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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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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休日下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车,来到城市的另一端。距离与楚阿姨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便到附近的咖啡馆里磨时间。
隔壁桌是两个女生,正在研究各类眼影的画法,面前放着大开本的时尚类杂志和一大堆我叫不上几个名字的化妆品。开始庆幸自己的工作对化妆一事并无要求。
两个月前为了工作来到这个城市,虽然现在还在并将长期处于实习阶段,但对于手头上的工作,也已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了。对于新人来讲,这是完全可以沾沾自喜的成绩。
一边喝咖啡,一边看随身带的书,时间可以过得很快。所以事先会用手机设个闹钟,以免自己磨过时间,同时也可以减少不断确认时间的行为。就像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大叔,不时的看表,显然也在等人吧。
不过后来是陈小露的电话打进来,“素素,我们到了。”时间提前了。
陈小露是楚阿姨的年轻朋友之一。其实楚阿姨很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她貌似组织了一个小小的队伍,大家可以在工作之后聚在一起,吃饭,看电影,唱歌等等。其中都是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也许,这也是老妈拜托她多加照顾我的原因吧。
今天的队伍有楚阿姨和他的儿子阮杰,阮杰的发小蒋岩。还有小露和季梅。大家这也是第三次见面了,可每次见到他们我就觉得我们大概合不来。因为唱歌呀、蹦迪呀之类的夜生活实在让我有很多负担。
我习惯早睡早起的生活,如若熬夜,那一定是在与小说,资料,报告之类的纸张卓绝奋斗。就拿我现在带习老师的话来说,我的生活方式比他们年迈多了。我很少参加部门里的各类夜间活动,而介于与楚阿姨多年的情谊和她殷勤邀请,我才应邀。
这天晚上的活动,还算让我松了口气,是看电影。
“素素,你是不是不喜欢唱歌呀?”蒋岩私下问我。
“是呀,我唱歌唱不好的。”
“怪不得,你都是在旁边听。可你不是有学音乐的吗?”
“我是有在学的小提琴,这和唱歌没关系的啦。”我无奈,从小就没唱准过音,也是为了弥补这一缺憾,我才在大学期间开始学小提琴的。
“唱不准,才有趣嘛。”阮杰在一旁说。
“大概吧。”话题就由我这三个字结束了。
电影院大厅里挂着即将播放的电影“游龙戏凤”的巨幅海报。
“舒淇最近很红呢。”楚阿姨感慨。
“一般啦,才两部电影而已。”我就像舒淇的经济人一样接上话头。上一部是“非诚勿扰”。“去年接两、三部电影的人很多的呢。”
“就周迅吧。”蒋岩说。
“还有呀,赵薇,甄子丹,张家辉,任达华,邓超,刘烨。还要数吗?”我说。
“那素素很喜欢看电影吧?”在大家讨论看什么电影的时候,蒋岩笑着问我。
“恩。”记得曾经在大学里最疯狂的一次是一个月看了50部电影,而且同时为校刊提供了20多片影评,还搞了一个关于电影的讲座。
似乎略略有点共同语言,我和蒋岩渐渐聊了起来。
看电影是一件很舒适的事,可以忘记周遭的一切,完全去体会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人说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到曾经一个狠毒牙的朋友这样评价自己。
电影结束时已近12点。
“让蒋岩送你好了。”楚阿姨说,“太晚了,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太麻烦了吧。”我说。
“不麻烦的,我送你回去就是。小姨就不用担心了,而且我的宿舍和你住的地方好像很近的样子。”蒋岩说。
于是我就坐上了蒋岩的车,回我在这里租的房子。
“你一个人住啊。”车上静得可以,于是他找话题问道。
“恩,本来想找人分租的,可是总觉得和陌生人一起住又不放心。就一个人咯。”
“一个人住,做饭很麻烦吧。”
“哈哈,对呀,炖一锅汤都要吃三天。”
“你还炖汤?”
“是呀,什么时候过来试试我手艺?”
“好啊~”
当车开往河滨大道,我看到了一个很古朴而又没有招牌的小店。“‘小蒸笼’耶,曾经我们家来这里的时候,楚阿姨带我们来喝过早茶。”
“哦~那可是这一带很出名的茶楼,你们是什么时候来过?”
“大概——”我寻思了好一会儿,“呀!都三年了。”时光真是荏苒呀~
“哇,时间过得真快呢。什么时候可以再去那边吃吃看。”
“哎,哪儿来时间呀?每天起早探黑的,还有莫名的加班,好不容易有这个轮休,早上不过11点是醒不过来的啦。”我自个儿打趣。
“工作还好吧?”旁人都听出冷汗了。
“好,研究所里同事好,老师好,又充实。呵呵,这是我们家遗传的劳碌命,轻松的工作做不来的。对了,你是做什么的?”都见面三次了才问,一点都没有情报意识。
“我就在你们家附近的那个军区,做通讯员。就算是记者,偶尔客串一下编辑之类的。”
“哦~”我一般也没有深度挖掘的意识。
又沉默了一会儿,“素素。”
“恩?”
“下次你轮休,我们再出来呀。”
“看你们时间啦。”
没想到,很快就有了我和蒋岩的下一次见面,而且它并不在楚阿姨的队伍活动时间表里。
那天我和我的带习老师夏超在休息室里享受难得的清闲。
“小柳呀,你来我们部门也快两个月了,能独当一面了吗?”杨老师问我。
“如果夏老师愿意站在旁边放手让我做的话,一般简单的我还是可以胜任的。”
夏老师很护我,“其实也不是,很多处理,我基本都不站旁边,直接让她上。小柳挺能干的。”又被夸了,嘿嘿。
不一会儿,我们的直属老大来了。
“夏超,今天不值班吧?”
“不值。”
“那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我的一个战友回来了。我好歹也要带几个人呀。你学生呢?”廖老大看了看我,“也一起去啊?”
“哦。”这还是第一次廖老大和我说工作以外的事情,一时适应不过来,只有愣愣的回一声。然后他就消失在门背后了。
然后我愣愣的看了看夏老师,“这就是传说中的应酬?”
他就笑了。
夏老师是个干净、温柔、稳重的男子,30岁,可惜已婚。每次提到他老婆的时候,他总会痴痴的笑,能得到他这样笑容的女人是幸福的。时常和他聊天,他是个很愿意曝露心事的人,而我自己也会常常因他所说的事而心生怜悯和痛楚。
希望他可以得到最好的,希望他可以看到最美的风景,希望可以为他做更多的事,这大概也是我如此勤勉的另一个原因吧。
晚上,我们便陪同廖老大去应酬了。廖老大的战友沈先生也带了几个陪同,其中一个就是蒋岩。
我们都没有对此次的不期而遇表示什么,毕竟大家都不是主角。我坐在夏老师的旁边,而印祺几乎坐在餐桌的另一端。
夏老师也是我唯一的聊天伙伴了,对此类应酬不甚了了的我们总在私下嘀咕部门里的仪器啦,某些工作的近期操作啦。
作为部门里唯一的实习生,又是唯一的女子,很多人都找理由让我喝酒。幸而夏老师帮我挡了大半。
“小柳只身一人到这个城市来,大家可得多照顾她哦。”
对于“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的年轻女子,大家可能心生怜悯,“那随意吧。”
我抱以感激的微笑,只是若没有一点酒量又怎敢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有人护着倒是最好的。但就是这样,我们也陪廖老大喝了不少。酒足饭饱之后,廖老大和他的老战友还决定私下聚聚,于是就把我们陪同人员支开了。
于是大家各自散去。为了醒酒,我和夏老师就一路步行回家。路上,他又讲起了他曾经的故事。
“部门刚开始的时候下面做事的就我们四个人,一个人值班,其他三个都是副班,大家几乎天天住在部门里面。现在做事的人多了,却在很多方面赶不上从前了。”
……
“我不怎么喝酒的,喝酒,她会生气的。呵呵。”又是那种笑,“只有一次喝醉了。是和老同学见面,是我的同学也是她的同学,分开五年了。那时高兴的,喝得很猛,后来我还送他们回宾馆,可是后来我是怎么从宾馆回到家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城市的星星还真多呢。”
“是呀。”他也抬头看看,“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场流星雨,我们一起到楼顶上去看的。特别漂亮。”
“许愿了吧?”
“啊?哦,许了。”
“是什么?”
“呵呵,还能是什么。就是能永远在一起呗。很单纯吧。”
“哪有人夸自己单纯的。”我笑他。他许了他的永远呀,是呃,多单纯的男子。
……
不知何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蒋岩。
“喂?蒋岩,有什么事吗?”
“想问你,到家了吗?”
“还在路上。你到寝室了吧?”
“是的。刚回来,在想你是否平安,虽然是在军区附近,可一个女孩子走夜路还是不怎么安全。”
“呵呵,放心好了,我有我老师在嘛。”
“哦,就是坐你旁边那个?”
“恩,你放心好了,我们也快到了。要不我到了短你?”
“好吧。注意安全,拜拜。”
“拜拜。”
……
“查寝了。”我对夏老师做了个鬼脸。
“男朋友?”
“不是。”
“哦。……‘短你’是什么意思?”他自动换了话题。
“就是,发短信给你的意思。”
“哈哈,真简约。”
……
真希望可以就这个样子,两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