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无毛猫》牧攸岚的铁杆粉丝

4、第 4 章

　　第四章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张皓先是和陆煜硕走到了学校西边的一条小巷旁边然后就分道扬镳了。这条小巷挺长的，好像一直通到下一条马路，小巷出口正对着的就是一家咖啡厅，这也就张皓的目的地了，他女朋友也在那里，而陆煜硕则还要在学校的路上往西。
　　“Bye~我去找我女朋友咯。”
　　张皓挥了下手，头也不回的走了，陆煜硕叹了口气。平时都是和张皓一起走到宏宇国际楼下的站牌，聊天直到公交车开过来，然后自己上楼回家。这次估计不行了。
　　听着张皓的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滑行发出的噪音，陆煜硕用口型骂了句脏话，转身顺着放学的人潮向路口走过去。
　　还没走到路口，默涵惹眼的装扮和裸露大腿上的纹身就已经映入眼帘，她今天穿了一个大款的上衣胸前是惹眼的花纹，这款衣服的下摆了大腿上部，包着屁股，你甚至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穿裤子。她头上戴着贝雷帽，棕色的波浪卷自然的披在肩上。
　　站在人群里，你能一眼看出明星和路人的区别。此时此刻就是默涵亮眼的原因。虽然在荧幕上，大家会说一些明星长得不好看。可是放在现实中，那可一般人好看太多了。鹤立鸡群，尤其是在校服、眼镜、马尾和青春痘的海洋里。
　　她背对着陆煜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围倒是有不少路人在看她，也许这就是那句话的意思？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桥下看你。美女当然不管男女都喜欢，看的人自然就多，看帅哥的人就少一点，毕竟不会有男生盯着帅哥看，那样很变态。虽然一直盯着美女看也会很变态吧。
　　像个背影杀手，当然，从正面看也是绝对的美女。
　　本来陆煜硕想走过去用肩膀撞她一下，不过走到跟前他就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只是用脚尖踢了踢默涵的脚后跟。因为默涵的旁边正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俩人的上衣，手环戒指项链都是同款，耳钉两人倒是没有配套。除此之外默涵脖子上有一条镂空条纹的choker，这个男生没戴。
　　情侣，绝对的，这家伙就是默涵的男朋友，在男生面前和他的女朋友亲昵这也太作死了。
　　默涵转过身将口里的烟雾吐在陆煜硕的脸上，他厌恶的挥挥手说到：“可以啊，都学会吸烟了，怪厉害的。我都不知道”
　　“哦，我的事你要是全知道，我就要打110了，变态。”
　　“不应该是知己吗？而且抽烟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和我说说吗？”
　　默涵把烟在垃圾筒上掐灭，没接话，只是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男生：“杨一，我男朋友。”然后又指了指他“陆煜硕，我的……逛街陪同。”
　　什么玩意？不是一般男朋友才是陪同逛街的吗，拿包刷卡什么的。陆煜硕的吐槽只留在了心里。
　　陆煜硕把这个男生上下打量一番：长得帅，个子比自己高了半头，估摸着有1米9。身材很瘦，烫过的三七分发型，眼睛挺大的。总的来说一个帅哥，和默涵郎才女貌或者说郎貌女貌。
　　陆煜硕已经开始用李泽明来和别人进行比较了，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就是这个家伙和默涵啪啪啪不戴套，这也太……
　　杨一没有搭腔只是和陆煜硕握了握手，说了个你好，然后就对默涵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默涵点点头，杨一就往六中那边走过去。
　　“他去干嘛。”
　　两个人站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就开始了闲聊。
　　“不知道。”默涵摇了摇头，”打工吧，我猜。“
　　“那是你男朋友诶，你就不多关心一点吗？”陆煜硕有点无语。
　　“我谈恋爱就只是想有个人陪着我，逛逛街，看电影一起吃饭……”
　　“听起来某个人完美符合了这个要求。”陆煜硕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以及上床……”陆煜硕被惊的咳嗽不停，默涵朝他的肩膀撞了一下：“下次不要打断我。”
　　——上床。
　　这个东西离自己还很远。陆煜硕看着红绿灯变成绿色，脚步迈了出去，心像一碗八宝粥，五味杂陈。陆煜硕讨厌喝八宝粥，觉得那和吃饭没什么两样。粥就应该是甜的稀释一点的，那才叫粥嘛。八宝粥那么稠，简直难喝死了。
　　陆煜硕莫名回忆起了上一次吃八宝粥的场景，那是在一年前，和上一个男朋友分手了一个月之后。
　　那次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吃之前好像……
　　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纱，甚至脚下的路也看不清，脚上被人抹上了润滑油。
　　——想吐！

　　“帅不帅。“
　　“什么？”
　　默涵的话打断了陆煜硕的回忆，他挺直腰板，努力睁着眼睛看过去，默涵正倒着走路，双手背后，两只藏在贝雷帽阴影里的眼睛正盯着他。
　　“我男朋友，帅不帅！”
　　“帅帅帅，最帅了。”陆煜硕的敷衍里还是带点真心话的，“就是太瘦了，腿有那么细，两根筷子似的。“
　　“腿细，别的可不……”默涵的话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她转过身双脚并拢跳上马路对面的台阶，伸了个懒腰。
　　“我发现你自从那什么之后，是真的喜欢开黄腔。”陆煜硕笑了。
　　默涵的打岔倒是让他恢复了不少，但是那天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心血来潮一个人去吃八宝粥，那天白天干嘛了呢？

　　面对陆煜硕偶尔的反常，默涵并非毫不在意。这种反常是从一年前开始的。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好到掏心掏肺，把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的程度。但是毕竟两个人也是彼此圈子中令最舒心、最亲密的。默涵并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在等一个契机，或者陆煜硕的一句话，一句简单的“帮帮我”。
　　目前为止，他没有求助，默涵也就没有主动去帮忙的必要。而且她也不知道受伤的原因，甚至到底有没有受伤她也不敢肯定。

　　——也许他只是晚上熬夜打游戏白天太累了？
　　默涵抬头看着从楼顶撒下的阳光，一只手遮在眼前，另一只手去抓走得慢吞吞的陆煜硕。
　　“注意点身体，别一天天熬夜打游戏什么的。你这白天就犯困？”
　　陆煜硕随口答应着，默默的被默涵拽着向前走。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宏宇国际的楼下。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看着默涵的后脑勺，随口说道：“你觉得的八宝粥怎么样。”
　　“挺好的，挺有营养的啊。”
　　“好喝吗？”
　　“就那样呗。”
　　“我觉得八宝粥难喝死了。”
　　“……”
　　“……”
　　按下9楼的按键，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默涵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出了什么事要和我说啊。”
　　默涵和陆煜硕虽然面对面站着，但是贝雷帽和垂下来的刘海，让他看不见默涵的眼睛。
　　“我知道，我肯定和你说啊。不然和谁说。我爸妈吗？”
　　“哈哈哈！那还是算了！”默涵大笑起来。
　　陆煜硕跟着笑了一下，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在心里希望电梯能快点到达。

　　在复式公寓里，陆煜硕换下校服，穿上随便在宝淘上买的衣服，刚从上面下到客厅就被冷嘲热讽了一番，半强迫的脱下了蓝卫衣，红色束腿裤和黄袜子的三原色套装，只剩下一条迷彩内裤。两人毕竟是从小玩泥巴长大的倒也不避嫌。
　　默涵和他上楼到卧室，开始在衣柜里给他挑衣服。
　　Oversize款式的半截袖浅色衬衫，上面还有一些淡淡的祥云花纹。下身是之前默涵送给他的一条工装短裤，长过膝盖。一拿出来，陆煜硕总觉得这件衣服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想才发现这和今天杨一穿裤子是一样的。只不过一条卡其色，另一条，也就是陆煜硕这条是军绿色。
　　“这条裤子。”
　　“啊，是上次我送你的那条。”
　　“不是……”陆煜硕试探的问道，“刚才你男朋友是不是也穿得是这个款啊。”
　　“是啊。”
　　“就这么承认了！？”陆煜硕有点无语。
　　“之前在网上给他买衣服，这两条挑不出来，就都买了。”默涵毫不在意，“然后试了一下，觉得这个难看，就给你了。”
　　“难看就给我了，原来如此……”假惺惺的哭了两声之后，陆煜硕抓着被子角挡着下巴，“两个人都这样对我，见色忘义的渣男渣女。呜呜呜呜……”
　　“两个人？”默涵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我一高中同学，跟我玩的挺好的，最近一交女朋友就不咋搭理我了，吃饭陪着下课也跑到高一那。”
　　默涵应了一声没往下问。
　　陆煜硕躺在床上发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你别告诉我……”
　　默涵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短裤丢到了他脸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去，你送我的那些衣服还真的全是给你对象二选一的时候剩下的啊，我……”
　　陆煜硕爬到床边，因为懒得下床，所以他只是双手套在拖鞋上，然后“走到”衣柜那里，而下半身还在床上。他伸手把衣柜下面的抽屉打开，里面是手表什么的，他拿起其中一块卡奇欧的手表抬头，一只手撑着地板 ，一只手拿着手表。
　　“这个该不会也是……”
　　这块手表是前几个月默涵给他的，作为生日礼物。
　　默涵笑盈盈的眼神，在射灯的衬托下蒙着阴影让陆煜硕虎躯一震。
　　——不是吧！！！
　　“啊，那个不是。”
　　刚松了一口气，默涵就补上了一刀：“那个手表是给我爸买父亲节礼物顺便给你挑的，好像就是随手在柜台上拿的。我和我妈给我爸挑礼物的时候，我妈给我提了一句你的生日，我才想起来，就顺手买了。”
　　“……”
　　陆煜硕又瞪了她一眼，虽然这种居于低位的恐吓眼神没有一点威慑力；他把手表放回去，合上抽屉，然后退回床上，转身裹住被子一言不发。
　　“好了好了别作了，我也不是你对象。你在我这撒泼打滚也没用，我只会骂你一句傻逼。”
　　床向一边陷了下去，感觉是默涵坐在了床边，但陆煜硕只是“哦”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陆煜硕的屁股就挨了一巴掌，疼得他忍不住大叫。
　　“你干嘛！神经病啊！”
　　默涵装出生气的样子：“你真是，屁股那么金贵啊，拍都不让拍啊。你老虎屁股啊你。”说着她就把挑好的衣服拿起来。“快点，衣服穿上。午饭还没吃我要饿死了，我请你吃火锅好吧。”
　　带着怒气把衣服穿上，陆煜硕的心情却完全影响不到默涵，她在一旁咯咯笑。
　　“感觉跟个小屁孩一样耍性子，哈哈哈。”默涵笑完就叹口气，“行了，你还想让我怎么给你挑礼物啊，你别老看网上那么多的好闺蜜精心策划什么的，不知道多少塑料姐妹，还有可多都是摆拍。少刷点短视频吧，都把你带坏了。”
　　“带坏可还行。”陆煜硕咧了下嘴，“搞得我好像个小孩似的。”
　　“你就是个小屁孩，没开·苞的处男。”
　　“你还来劲了？？？？你能扯点别的吗？”

　　穿好衣服，正好网上叫的出租车正好也来了，两个人就一边扯皮一边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