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欲无求》随笔斋

13、淮安十里锦如云

　　谢舟接到圣旨，还有一封皇帝亲笔的密信。
　　洋洋洒洒十几章字迹，先将谢舟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识时务，不肯回京，迷恋江舟的繁华。然后画风一转，委屈巴巴的诉苦，告诉他没有他的日子，那群老家伙是如何如何欺负他。谢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
　　他将信撂在桌上，想想又觉得不妥。便让小满好生收着。
　　谢舟准备上京，澧州不可无人管辖，他
　　派了手下暂时管制。他去了趟柩山，原本是衡阳派宗，谢舟清理门户时留下化为自己的势力了。如今他去取一样东西，一件当时他看中的东西。
　　星云盘，流月散。相传原为衡阳门派青衡山人所造，乃名家暗器之精品。在暗格排行榜位居第三。胜在小巧精致，袖中自有乾坤，杀人于无形，梨花微雨银丝线，恩怨分明两袖清。
　　马蹄声，尘滚滚。谢舟坐在马车里把玩着得来的星云盘，果真小巧剔透，冰凉的质感指尖带着星光。谢舟微微笑了笑，拢了拢衣领，望向了车外的景色，他喃喃：正好可以试试手。
　　血色的细线凌乱的纹路，谢舟的指尖滴着殷红的鲜血。他捏了捏手指，低着头看着沾满血腥的双手，因为银丝的回收手指还有些抖。谢舟莫名的有些烦躁，他抿着嘴回了马车。
　　小满细心地擦拭谢舟的手指，为谢舟上药缠布。谢舟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小满为他上药，他歪过头，茶色的瞳仁没有一丝温度。他刚拾小满的时候她的嗓子因为烈药的缘故而沙哑，他后来为她亲手调药，治好了她的嗓子，但她依然不爱说话，不喜交流。 谢舟收回了包好的手，一只手把玩着星云盘。眼色暗了几分。
　　京城，三月的北方还是寒风凛冽，雪消了红梅，残雪烹茶煮酒。京城的妇人兴起了红梅妆。去年的水患并没有引起改变京都的重视，奢靡的风气依然在高门贵阙里盛行。
　　谢舟撩开帘子，遥望京都宫阙。他缓缓放下车帘，低声对车夫道：去谢府。
　　一辆普通的马车是引不起人们的注意的。谢舟整顿好去了皇宫。他向公车递了腰牌，小黄门领着谢舟去养心殿，小黄门颔首讨好地向谢舟道：“谢大人可算是回京了，皇上一天都不知道念叨大人几回，如今大人回京，皇上指不定得多高兴。”谢舟低头迎着他的话：“比不上公公们在殿前尽心伺候，在下也是尽了臣子的本分。”
　　小黄门也再不说什么，引谢舟去了养心殿觐见皇上。他福身退去，却转头去了慈宁宫。
　　“谢郎，你可算回来了。”小皇帝欢腾着出了宫阁，后面还跟了一屁股的侍奉宫女。谢舟拂袖行礼，小皇帝一把拉起谢舟。“谢郎哪有那么迂腐繁琐，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用对我行礼吗。”谢舟颔首，“陛下，礼不可废。”
　　谢舟半蹲着给小皇帝整了整衣领。温和的冲他笑了笑：“陛下近日张高了许些。”
　　小皇帝听了似乎很高兴，他认真盯着谢舟说：“谢郎啊，啊 你也瘦了好些，啊我 ”小皇帝走着走着突然回头问“那我长大后会成为谢郎那样的人吗。”
　　“会的，那时候的陛下一定会比臣更出色。”谢舟茶色的瞳仁看不出他内心的感情，稀碎的冬阳折射，那双茶色的眼睛就像琥珀般，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就像风吹过银铃，玻璃罩的风铃摇过墨痕，那上面有我提的字。
　　谢舟把他抄家所获皆上交于国，一部分拿出来充盈陛下的私库，另一部分则冲为国库，造福百姓。谢郎未私藏半分，天下人皆赞其清廉为民。小皇帝曾私下问过谢郎：“谢郎啊，这些金银珠宝你都不要，那你到底喜欢什么呢。”喜欢什么呢，这个世界他什么也不喜欢啊。谢舟扣了扣掌心，他也不值得 不值得喜欢与被喜欢。
　　却说那小黄门去了慈宁宫，太后沏着茶延，细长的金甲闪着金属的冰凉。宫里熏着香，雍容华贵。
　　太后 长宁氏 原为前户部侍郎三女 选秀入宫 盛宠于娇兰殿后因巫蛊一事被打冷宫 一年后又重新复宠 后生其子 冠宠六宫长盛不衰先皇亲自取名姜麟 天合二十八年先皇薨 其子继位 改号启元 与先皇后共尊为太后，为正德太后。
　　正德太后听着小黄门的报告，放下手中的茶盏。金丝护甲划过金蕊钿丝的绸缎。她扶了扶金凤步摇缓缓道“谢郎官果真这么说的” “回禀太后 ，小的句句属实，不敢诓骗太后。 ”既然这样，那改日给谢郎官递个帖子，办个赏花宴，邀几个适龄女子。“那皇上那边 ” 正德太后揉了揉眉间 “不用知会了，就按哀家的意思办。”
　　明儿早朝，难得皇上起了个大早。谢舟回朝的消息乱了半个朝堂。纵然百官一半为反对谢舟，却还是被皇帝压了下了。小皇帝冷哼着：“你们自缢为朝堂脊梁，却不见当日水患赈灾时为民请愿，国家大事上没有好计策，却在谢卿有功回朝时诋毁不尽，圣贤书是被你们吃到肚子里了吗。 ”
　　百官不但没有成功扳倒谢舟反而挨了皇帝的一顿痛骂。且不论他们心情几何，小皇帝是高兴的午饭多吃了一份米饭。至于谢舟 ，他倒感觉没什么。谢绝了小皇帝的宴请，他也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一趟叶宅。
　　他对门房表明了身份，却被冷嘲热讽晒了一顿。谢舟什么也没有说，等了许久，才开门。谢舟依然没说什么，谦和地拱手道谢径直走向前厅。叶谳殷在书房提字，听下人说二少爷回来了，他凝笔顿了顿，不紧不慢地沾墨。:“唤他来我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