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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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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书本本皆言善,向来善人无善终。
阮知源,你是不是死过一回?别担心,马上就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君婴和律师接洽过,律师知道阮知源藏着证据,一直不肯告诉乔山,说实话,君婴对乔山放心不下,他做的猜测是没有证据的,只能凭借电视里的新闻,和他的直觉。
乔山会不会一直装好人呢?往坏处想,乔山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事他会干?
“嗯,我会告诉乔山的。”
他要好好测测乔山,阮知源以后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处处对他处心积虑的世界。活得太累,会磨灭他对世界的热情。
乔山进来,君婴对他小声耳语:“从我家出发,向右拐弯直走五千米,再左转一百步,河边有一棵柳树,围着柳树转三十圈,再向右走七十步,下楼梯后左转直走五千米,有一家理发店,在理发店内第二排上方的吊灯里。”
“哦,就是你家楼下那家理发店?”乔山点头。
君婴:你就不能按我说的做?说好的幽默呢?
转身回到宿舍的君婴挑起嘴角,夸张的笑了,乔山,你到底值不值得阮知源为你付出呢?
君婴不知道阮知源藏了什么证据,藏在哪,如果乔山想害他,那么他将在理发店找到一份十分不利于阮知源的证据。
不过一点小小神力罢了,没办法,谁要这个世界人人都希望阮知源死呢,他叛逆期还没过,就喜欢和别人对着干。
君婴虽然是个神,不过行走人间二十年,事事亲力亲为后,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神了。
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是做不到和神一样快活,他不介意帮帮他们,光明正大的带走小寒鸦,顺便让阮知源昂首挺胸地重新做人。
黑色的大鸟啊,你的如意算盘,有点幼稚呢。
君婴也不知道怎么惹上它的,既然它怀有敌意,想让他死在这个世界,那他就破个局气死它叭。
床上窝在墙角落的君婴借着窗户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欣赏着阮知源的手,是常年不见光的惨白,清瘦细长,骨节分明,中指第一个骨节旁有层薄薄的茧,月光落在手上,似抓了一手皎洁月辉。
真好看,君婴心里已经做好了一个交易:阮知源,你的手归我,你的命归你自己。
十天后,走完一系列流程的君婴坐上了乔山来接他的车。
如果乔山后面没憋着大招,不得不说,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可以让阮知源全心全意托付的人,真好啊,想着想着,君婴坐在车上看窗外自由的风景,搭在车窗上的手,感受到了一滴眼泪。
抚上脸,一手的水,君婴伸出舌头尝了一下,是咸的。
寿命又臭又长的君婴是体会不到什么叫做劫后余生的喜悦,阮知源感受得到,君婴苦笑,原来思念的味道是咸的,不是苦的,又被骗了。
副驾的助理递给他一部全新的手机,阮知源以前的东西,全被乔山带走了,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理,如果是君婴,就会选择把它们都销毁。
阮知源不需要过去的人生。
打开手机,随便打开一个软件,都能看见现在热议的事情是,丧心病狂,某研究所所长利用职务之便滥杀无辜。
和他出事时差不多的说辞,现在甚至连为他鸣不平的都没有,也没有道歉,互联网到底有没有记忆呢?对阮知源来说,可能他下半辈子都不会上网了。
司机在一片油菜花田停下,公路蜿蜒进入群山。
他在寒冬时绝望,在初春时重生,季节没有灵识,却也能治愈人的不安。
“知源。”乔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手从背后轻轻环住阮知源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君婴反应过激,直接甩开他的手,跳着向后转身时不小心崴脚跌进油菜花田这种煞风景的事出现的话,这个结局再完美不过了。
乔山心疼得不行,急忙将阮知源抱上车,开向他给阮知源新买的别墅。
医生看过之后,他又抱着阮知源的脚亲了又亲,君婴抗拒,努力拯救阮知源的脚,没办法,只好用力拽着乔山的头发,对他进行物理克制。
乔山红着眼尾定定地盯着阮知源红肿的脚踝,君婴皱眉,有啥好看的,给俺也瞅瞅?
刚才光顾着疼和抗拒去了,没发现阮知源的脚踝也长得十分精致秀美。
阮......阮知源,你还有什么愿望吗?他!可!以!
“咳!”君婴握拳咳嗽一声。
“知源,我去给你做吃的。”乔山回神,突然想起他的浪漫晚餐还没开始准备。
送别乔山的君婴倒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监狱里的被子潮湿,还带着股霉味,君婴睡不着,他这人,没条件他可以不讲究,有条件了他就是大爷。
睡得差不多,又舍不得离开被子,干脆裹着被子去往餐厅,他以前经常这么干。
料理台前忙活的乔山看到他,忍俊不禁,君婴光着脚踩上椅子,将脸舒舒服服地埋进被子,等全部做好之后的乔山叫他吃饭。
君婴没能得到一个愉快的用餐体验,反而被吓得不轻。
乔山哪里是交男朋友,完全是在带小孩儿,他被乔山叫醒,嘴边是一个勺子,上面是一口饭,不大不小,刚好适合他嘴巴的尺寸。
神智不清的君婴脚一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来个二次创伤。
“我.....我有手。”已经很直白了,都不是婉拒,乔山还是坚持要喂他,说他的脚受伤了,行动不便。
君婴觉得今天下午受伤的不是他,是乔山,把脑子给摔坏了。
吃完饭的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有花园,有园林,还有一个带假山的池塘,听说楼顶上有个露天游泳池,不错,挺适合养老的。
君婴很满意,小是小了点,不过两人吵架了,喊一嗓子还是能听见的。
“那个,你的申请批下来了吗?”君婴一满意,就迫不及待地想将身体还给阮知源,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没必要霸占着乔山的爱。
乔山含糊不清地说没有,大概是它太珍贵,已经不仅仅包含研究价值了。
哦?原来难度在这儿?
没关系,对付心有贪念的人,他向来没什么耐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君婴躺在床上,旁边是被打晕的乔山,是现在抢回来呢,还是再等等?乔山不会骗他。
选择等待的君婴,在电视上看到了小寒鸦要被做成标本的新闻。
深吸几口气,才能抵消被打脸的疼痛。
确实,小寒鸦算什么呢,这是他君婴的事,乔山爱着的,认为重要的事,都是阮知源的。小寒鸦害阮知源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阮知源能原谅小寒鸦,乔山不行。
最后一只寒鸦,什么作用都没了,也不能克隆,除了研究价值,还有历史价值,商用价值。
哪怕真正的阮知源知道小寒鸦被乔山杀了,也不会怪他吧,呵,君婴气笑了,阮知源还会想到小寒鸦?早就被乔山几句话哄得云里雾里了。
阮知源,我受到了欺骗,作为补偿,你的脚踝也归我。
君婴再次做下一个交易。
他是神,他想做的交易,向来是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