轻的气声从斜前方传来,我抬头看过去,贺齐乘先生背过身时,给我丢了一本小书,我原以为又是之前的话本子,没什么心情读。
但贺齐一直在示意我打开,我只好照做,翻开才发现这本书上没有字都是些图画。
这倒是叫我涨了见识,我好奇的又翻了几页,里面画的似乎是打斗的场景,刀光剑影的,正中我的下怀。
我欣喜的把书藏在大腿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咳咳”隔壁的田逸彰看到我的小动作,出声提醒。但我并不想搭理他,先生讲得东西哪有这图画本好看。
看了一会儿,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侧头一看是一团纸,这方向不用说肯定是田逸彰丢的,我把纸团收拢起来,丢了回去。
结果不好彩的被先生给看见了,“喻暖,上课你在干什么?不好好学习还打扰别的学子,那就你来说说这个典故。”先生的小胡子被气得一飘一飘的,但我现在可没心思笑他。
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着手指,我怎么可能知道先生要说的是哪个典故,我根本就没在听。心里隐隐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
这时,斜前方举起了一只神圣的手,贺齐主动站起来,“先生这典故我知道,能让我说吗?”
我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真够义气,贺齐,以后我就罩着你了。
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田逸彰,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田逸彰自然被我这举动给气到了,侧过身去不再看我这边。
课后我半趴在贺齐的桌子上和他道谢,他倒是不在意,反正他别的都知道得不多就故事知道得多,能够让大家都听他讲,他可是开心了。
我把自己带来的书袋打开,拿出之前摘的酸酸草,热情的邀请他品尝。他也是高门大户里的少爷,应当是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的。
果然他将酸酸草放进嘴后,脸上的表情甚是扭曲。
“这·这是什么东西,这样酸?”他嚼了几下,实在受不住吐了出来。
我往旁边侧了几步,“这叫酸酸草,我家后山可多这样的了,吃起来很是开胃。”
“喻妹妹喜欢的东西果然独特。”贺齐拿起新的酸酸草仔细端详,这时田逸彰刚好路过,“逸彰,你可要尝尝这酸酸草的味道?”
田逸彰嫌弃的看了一眼,“这野草还是少吃为妙,万一中毒就不好了。”
“对啊对啊,贺齐,大少爷这人向来很是谨慎,我们知晓这味道就够了。”我背着身没转过去看他,只跟贺齐在说话。
然后,身后就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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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时,田逸彰说有问题要与先生探讨叫我先回车上等着,但我哪是听话的人,这头答应了那头就去找贺齐,让他给我讲了许久的话本子。
等到南风来找我时,我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磨磨蹭蹭的爬上马车,“你今晚是想歇在府外?”一坐进去田逸彰就开始放冰刀子。
我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乖乖的坐在角落不顶他的嘴。
马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车内安静得可怕。
忽然马车猛地停住了,我和田逸彰都因着惯性超前扑去,两人撞在了一团。还未等出声询问发生何事,外边便传来打斗的声音,我起身撩了一点帘子。
看见外面有十来个恶徒在朝他们攻来,南风和北翼在前方阻挡。车夫爬上马车打算把田逸彰给抱走,我原想着他是来护主的,看他如同看见救援之火一般,连忙凑上前,却没想他把田逸彰给敲晕了,心下大感不妙,连忙把书袋里南风给我的小匕首拿出来紧握在手上。
借着小巧的身子,爬到车夫后背,将匕首用力的捅进他的脖子,鲜血立刻奔涌而出,我的脸上似乎也感觉到了温热。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把我从后背揪出甩在地上,紧急之下我大喊南风和北翼。
虽知他们此刻也难以脱身,可是除了他们我不知还有谁能救我。
身上被重重的踹了一脚,我弓着身子疼得说不出话,呼吸也放缓了,实在是太痛了。眼见他又要袭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但好在北翼及时赶到,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我缓缓睁开双眼,见那车夫倒下,心里松了一口气。
“喻暖,没事吧!”北翼将我从地上扶起,我咳了几声,指着田逸彰,“大··大少爷,被,打晕了”
北翼让我靠着马车坐下,安慰道“先坐着缓一会儿,大少爷你好生照看,我去叫人”
转身下了马车。
我看着晕倒的田逸彰,心想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要不然我该怎么和大夫人交代,我的玩意儿钱必定是没有的了。
惋惜之中,眼皮越来越重,而后再也听不见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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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回到了田府。我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湿布,想要从床上坐起。一双洁白如玉的手立马扶住了我的肩膀。
“大夫说了你要静养,快躺下去。”
我抬头看去,是田逸彰,“大少爷,你没事啊?”
田逸彰把我头上的湿布拿走,“嗯,托你的福。”他扶着我躺下,给我盖好被子。
头次有这等温柔的待遇我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很得意的回他,“嘿,我可是你贵人呢!”
“你何时知道的”田逸彰盯着我的眼睛说
额,我怎么就说出来了,都怪田逸彰突然这么温柔弄得我都得意忘形了,尴尬的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我说胡话呢”
“翠竹,今天厨房是不是做了烧鸡?”田逸彰朝外头喊道。
一听有烧鸡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立马从被子里露出脑袋,老老实实的回答:“之前你和大夫人在这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所以你那时候是在装睡?”
我据理力争,“什么装睡,你和大夫人偏要在我屋子里说,我想听不见也难,更何况我又不聋。”
田逸彰见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起身去了外头接过翠竹拿来的烧鸡。
“怎么只有一个鸡腿?”我看着还有很多富余空间的碟子,我这样舍己救人难道不应该拥有一整只鸡?
“大夫说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少吃些解解馋就行了,等你恢复了,我让厨房每天给你备一只。”
“真的?”我拿起鸡腿啃了一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田逸彰说完就离开了屋子,让翠竹好好照顾她,转身去了大夫人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