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吹刀

6、第 6 章

　　封崖看着崭新的练习册，有点想来根烟。
　　任课老师刚走进教室没多久，上课铃就响起来了，封崖认命坐好，在桌肚里摸索半天，找了本数学必修一开始从头翻起。
　　徐清源有点稀奇的偷偷看他画重点解课后题。
　　封崖感受到同桌的视线，转过头看他。徐清源突然和他对上眼神，心里一跳，唰一下低头假装无事发生。
　　封崖心里缓缓一个“？”
　　他今天对徐清源态度挺好的吧？原身余威这么重？
　　他也没放在心上，继续看他的课本。
　　难以形容的感觉，但是封崖能感受到药剂在生效，他集中精神去看一段公式，过一遍就能记住而且默写出来也不会出错，记忆力明显提升，就是理解这方面还是得靠自己慢慢理解。
　　神奇。封崖想，这系统有点东西啊。
　　0613听见了，在他脑子里乐滋滋的。
　　封崖说：“噤声，也不要在我脑子里荡秋千，你打扰到我对学习的专注了。”
　　0613给了他一串省略号：“……”闭麦了。
　　封崖翻书翻的飞快。
　　高中的课一般是两节连上，封崖翻完半本书，放下笔看了看自己的解题过程，检查一遍感觉没什么错误，转头去扒徐清源堆在桌边的课本，找出必修一开始对答案。
　　除了几个计算错误，解题过程基本没错，封崖满意了，勾选几个重点，合上徐清源的课本正要继续埋头苦读，下课铃敲响了。
　　老师说了声下课，话音未落，封崖立刻站起来，跟个拔*无情的死渣男一样甩笔就出了教室。走廊里有学生趁下课出教室放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他急匆匆快步走过的样子引来很多侧目，封崖混不在意，直冲校园超市买了袋薄荷糖。
　　未成年不能抽烟。封崖撕开糖纸忧伤地想，崖哥，稳住。
　　超市附近的学生都是在操场上体育课来买水，封崖咬着糖从这群打闹着的少年中走过，清爽的薄荷伴着午后燥热的风，他眯起眼睛，听着这群少年人谈笑。
　　青涩的少年气可真好，赤诚又莽撞，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奔赴世上的一切美好。
　　封崖心情不错，他问0613：“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我自身的情绪被你压制了？”
　　0613开麦了：“没错，宿主死亡之后负面情绪严重，系统判定为debuff，大概率会影响任务完成率，自动压制了。”它又怂怂的补了一句：“强制压制，系统判定我也无法拒绝。”
　　封崖了解了，没怎么介意：“我个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挺好的，但是希望下次系统更改我自身的状态时你能够明确告知我。”
　　0613怂怂的表示知道了。

　　一路上没人招惹他，他咬着糖慢慢走回教室。
　　踩着上课铃走到教室时，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拿出一摞试卷，看见他踩点进来，表情很不好看。
　　封崖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老师的脸色，乖乖转身回门口打了个报告。
　　物理老师一副要翻白眼的样子：“进来吧。”
　　封崖回到座位上，心想还好你崖哥上学时业务熟练，看物理老师的表情那么眼熟，封崖立刻想起当年老师看他的脸色。
　　还没坐下，一低头，桌上放着一个包了书皮的练习本。
　　上面贴了张小纸条，封崖拿起来，上面写着“这是数学笔记，重点都在里面。”
　　封崖转头，徐清源对他眨眨眼。
　　封崖大致翻了翻笔记本，内容很详尽，字迹清晰，知识点也很完整，就是纸张边缘有些水痕，像是在水里浸过。
　　仔细看看，徐清源的很多课本内页的边缘也有这种痕迹，封崖心里明白了，对徐清源比了个口型：“谢谢。”
　　物理老师这时候正叫各组小组长发卷子，封崖收好笔记本，乖乖找出物理书翻开，在座位上等。
　　等了半天封崖才从原身记忆里想起来，这场考试原身是逃课打架弃考了的，根本没交卷。
　　他只好去翻找桌肚里的书堆，直翻到老师开始讲题也没从一堆空白试卷里找出在讲的这张。
　　他想起那个笔记本，将目光投向他乐于助人的同桌。
　　徐清源跟他对视片刻，一副想要笑出来又不太敢的样子，好不容易将嘴角抿唇压下去才不好意思地把试卷往封崖那边推了推。
　　封崖又跟他小声道了谢。
　　他发现来这儿没多久，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还都是对徐清源说的。
　　封崖没忍住将视线从试卷上抬起来，看向徐清源，看了会儿，发现他果然又脸红了。
　　封崖一阵无语，心想小同桌真是个腼腆又容易害羞的乖孩子。
　　可惜崖哥了虽然喜欢男人，但从来不吃可可爱爱小白兔这款，嫌没劲儿。
　　更何况，不管原身还是小同桌都还未成年呢，崖哥良心未泯，搞不来。
　　封崖琢磨着，虽然不能乱搞未成年，但罩着他总是可以的。他捏了捏笔记本边缘的水痕，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徐清源很紧张，他几乎没听进去老师的声音。
　　他很少和封崖靠的这么近，几乎从来没有过。
　　他嗅到清冽的薄荷味，却觉得人有点发晕。
　　洗衣粉和洗衣液很少有薄荷味的吧，那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吗？
　　还掺了很淡的甜味，好好闻，想要知道是什么牌子。
　　从前都没有闻到过，是今天靠的太近了吗？
　　脸一定红透了，还被发现了。他胡思乱想，很用力地捏着中性笔，想要捂住脸发出一些声音，又矛盾地感觉自己像个变态，心里有点隐秘的快乐。

　　讲台上老师在讲授过于复杂的压轴题，板书擦了又写，学生们听得认真。
　　快到傍晚了，风变得轻缓而温柔，吹拂着一切炙热的心绪。
　　蝉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一切明亮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