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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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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沿着下水道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这条通道渗水非常严重，爆破的水管与纽约的雨水将通道倒灌，布鲁西伸手摸了一下旁边滑腻的墙壁——墙壁在渗水。
有着200多年历史的下水道按照布鲁西心中的估算，坚持不了多久。
糟糕的纽约市政，他在心里吐槽，民主党和共和党无论哪边的人上台都没有人花心思在纽约的地下*。
布鲁西看到了被水给托起来的发带。
那个捕鼠者嘴巴里的女孩就在这个方向。
他继续攀爬着，潮湿黏腻的苔藓蹭着他并不厚重的裤腿，水淹没了他的靴口。
他听到了轮胎摩擦路面的刺耳噪音，听到了探照灯闪烁的光。
“就在这儿！就在这儿！”
那是市政工人与警察的交谈的声音。
“不可以进去！下水道因为渗出来的水在塌陷……很快，很快这里将彻底完蛋！”
布鲁西没有在管地面上这些人的争执，他的心完全被另一个隐隐的抽泣声给吸引了。
那是一个孩子无助的抽泣声。
他的靴子搅动着下水道里肮脏冰冷的浑水，水流顺着开裂的混凝土像是刀与箭一般打落在地上，生活污水与泥土里特有的霉菌散发出来的气味恶心又难闻。
他听到了啮齿动物咀嚼的声音。
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条漫长而又冰凉的下水道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从地面上漫下来的水有时会打到布鲁西的肩膀上，冰凉而又锐利。
布鲁西深吸了一口气，他拿出了自己并没有还给罗宾的那个口咬式呼吸器。
黏腻而又冰冷的水抚摸过温度过高的皮肤，几乎是一瞬间，寒冷达到骨髓。
但是哭泣声更大了些。
他从水里出来，他看见了被绑在那里的女孩。
“嘿！”
布鲁西伸手捋了捋自己变得腥臭的头发，他尽力扯出一个足够温和的笑容：“女孩，你还好吗？”
抽泣声渐渐变得小了：“……有人……真的有人吗？”
“当然。”
“你是蜘蛛侠吗？”
“你希望是蜘蛛侠来救你吗？但是很抱歉，不是哦。”
布鲁西从自己口袋里面找出了防水手电——天知道他为什么下去对付犀牛人的时候会在自己的口袋里塞这个东西。
“没关系……等等！”
轰隆隆。
轰隆隆。
正如他在路过那一段正在施工的路段的那个市政的工作人员说的那样，这里很容易坍塌。
大大小小的石块不停的跌落，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一切水声与呼吸声都消失了。
布鲁西脸上本来因为找到那个女孩而泛起的微笑彻底消失了，他像是被人一拳狠狠的打到脑干，他的呼吸停滞了几秒后猛地喘气。
在长久的死寂之后，那些声音又慢慢的进入了他的耳蜗。
“孩子，孩子你还好吗？”
布鲁西扒拉着那些石头，他大喊着：“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先生……”女孩的声音里带着泣音，“但是水，水在漫上来……好凉啊……”
因为承受不了纽约的大水而崩塌的下水道的水位正在急剧上升，已经从布鲁西的小腿肚蔓延到了大腿。
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因为崩塌而滚落下来的石块在他与女孩面前形成了一座高高的阻碍的山丘。
他得救她——在她被溺死之前。
“我能救你出去。”
“相信我。”
那双早上获得的白皙纤细的手掌摸向了阴冷湿滑的石块。
“扑通。”
“扑通。”
女孩儿被绑在座椅上，一双杏子一样的眼睛因为恐惧瞪得极大，她听着石块落地的声音，水漫到了胸口，冰凉的水带着压力仿佛将她拖向地狱。
“好孩子，”隔着石头传来的声音带着极大的安抚力度，“我向你承诺，我会救你出来的。”
女孩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她哆嗦着冰凉的唇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的眼睛带着极度的渴望，望着微弱的光明传来的方向。
“拜托了……”
布鲁西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力量——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是犀牛人或者是那一个磕了药的杀手，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轻易的在这个下水道里面为前面那个身陷险境的女孩披荆斩棘。
但石头太重了，水太凉了，他青筋暴起，又推开了一块巨石，他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保证……”
“你会得救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那个女孩还是在安慰自己，面前的这座高大到没有尽头的石头山仿佛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绝望。
“一定会的。”
“咕噜咕噜”
水淹没了女孩的鼻梁。
“我可以的。”
“咕噜咕噜”
水淹没了女孩的头顶。
他分不清楚自己脸颊的是从上方渗下来的雨水，还是自己落下的泪。
极度的无助感包裹住了他，但布鲁西仍然坚持：“一定会好的。”
那是最后一个石块，大到就算他再怎么努力都移动不了，布鲁西一只腿蹬着脚下的大地，一只腿固定在旁边的小石块上，背靠着石头试图推动它。
纹丝不动。
这种极度的绝望感几乎要杀死他，仿佛能把他带入记忆的漩涡……
等等，布鲁西的手出了血。
他抬手拿起了那一块黑色的金属。
是蝙蝠侠之前扔给自己的蝙蝠镖，蝙蝠标沉甸甸的，正是他刚才锋利的边缘刺破了布鲁西的手掌。
布鲁西紧紧的握着这个东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钢蓝色的眼睛里慢慢的被点燃起了烟火。
“轰隆隆！”
伴随着爆炸声一起来的是又一次石头块滚落的声音，堵在布鲁西与那个无助女孩之间的最后的阻碍已经不复存在，所有的石块往一旁滚落了。
布鲁西没有时间再去观察这里的空间稳不稳定，会不会继续发生坍塌，他一头扎进了冰凉腥臭的水里面向女孩游过去。
他抓住了孩子的手。
他把她从绝望里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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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感觉是如此的痛苦，科罗娜·布尔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下水道里，像一只老鼠那样。
所以当她感受到人间的温暖的时候，她不敢睁开眼睛。
“嘿，女孩，”她听到了一个仿佛来自天堂的声音，“我说好我能救你的，我说到做到，接下来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该死的下水道好吗？”
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等等再睁开，刚才那里的水太脏了，现在不要睁开眼睛，我的好女孩。”
布尔猛烈的咳嗽，吐出了许多腥臭的水，她缓缓的点头，将自己的头颅靠在那个充满了温暖的并不宽阔的平坦胸膛上。
那一刻，她抱紧了这辈子遇见的最可靠的最宽阔的依靠。
……
在莫名其妙地启动了蝙蝠镖上的炸·弹（布鲁西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那样三两下地找到了机关），将最后一颗石头经过简单的受力分析将它给粉碎之后，他终于救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女孩长长的睫毛眨动着触动着他的胸膛，这本来应该是极为安宁幸福的一幕——如果他们已经脱离了这个随时可能会崩塌，在被蝙蝠镖炸过以后更是下一秒就会坠落的下水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要将这个女孩安全的带出去。
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感此时刚好帮助了在下水道的二人——布鲁西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不正常，可能是因为受寒发烧了，但好在这一点微薄的暖意可以给怀里的女孩带来更多生还的希望。
“哥哥，”布尔被捆绑了很久的手渐渐恢复了力气，她搂住了救助自己的人那纤瘦的脖子，“我们能出去看到爸爸妈妈对吗？”
“你一定会的，我想无论是宙斯还是上帝，没有谁会愿意让你永远的留在这种地方。”
科罗娜小声的嗯了一下：“我知道想绑架我的是谁，我叫做科罗娜·布尔，我的爸爸是安东尼奥·布尔……”
其实科罗娜将自己的姓说出来的时候布鲁西就用自己极为聪明的脑袋瓜大致知道了这个女孩遭受捕鼠者毒手的原因——在洛琳达的那个无罪辩护案子后面，或者说正是在这个谋杀丈夫的案子在法庭审判的同时，关于戴维·布尔的遗产分配也在进行。
安东尼奥是死者戴维的兄弟，除了他的妻子洛琳达以外最优先的遗产继承人。
布鲁西静静地听着这个女孩嘶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恐惧，又带着一种属于女性独有的韧劲与勇气：“哥哥，你一定不要把这些消息带给我的父亲……”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不相信我能够将她救出去。
但是她却想让我活着出去。
布鲁西将这个女孩往自己的怀里扣的更紧。
科罗娜·布尔闻着那浅淡的月桂香，也将自己紧紧的贴住了这个孤独冰凉的地方唯一的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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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这个地方对于布鲁斯来说并不陌生——或者说在蝙蝠传说的一开始，这只黑暗肮脏的生物正是生活在下水道里的。
也没错，他确实掌握着整个哥谭的下水道。
杀手鳄，口技师，泥脸还有捕鼠者，布鲁斯遇到的下水道的混蛋也有许多，他经验丰富。
所以……
“我可爱的小老鼠们，你们看到了吗？这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 捕鼠者弗拉纳根来到了靠近地表的下水道出口处，他柔情似水的和自己的小可爱们交谈。
“这是一条直通纽约市政大厅的排水管道，你们可以用你们的身体来堵住这条主管道，今晚的暴雨将彻底淹没市政厅公园与那里的地铁隧道。”
“或许你们中的一些会在今晚光荣的牺牲，但没关系，很快你们将获得重生。”
“詹姆森，和我一起倾听这一场繁衍与征服的……等等，谁？”
黑暗中的猛虎，带着披风的坦克，三年前的噩梦再次降临到了弗拉纳根的身边。
“嘭！”
那是雷霆万钧的一脚，几乎要将弗拉纳根的颈椎骨扭断：“你的噩梦。”
“可你应该在哥谭！不，丹特先生说你今天不在哥谭……但你也不应该在纽约！”
“我是蝙蝠侠，”低沉的不似人能发出来的扭曲的电子音在这个充满了水的阴暗地下回荡，“老鼠的终结者。”
“呼！”弗拉纳根拼命的吹响自己的口哨，想用老鼠们作为抵抗蝙蝠侠的最后一搏。
“别费劲了，”布鲁斯捏着他的下颚骨将他拽起来，“驱使老鼠并不比蝙蝠更费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张留言数量我惊呆了，看我今天提早更新就知道了，我去存稿，争取多存。
评论摩多，存稿摩多。
今天分享百香果奶昔，邀请大家和我云减肥。
本章小贴士：
*在之前的章节里有吐槽过纽约的地铁，纽约的下水道也同样如此，因为美国独特的选举制度的原因，在这个方面很容易相互推诿，已经成了美国一些大城市的痼疾。
*这里指的是布鲁斯养的那一堆蝙蝠，无论是他还是蝙蝠女还是罗宾，在故事里面都有用声波驱使蝙蝠的故事。
而捕鼠者弗拉纳根也是通过声音来控制老鼠的，在这里老爷进行了科技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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