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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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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晴朗的黄昏,天空中总是布着或火红或橘黄的彩霞,我蹲坐在假山中疼的一副腰骨再也直不起来,虽然明知太子还未走,但我几次眩晕险些跌进湖中,那酸疼的腰身终于挺不住了。
视线重的彩霞忽然被一个身影遮挡,我还没来及的看清他的脸就被拖拽出去,铜盆翻滚脏水洒了满地,我剧烈起伏着胸口,脚跟还未站稳,便被一脚踹倒在地。双手撑着草地,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柴坤嫌恶的模样。
“我让你擦假山,你却偷懒打盹?”柴坤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继续道,“你平日里也是这般的懒散吗?”
“王爷息怒,奴才只是有点儿累的站不起腰了,才休息一下,并非您说的懒散。”我虚弱的为自己辩解。
“还敢顶嘴?罢了,太子殿下您看一个丫头都敢骑在我头上了,我这平日里真是太过仁慈。”说着,柴坤推开我,吩咐道,“杜戈,将她拽到柴房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得出来。”
柴翊并不是个爱看戏得人,他的心思深沉的也不是柴坤简单几语就能猜得透、抚得平的,他的眼神在我的脸上徘徊,寻找着破绽,当他认定我是真的虚弱而并非假装之时,心里又泛起又一个疑问,她为何会如这般虚弱,病了?还是?
众目睽睽之下,杜戈拽着我来到柴房,他不敢耽搁,锁好门便默默的离开。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那间熟悉的小屋,只是周围满是老态龙钟的老者,他们的身上满是中药的味道。
“你醒了?”坐在床边的柴坤见我睁开眼,褪下帕子摸了摸我的头,“不烧了,终于不烧了,季凉歌你真是吓死本王了。”
“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本王不过是做场戏给太子看,你却真的病了。”柴坤笑了笑,“郎中们在配药,你好生休息,本王先出去一下。”
看着他几乎逃一样的背影,我知道柴坤没有对我说实话,他有事瞒着我,若我真的只是简单的生病为何他会冒着被太子发现的风险找来这么多郎中?我决定自己寻找真相,只是这些郎中的嘴十分严,半个字也不肯说给我听。
连着饮了几个月的苦药,我的病症虽说有些缓解却还是会觉得疲累,而柴坤自从我醒过来非但很少主动来找我,就连我去找他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
这日,他和孙北去冷沧的府邸讨论关于西南边陲暴乱的事,我便倚在床边翻看着他让管家杨叔带给我的故事册子。
“凉歌姐姐,一个自称是君澜公主的人来了。”
杜戈跟我汇报着,我还没想好否出去侍候,君澜公主的身影便闯进了屋子,她嫌弃的抽出手帕盐掩着鼻尖,见了我之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那个丫头,见了本公主竟然不行礼,来啊,给我拖出去打十板子。”
“公主,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杜戈愤愤道,“蛮不讲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本公主,拖下去杖责二十!”
君澜公主高傲的看着我,那眼神我曾见到过,是妒忌、是铲除异己的欢愉,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太子的脸,神情与之一模一样。是啊,我怎么忘了,君澜公主的生母正是中宫皇后,她与柴翊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自然是串通一气的。
被打的时候我没有哼声,虽然皮开肉绽疼的撕心裂肺,但我就是不想被她看笑话,而我越是倔强越是让她恼怒,她不许我和杜戈回去休息,而是要在烈日下跪着,稍有倾斜,她的随从对着我们的脊背就是一棍子。
“丫头,你不服气是吧?今天我就治到你俯首称臣!本公主还不信了,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君澜冷冷一笑,“就算骨头再硬,命又能有多硬。”
“你在睿王爷的府邸惩治他的丫鬟和随从,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吗?”我粗鲁的擦拭嘴角的血迹,斜眼看着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满是不屑。
“左右不过两个奴才,六哥能对我怎么样?我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中宫皇后的嫡女,谁敢对我不满!”君澜冷哼一声,“跪好了,跪不好本公主就打死你!”
临近晌午的日头越来越毒,我按住要反抗的杜戈示意他不要给王爷找麻烦,便安安静静跪着。不知跪到了什么时候,意识渐渐模糊的我惊讶的看着君澜公主将木棒塞进我的手里并好似被打了一样扑倒在地上。
当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冷沧、孙北和柴坤都惊讶的看着我,尤其是柴坤,他越过我冲了过去抱住君澜,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甚至不听我解释,回首就是一巴掌。
“王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们……”
“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拦住杜戈,深深的叩首,“要杀要剐,任凭王爷处置。”
“冷将军,这个女人打我。”
君澜看到冷沧泪眼婆娑的索要疼爱,冷沧无奈只能蹲下身将她抱进怀中,他看着我殷弘的衣衫,双手攥成了拳头,将她塞回柴坤的怀里。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我看着他摇摇头,便一把将他推开,并作出一副被他推搡之态。
“冷将军,你怎么也好赖不分!”杜戈起身扶着我,愤怒道,“事情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是她,是这个公主自己打的自己!”
“休要胡言!诬赖公主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柴坤狠狠道,“给我滚下去领二十板子去!”
“王爷!”杜戈坚持着。
“滚下去!”
“凉歌姐,咱们走。”
“她留下!”君澜适时道,“二十板子是给你的惩罚,她打了本公主岂是二十板子就能抵过的。”说着,她拧起眉头嘤嘤哭起来,“六哥,人家好疼啊,真的好疼。”
“你想怎么惩罚她?”
柴坤的声音冷了几度,君澜以为六哥是为自己受欺负而生气,并没有多想,便将想法脱口而出。
“杀了她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