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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成长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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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君生于江南小镇,从小父母外出打工,长在祖父祖母身边,与“父母严加管束”“自小培训班里长大”的生活相去甚远。江南镇上的小村子里,乡里关系融洽,与小伙伴偷果子、爬树、在田野里摔跤等活动是许平君成长的印记。当然,不能说玩这种游戏长大的孩子就荒废了学业。许平君很长进,关键是家里人虽然是农民身份,但对于后辈教育发展的见识,全然不是大众对于农村人的想法,笃信知识改变命运的理论。得益于此,初升高时,许平君才没有沦为想读书却被家里人劝服去打工的境地,因为家乡虽然不算穷乡僻壤,却也盛行女孩子读书无用的说法。
就算这样,许平君的学业也并不像别人一样轻描淡写就成学霸,985大学信手拈来。初三时,本来许平君数学偏科就很严重,还碰上一个教数学的班主任。因为学习成绩对于莘莘学子来说就是命根子,不为别的,只为别人能高看自己一眼。许平君靠着其他科目补足了数学不足,挺进了“培优班”仅仅25个人的名额,这个班创办就是为了对接家乡最为顶尖的高中里面的冲刺清华北大高等学府的“创新班”。最好的朋友霍晴拉起许平君的手说:“从此我们就算一只脚踏进“创新班”了,可要相互鼓励加油呀!”许平君强烈点头表示认可。可幻想的美好时光总是不长,许平君数学烂成班上最后几名;和霍晴的寝室时光也煎熬:优生的3个人寝室,因为霍晴晚上学习到12点,还不搞寝室卫生,另一个女生和很生气,拉着许平君孤立霍晴,许平君没答应,却被霍晴误以为被孤立了。后来由于许平君数学差跟她俩讨论插不上话,就演变成许平君被孤立了。击垮许平君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有一次数学测试,勉强及格,刚巧班上水平都是90分边缘。班主任找许平君谈话,劝说许平君退出“培优班”。许平君本来就是个慢性子,“成绩不好她也急,眼见着数学在努力下不及格水平变及格,及格变80分以上,一直在默默鼓励自己,但是班主任这一切都看不到吗?就因为这次考得不好,他就否定我的一切”想到这,刚刚回到宿舍的许平君往被子里一躺,泪水就住不住的泉涌出来,同寝室的女孩子的轻轻追问:“你怎么了,没事吗?”许平君强撑着嗓子说:我没事。经此一事,只剩最后一个月,许平君已经无心学习了,不顾教导主任的阻止,犟着脾气自愿退出“培优班”,后来,也就不出意外与属意的未来失之交臂了。(长大后的许平君对自己说: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太傻了,把老师当做精神支柱过了头,当失去得到认可的资格的时候就觉得天塌下来了。)
虽然没有上那个众人向往的“创新班”,但许平君成绩的底子还在,考上“创新班”所在的学校的平行班。但,许平君却没了往日的学习激情,时间也是奇特,不在乎它的时候,它就呼啸而过。许平君顺着时光长河来到了大学。
第一章(下)
于许平君而言,青春的最绚烂的颜色是初三那段奋斗的时光,亦是难以释怀的一段时光。踏进大学校园那一天,许平君就暗下决心:不应该再和那段灰色的记忆纠缠下去了,往事不追,未来可期。
许平君认为大学是应该有期待的,所以她决定拼命学习,静待花开。然而,大学并非中学,凭着成绩傲视别人,更多的是交际能力、处理实务的综合能力,才能发展成对自己未来事业发展有协助作用的朋友圈。这是许平君大学一年最大的感慨。渐渐理解了读书无用论的出处,因为大学没人看中自己的书面成绩,开始感到沮丧、迷茫,疯狂刷短视频、微博用来麻痹自己,因为只有在虚拟世界里才能感受到一丝丝理解的温暖。大学第一个暑假,许平君想去兼职赚学费,同时渴望获取社会经验。转念一想,好像当初赌气不想与过往有联系,把初中的□□好友删的差不多了,高中同学也没几个交过心的。最后,在母亲的几番催促下,去了父母工作的地方。那是许平君第一次见识到父母工作20年的地方:一个染织厂,父亲做着烧锅炉的工作,母亲接布头。因为是夏天,染织厂温度更高,母亲不让许平君在厂里久留,走的时候,许平君傻傻地看了一眼母亲推着高过自己的大推车继续去工作。鼻子酸酸的,虽然家住在农村,但自小吃穿不愁,有一栋大房子,过着体面的生活,听着祖父祖母说父母这么多年执拗地外出打工是为了逃避家务活,不想抚养我们长大,琐事总归烦人。许平君也开始像祖父母般怨父母不陪伴她长大,最好的印证就是过年的时候父母穿着光鲜,精神矍铄。如今看来却是很大的讽刺。这样的看清真相,更让许平君头大的是自己并没有父母期待的那般成材。
母亲给许平君找了一个收银的暑假工,可许平君决定不去兼职,想要给父母做一个月的饭。因为父母两班倒,工作12个小时后就直接睡下蓄积力气,所以一天只吃两顿。在父母租住的小房子里,许平君渐渐理解为什么每次母亲要开灯睡觉,因为租住的地方上层直通房顶,在床板上层储物的木板上老鼠来来往往。也是燥热的一天,许平君做了晚饭给父母送过去,顺便冲了个澡。因为租住的地方没有条件洗澡,得要去工厂员工宿舍。往常也是在顶台烟囱边上吹吹风、看看晚霞再离开。许平君发现今天不止自己在吹风,还有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孩子,在旁边抽烟,许平君悄悄打量了一下,有点难判断是工厂员工还是员工家属,因为这个工厂不要求穿工作服。因为第一眼感觉挺俊朗的,许平君推推眼镜想要看清正脸,正巧人家发现了余光,目光也循着追踪来了。相视一眼,许平君先打破尴尬,笑了笑,然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