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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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穴却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有点打了麻醉剂的感觉，药效正浓时，你浑身顺畅，毫无知觉，可这一旦时间过了，该那儿疼那儿也躲不掉。
所以，与点穴最接近的应该是全身麻醉。
我扶着老腰，捶着大腿，还得小心不要扭了胳膊，浑身酸疼麻痒，跟跑了5000米似的，冲着园子里吆喝半晌，却不见彩儿出来。
转念一想，这副德行也确实不好让人看到，谁能一觉睡起来腰酸背疼腿抽筋的？老脸要紧，还是不要声张为好。
趁院子里没人，我艰难的挪进屋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舒服点，不知那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管不管用？
我掏，我掏，我使劲掏，将外杉脱下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毫厘不差的搜索过N遍，又在房里翻箱倒柜半晌之后。我终于确定，这件小阎王打包赠送能解天下奇毒估价至少五千两的黄色小三角，失踪了……
我的宝贝呐……我的五千两啊……我下半辈子的生活费呦……
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哀悼我那煮熟的五千两脆皮烤鸭，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那个王八羔子偷了老子的药，抢了老子的钱，看老子不抽他的筋拔他的皮挫他的骨扬他的灰，哼！
晚饭前，我终于见到了彩儿，她向我答礼说，被二少爷叫去问话，时间久了些。
我一心仍惦念着抢我钱那混蛋，随口告诉她以后不管二少爷问什么，照实说就是，不必隐瞒。
彩儿应了。
思虑一番，我觉得今天下午那踏草无痕的家伙很可疑，决定先打听打听情况。
“霍府之中可有年龄比你我稍长些，气质儒雅些，长相端正些的人物？”
那人的样貌虽不及霍氏兄弟，但也算的上周正，清俊。主要是他的气质，温雅谦和却又不容人小觑，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彩儿替我将褪下的外袍挂在衣橱里，转过头来看着我想了想说：“公子要说气质儒雅，长相端正的倒是有一位，只是这年龄比之你我稍长些，可是为难彩儿了。”
“哦？”果然是这府中人？ “你到说来听听，这气质儒雅，长相端正的是何人？”
“呵呵，公子是在跟彩儿开玩笑吗？”彩儿佯怒撅起小嘴，双手插腰看着我，眼角含笑：“大少爷可是全山庄上下气质最儒雅，长相最端正的人了，二少爷虽然也很端正，可是比起大少爷就差了些，公子可是要问彩儿大少爷的事？”
我愣了一下。霍碧源？气质儒雅？长相端正？
这八个字跟他有关系吗？儒雅？就那比猴子还勤快的爪子也称得上儒雅？长相么，只怕端正不足以形容。
可以肯定，下午那人绝对不是霍碧源：“再没有别人了吗？”
“公子说笑了，要是分开了说，年龄稍长些的有老爷子，气质儒雅的有公孙先生，长相端正的有二少爷，可是这要合在一起，彩儿从小在这庄园长大，却是没有见过。”
“那公孙先生又是何人？”捕捉到他话中一丝陌生的信息，我紧追不舍。
“公孙先生是庄里的西席，少爷们四岁时就来了，一直到现在，听说是老爷以前的朋友。”彩儿倒是知无不言，想必是经过霍碧泉的提点，对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脑无可用之智的废柴，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他口中的公孙先生有可能吗？
“公孙先生武功怎么样？”
“公子又在给彩儿说笑话了，公孙先生是府里的西席，那里会什么武功，每次下山，都有家丁专门护送的。”彩儿掩嘴，咯咯的笑，可我并不觉得这是个笑话，那五千两银子绝对绝对是个严肃问题。
下午那个陌生人会是公孙先生吗？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因为根本没睡，翻来覆去想我那五千两。
顶着两个熊猫眼，很荣幸的被霍氏山庄的大BOSS，上上下下口中的老爷子召唤了。
看到他背影的一瞬间，我很失望，最后一丝线索就这样断了。
因为霍氏的大BOSS绝对用不着亲自出马去做梁上君子。
老爷子将画笔放好，指着一张刚刚完成的水墨山水画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盯着他的脸说：“大叔，我觉得您真年轻。”
大叔很儒雅的对我点头：“谢谢！”
“不客气！”我拿过他的画笔，在云边，山间，等地轻轻勾勒几笔，使得留白看上去更立体些：“如何？”
大叔盯着画看了半天，又盯着我看了半天，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赞赏：“甚好。”
我微笑，好久没有动过笔了，技艺有些生疏，好在下笔还够稳健。
来到这个世界，以玉晚楼的名字一直生存到现在，却是差点将原来那张姓孤儿忘在脑后，是这里的生活太安逸了吗？以至于连原本的自己都在一点点淡忘。
“其实用毛笔做画有很多局限性，而且笔尖柔软不好掌握，不如炭笔来的简单细致……”经大叔的提点，前尘往事蜂拥而来，一高兴我便开始滔滔不绝，做画，咱可是专业级别。大叔在一旁洗耳恭听，高深莫测状似认真的时不时“嗯，啊”回应一句。
待我一口气讲完，灌了口凉茶之后，大叔才缓缓开口：“不知你所说的炭笔，是何物？”
“噗——”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大叔面色微窘。
我实在很无力，根本听不懂的东西您老人家也能好奇宝宝似的乖乖听一上午，还真是定力超群，耐心可嘉。
“带我去柴房。”他点头，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
这次我专门留意了脚下，却发现实实在在的脚印那是一步一个，不多不少。
挑了几块烧过的木炭，借了他的剑将前端削成尖儿，找来了白纸，在一片花海之中席地而坐。
寥寥几笔，一个人物的外形已经勾勒而出，大叔很认真的站在一旁看着，并不多话。
找准人物眉眼间的特点，将细处仔细勾描，我轻轻牵起嘴角，终于又找回了原来的感觉。
“这是……我？”大叔看着眼前的画，有些惊讶，有些赞叹：“没想到这炭竟也能做画，而且可以如此精细生动”
我点头：“送给大叔的见面礼。”
“谢谢。”他将画纸卷上，小心收好，清雅的笑着，暖风轻轻而过，宽大的白色衣袖随风翻飞，在这满院的紫色当中，显的尤为俊美。真不愧是霍碧源和霍碧泉的亲爹，这种卓绝风姿岂是寻常世俗所能见到。
大叔说作为回礼也要送我一样东西，便摘了腰间的玉佩。
我本不是习惯累赘之人，对这种东西并不热衷，更何况脖子上已经挂了一块，便借故推脱：“小时候我娘找人给我算过命，算命的先生说，我这辈子跟玉犯冲，身上绝对绝对的不能佩戴跟玉有关的金银首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觉得自个儿有写小说的天分。
大叔倒也豪爽，将玉佩重新挂好：“既然不能收，我便也不勉强，这霍氏山庄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尽管开口，霍某定当双手奉上。”
“大叔严重了，一副画而已。”我轻轻的笑。
“怎么会，这可是副旷古之作，没想到你小小年纪，造诣竟已如此了得，霍某佩服。”大叔似乎有些激动，将我的手捏的生疼，想必定是个爱画之人。
“既然大叔执意，晚楼便不好拒绝了。”我顿了顿，感觉手上力道轻了些，才缓缓道：“昨日玉某不慎，将某个物件遗失在贵府，不知可否劳烦庄主，查找一二。”
老爷子微愣，我建议借一步说话，便将昨日种种与他说了，只是对于小三角的来历没有做过多的说明，他到也没深究。只是随着问题的道出，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信任，或许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让我想起了师父，不知他老人家现在生活的可好，信阳王有没有辜负他。
从老爷子的园子出来，就见到霍氏兄弟一脸焦急的朝里张望着。
“晚楼，怎么样？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看到我出来，两人一起迎了过来。
我掸掸袖子，掸掉两只苍蝇。“什么怎么样？”
“爹有没有为难你？”霍碧泉又贴上来紧张的拉我袖子。
“爹有没有打你骂你？”霍碧源开始上下其手说是给我做身体检查。
我冷冷看着两人：“你们俩给我个理由。”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老爷子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的理由。不是说老爷子从来不见外客吗？为什么会独独跑来看我？还很荣幸的特别召见？
“那个……”霍碧泉犹犹豫豫道：“晚楼，我告诉爹了，我喜欢你。”
“轰——”晴天霹雳。
帅哥，你是说了，可我有答应吗？忽然想起那天水中的吻来，有些底气不足。
“晚楼，我可什么都没说哦。”霍碧源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笑的合不拢嘴。
我瞟他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他是没说，但一定拐弯抹角的没少从霍碧泉的角度添油加醋。
“那个，爹……他怎么说？”霍碧泉试探性的又来问我。
我愣了下，是了，让我的事一打差，把老爷子正事耽搁了，本来说不准止不住要把我上刀山下油锅的呢，这不，刀子白擦油白热了。
两位少爷一路将我护送到房里，我委婉的告诉他们我有午休的习惯，霍碧泉很君子的告辞离去，霍碧源却像块狗皮膏药粘在我床上不肯下来，说是两个人暖和，我很和蔼的告诉他，现在是夏天，然后一脚将他踹出门外。
之后的几日，彩儿被霍碧泉叫去问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常常见不到她的娉婷的身影，让我有些落寞。
无聊时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望着拱门，等待良人归来，我感觉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
终于，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含笑朝我走来。
“公子这两日胃口似乎不太好，彩儿早上让厨房烧了去火的绿豆水，这会儿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公子喝了吧。”彩儿从手中的托盘上端过一个鎏金小碗，，明亮的眼睛笑盈盈的望着我。
心下一阵荡漾，伸手去接，眼睛却未离开彩儿那双漂亮的眸子。
“啊——”忽然，一声惊叫，才将我从一片粉红泡泡中拉回，暗叫糟糕！刚刚走神，竟没接住碗，这绿豆水扎扎实实泼了彩儿一身。
“彩儿，没事吧？有没有烫到？”机会在于把握，如此明目张胆大吃特吃豆腐的时机，怎么可以错过，我一把拉过小姑娘的胳膊，撩起袖子就吹气。
“公子，别吹了，汤是凉的，不打紧。”彩儿双颊潮红，想将手臂从我手中抽出。
“呵呵……”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却将手握的更紧了，藕白的肘臂之上，赫然两道刺眼的红痕，触目惊心。
“彩儿，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吗？”将她的袖子往上又拉了些，果然，伤痕一直延续。
“啊？没有，公子，公子不用为奴婢担心，没有人欺负奴婢的。”彩儿使劲挣脱了我的钳制，跪倒在地，我见他眼眶微红，欲言又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想必定有冤屈。
在这种情况下，英雄主义作祟，男人形象忽然高大起来，我一把将她从地上扶起抱进怀里柔声道“彩儿，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彩儿“呜呜——”的爬在我肩上哭了起来，哭的我心里一阵拧巴，只得温声软语的安慰，待她情绪渐渐平复，才缓缓顺着她的背试探性的开口：“这几日你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吗？只是偶尔被碧泉叫去问个话而已，怎么就搞成这样？”
以彩儿的身份，在这庄园里也是个大丫头——管家级别的。除了几位主子以外应该没有人能难为的了她才对，更不要说欺负。
“公子，您就别问了，谁也欺负不了彩儿的，这是彩儿自己练功时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小姑娘嘴倒是硬，擦干眼泪，从我怀里挣脱，一副雨过天晴的娇俏模样，但我就是知道，他很委屈，而且他的委屈无处宣泄，这样的彩儿看的我更揪心，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怜惜之意。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私，我选择对她的尊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