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铭之中有你》胖咕彡炀

9、受伤

　　稍微过了段清净生活没多久，齐悠就收到了酒鬼父亲因为在地下赌场和人赌钱输了欠了高利贷的消息。
　　从快餐店回家的那天，刚进门就是一屋子满地的狼藉：到处都是摔碎的酒瓶渣滓，整间房子里充斥着厚重的尼古丁味昏暗的灯泡下男人正酣睡在破旧沙发上。齐悠看了男人一眼就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照例从床下拿出铁皮盒子把兼职得来的工资放进盒子里然后就发现之前的10个信封里的钱都不见了盒子里只留下空信封。齐悠顿时一脸煞白冲出房间直奔沙发，双手剧烈的摇晃惊醒了睡梦中的男人，“你为什么拿我的钱？”“把我的钱还我!”齐悠瞪红了眼睛直勾勾的对上醒过来的男人。男人清醒慢慢清醒过来后猛地一把推开了齐悠，齐悠一个不小心踩到了酒瓶直直的砸在了铁皮柜尖角处头上被擦出点血又双手撑在柜子上借力站起来。又走到男人面前“把我的钱还给我!”男人被惹恼了在残余的酒精作用下一个耳光就朝齐悠扇过来“老子拿你钱是天经地义的，再说老子把你养这么大拿你点钱用用怎么了”齐悠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刻算是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了就上去要打男人，男人虚晃了几下也没躲过就更为暴躁了，就随手拿了桌子上的酒瓶朝齐悠胡乱砸过去又一脚把齐悠踹到地上揪着衣领使劲往身上打“我告诉你个赔钱货，你的钱老子拿去赌输光了要钱自己去赌场要去”“你那点钱还不够老子还高利贷呢”“呸，妈的还敢管老子要钱今天不打死你!”齐悠躺在地上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力，只能抱着头来抵抗男人的毒打。男人打过瘾了才放开齐悠然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门。被打的痛到麻木了的齐悠在地上缓了缓才慢慢从地上靠着沙发坐起来痛痛快快的在屋子里哭了出来，似乎想要把这些年来的泪水都哭尽才满意。
　　第二天齐悠顶着一身的伤走进了教室，大家都齐刷刷的盯着看小声地议论。陆铭从齐悠进门就看着他对周围一切都漠视坐到位置上，仿若行尸走肉。齐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依旧从桌子里拿出教辅资料做练习题，桐瑶过来问他什么斗不说只能干着急。看着小猫咪的脸都肿了额头上眼角处的瘀血还未散尽白皙的手上布满伤痕陆铭想不出来还没露出来的部分是不是也是像这样。就拉着齐悠走出教室去了学校医务室，齐悠整个人也没怎么反抗任由陆铭拉着进医务室。“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伤口都过了最好处理的时期”医务室里老师翻看了下齐悠脸上的伤就从柜子里拿出碘酒消毒棉签和纱布给化脓的伤口做消毒处理又拿来冰袋给齐悠的脸消肿“我说你呀人看着挺乖的怎么也去打架呢”处理完医生又嗔怪。因为学校的医务室多半来的是打架的伤员，久而久之看见这么多的伤口也只会猜想是打架来的医务室。处理完伤口后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陆铭在一旁看齐悠一脸的痛苦心里也没怎么好受。“你怎么受伤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应陆铭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沉默，陆铭只能又蹲下来抬头看着齐悠眼里满是担忧“小猫咪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好吗？”“不要一个人憋着说出来我也能替你分担一下好吗？”齐悠这时眼神里才有了一丝触动，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整个人双手埋在脸里止不住的颤抖。
　　陆铭拥抱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话少年“没事，别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齐悠颤抖着“我…我感觉找不到希望了，我已经够努力的拼命学习想早早逃离那个地方每天都去兼职把得来的钱都存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就拿了我的钱”
　　“…我起来和他争论但是他又在不停的对我拳打脚踢，我好痛啊想起来反抗但他扼杀了我毁灭了我…呜…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别这样消极，你还有我，你没了希望以后我来成为你的希望。陆铭不知道齐悠口中的那个他是什么人，但直觉告诉陆铭如果不及时抓住齐悠那他得到的也终将是无尽的绝望。齐悠心中的郁结从16年的不忍、痛苦中彻彻底底的在陆铭的怀抱中倾泻出来，双手紧抓住陆铭的衣袖，泪痕浸湿了大半胸膛湿答答的贴在皮肤上，陆铭一手抚摸着齐悠的头一手紧紧的将人环抱在手里。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陪着齐悠，齐悠哭了有多久他就站了有多长时间，从医务室出来后看齐悠状态还不是很好陆铭就去向老李给他和自己请了假，老李从陆铭口中大致了解齐悠身体确实不怎么舒服也就给批了假条。
　　陆铭陪齐悠回了家，家里还是一番打闹过一片狼藉的现场，灯泡破了悬在半空墙皮上还有些许未干的几抹血迹映得墙体分外明显本就不大的房屋在这样一个昏暗的环境下更为阴暗，好像也没有了之前的小小温馨取而代之的是像废墟一样的呈现在眼前。齐悠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铁皮盒子外加一架烂的不像样的桌面台灯看着有好些年了但在主人的细心呵护下外皮铮亮得发光。在离开之前齐悠环顾了下这个曾经还残留着小小温暖的和妈妈回忆的地方，还深深烙印着对那个人恨意的地方甚至在妈妈抛弃自己离开还始终坚信着妈妈还会回来的地方，但现在都以不复存在，因为少年不会再天真的相信自己还憧憬着的希望就当是一场梦清醒了生活还是生活。
　　快餐店兼职是有给员工提供住宿的就算是齐悠这样的做兼职快餐店也会安排宿舍给他。少年现在已是无家可归，就打算在兼职打工的地方住下来，一是方便打工二是离学校近，就算改变不了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但齐悠相信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更奋发的读书远离这座满是伤心的城市。陆铭心里始终不放心齐悠独自在外居住，就坚持要让齐悠去自己家理由是让齐悠给自己补课顺便也可以赚取生活费，虽然陆铭也没什么能够让齐悠补课的地方但愣是只能扯出了这么一个没理由的理由来以为齐悠会不答应但破天荒的是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居然在齐悠那边站足了脚跟给答应了。陆铭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就打电话给吴美丽女士说了这件事。吴美丽女士听到陆铭的同学要住进来给陆铭补课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乐意加高兴，因为自己的儿子终于"洗心革面"想要开始好好学习了，又在想自己把儿子从烨城一起带过来本就“死马当活马医”想看看这个人杰地灵的运城一中到底是不是真能把儿子给重新教育回来，没想到才来一个月就初有成效别提多高兴了!还在电话里嚷着说等同学过来要好好的做一顿菜欢迎他。挂电话后又叫了家政阿姨去家里把二楼陆铭隔壁的房间给收拾出来欢迎人家。
　　自从在酒楼里见过陆正渊一面后，陆正渊第二天公司有事就匆忙订了赶往美国的机票。吴美丽女士在运城这边的事业干的也是蒸蒸日上一个月在外应酬开会的时间都比在家多，运城的大房子里自然而然也就只剩下陆铭一人。但现在齐悠马上要住进来，陆铭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也就有了更多时间和齐悠相处。
　　家政阿姨按吴美丽女士的要求打扫好房间后就走了，陆铭带着齐悠在市中心商场里买生活用品心中的欢喜想把整个商场买下来的心都有了。“哎，徐湘你看那是不是陆铭啊？”一中这个时候也放学了，不过年级里最近要筹备文化节徐湘作为文艺委员要准备文化节所需要的材料就来了商场。张德勉强还算个肩能抗手能挑的附属品也就死皮赖脸的跟着徐湘来了，正四处晃悠就隔着几个商品区看见了自家老大，但旁边好像是有个人但巧妙的被货架给挡住了张德也就没看到。但自家老大在学校平时那都不大出来甚至小卖部也没见他进去过大多数时间不是在教室睡觉就是在篮球场上，这会居然在商场现身了不是陪女朋友来的就不可能还会有什么其他横七倒八的理由来。徐湘感觉张德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白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看购物单上要买的东西。这次一中的文化节以“生活”为主题，三班为了能在文化节上大放异彩就极力往生活用品这边扒，于是也就有了购物单上的种种。齐悠觉得洗漱用品都买了就可以了但陆铭还是坚持要带他去买睡衣、床被这些，奈何齐悠人小力气也没人家的大也就被拉来了。陆铭看中了一套小熊睡衣觉得适合齐悠穿在身上就快速的买了，床被也买了和自己房间里一样的款式但颜色要更鲜明些，所有要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两人就有说有笑的来到收银台，说是有说有笑的其实也就陆铭一人不停的在说齐悠顶多是回复个礼貌性的微笑沉默的跟在陆铭旁边。陆铭心里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失落，毕竟小猫咪肯来自己家就表示自己在他心中是有特别的别提有多高兴了!徐湘挑选完购物单上的东西后一身轻松来到收银台身后边儿跟着个累成狗的张德，好不容易绕完了偌大个商场终于来到收银台对张德也算是一种解脱，他想都想不到女生逛哥商场精力居然好不仅逛这么久精力不减还热情依旧了呢!现在总算能趁着排队间隙休息一把了，商场是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少不了有些装扮靓丽的人出现，张德为了能拍拍这些人也会带着相机，现在也在举着相机四处拍着也算是一种休息的方式了。拍着拍着镜头里面就出现了自家老大的身影，似乎还在低头笑着跟站在前面的人耳语，“我天，老大来这儿果然是陪女朋友”为了一探究竟就慢慢跑到稍偏点的地方拉着镜头拍到了老大和跟前的人，拍完后又拿近些仔细瞧了那位“女朋友”的真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老大跟前的不就是齐悠吗？啥时候齐悠跟老大走这么近了？难道是从上次看见老大对睡着的齐悠温柔笑的时候？张德还满脑子的问号，就被跑过来的徐湘一记拳头给猛地敲回了神。“干嘛呢你？排队排着上垃圾桶边儿来了？找你半天了都”“行行行，我现在就马上回去”张德把照片存好就跑向收银台。“切，小德子这又是耍什么疯”徐湘摇了摇头带着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回到收银台。
　　从商场出来回到陆铭家一直到家门口齐悠整个人都是高度紧张的，双手局促的捏来捏去就差没掰下来了，陆铭看在眼里就告诉他别紧张自己妈妈很温柔的，或许是陆铭的话给齐悠打了镇定剂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吴美丽女士知道齐悠要来，早早的结束了公司的事情在家准备晚饭。人还没来，吴美丽女士就在脑海里构想了无数个乖巧温和的优良好学生形象，这现在人来了见齐悠和自己心里构想的形象完全符合就更喜笑颜开，在饭桌上不停的给齐悠夹菜还询问学习情况，齐悠都一一回答了。晚饭后，吴美丽女士就让陆铭带齐悠到二楼的房间休息，陆铭一刻也没耽搁饭吃完碗一放就拉着齐悠进了房间。
　　吴美丽女士给齐悠准备的房间就在陆铭隔壁，整体布局大都一样。陆铭简单给齐悠说了下卫生间的洗浴如何使用后就没打扰齐悠休息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