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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三强争霸赛落幕与学期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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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最终以哈利·波特用重伤和不太清醒的脑袋换来了胜利。邓布利多在第二天早饭时不止一次的强调让大家都别去打扰哈利,他们的勇士需要休息。
消息跟着夏季灼热的风传遍了霍格沃茨,所有人都知道了教了他们一年黑魔法防御术的穆迪教授是假的,是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食死徒,而真正的穆迪被他剪了一年的头发关在办公室里,到现在为止还是浑浑噩噩的谁也不敢靠近。
邓布利多像往常一样在离校宴会上讲话,他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坐在教师席位上,就如传说中的那样对任何风吹草动一惊一乍。
“又是一年,结束了。”年长的老巫师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安静下来的礼堂说:“今晚我有许多话对你们说,相信你们也能够猜到一些——伏地魔回来了。”
礼堂里响起了一片紧张的低语,所有人都在惊恐的交谈着看着邓布利多。德拉科在桌子底下悄悄牵住了凯瑟琳的手,后者转过头来看着他,神情并没有他意想之中的焦虑。
邓布利多缓慢而平静的说道:“三强争霸赛上,我们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诉你们这些。有些同学的家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他们认为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毕竟你们年纪还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我相信,说真话永远比撒谎要好。”
“我们的四位勇士在伏地魔及其爪牙布下的陷阱之中死里逃生,我敢说,他们四位都是值得我们敬佩的,勇敢无畏的人。”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礼堂里的学生们,四位勇士分坐在不同的长桌上,他们此刻都坚定的望着他,“但我不得不提一下他们之中的一人,当然啦,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逃脱了伏地魔的魔爪,他在各方面都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很少有巫师在面对伏地魔的淫威时能够表现出这种精神,为此,我向他表示敬意。”
礼堂里的人都跟着其他教授们站了起来,礼堂里响起一片凳子移动的声音,他们端起高脚杯,仿佛吟唱一样的低声说道:“哈利·波特。”
德拉科和凯瑟琳坐着没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大部分人都坐着没动,即使他们知道在伏地魔手下死里逃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他们也没必要向哈利·波特表示尊敬。
“这不关我的事。”浅金色头发的少年耸了耸肩,“除非他真的完蛋了,我才会考虑拿着高脚杯站起来。”
离开学校前的一晚,凯瑟琳陪着乔斯坦在校园里散步。因为卡卡洛夫连夜从霍格沃茨离开,塞勒斯作为学生会主席不得不扛起大旗负责德姆斯特朗剩下的事宜。安德烈和西蒙说要回去收拾行李,安德烈不停叫嚷着收拾行李有多麻烦,被塞勒斯一顿嘲讽之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头就走。
两个人走在黑湖边上聊天,从小时候的家常聊到今后打算,又从东方法术聊到西方魔法,似乎都在刻意避开校园里人人都在谈论的“伏地魔重生”的话题。
凯瑟琳当然不敢问。她不敢问乔斯坦和伏地魔之间的关系,也不敢问那年暑假他从阿尔巴尼亚旅行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敢问发生在三强争霸赛之中的事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
“淼淼,如果你有很多话想问我,都别问。”乔斯坦面对着黑湖辽阔的湖面停下了脚步,晚风卷起他半长的金色头发,单边眼镜的链子在风里摇晃,“该来的总是会来,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得选边站。”
凯瑟琳低下头,深紫色的眸子里映着黑湖水面的微澜。她淡淡回答道:“预言师从不站队。”
“我知道。”乔斯坦无奈的叹了口气,“抛开这个身份,你的内心总是会做出选择的。”
女人转头看着她的兄长,她是越来越读不懂乔斯坦的心思了。他的想法像是藏在一座巍峨高远的宫殿里,富丽堂皇,大门紧闭,不为她而敞开。
乔斯坦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知道奇门术士可以看见其他人的式盘的吧?别告诉我你真的把太公奇门的东西忘干净了。”
“呃,我知道。”凯瑟琳皱起眉头,她知道乔斯坦在提醒她那天夜里的事。但问题是,他为什么想让她知道那些事?
凯瑟琳觉得自己脑子又要转不动了。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男人向他们走来,两个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少年浅金色的头发和男人深邃的眉眼在落日之后天地间昏沉的光之下依然很好辨认。
德拉科长得很快,一年的时间他就和塞勒斯长得差不多一样高了,他们去年夏末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见面的时候,他还比塞勒斯稍微矮上半个头。
那么他现在不应该被称为少年了,他长大了,他应该被称为“男人”,再过不久,他就该是“斯莱特林的小魔王殿下”了。
“淼淼,”乔斯坦又一次叫了她的小名,“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说完他就抬脚向塞勒斯走去,男人皱着眉说他怎么出来散步只穿一件衬衫,立刻解开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乔斯坦歪着头笑了笑,拉了拉塞勒斯的外套说不冷。
德拉科在一边看到这一幕,突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们俩早点回去吧,”塞勒斯自然的揽过乔斯坦的肩膀,“明天送别仪式别迟到了。”
凯瑟琳点了点头,搂住德拉科的手臂把他拉走,后者甚至还保持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停的回头瞧着往大船走去的两人。
“走啦,”凯瑟琳扯了扯他的衣服,“快走!别看了!”
“他们俩——”德拉科拖着脚步跟着凯瑟琳走,嘴上和脚下一样磕磕巴巴,“呃,他们,呃,是不是——”
“是什么?”魔女小姐皱起眉头,“塞勒斯和你说什么了?”
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揉了揉鼻子,“我们刚刚聊了一下关于龙族血统‘羽化期’的问题。他说他在那时候找到了伴侣,所以很安全的度过了那段时期。”
凯瑟琳摸着下巴想了想,她最近已经开始看乔斯坦送给她的那本《上古龙族图鉴全书》了,那上面的确介绍了一个叫做“羽化”的东西。
拥有龙族血统的人类到成年或快要成年时会出现一次“羽化”,即完全继承龙族血统里传承下来的魔法,他们会得到强大的魔力,而大多数拥有龙族血统的人类在“羽化”前,就会表现出对龙息对应的魔法尤其擅长。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羽化”,也存在拥有龙族血统却不会“羽化”的现象,有可能是血统不承认传承之人,不愿意将魔法赋予他。
“羽化”时大多数人表现出的情况就是发情和求欢,这大约和龙族喜淫重欲的生性有关,如果需求不能被满足,“羽化”的过程就会变得相当困难和危险。
德拉科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说:“第一次见到乔斯坦的时候我就感觉他身上好像有很多塞勒斯的印记,但那种感觉并不强烈,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他顿了顿,“但从刚才来看,他应该就是陪塞勒斯度过了‘羽化’期的伴侣。”
凯瑟琳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但你没和我说过印记的事,对吗?”
德拉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他有些慌张的扭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怕你不喜欢,呃,或者,会觉得我幼稚……什么的。”
魔女小姐放肆的嘲笑他,“你就是很幼稚啊。”
“见鬼,你这魔女。”男人凶神恶煞的扑过来掐她脖子,手上却没敢怎么用力。
凯瑟琳有恃无恐的笑,就着这样的姿势凑过去亲了亲德拉科的脸颊。铂金少年苍白的脸漫上了在夜里也能看清的粉红,然后冷哼一声放开了她。
“……实际上,德拉科,这不奇怪,我是说塞勒斯和乔斯坦。”凯瑟琳又把话题绕了回来,牵起他的手走向地窖,“他们两个从我记事开始就形影不离,现在依然是,以后,也会是。”
“我当然知道这不奇怪。但是,”德拉科略带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们不是表亲吗?”
“说来有点复杂。”凯瑟琳轻轻笑起来,“我妈妈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两个哥哥是我外公收养的,但妹妹是亲生的。”她抬手比划着,“塞勒斯和乔斯坦就是我两个舅舅的孩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德拉科思索了一会儿,似乎理解了凯瑟琳中国本家有些复杂的家族关系。他用不知在感叹什么的语气说道:“这么说来,他还算是幸运的,至少不用大费周章的找人帮他度过羽化期。”
“你也不用大费周章的找,先生。”女人揶揄的笑起来,捏了捏他的手指,“我觉得我可以——承受住的。”
“等到时候你已经毕业了,”德拉科横了她一眼,手上又抓紧了几分,“你要怎么在那时候陪着我?”
凯瑟琳又轻叹一口气,停下脚步牵起德拉科的双手,“我会找到办法回来的,我不是说过我总会回到你身边的吗?”
德拉科难得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因为害羞而逃避或是扭头就走。他低着头看着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沙哑,如风过树林低语,“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吻我,先生。”女人轻轻笑起来,直直望进他熔金一样绚丽的竖瞳里,甘愿臣服的执着沉迷。
“没人教过你接吻要闭眼睛吗?”德拉科抬起她的下巴,混蛋的小魔王故作高傲的刁难她。
“是啊,没人教过我。”魔女小姐眨了眨眼睛,指尖抚上他的唇珠,“有人教过你这么做吗?”
“答案显而易见。”他吻了吻她的指尖,“你教我的。”
霍格沃茨的学制让在这里就读的学生们在这所学校里度过从孩童到成人的所有时光,这意味着他们会在这里交付他们的一整个青春,换来往后一生再无法复制的回忆。
凯瑟琳·克莱门汀也占据了德拉科·马尔福青春年少里所有的悲欢喜乐。
年长者见证了他从年少轻狂走向成熟稳重,教他如何伪装和审时度势,教他如何得到想要的东西,教他如何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甚至教他如何去爱。
当这些感情与往事成为了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如何说欢喜与爱,似乎都太过浅薄。
于是前尘隔海,千帆过后,白鸟落日归巢,他们依旧拥有彼此。
次日的送别仪式相当盛大,虽然比不上欢迎时那样热闹隆重,校园里随处可见依依不舍道别和互相拥抱的人群还是将整个校园的气氛煽动得相当的感性,弗立维教授甚至都要拿着手帕偷偷抹泪。
“虽然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像永别了似的,”塞勒斯捏了捏凯瑟琳的脸,后者不满的抬起脚想要踹他,被他敏捷的躲了过去。“但我们的确要很久不能见了——所以,照顾好自己。”
安德烈在旁边“哈?”了一声,看向凯瑟琳,“你暑假不回中国吗?”
西蒙轻笑起来,温和的替凯瑟琳回答了这个问题,“姐姐要准备毕业实习了,你忘了吗?”
“一转眼你也要毕业了,”乔斯坦摸摸凯瑟琳的头发,轻叹一口气,“我和塞勒斯都准备失业了。”
塞勒斯面无表情,“是已经失业了,我们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就要被赶出学校了。希望爷爷能让我拿后院那一块地来种田。”
“外公才不会同意呢,”安德烈嫌弃的看了他哥一眼,“他要拿咱家院子里那棵玉堂春的花来当香囊。他会说你没出息,顺便让你爱死哪去死哪去。”
“哈,才不会这么说我,咱们家只有你有这种特殊待遇。”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扬起巨帆,为布斯巴顿拉车的有翼马套上了挽具,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人朝着塞勒斯跑过来,对着他们说船准备启航,主席可以登船了。
“卡卡洛夫不在了,”西蒙转头看着他的兄长,“你们要怎么回去?”
“他在不在我们都可以启航,他并不掌舵。”乔斯坦温柔的笑了笑,“当然,如果他在,我相信塞勒斯会给足他面子等一等他的。”
西蒙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似乎当初德姆斯特朗来的时候,连坐在哪里都是他的大哥决定的。
“好了,我们要走了。”塞勒斯理了理他衣领,张开手臂把凯瑟琳揽进怀里,放开她之后忍不住嫌弃的皱了皱眉,“你身上一股格陵兰银龙的味道,妹妹。”
凯瑟琳翻了个白眼,干脆投入乔斯坦的怀抱里,反正她闻不到他身上挪威黑龙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乔斯坦对他们笑了笑,“但我希望下次见的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
送走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之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也将踏上归途。学生们大多数选择步行走向校门,他们享受这个学年陪伴彼此最后的时光。
凯瑟琳和德拉科像往常一样与他们的小团体走在一起。卡修斯正在和阿斯托利亚解释他下个学期还会回到校园里的,而后者显然不怎么相信,好像怎么哄也开心不起来。
在他们俩把重心放到塞德里克身上的这段时间里,潘西和布雷斯似乎又发生了一点变化,根据德拉科的观察,布雷斯身边的那些女孩似乎少了不少,但潘西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
“看上去他开始追求潘西了,”斯莱特林王子耸了耸肩,“尽管我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在他的婚约内容里。”
“没人会把这种东西写进婚约条例。”凯瑟琳皱了皱鼻子,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走在一起却沉默的两人,“看起来……布雷斯的路还很长啊。”
“我认为潘西在和他赌气,”德拉科稍稍弯下腰凑在她耳边,幸灾乐祸的说:“根据我对他们俩的了解,准是潘西先喜欢他,然后对他失望了。现在布雷斯终于醒悟过来想要追求她,她却不愿意搭理了。”
魔女小姐无语的看了一眼她的男朋友,“我不是叫你少和卡修斯一起看那些爱情小说吗?”
卡修斯在她身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说我又怎么德拉科了?
塞德里克在他们身后叫了一声凯瑟琳的名字,两人回头,看到他跑了两步跟上来,走到凯瑟琳身边。
“比赛结束之后我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和你们说这些话。”塞德里克对他们笑了笑,温暖笑容在穿过树缝细细碎碎洒下来的阳光下格外的耀眼璀璨,“真的很谢谢你,凯瑟琳,还有你,德拉科。”
德拉科撇了撇嘴,“我也不是为了帮你。”
“我知道,”塞德里克宽和的笑起来,“但还是很谢谢你们。”他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下个学期见。”
“下个学期见。”凯瑟琳点点头,看着他走远,与一个拉文克劳的亚裔女孩有说有笑的走向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