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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飞屋环游记 ...

  •   司马书本以为肉泥无疑了,谁想到再次醒来,是在大街上的一条长椅上,就连装束都变了,整整一身的乞丐装。

      “真时髦!”司马书看着那一身的破洞配着他的独臂,若是来根打狗棒来个碗,就齐活走天下了。

      刚想着,旁边的椅子上还真就安静的躺着这两样东西,司马书哭笑不得,还真是心想事成。

      “得,既然如此。”司马书把那个伤痕累累的不锈钢盆扣到脑袋上,拿起他的打狗棍,找了一个人多繁闹的地方坐了下来。虽然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套路,但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事,这点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看着路过的人投来的怜悯厌恶的眼神,司马书意识到自己终于可以跟他们搭话了。

      把狗棍放在一边,铛铛的在地面敲着碗,开始卖惨,“路过的帅哥美女们,行行好,给点饭钱,没钱丢个包子或者什么随便能吃的也可以,我已经半个月没吃饭了,前段日子又被人砍掉了手臂,本来就惨,如今更惨了。”说着他还大肆唱起歌来,怎么着也得表明诚意不是。

      别说,还真有不少人被司马书这一通胡言乱语和悠扬悦耳的歌声给吸引过来,可能是没见过乞丐还这么能说会道。

      一首歌毕,前来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往碗里扔东西的,这不是白嫖么,司马书又开始敲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什么都没有的扔点吃的也够意思啊。”

      “叔叔,给你。”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从人群中钻了进来,把一袋小馒头放在他的碗里,而后“咯咯”地笑着。

      而小女孩后面跟着挤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抓回碗里的小馒头,一把将小女孩抱起,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司马书一眼,“你个叫花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剥夺我们的怜悯,恬不知耻,你这种人就该去死!小宝我们走,以后这样的人不要理他!晦气!”

      司马书一脸蒙,上一秒心里还乐开了花,下一秒就如晴空霹雳,脸颊稍微抽搐了一下,挥了挥左手,“慢走您呐,不送。”

      总不能太尴尬,毕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从司马书现在穿着打扮和今时今刻的样貌来看,却是个叫花子无疑,但怎么着,也是第一天当,还是要脸的。

      几首歌唱完,终于不是空碗了,多了几张RMB和几个包子,还冒着热气的那种。

      大概是人们赶着去上班,没多久人就散了。

      漠然的把碗里的钱收好,司马书啃掉那几个包子,总算果腹。

      打算换了地方继续,没想到司马书刚站起里,就听到了怪音播报钱星的死讯,只叹了一口气,不算今天还有两天,怎么感觉这次的时间这么漫长,看来是没希望再跟秋熙童一起过五关斩六将了。

      经过几家店铺,司马书掂量着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可以买瓶水,挑了家看上不算高大上店,走了进去,物价真贵,最便宜的水也要十块钱,还是小瓶的那种。而他只有十块钱,本来还想着能不能买点零食可以应急,别想了,就喝水吧。

      被鄙夷的眼神注视着,司马书推开店门。

      多亏没这么饥渴难耐把水瓶拧开,司马书现在竟然在一个飘着的房子边缘,若多走一步就是万米高空,“妈的!又来这套!”气急败坏大喊起来,昨天刚刚才被巨鹰摔下来,今天买个水的功夫又差点重蹈覆辙。

      不过想到这里,昨天究竟是谁托住的他,司马书还不得而知,难道“混沌”转性了,不希望他再受到折磨了?

      但不可能,想都没想,司马书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

      “飞屋环游记。”司马书冷静之后脑子里冒出的竟然是个动画片。

      等到想要回身进屋的时候,门却推不开了,司马书咽了一口气,左手臂勾住门把手,防止掉下去,然后用脚疯狂的踢门,“开门!”司马书喊着,但那门依旧纹丝不动,“你个挨千刀的,上一秒天堂转身就是地狱!”

      刚还觉得变好了,果然是他想太多。

      疯狂的踢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司马书俯瞰脚下的大地,好看是好看,壮美是壮美,问题是不给他留活路!再美顶个屁用。

      而且此时那心想事成的碗棍成了多余的,他就一只手,又要扶着门把手防止飞速前行的房子把他刮飞,又要拿着吃饭的家伙,真是费力,干脆手一松,反正以后也用不到,司马书索性就把碗棍给扔了下去。

      ·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帮在外参观的怪人终于褪去,而解说员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纸糊的墙壁又收了回来。

      而沈海丰已经撑的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期间吐了好几次,那帮垃圾还在喂,竟然还说他吃饭优雅,啊呸!

      眼睛得多瞎。

      墙壁刚收起,沈海丰就听到那怪音响起,自从几日之前,就几乎是每天死一个人,现在还有两天,是不是意味着会有人幸运的活着出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个人。

      躺了没多久,沈海丰就听到开门声,但明明刚才这就是个几乎密闭内循环的空间,没看到哪里有门。

      只见那解说员走了进来,想到刚才的情景,沈海丰起身想冲出去,却被那个解说员身后随行的几个彪形大汉拦回来,还勒着胃了,差点又吐出来,活着真不易。

      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沈海丰腰板挺得笔直,不然动一下就有要吐的危险。

      只听得解说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要转移了怎么怎么样,沈海丰也没细听,反正跑不了。

      然后几个大汉抓着他,那解说员在沈海丰脑袋上套了个黑色的布袋,就强行拉走了。

      只感觉上了一辆车,车况不太好,有些颠簸,七拐八拐的最后,沈海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听起来,周围还算热闹,不像是进了深山老林。

      八成是又被拉到哪里参观去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沈海丰手被绑在背后,脑袋又被蒙着,没办法逃跑。

      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拉他,沈海丰试着喊道:“有人吗?喂!”“有没有人在呀?帮我解开啊。”

      可还是没人应,又过了很久,依然没人管他,沈海丰也没听到之前嘈杂的声音,可车确确实实是停了下来。

      无奈,沈海丰只能弯下腰,用力晃着脑袋,最后终于把扣在脑袋上的袋子给甩了下来,可他也晕得够呛。靠在座位上缓了好久,胃中还有点恶心。

      终于不晕了,沈海丰这才看清,车子停在了一片草坪上。而周围奇奇怪怪的人都消失不见,就连司机都不在了,可他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但也好,不用像跳梁小丑一般被人关在玻璃房子里了。

      看着远处好像有个人,可沈海丰手被绑在身后,车门也打不开。

      两只手在背后来回搓着,试图挣脱开,但这扣越动越紧,沈海丰也不敢再挣扎了,已经感觉到绳子有点嵌在手腕里似的。

      又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那个人,开始疯狂的撞击玻璃。

      敲了很久,沈海丰感觉车窗都要被敲碎了,可这是错觉。

      ·

      陶卫扬守在钱星身边好一会,本想着是将他就地埋掉,可实在找不到工具。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隐约听到传来了敲击玻璃的声音,四下环顾,看到一辆停在远处的商务车,也不管是不是陷阱,抱起钱星冰冷的尸体,朝那边走去。

      来到商务车前,把钱星放在草地上,趴到窗户向里面看,这车的贴膜质量真是好,就要把眼珠钻到玻璃里去了。正用力看着,突然一双眼睛出现眼前,陶卫扬着实被吓了一跳,踉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踩到躺在地上的钱星。

      想着要不要打开车门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击打玻璃和听上去是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试着去拉车门,可门从里面被锁住了,陶卫扬敲了敲门大喊,“上锁了!打不开!”

      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人能不能听到,陶卫扬又喊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陶卫扬才听到门解锁的声音,接着伸手去拉,那门自动划开,陶卫扬一眼对上了里面的沈海丰。

      惊讶无比,但瞬间想起昨天见到钱星的场景,立刻笑容消失在脸上,不会是自己把钱星克死了吧。“你怎么在这里?”

      “还说呢,赶紧帮我解开。”说着沈海丰走下车背过身让他帮忙把绳子解开,“绑得我生疼,一大早我被一些头上长触角的四指怪物观摩了好一会,还被投食了,撑得我吐了好几次。”

      “这什么扣子,也太紧了。”陶卫扬解了半天才解开一点。

      “不知道,绑猪蹄子的吧,越动越紧。”“诶。”沈海丰回头去看的时候,视线落在一旁的草坪上,惊呼,“钱星?”

      陶卫扬手上顿了顿,继续解,“嗯。”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了?”沈海丰很是惊讶。

      终于把绳子解开了,陶卫扬摇摇头,“不知道,一早起来就这样,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的太多,就死了,昨天我们才刚碰头,哎。”

      揉着勒的生疼有些红肿的手腕,沈海丰拍着他的肩膀,“节哀吧。”“你怎么看到我的?”

      “刚刚车里那双眼睛是你的?”陶卫扬问他。

      “吓我一跳你知道吗?”沈海丰点头。

      “你还说,我才吓一跳。我想着把钱星埋了,但是没工具,又好像听到有什么撞击声,就看到这边的车了。”陶卫扬轻抚着胸脯说道:“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

      “真是,再晚来一会,我就归西了我。”沈海丰擦着汗说道。

      “哎。”陶卫扬叹声,“谁想到,进来的时候十几个人,现在就剩这么几个了,有的人连尸骨在哪都不知道,更是可怜。”

      “是呗,上车上找找有没有工具。”沈海丰转身进了车里,陶卫扬也跟了上去。

      找来找去他们就只找到两把安全锤。

      “要拿下来吗?”沈海丰犹豫着,不知道会不会叫。

      “会响吗?震耳欲聋的那种。”陶卫扬也犹豫了。

      “不清楚。”说着沈海丰就把它拿了下来,果然叫了。“快拿快拿,拿完了下车就不用听了。”

      两人车门一关,虽然隔音,可那刺耳的声音还是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我说,你真的要这么执着,用这么小的工具挖一个大坑吗?”沈海丰挖得满头大汗,也不过挖出一个脑袋的位置。

      “挖,之前的人都找不到了,就算了,本来就客死他乡,还不能入土为安,灵魂怎能安息?”陶卫扬坚持着。

      “你还信这个?”沈海丰一边喘着粗气跟过家家似的拿着安全锤挖坑一边问道。

      “不信,但,总觉得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做些什么。”陶卫扬的进展也没有很顺利,大滴汗珠摔在地上碎成八瓣,同样吃力。

      “我看到不如我们开车把他送走,那边不是有山吗?”沈海丰指了指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

      “不要了吧。”陶卫扬想了想,“反正家是回不去了,那就埋在死去的地方好了,算是对逝去人的一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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