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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栽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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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老张的规矩是,每个月都有一次调座位的机会。元苑终于可以不用坐在管美周围了。
可惜不幸的是,元苑后面坐了一个男孩子,叫邢承业。平日里不学习,打架斗殴的事每次都有他的一份,留着长长的头发,每次班主任说到纪律学生仪容的时候,永远点名批评他,拿他举例当方面教材。
之前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元苑旁边大声说话,刷刷存在感。现在坐在她后面,更加肆无忌惮的打扰她。故意把笔掉到她座位底下,用笔戳她肩膀让她帮忙捡笔。下课和其他男生打闹的时候,又故意撞到她身上。
班里的人,尤其是元苑附近的人都觉得邢承业对她有意思。元苑也不是傻子,她不是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只是觉得他这种行为十分的恶心且反胃。
下课间的时候,元苑拿着钱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邢承业和他的玩好的几个男生,他拿着篮球笑着和她说话:“元苑,你在买东西啊,顺便帮我带两瓶可乐呗。”
元苑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自己去买。”
“害,我们业哥是缺的是那个送可乐的人呐!”身边的一个人在那起哄,带动着一群人开始哈哈大笑。邢承业看起来仰着脖子俯视她,向他自认为帅气的飞快的眨了眨眼:“帮点忙啊,元苑。”
所以这群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元苑一股烦闷之气梗在心口,现在尤其烦躁,她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这群嘻嘻哈哈的少年,直到所有人停止了这种浮夸的笑声,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不想给你带,就是不想给你带,你耳朵出问题了吗?”
无聊至极。
自此之后,和邢承业那群人玩的好的男生是怎么看她的,她也不是完全不知情。他们觉得她傲慢眼高于顶,都让邢承业赶紧换一个妹子追。青春期的男女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不再事事针对她,只是时不时故意捉弄一把。
晚自习后睡觉前。宿舍里的几个女生都会聊天,元苑并不想加入这无聊的聊天,她拿着手机打开一些钢琴曲助眠。冯思思是这个宿舍里比较有号召力的,时不时会把梗抛到元苑身上,元苑没多大兴致,随手应合一两句,不冷不热。
管美一直看不惯元苑,一直笼络其他人,让大家一起忽视孤立元苑。这天晚上她突然来一句:“大家都说邢承业喜欢你,你们有没有在一起啊?”
元苑听到邢承业这个名字心里就很不舒服,闭了闭眼,轻声说:“他喜欢谁,谁就要和他在一起?当然没有。”
“哈哈”冯思思闻言笑了笑。
管美又接着问:“你真的不喜欢他?他长得很帅啊,这么主动追你,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元苑还真的没有get到邢承业的长相,但她好像听懂了什么,她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管美的床铺说:“你要是看上他自己去追,试探我干什么。”
管美听到立马变了脸,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度:“你别乱说,我才没有喜欢他。”
元苑呵的一声,不再搭话。
第二天起来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阳光很好,大家刚睡完午觉不用去教室,直接奔向操场上体育课。
体育老师集合清点了一下人数,上课惯例就是让他们做一做热身运动,然后就解散自由活动。
不过这热身运动运动量也不小,大家做到一半,还是有些吃力,有人提议说:“老师,今天这太阳这么大,要不就少做点吧,容易中暑啊老师!”
体育老师不为所动:“不行,再多说就给我做两遍!快做!”
几个女生在烈日下运动,脸已经开始通红,过去找老师说点什么,老师点了点头,她们就去树下乘凉。理由就是她们来姨妈了。
有些女生来姨妈会疼的脸色苍白,浑身受刑般的难受,但是那几个请假的那几个女生看上没有半点异样,她们只是为了避免跑步热身才故意说自己来了大姨妈。即使她们浮夸又虚假的一通乱演,也没人主动去拆穿这些谎言。
但是元苑是真的面色疼的惨白,但是她并没有找体育老师,只是慢吞吞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每走一步,她的肚子就疼的越发明显,慢慢的她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邢承业那几个男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快速的跑完一圈然后又绕回了元苑身边。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耳边突然被重重的喂一声,是邢承业故意附在她耳边,大喊一声,吓到她之后,他飞快的跑了,和他那群玩的好的嬉笑打闹。
元苑被吓得不清,感觉自己心脏狂跳不止,那声巨大的“喂”让她整个人都开始头晕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了一句,卧槽。
她所在的这个小城市叫临城,别的没有,就是特别的湿润还有常年的高气温,元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她觉得总是让人感到心情总是莫名的烦躁和呼吸不畅。
她疼的全身开始发热,把身上那件水蓝色的外套脱了下来。有人从她的身边跑过,她下意识的侧身想要躲开。然后她才看清那人正是她们班万年年级第一,简济卓。
这位年纪第一的大哥,看上去神色还算轻松,跑的也很认真,和那群打打闹闹的同学截然不同。他认认真真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在一圈一圈的跑步。他好像做什么都是这幅认真又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他。但是这个年纪的学生早就有了阶级之分,这种又穷又努力读书的同学,是十分可笑又值得被唾弃的农村小伙。
元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目光往下转,看到他那双旧的发白的球鞋。
她拉回自己的目光,跑了一会,就走向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个冰淇淋还有一瓶百岁山的冰水。
旁边班里的那两个女生,也在买冰淇淋,一个小声问:“你怎么还吃冰的啊,你不是走亲戚吗?”
另一个女生一脸无所谓的说:“没事,又不疼,我次次都在大姨妈期间喝冰吃辣。”
但是元苑很不幸,她并没有拥有这个体质,她每次都疼的要死,但是还是要作死我行我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样热的天气,跑完步,身上发烫,后面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她的手和脚却异常的冰凉。
这一次,痛经痛的特别厉害,晚饭时候,她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的凳子上,感觉自己的腿有千金重。头也晕的厉害,脸白如纸。
她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然后不受控制的倒向左边路过的人。
直到她闻到一股好闻的清新的肥皂味,她悠悠转醒。
“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元苑不知道她居然晕倒在简济卓的怀里,对方还很好心的等她醒来,问她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惊讶没维持多久,就被那熟悉的疼痛感占领,没有说话的欲望。自己挣扎着起来。
简济卓也顺势轻轻的扶着她坐起来。察觉到她不太想和他说话,他把她桌上的水推向她说;“我刚帮你接好的。”
说完就背着书包走了,去教室学习,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
元苑盯着自己的杯子,她犹如一个老人一样,缓慢的扭开自己的水壶的盖子,她盯着水壶里冒出来的热水看,好像从小到大,没人在她痛经的要死要活的时候给她倒过水。
她很缓慢的喝了喝水,闭了闭眼睛。
她也不是很需要这些温情时刻,大姨妈就几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又有谁会在意呢。
又来了一次考试,简济卓毫无意外依然是年级第一,比第二多了整整40分,比上次考试的总分还要高,以他的努力程度,元苑丝毫没有任何的意外。
各科老师又轮流把简济卓夸了个遍,尤其是数学老师,更是把他的试卷当成范文讲解给同学们听。
对于成绩这种事情,排名靠前的都挺在意的,但是对于排名靠后的,那可能就一点都不在意,把试卷折成各种奇怪的形状,扔来扔去。
元苑这次考的稍微差了一点,跌出了班级前十,但是她对成绩不是特别的上心,就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桌子里,不想再拿出来看第二眼。
下午上课前,管美佯装讶异的从自己的桌子里拿出来,一封粉红色的信。
她那一团早已炸开了锅,任思林笑着打趣说:“哇塞,居然是情书诶,谁写给你的,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管美一脸得意,娇嗔的说:“走开啦。”,手指灵活的把这封粉红色的信纸打开,然后朝着这些八卦人群说:“这情书我不敢收啊,这应该物归原主才合适。”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全班众目睽睽的注视下,拿着这封信走到了简济卓的桌子旁边:“这你写的信吧?还给你啊。”
正在做数学题的简济卓手停顿了几秒,抬头扫了一眼。
管美神色倨傲,又带着一点鄙视。班里的人早已经炸开了锅,开始议论纷纷。简济卓回头看了看这些人,只好开口说:“我没写。”
管美笑的有些讥诮:“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
班里的男生开始在后面吹口哨,有些直接大喊:“学委,敢做就认了吧!没想到你喜欢管美啊!”
元苑耳朵里插着耳机,歌词里唱着: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
空气很稀薄,快不能活…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
她在这个歌声中,在全班人的怪声怪调的议论中,从管美手里抽出这封粉红色的信,快速扔到了邢承业的桌子上。
“你自己的信,连名字都不敢写么?”
邢承业猛然一窒,脸色非常的不自然:“这,这上面写着简济卓的名字,关我什么事!”
元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看过你写,再说这上面的笔迹不是你的字么?简济卓的字有这么丑吗?”
这上面的字歪歪斜斜的,和简济卓平时的笔迹相差甚远。
邢承业脸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元苑,猛地站起来走了出去,桌子被带着不自觉地向后推,发出巨大的响声。
元苑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带着耳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