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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历经千年,终化为灰烬 ...

  •   眼泪有限,沈海丰哭着哭着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干打雷不下雨。

      只用眼泪洗了一大半的衣服,看着剩下没洗的衣服,突发奇想,吐了口口水上去,既然眼泪是自己的,那口水也是自己的,万一也可以呢。

      但事实摆在面前,被吐了好几口口水的衣服上的血迹依然还在。

      把手中的衣服扔下,沈海丰看着沾满血水的双手,有点嫌弃,但幸亏他不晕血。

      望着红色的河水,突然心生一计,看来只能走极端了。

      找了一块有些锋利的石头,朝着小臂处狠狠的划了一下,血液立刻流了出来,只是没有想象的那么疼,沈海丰又嚎叫了几声,没挤出眼泪,那只能再来一下了。

      在刚才的伤口上竖着又来了一道,伤口加伤口,这次是真的很疼了,沈海丰终于挤出了眼泪,赶紧跑到河边,又不断的想着悲伤的事情,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到了河水中。

      果然如他所想,那和水竟真的开始变清澈,沈海丰哭了好一阵,开始是疼的硬挤出来的眼泪,后来是发自内心的,有些激动的泪水。

      没过多久这条残河,还真的变得清澈见底。

      也顾不上臂上的疼痛,沈海丰一口气将那些衣服全部洗净,此时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

      ·

      鱼虽然被划开了,可大概划得有些深,司马书弄破了苦胆,入嘴的生鱼肉,发苦。不过司马书还是呲牙咧嘴的吃了进去。

      腹中有食,司马书便不再觉得海风过于寒冷,漫长的等待也显得没那么无聊。

      不过那之后,一直到晚上比赛停止,司马书的鱼竿都没有再动过一次,期间他不信邪,拉上来过几次,鱼钩上的肉完好无损的挂着,怎么放下去的,怎么拿上来的。

      有些气愤地将鱼钩拉回屋子,司马书把鱼竿甩在一边,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等着接受惩罚了,没办法。

      只是这次的惩罚,让司马书始料未及,在那一声说他即将受到惩罚的声音消失后,周围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紧接着光芒四溢,晃得他睁不开眼。

      适应了许久,司马书才敢眯着眼看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他不得而知,但纯白空间中有一把米白色的皮质椅子,椅背很高,椅子腿很短。旁边蹲坐一只小花猫,喵喵地叫着。

      起身司马书发现这里除了很晃眼,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不过眼睛开始感觉有些胀痛,只能把视线定格在那只小花猫身上稍作缓解。

      而那小猫就在他的注视下不断生长,速度飞快,以至于司马书觉得它就像一个充气娃娃,还是会变形的那种。因为在它长大到把旁边的椅子挤跑后,就变成了一只老虎。

      司马书不得不仰着脖子去看,但也只能看得到他的腹部。“这是要干什么?”

      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司马书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膨胀,犹如吃了生长素一般,飞快的均匀生长到跟小花猫一般大小。

      等到司马书低头去看自己的脚时,双脚已经跟一艘汽艇差不多大小,跟面前巨虎的爪子一般无二,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挪动步伐,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倏地一声巨响,面前的巨虎炸裂开来,血肉四溅,而巨大的虎牙一根不落的全部死死的钉在了司马书的脚上,他咬牙忍着痛,却不能离开,摘掉脸上的皮肉,用力丢在一旁。

      而司马书脚上的鲜血将本来洁白的空间映得通红。

      这场景似曾相识,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生了。

      ·

      骷髅婆很准时的在夜幕降临时出现在了河边。看都没看一眼旁边的沈海丰,径直走向那堆衣服,一件一件的仔细检查。

      这么黑的天,沈海丰严重怀疑她是否真的能够看清。

      “不错,跟我回去,我做了丰盛的晚餐,明天一早,还会有一大堆衣服。”骷髅婆看起来很满意

      本来沈海丰打算拒绝,可是已经响了无数次的肚子驱使着他,跟着骷髅婆走了过去。

      ·

      变大后的司马书不能离开原位,但却可以以脚为半径活动,可因为他太高,血压供不上,本想低头拔掉脚上的虎牙,但因为差点晕倒就放弃了。

      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那炸裂开来的巨虎,又一次变成了小猫。

      司马书听着脚下“喵喵”的叫声,总感觉哪里不对,没一会,叫声消失,眼前又窜出一只巨虎。没多久,巨虎又一次自爆。虎牙依然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双脚上,而且精准地避开了上次的位置。

      忍不住疼的司马书叫出了声来,尝试着坐下,可身后好像有东西顶住他,让他的动作无法完成。

      如此往复,最后司马书是痛得晕过去,痛得醒过来。耳膜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吗?好像是的,无聊又折磨人心。

      ·

      随着骷髅婆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沈海丰惊奇的发现,骷髅婆竟然变成了十八岁少女的模样,肌肤吹弹可破,身体比例也变得协调,嗓音也甜美动听。若不是见过她丑陋的样子,说不准还会对她一见倾心。

      将信将疑的跟着走了进去,沈海丰空欢喜一场,他们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也没有走入宫殿,而是走一旁的小路,来到一间小屋,看起来像是仆人住的地方,不过远远的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到了,鉴于你白天洗衣有功,晚餐就在这里享用吧。”骷髅婆端来一碗汤汤水水。

      只有些油星漂在表面,里面混杂的东西很难入眼,沈海丰面部僵硬地望了望着碗跟泔水差不多的东西,想要去问,那骷髅婆又一次消失了。

      就说没那么好心,沈海丰盯着碗中的东西很久,他不饿了。

      ·

      司马书惊醒,看到刚冒出尖尖的太阳,赶紧去看自己的脚,还是原来的大小,上面一点孔都没有,洁白无瑕。

      难道是梦?还是现在是梦?他有些分不清了。

      等到司马书站起来,发现他正在一座山顶,面前就是不断脱离海平面的朝阳,很美。最后一天了。

      那种钻心的痛楚还萦绕在脑海里,司马书又一次确认脚上真的一丁点伤口都没有,才继续把目光转回太阳。

      惩罚就这么简单吗?做个噩梦就完事了?自从这次进来,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从前的“混沌”不会发生的。就是说,“混沌”因为某种原因,变得稍显温柔了。

      盘腿坐下,司马书坐直了腰板,这样的景色,不太常见,趁着现在还没有危机时刻,好好欣赏一下。

      ·

      这边秋熙童突然睁眼,从地上坐了起来,周围还是毫无生气的样子,而那座火山依然矗立在那里。

      揉了揉额头,上面冒出一个包,回想起昨天的撞树,真是愚蠢,好在或者醒了过来。

      不过那一刻秋熙童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就想一了百了。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死,也恢复了理智。

      现在清醒一些的秋熙童算了一下,今天,第十天了!

      又惊又喜,还真的挺过来了?!秋熙童已经忍不住哼起了嘹亮的军歌。

      虽然周围死气沉沉,只有这座火山不时地发出炸裂的声音,秋熙童倒也没那么急了,如今也算九死一生,在这个奇异的怪象世界里。

      渐渐走出森林,秋熙童看到了一座空城,它的样子就像是在火山爆发下迅速毁灭的庞贝古城一样。

      踏着厚厚的火山灰,秋熙童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一排房屋,门前的猫狗清晰可进,只不过都已变成化石,它们都还维持着走路姿势,有的家门大开,门口还有正在开门的人,同样也都变为化石。

      没有绕完一圈,秋熙童就不忍再看下去了,越发觉得他身出庞贝古城遗址,从前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如今赫然摆在面前,触目惊心,令人发怵。目不斜视快速通过,前面看到那些张着大嘴试图呼吸的化石人影响浮现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可秋熙童错就错在他不应该踏进这地方半步。

      耳边传来的是快裂开的声音,让秋熙童开始警觉,再回头,之前那些化石全都活了过来,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

      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像一条条觊觎猎物的蛇。

      看到这些的秋熙童心一沉,脚下的步伐加快,可是所到之处竟然都有人家,而他们也加入了化石大军中。

      从前去博物馆看展览,只觉得那些上万年留存下来的化石真是大自然的奇迹。如今他们活过来,还都像正常人一样,秋熙童却感受不到那份对大自然的敬,只剩下畏。

      在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其实应该按兵不动,可秋熙童无法淡定。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可他动敌动,他不动敌不动。这些化石如影随形,既不攻击也不离开。

      实在忍无可忍,秋熙童看到路的一侧有一家看着像兵器铺的地方,在门口顺了一把石斧。

      但历经千年,终化为灰烬,那石斧只是被秋熙童拿起,就在手中化成了灰。

      盯着手中残留的没有掉落在地上的灰,秋熙童愣住,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

      沈海丰又在河边的鹅卵石上醒来,而他周围便是堆成了小山包的血衣。

      捏了捏鼻子,试图赶走充盈在鼻腔内的血腥味,但好像效果不大。

      而昨天变得清澈的河水,又变得猩红,沈海丰怀疑就是他们搞的鬼,昨天还说什么吃饭,信他个鬼哦。

      没办法,沈海丰又开始挤眼泪,但估计已经到头了,挤眉弄眼了半天,又想些难过的事情,都没能哭出来。挤出的眼泪还不如打哈欠流的多,虽然衣服上的血迹消了一点,但他又不是演员,不可能说哭就哭。

      看着那堆衣服,也是费尽心思了,搞到了这么多沾满血液的衣服。沈海丰盯着它们出神,这些衣服都是死在“混沌”的人的衣服的想法冲进脑子。

      不寒而栗。

      没办法,沈海丰只能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但沈海丰迟迟没有下手,看着手上两道刚刚凝固血液,有些结痂的伤口,有点不敢下手,悬在伤口上的手有些抖,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疼。

      下了半天的决心,也没下去手。吐了几口口水在衣服上,没反应,看来只能出此下策。

      可沈海丰又不喜欢自虐,昨天划下去那一下子都疼的不得了,而且也是迫不得已。今天为了洗这堆破衣服,又要在伤口上再来两道,实在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但如果沈海丰不把衣服洗完,可能就会死,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若是因此就丧命,实在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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