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啊我们啊我们》阿输

10、打雪仗最好谨慎分队（二）

　　不能出去玩周长乐闷闷不乐了一个上午，中午吃过午饭回来言律辞又买了几根中性笔，捏着笔帽刻意在脸色不好的周长乐面前晃了晃，一边晃一边说：“这可是爱好出的最新的水墨中国系列哟！”
　　周长乐装作不在乎哼了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对方手里三支笔，挑来拣去选中了泰山云烟，剩下的青花瓷款给了常楠，最后那支白白胖胖没有图案的给了言律辞。还能给他留一支，这就相当于原谅他了，而周长乐只是因为不能出去不开心，与这位自觉的好学生没什么关系。
　　周长乐的小卖部是不卖文具的，他们这群学生买笔就没有批发着买的，高中生对笔的要求又多了那么一点点，她觉得这门生意不好做干脆没有考虑。谁知道来了之后学业繁重，没有课的时间都用来补课了，根本没时间经营自己的小生意。
　　她除了一开始从家里带过来的笔，后来就是言律辞给她补课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一支两支她就拿着继续用。所以半年了还不知道学校门口文具店的行情如何，谁家的款式多，谁家的假冒伪劣多，哪家的老板好说话，哪家的老板不说话，这样买文具就有了诸多不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言律辞买各种文具都喜欢在她面前炫耀一下，好像等着她把东西抢走一样，常楠怕周长乐就是因为她的豪横。言律辞在她面前炫耀过的东西无一例外都被抢走重新分配。
　　下午最后一节课本来是自习，结果上课十五分钟后体育老师突然冲过来，摆着手招呼他们去操场。“你们班主任让我来带你们出去玩！”
　　一阵呼喊声过后，同学们三五成群地涌了出去。说是老师带着，体育老师站着看了一会儿，吩咐班长下课的时候点名，又唠叨两句不要玩得太过就走了。
　　老师不在正好，还怕到时候玩起来误伤到他。周长乐站在言律辞前面，扭过头坏笑道：“你知道打雪仗是怎么开始的吗？”
　　“怎么开始？”言律辞看了看散在操场各处的同学，顺势踢了一脚躺在雪地上的常楠，“先分组？选队友？”
　　秋影在她旁边，有点不解，“有的人嫌冷都快回去了，还玩吗周乐乐？”
　　说时迟那时快，周长乐抓起一把雪扔向了不远处的班长张晨，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胳膊肘上。她大声叫着：“班长！是言律辞扔的！我帮你报仇”
　　转过身捏了雪球扔在了言律辞身上，后者一边逃避班长的追捕一边冲周长乐吼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啦！”雪球飞来砸在周长乐的脚边，误伤了常楠。
　　常楠迅速起身，叫嚷着要给这小子点儿颜色瞧瞧。因为这一系列有意或无意的误伤，混战一团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参战。分不清究竟谁和谁是一队的，也分不清谁受到的攻击最多。
　　周长乐在外围跑来跑去，手里的雪球并不压紧，松松地扔出去洒了一大片。言律辞发现她这一个缺德的手段之后，从中间饶了出去，跟在她后方。男生长手长脚的有时候还能帮她接到对面飞来的一两个雪球，再由周长乐狠狠地扔回去。
　　“小周同学，是不是没吃饭啊！你看你扔到对面人那了吗？”言律辞跟着她跑的时候抱怨道，唠唠叨叨不是说她打得近就是说她准头差，“哎呦！您是刚刚打太猛了把您的眼球扔出去了吗？看着点行吗，给他扔回去不好玩是嘛？”
　　周长乐忍无可忍，追着他跑出了混战圈，一边跑一边抛洒雪花往对方脑袋上扔，恨恨地说着：“准不准？我扔得准不准啊？说谁瞎了？”
　　这下好了，周长乐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言律辞身上了。
　　很快放学了，平时都是和言律辞一起吃饭的常楠猛地回过神，怎么都找不着言律辞的影子，连周长乐也不见了，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落下了。
　　悻悻然回到班里，却发现这俩人正在吃晚饭，煎饼热干面鱼丸汤热热的粥摆了一桌子。
　　“什么情况？”常楠问。
　　言律辞一手拿纸巾吸衣领上的水一边答道：“给你带的晚饭，我们俩跑太远了，闻着饭味就顺便出去买了饭回来刚好你们也下课了。”
　　周长乐双手捂着脸食指不停地揉着耳朵，常楠好奇问道：“周老板这是？”
　　言律辞笑笑，“他跑太快了，冻得脸和耳朵疼，自己捂捂。”
　　说罢，从羽绒服上揪出来一个暖宝宝递过去，“给你，捂热了。”
　　周长乐白了他一眼，接过暖宝宝拍在了小腿上。刚才跑得太猛，这会歇下来小腿感觉有点不舒服，言律辞买了几个暖宝宝贴自己羽绒服上了，说是等会回去暖得它发热了再贴小腿上能缓解一下。
　　秋影回来，兴奋地说等会儿吃完晚饭上自习之前他们班和隔壁班约战了，问他们仨要不要参加。周长乐问道：“是那个一直考第一的左边一班那个隔壁班吗？”
　　“对！”
　　“言律辞！”周长乐把他的桌子拍得砰砰响，“你的机会来了！年纪第三，打败他！”
　　言律辞愣了一下，拍了拍闷头吃饭的常楠，害得人家差点被一颗鱼丸给卡死。
　　“常楠你说呢？”言律辞咬着牙问道，他不想再跑了，于是使劲给对方使眼色。
　　常楠放下筷子，“去！必须去！师傅必须是风暴中心位！”
　　打雪仗哪有什么输赢，再说那年级第一人家根本没出来，言律辞高高的，在他们年级又那么出名，大家几乎都认识他，于是隔壁班的雪球基本都冲他来的。周长乐和常楠又躲在他后面攻击，这俩人还无差别攻击，吸引了更多战火。言律辞最后几乎变成了圣诞老人。
　　回去后一整个晚自习，包括秋影同学三个人被他数落了一个晚上。
　　“你们怎么回事啊？常楠你自己说是不是胳膊脱臼了，周长乐你别捂耳朵，什么人都砸，你怎么不直接把我砸死算了，没人挡着你发挥了。秋影，你倒好，整个一搅局的，你搅和对手去啊，你看最后打得最起劲的是不是我们自己人······”
　　被责骂的三个人趴在桌子上偷笑，憋笑憋得肚子疼。笑够了开始讨好圣诞老人，又是接热水又是送零食，周长乐更夸张，用自己的围巾把言律辞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尽管如此常楠还是把自己的绒线帽扣在了他头上，秋影别有用心在帽子上别了支小雏菊发卡。后来这些东西都归了言律辞。
　　从那以后，只要是下雪天的活动，必叫上言律辞一起，周长乐安慰他说：“圣诞老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
　　于是言律辞独独留下了她的围巾没有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