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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光明之神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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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这个能管用吗？”雷森点燃一根烟，站在卧室里，打量着外面光线折射后果冻状的景物。他手中的烟雾在接触到透明的空间隔离物质后改变了运动路径，像早期印象派画家的水彩草稿一样渲染出结界光滑的边界。
“我已经尽力了，你们在压榨童工。”植物隔了两扇门，在客厅外的阳台上远远嚷道。
“它不隔音。”
“我们不是在装修房子，雷森。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昨天差点发生的事情在今天上演——注意控制好你的神圣系力量，那会毁了整个卧室。”
“反正我也不喜欢它的装修品味。”雷森看看墙上的各种色情片女明星的海报，五颜六色的壁灯，以及角落里的玻璃香薰台，慢悠悠的抽着他的烟。
“这是我的卧室！凭什么要按照你的爱好布置？”
“随你的便，不如你再多看几眼？反正一会儿就什么也不剩了。”雷森无所谓的说。
任何一个和雷森讨价还价的人都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法瑞斯绝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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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法瑞斯看着窗外暖黄的路灯下穿梭往来的车辆和行人，惆怅的说：“他们真应该感激我为整个宇宙所做的牺牲。”
“要不要给你立个雕像放在中央公园给人参观？”雷森嘲讽地说。
“雕像？太棒了，只有我疯了才会指望有一个该死的雕像来提醒我这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不是一个噩梦！”
“那么你还打算杀了我老爸，艾文还有你妹妹灭口了？”
“不，”法瑞斯恶狠狠的瞪着雷森，“还有你！”
雷森掐了烟，挑挑眉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想打架随时乐意奉陪。
法瑞斯再生气也不会自己生命安全过不去，只得退一步说，“无论如何，一旦我解开封印了，你就立刻和我保持三尺以上距离！我们的能量属性完全是相反的，昨天我差点被冻死了！”
“噢，那真抱歉。我不是帮你把封印又弄回去了吗。”雷森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一碰你就会自动解开封印？”
“那是因为！老天，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种事！你随便到街上找个人用寂灭之剑捅他一下试试！封印如果不自动解开抵消了神圣系的力量我早就变成灰了。”
“所以？”
“雷森，我知道你还恨我，可你不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报复我！这不公平！”
“我承认我恨你，同时你应该记得我说过这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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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快让这见鬼的日子结束吧，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法瑞斯哀叹，“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成功，我绝对，绝对不希望还有下次了！”
“昨天如果不是你突然咬我，连这次也可以省了。”
“变成魔族以后攻击拥有强大能量的生命是我的本能！”法瑞斯喊道，“况且我只是咬了你一小口，而你差点把我整个净化了！”
“被魔族攻击以后召唤神圣力量也是我的本能。”雷森难得耐心地解释。
“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的错？”法瑞斯忍无可忍的大吼。
“至少我们进步了，法瑞斯。”雷森用安慰小孩子的语气说。
“去他妈的进步！再进步一点我就直接离开你拼命拯救的宇宙了！”
“你的脾气最近越来越坏了。”雷森陈述道。
“当然，没有谁摊上这种事还会泰然处之的！我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而你却在抱怨我的脾气越来越坏！”
“别学植物说话，法瑞斯。”
“哦，没问题，雷森，如果你同意采纳我的建议，事情会顺利很多的。”法瑞斯充满希望的建议。
“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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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这是什么鬼东西，法瑞斯？”雷森皱着眉头盯着电视机柜上一堆花花绿绿的碟片。
“如果你不把它们全部看完，并且认真领会，直到让我至少能把你的行为和杀人区别开的那一天，你别想进这个房间。”法瑞斯说完，把门“砰”的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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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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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这么说，你们每天晚上搞出那么大动静，连卧室里的床单都变成灰烬，让人误以为是一场新的灭世之战，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植物从电视机对面转过头，看向正在吃早饭的两个人，以夸张的措辞表达自己的观点——这都是那些大惊小怪的电视节目惹得祸。他的家长很有默契的没有搭理它，雷森指着自己面前的空碟子，“再给我一个三明治，法瑞斯。”
“没有三明治了，雷森。今天早上——在你他妈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却在做四个见鬼的三明治，而你吃了三个，我只吃了一个。”法瑞斯开始收拾盘子，一边抱怨，“为什么做饭的是我，洗碗的还是我！”
雷森毫不理会他的抱怨：“那就再做一个。”
法瑞斯怒气冲冲的把一堆盘子扔进厨房的清洁槽，“我一定会在煎蛋里面倒半瓶盐的，你只会坐享其成！”
雷森从餐桌上拿起一杯果汁，坐到沙发上换电视频道，漫不经心地回答，“得了，法瑞斯，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那只是你以为！”法瑞斯把面包片恶狠狠的插进烤面包机。
“嘿，雷森，现在可是紧要关头，马上蓝胡子侦探就要揭晓罪犯的真面目了，在这种时候换台对一个生长发育中的未成年人的心灵是惨无人道的摧残！这。。。”植物在雷森朝他看了一眼后，立刻识相的终止了这番慷慨激昂的控诉，“我是说，这么血腥的场面换个台也不错。”
“罪犯是红头发的法医。”雷森随口说。
“那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可能是个连环杀人犯，而且她有什么动机？”植物一脸不能接受。
“法瑞斯，它又问什么了。”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监护人，雷森总是习惯无视小孩的求知欲。
“他每次都在验尸时动手脚，并栽赃给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那个神经病。”法瑞斯把一盘三明治，“砰”的放在茶几上，解释道，“首先，她变性前是个同性恋，就是开始情节里遭遇绑架案最后失踪的那个。其次，受害者生前都和变性前的他有过接触。”
“噢，你是说，卢娜.怀特就是之前的安德烈.布莱克?天哪，她杀了那个整形医生，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镜头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特写，她胸口的痣，后背上的疤——你的年龄不适合看这种狗血的推理剧。”而且如此老套又破绽百出的情节，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法瑞斯不忍心再打击震惊中的儿童。
植物小声说，“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亲热镜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它总能快速的调整自己低落的情绪，“你们的分歧解决了吗？”
“闭嘴！”两个家长不约而同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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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瑞斯总是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你们来咨询我？”艾文看看故作镇定的法瑞斯和自顾自抽烟的雷森，真是一对活宝。
“免费的，你说过。”法瑞斯补充。
“噢当然。”艾文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你记得倒清楚。她捋起袖子，浅蓝色的光团从指尖缓缓升起，停留在法瑞斯正前方，“我先观察一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上次说的几条注意事项你们都遵守了吗？”
“呃。。。”法瑞斯狠狠瞪了雷森一眼，后者浑然不觉地又点了根烟，满脸不耐烦，好像嫌艾文检查速度太慢。
“真不敢相信。。。你们简直是天才！”艾文惊呀地睁圆了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法瑞斯，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吗？”
“什么？”法瑞斯有种不好的预感。
“噢，简直是奇迹，我本来以为很难成功的。。。”艾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全神贯注的控制感应魔法，“神族的血液完全凝聚了，光明之神的灵魂引线已经成型——我现在就可以把它从你身体里分离出来。。。”
“什。。。什么？”法瑞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形。
“一个月前你们就成功了，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艾文一锤定音。
雷森指缝里的烟“啪”的落在地上。
“雷森！”法瑞斯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我他妈的加了十三重重封印，不知道他妈的血液怎么流，他妈的灵魂引线成不成形，你呢！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咳，两位。。。”艾文打圆场，压下手掌示意两人冷静，“我们还是先把正事解决了，家务事回家再说吧。”
“我和他不会再有家务事！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这。。”艾文为难的看看雷森。
后者看来早就对法瑞斯的抓狂习以为常，若无其事的扫了法瑞斯一眼，“我说他最近脾气怎么越来越坏，原来是生理原因。”
艾文及时拉开气急败坏的法瑞斯，开玩笑，这里可是她的店，万一两人在这里打起来那可不堪设想，她清清嗓子，“是这样的，刚才我通过灵魂引线和光明之神进行了沟通，他表示作为回报，法瑞斯，他可以帮你完成一个愿望。”
“好极了，让他杀了雷森！现在，立刻！”
艾文摇摇头，“很遗憾，恐怕不行——雷森是唯一可以控制寂灭之剑力量的存在，你知道，寂灭之剑是太古时期神族留在世间最强大的武器，它与光明之神的灵魂是同源属性，而灵魂引线需要借助寂灭之剑的力量从山川草木，风雨雷电——乃至遍布整个宇宙的细小尘埃中吸收光明之神的力量，情绪，记忆——以此凝聚成一个清醒的，完整的上位灵。。。而且”艾文真诚的说，“光明之神不喜欢杀戮，法瑞斯，你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完成个积极向上的愿望呢？”
“例如？”
“复活冰蒂尔怎么样？”艾文建议。
“不！”法瑞斯不假思索的否定了这个建议。
“你不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雷森不冷不热的提醒他。
难得的是，法瑞斯没有对雷森的观点进行反驳，他也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拒绝感到迷惑不解，自言自语道，“都过去了。。。这一切，冰蒂尔，死亡，杀戮，世界危机，过去的一切。。。我这是怎么了？”
法瑞斯环顾眼前的世界，一个普通的夏季晴日，阳光如同碎金在人间的车辆，树叶，屋顶上熠熠生辉，艾文在高深莫测的微笑，她笑得真贱，法瑞斯想。
植物应该在家里等他们回去，也许我该给它买瓶汽水。
在很近很近的地方，那个黑衣黑发的男人正静静的注视着他，不声不响——他总是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假象。
法瑞斯猛地闭上眼，再度睁开时，他吐字清晰的轻声说：
“我只是，已经厌倦从前的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