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换攻记》猫苓

13、第 13 章

　　自从上次他与慕容栎说开以后，对方就不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重生后的封哲已经放下了很多执念，尤其是对慕容栎的，何况现在的这个慕容栎自始至终都不是跟他在一起纠缠十年的那个人。
　　因为暑期只剩下尾巴的缘故，封哲提前结束了几份兼职，赶在开学前收拾完准备带的东西，小屋的备用钥匙也已经给隔壁的张奶奶并拜托她以后帮忙照看，此时的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午后炽热的阳光被纱帘挡在窗外，电风扇悠哉地晃着铁脑袋，给盘腿坐在小小的客厅里的高大男生带来一丝清凉。
　　封哲歪头瞥见沙发旁小矮桌上的相框，长臂一伸捞到了手里，玻璃框擦拭的很干净，照片里搂着他肩膀的中年男人笑容十分温暖。如果封叔叔还在，一定也会喜欢于可爱讨喜的小飞的。
　　一想到自己新晋的小男朋友，封哲就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高考前夕与整个暑期这段时间封哲过得十分充实，学业无忧恋情稳定，于小飞可谓是功不可没。填报志愿的时候，两个人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研究，最终邻市挺有名的院校的录取通知书如愿送达，于小飞进了美术学院，他则继续体育特长生路线，但是比上辈子要好的多，课程训练更加专业。
　　看着茶几上安静躺着的录取通知书，封哲内心不由感叹：老天爷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也许是补偿他上辈子学业生涯中的遗憾吧！
　　难得一个人清闲下来，封哲打了个哈欠，渐渐地有了些困意，他爬上沙发打算先小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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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儿？」封哲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低头看了眼，是站在地上，但是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自家的沙发上休息来着，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到这里来，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这种情况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算灵魂出窍？
　　「这里……好眼熟！」封哲打量着所处的环境，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里面的家具十分简陋，更像是出租屋的一个单间。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单人床，简易的衣柜与书桌靠在另一面的墙边，椅子上堆放着几件衣服，房间连接着两扇门，一扇是卧室门，另一扇连接着浴室。
　　“咔哒——”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听到声音封哲转过头刚好与来人打个照面，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心脏狂跳，一样的高壮个头，一样的英俊面孔，除了身上的衣物不同，面对面的两个人仿佛照镜子般。然而来人似乎看不到他，打开卧室的灯，径直穿过他的身体，疲惫地扑到单人床上闭上眼睛。
　　封哲看着床上的“自己”，慢慢地平复狂乱的心情，他试着靠近床上的人影，并没有被排斥的感觉，于是半蹲在床边盯着“自己”那张脸上与人打架时留下的淤青以及嘴角边的破口，心中百感交集。
　　他已经回想起来这里是哪儿了！
　　上一世的他一门心思地追随慕容栎，学业着实一塌糊涂，高考结束后估算成绩自知无缘心中理想的学校，到了填报志愿的时候又千方百计地打听慕容栎的，最终填了个与他同城的普通高校。
　　慕容栎选择的城市实在是太远，封哲那时候上的学校资源很是一般，学费却贵的离谱，好在大学时期的学习压力不算太大，他在陌生的城市里继续着边训练学习边兼职打工的生活，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每周抽出时间从城市的一边跑到另一边去看望慕容栎，哪怕有时候只能待半个小时，这也让他十分满足。
　　只是，他所在的那所大学实在不怎么样，里面鱼龙混杂，他本人相貌英俊性格开朗，与大部分同学的关系也很不错，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别的什么，总有几个不良学生跟他不对付，到后来他追求另一所高校校草的事被人传开，那些人就更是时不时地找他麻烦。
　　封哲为了避免麻烦，索性大二的时候就搬了出来，那时候慕容栎已经答应跟他交往，虽然对方从未主动来见他，但是为了方便，他咬牙租了带有独立卫浴的单间，房租几乎占去他大一暑期打工积蓄的一大半。
　　他那天收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慕容栎当然也会去，所以他原本准备打工结束后再去聚会的地点，结果碰到那几个不良学生找茬闹事，还弄丢了这份兼职。一味的忍让只会任人拿捏，封哲也就放开手脚跟人打了一架，那股子狠劲也确实震慑了那些人整个大学时期。
　　“滴滴”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床上的男生伸手拿过去看完，然后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嘶——”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待到适应了疼痛，便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势，找了件长袖套上，随后又翻出帽子与口罩，遮住身上的伤痕，然后直接出门。虽然天气还有些热，但是已经是秋季的晚上，这种穿着也不算突兀。
　　时间有些晚了，但那时的他并不富裕，花钱打车实在太贵，封哲跟着“自己”坐上了夜班公交，一路上“自己”沉默地看着窗外都市的夜景，封哲再一次体会到当时的心情。看着车窗上只倒映出“自己”一个人的影子「幸好别人都看不到现在的自己，不用掏两份公交的钱了」坐在旁边空座上的封哲苦中作乐地想着。
　　公交站台离酒店并不太远，到达的时候，同学聚会已经散场，封哲陪着“自己”站在公交站台一起看向酒店门口的方向，熟悉的不熟悉的高中同学陆陆续续地出现然后各自道别离开，直到只剩下两个人还站在那里——于小飞与慕容栎。
　　看着酒店门前的两道身影，再望向身边面无表情握着拳头转身的“自己”，封哲不由苦笑。那时的他眼里只有慕容栎，有多爱慕容栎就有多嫉妒于小飞，他把于小飞一直当做情敌，当他看到那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强忍着没冲过去已经算是十分理智了。
　　封哲无法离“自己”太远，路上他试了几次，最远的距离也不过三米左右，所以他现在也无法听到那两人在说些什么，但是能看到那边的情形。于小飞拿出一个不大的礼盒交给慕容栎，等到后者不情不愿地接过去，这才离开。而当时转过身的“自己”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后面发生的事封哲都还记得，然而他此时是被迫跟随的状态，既不能干涉事情的进展，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情节。
　　他看着“自己”调整好心态迎向酒店门前唯一的人影，看到了慕容栎眼中闪过的讥讽与冷意，看到因为心上人递过来礼盒与突然的热吻而“自己”掩饰不住的受宠若惊，也看到了不远处于小飞咬着唇失魂落魄转身离开的背影。
　　随后，封哲被迫跟随着“自己”与慕容栎一同进入了酒店的房间。
　　慕容栎借着三分酒意肆意而为，哪怕看到了“他”身上的淤痕也只是变本加厉。
　　封哲不去看床上纠缠的两道身影，只是盯着房间入口处鞋柜上的礼盒怔怔地出神。
　　礼盒包装的十分用心，里面放着与绸带颜色一样的玻璃杯，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他一直以为……那是慕容栎送他的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
　　慕容栎送给他一杯子，他会与慕容栎一辈子。直到后来，他亲手丢弃了它，连同判了他生死的诊断书。
　　「小飞」封哲闭了闭酸涩的双眼，喃喃自语「怎么会有人这么傻？」一时也不知道是在说于小飞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