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兔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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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柔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伶俐的小丫头端来温热的茶水，等她喝完便出去告知张掌柜。张掌柜冲进屋内迫切的问道“程姑娘可好些了，我们泽鹊堂不知姑娘昨日竟未曾进食，实在是怠慢了，还请程姑娘莫怪。蕙兰，还不快去把准备好的吃食端上来。”小丫头急忙跑出去端吃食，不一会精致可口的点心和养胃的小粥端来。“程姑娘久未进食，吃些清淡养胃的食物是最好不过的。等过几日，姑娘身体好转一些，我再让厨房做一些好菜。”张掌柜兴高采烈的说着，可见昨日的药方定是有了成效。程柔雪不在意这些吃食，只说到“这绿血症的药方不是吃一次就能治愈绿血症的，要至少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是不一样的药方。这十二个月的吃食与运动量都要有一定的标准，倘若一次出了差错，就可能前功尽弃。”
张掌柜急忙问道“可我今早检查鹿的时候，血液已然是红色的啊”
“这第一次的药方顶多可以控制三到五日，绿血症不是一般绝症，不是一碗药就能治愈的。若是这般简单，你们东家可还愿意给我那么大的好处吗？”
“程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绿血症若这般容易就医治好，那些贵人们也就不用遭这般罪咯。但程姑娘有医治之法这些贵人也算是看到了希望，程姑娘这几日好生歇着，有什么事情找蕙兰便好，这丫头啊，可比我旁边这药童伶俐多了。我已经书信告知东家，东家说后天就过来和您商量给你的财产。”
“劳烦张掌柜了”
“不碍事，不碍事。程姑娘好生歇着，蕙兰，照顾好程姑娘。有什么需要直接从我账上扣，切莫怠慢了程姑娘。”
张掌柜走后不久，锦合街的李大娘送来了当下正流行的衣衫。正值严冬，程柔雪却没有几件足以御寒的衣物。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张掌柜行事作风真的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这位就是程姑娘吧，真真是极美。今早我听平日里很少夸人的药童说有个漂亮姐姐要买衣服，我就觉得程姑娘必定不是一般的美人，见了姑娘我才觉着平日里见到的美女啊，比不上姑娘一根手指头啊。这寒冬腊月的，现做衣裳肯定是来不及。我带来几套和姑娘身形差不多的衣服，姑娘试试看。今日量了姑娘的尺码，过几日就把合身的衣物送来。这几日就委屈程姑娘啦。“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精，这李大娘虽然个子不高，但灰蓝色的交领上袄配上素色的发钗更显得她淡雅。若不是她刚刚这般能言善辩，程柔雪还以为他是哪个富家夫人呢。
“李大娘客气了，这么了冷的天大娘还给我送袄子。小女子该感谢大娘才是。”说着，蕙兰端来温热的茶水，又递给李大娘一个汤婆子，扶着程柔雪进里屋换衣裳。
“我们姑娘说了，除了这套深粉色的袄子，都要了。大娘刚刚让姑娘挑的布料也是，只要那些淡雅点的料子，颜色太艳丽的都不要。”蕙兰也觉得奇怪，姑娘明明正值好年纪，再加上姑娘这么漂亮。穿些亮一点的料子也显得人精神些，可姑娘竟一个也不要。
“程姑娘啊，听大娘一句话啊。姑娘这般好颜色，虽说着素色也这该不了姑娘的美貌，但这好年华可要珍惜啊。粉色姑娘不喜欢，这块鹅黄的料子可是我们店里的抢手货啊，现在的姑娘们都喜欢。这块料子是张掌柜特地让我送来的，姑娘要不再看看？”
“是啊姑娘，您生的漂亮皮肤又白，用这块料子做一个袄子一定非常好看呢。我们就留着这块料子吧。”蕙兰也开始劝程柔雪。
“那就留着吧，另一块粉色的料子按照蕙兰的尺码做。快过年了，也该该穿新衣讨个好彩头。”
“谢谢姑娘，爹娘走了已经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这块料子太贵了，姑娘还是给自己做身衣裳吧，我一个小丫鬟不要好的。”说着蕙兰眼里都起了薄雾，姑娘不光人美，心还这么善，张掌柜让她来伺候姑娘简直就是她的福气。
“按理说，你比我还要小上几岁。你可以叫我程姐姐的，没有必要一口一个姑娘。我们都是没有依靠的可怜人，没必要那么多的规矩。这快粉色的料子就当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妹妹可别嫌弃才是啊。”
这在一旁的李大娘听了都颇为感动，感慨蕙兰碰上了个好主子，前些日子安沧伯府的一个丫鬟撞死在伯府的门口。听说是被伯夫人逼死的，唉可怜人真的是太多了。像程姑娘这般心善的真的是少啊。
李大娘擦擦眼角的泪水，“蕙兰姑娘也别再推脱了，程姑娘心善，日后你好生照顾程姑娘，也不枉她一番心意啊。程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一并说了，下次妇人准备妥当些。”
“再按照我的身形做几套普通的男装，出门行医还是男装方便些。其他就按照刚刚说的置办吧，辛苦李大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程姑娘有需要就差人去锦合街去找我，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给姑娘赶制衣物了。”
李大娘刚走，小药童就急冲冲跑了进来。
“慧兰姐姐，你的眼睛怎么像兔子一样啊。是不是哭鼻子啦，羞羞羞。是谁欺负你啦？我去给你报仇!不会是漂亮姐姐吧。漂亮姐姐会欺负人嘛？”
小药童清脆的声音和逗笑的语气让蕙兰挂着泪水的眼角慢慢上扬，“你的漂亮姐姐那么温柔，怎么会欺负人呢？“
“那慧兰姐姐怎么会变成兔子眼睛嘛？”
“我明明是被冷风吹着了，哼！你来找程姐姐什么事啊？”
“呀，我给忘了。药堂门口有个坏姐姐让漂亮姐姐滚出去，不不不，是走出去。现在门口的小厮怕影响生意将人请到偏房去了。”说错话的小药童不觉低下头，直盯着鞋头看，等着程柔雪的答复。
程柔雪心想“马上到程夫人去道观会情夫的日子了，自己不去找她，这程柔云倒是会帮忙。”
“哪里来的泼妇，敢这般说程姐姐，看我不把她打跑。”说着蕙兰就要往外跑
“我和你一起去吧，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我后娘的女儿。”
程柔雪特地说明这只是后娘的女儿，后娘的两个孩子可和程家没有关系。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人竟皆知的笑柄，前世死后被人笑话，这一世，要让他们遭万人唾弃还不败坏程家名声。
还没到偏房，就已经听见程柔云的不净言语。“真真的够厉害的，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法，居然可以住在泽鹊堂？才离家一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上别人的床，真的是丢程家的人......”
程柔云还没说完，红着脸的蕙兰直接冲进偏房用力甩了一个大嘴巴给她。
“程姐姐其实你说的这般肮脏之人，姑娘年纪轻轻这污言秽语倒是精通的很啊！现在泽鹊堂的一半都是程姐姐的，你赶快出去，免得脏了我们的眼。”
“蕙兰姐姐说错了哦，上次张掌柜说酬劳可以再商量，等东家回来给程姐姐的就不止一半的泽鹊堂了。”
蕙兰和小药童的话直接让程柔云怔住了
“怎么可能？这个贱人居然......”
“注意你的言辞！”蕙兰又甩了一个嘴巴子，这程柔云的脸本来就大，这下子肿的简直就像坏掉的肉包子。
“蕙兰，陪我换身衣服我要去程家。”说完又吩咐小厮“劳烦二位把这位姑娘看好了，别让她到处咬人。”
蕙兰和程柔雪走出门，小药童还特地和小厮强调，"漂亮姐姐说看住咯，不能让她到处咬人。“随即跑出去追离去的二人。
程柔雪走后，程柔云摸着肿着的侧脸。若不是这两个小厮把她看着牢牢地，早就冲出去撕人了。程柔云被程夫人一直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平日里欺人习惯了的。现在的程柔云简直要气疯。转瞬她又开始细想，这程柔雪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得到泽鹊堂一半甚至更多的财产。眼下这光鲜亮丽的程柔雪回家，那个酒鬼爹一定会把她捧得高高的。哪里还会管自己受的欺辱？想了又想这口恶气只能找母亲才能出。到时像夺程柔雪娘亲的嫁妆一样把她现在的财产都抢回来！两个小厮看程柔云肿胀的脸上一会耷拉着一会笑着简直惊呆了，只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有些残缺之处。
程柔雪换完衣裳和蕙兰直接上了药堂门口准备好的精致马车，小药童不能去同乘只得和程柔云坐后面那辆平常载货的驴车。
这下好了，心情不好的小药童和心情更不好的程柔雪有的吵了。一路上唧唧喳喳谁都不让谁，小药童还好，言语上毫不相让但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这程柔云明明被绳子束着却还想打人，这不还没到程家门口程柔云已然如一个疯子，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本来心情不好的小药童居然觉得很解气，驴车一停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前面的马车前帮程柔雪掀开车帘子。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兔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