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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册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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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草原之主,就这样被我这个来路不正的季凉歌弄的瘫了,大司空恨的不肯写诏书宣布新帝继位,撞柱而死。其他的王子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这一场如同儿戏一般的宫廷政变,最终以雷托王子登上王位执掌天下、大公主成为辅政公主而告终。
为了以表新主恩赦,雷托并没有大肆杀戮,那些怀有异心对雷托登基持反对态度的王子分别被软禁在王府之中颐养天年。性情温婉的他听从母亲的教诲,除十恶不赦之徒外,全部恩赦,并仿照中原减赋税、薄徭役,百姓无不欢欣鼓舞,纷纷赞扬他是一位英明之君。
大公主没有逼出身体中的蛊王,雷托以大王之命令,使得巫医不得不交出辅助养在蛊童身体里的那只,我吃了蛊王,虽然经过了几天生不如死的过程,但总算是渐渐的康健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历代帝王除在公主身上种蛊,还有专门的蛊童。看来,只要是帝王就有后手,也不是十足的信任别人,哪怕那人是他的妻子、女儿,似乎在他看来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潜在的争权夺利者。”大公主悲叹道,“我的父亲,从始至终都不曾信任过我。但幸好,雷托与他不同,他是个善良耿直的王,大夏国在他的治理下一定会日益雄壮。”
不忍心打破母亲对胞弟的幻想,其实我想说,任何一个人不论他之前多么善良耿直,一旦被权力稳固了地位和心性,就会变得偏执甚至独断。毕竟每一个生下来都是秉性纯良,但随着大环境的改变,心性也会随之改变。比如柴翊,曾经的他信奉佛法,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蚊子吸他的血也只是将其轰赶跑却不打死,但在亲眼目睹了父亲摔死刚出生的侄子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变得暴躁、狠厉、嗜杀、贪权……
独自倚在凉亭的斜栏,呆呆的看着湖面平静的波纹,意识也随着波纹的荡漾而摇晃,我想留在这里陪着母亲,但却深知冷沧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想陪着他,像他一直陪着我那样,不离不弃。
“小凉,你在想什么?”冷沧从身后抱住我的腰,下颚搭在我的肩头,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我觉得好幸福。”
“冷郎,你能……”
我多想问他是否可以陪着我留下来,闲散过着一生,牧马放羊,织布耕田,逐身于天地之间。但我不敢,生怕自己禁锢他的梦想,所以我只是转过身,投进他的怀抱,轻轻的蹭着额头,不再言语。
“你想问我什么?我能什么?”
心细如尘的冷沧自然知道我欲言又止的话,这几日他亲眼看着我与母亲在一起的欣喜,每日缠着母亲甚至同衾同食,一个记忆中从未体会过母爱的人,对突入其来的母亲如何能不依恋!
“没什么,想问你能不能娶我!”扬起脸,我红着脸,心脏如小路乱跳,“如今,我是大夏族的人,你可愿意娶一个异族女子?你的母亲又是否会允许你娶一个敌国的女子?”
冷沧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变化,但我却说不上与从前有哪点不同,直到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露出笑颜。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冷沧这一生,只认准了你一个!”他郑重道,“无论敌人是谁,我们一起去面对,我们都不要逃避,好吗?”
“传王御!传王御!传王御!”
侍卫的三声高喝,让我不得不带着冷沧一起来到主院接旨,与母亲面面相觑,一起跪下,听着恩旨。
“王思祖训,虽贤明圣德,却罔顾亲情,特废除祖训第十二条。今为恭贺辅政大公主寻回独女,特赐阿瓦特国姓,为诺柳特·阿瓦特,封号和硕季郡主,即日起享受公主仪仗恩御。”
“阿特瓦带女儿谢王上恩典!”
大公主欣喜之余不忘关切女儿,但此刻的我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惆怅,毕竟我想与冷沧在一起,哪怕是浪迹天涯,若是被这样一个头衔禁锢,怕是就此要失去他,独自茫茫于天际之间。
“冷沧!”
人群散去,我叫住他,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只觉得心头一痛。他转过身来看着我,视线中是探寻。
“你为何不等我一起?”我扯出一抹笑来,“咱们去吃……”
“小凉,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不会怪你,等我把那些事都处理好,我……”
“等你把一切都处理好,你一定不会回来找我。”我仰起头,倔强的看着他,见他紧抿嘴唇不语,便继续道,“你完成的那些事每一次都要豁出命去,你还会否有命回来?如果你如愿做到高官位置,婚姻大事又会否能自己做主?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舍下你、舍下我们多年的情谊,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般贪慕荣华之人?”
“不是的,我不是这么想的!”冷沧急忙否认,“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从前你无依无靠,我舍不下你,不忍心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可如今不同了,你找到了母亲,还有了封号,大可以安逸的渡过此生。再让王上给你指一门好的亲事,门当户对,总不会亏了你。”
“啪!”
“谁给你的权力来安排我的人生!我就是要赖着你,这辈子赖定你了!你想甩掉我,我就杀了你!”说着,我抽出藏在长靴中的那把代表大夏国王室的金刀,刀刃抵在他的脖颈上,郑重道,“再胡言乱语,当心我杀了你!”
冷沧蹙起眉头,转而露出笑容,见他要点头,我连忙收起匕首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他,他却趁势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含情脉脉的盯着我的眼睛,看着他眼眸中自己的倒影,我也笑了起来。娇嗔着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便安心的伏到他的肩头,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冷沧,不许再说刚才那种话,我不想做谁的公主,只想做你的小跟班,从前是,今后亦是。”
“可是,你与母亲刚刚团聚,眼下还是留下,等吴川之战平息下来,我再来接你可好?”
“谢谢你的体贴,但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我轻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冷沧听后露出笑颜,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