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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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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两天都没来学校是在家休养吗?”
“嗯......对,妈妈把我接到人民医院看了看老中医,然后拿了药。我本来是想来学校上课的,但妈妈不让,非要把我送回家,我没办法,只好在家了。”
“哦,你膝盖伤怎么样了?”
“结壳了,能正常走动了。”
前两天管琳那个伤口惨状我还心有余悸。听到她说好了,我突然有种想要眼见为实的冲动,于是就说出口了。
“我能看看伤口吗?”
管琳躺着转头看了我一眼:“你打算cosplay医生吗?给你看了顶什么用?”
“看一下又不少一块肉......”
“你很想看吗?”
“嗯。”
管琳从床上坐起来,手伸到裤脚处,开始一点一点向上卷。
我也从床上起来,蹲在她旁边,盯着她卷裤脚的动作。修长浑圆的腿慢慢展现在我眼前,管琳越往上卷,我的呼吸越急促,路过膝盖时,瞬间那一大片深蓝色的药水涂满的膝盖刺疼了我的眼睛。
我心疼得本能想用手去摸,但伸到一半,被管琳拉住手腕。
“别动,疼。”她对我摇了摇头。
“呀,对不起。”
我在旁边仔细观察,似乎想从这一片深蓝色中看出端倪。
“看完了吗?看完我放下来了。”
“哦。”
管琳小心翼翼放下裤脚,深怕裤子擦到伤口,等到整条腿完全盖住,我才回过神来。
“你晚上洗澡怎么办?”我从地上站起来,坐在管琳旁边。
“晚上在浴室时,我坐在小板凳上,然后用干毛巾盖住这条膝盖,然后妈妈帮我洗。”管琳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埋怨道:“每次洗澡很麻烦,不仅不能用花洒,而且还要保证膝盖不能沾到水。最关键还连累妈妈帮我。”
“你妈妈帮你不是应该的么?”
“我觉得一个人来到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父母不一定必须为子女做什么事。我所受的伤完全咎由自取,但却连累了妈妈,还害得妈妈一天到晚担心我......”
管琳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我身体向前,搂住管琳,让她靠在我肩上。
她在我肩膀上抽泣着,嘴里呓语着:“也连累你也为我受累为我担心......”
房间的气氛随着管琳抽泣声变得有些沉重了。我没再回她,她好半天才忍住眼泪,从我肩膀起来上起来,眼眶红红的。我起身到床头柜那里她拿了纸巾递给她。
等管琳擦尽残余的眼泪,我开玩笑道:“你这样眼睛红红的出去,我妈要是看到了,还以为我在房间欺负你呢,指不定等你们走了之后把我揍一顿。”
“说不定我妈妈也把你揍一顿。”管琳轻笑了一下。
“你妈看上去不像是喜欢揍人的那种类型呀,”
“那是你觉得。”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是常被揍咯。难怪你学习好,人又漂亮,原来被揍多了。”
哪想管琳这次没跟我斗嘴,反而沉默了一会才回复我。
“嗯,以前我妈对我可严格了,无时无刻不在管束我的学习和生活,我爸都袒护不了我。”管琳蹙眉继续道:“我记得在初一时,班上流行看言情小说,在初中,那种小说可是违禁品。但越是大人反对,小孩子就越想做,我当时就同桌拉拢一起,结果越来越上瘾,最后被小说迷住了。同时我也做起了她们的后援,每次当班主任查违禁品时,她们就把书偷偷藏在我这里。”
“为什么要把书藏你这,你不也会被查到吗?”我疑惑道。
“嘿嘿,我在初一也是学习委员,有特权,而且班主任一般不会查我......”
“所以你那天被查到了?”
“对,那天班主任突然说要看我的课桌,说学习委员一定不会有违禁品,并给全班做个好榜样。”
“哪想学习委员竟带头私藏违禁品?”
管琳白了我一眼:“然后要我把课本从抽屉里拿出来。我当时恐惧极了,全班都在看着我,而我坐在位置上踌躇,不敢拿出课本,也不敢不听班主任的话。”
她说着说着身体还抖了一下,显然对那时的情景心有余悸。
“班主任在当时一直叫我的名字,全班都在起哄。”
“所以你还是拿出来了?”我已经身临其境了。
“嗯......当时把我妈妈都叫到学校去了。我妈妈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听着班主任的训话,当时班主任因为在全班丢尽了脸,所以把我之前犯错的事添油加醋一次性全抖了出来,还取消了我学习委员的职务。我妈把我领回到家之后,我妈就从家拿出那根新买的鸡毛掸子,大声叫着我的名字,要我趴在沙发上。”
管琳不自觉摸了摸屁股。
“那时的鸡毛掸子把手还是用竹条做的,把手大概有这么长,那要是一下子打过来,疼入骨髓。”
管琳用手比划了一下,皱着眉继续道:“当时我也不觉得我妈会真的打,就很自觉地趴在沙发上了。我还以为我妈只是吓唬一下我,等我趴着之后,我妈就心软把我放了,可惜没有。”
“真的打啦?哎呀,心疼你。”
“那一下打在屁股上,剧烈的疼痛从屁股蔓延至全身,我痛得叫了出来。可我妈当时没有任何想放过我的意思,一下又一下,最后妈妈也哭了。”
管琳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了:“那天......那天也是奶奶去世的日子,妈妈收到同时收到了奶奶的噩耗和老师的投诉。我不知道妈妈当时有多难受,我只知道我当时有多可恶,不仅没帮妈妈分担痛苦,反而给妈妈增加痛苦。”
管琳似乎满是愧疚,刚恢复得眼眶又红了,我刚准备上去安慰她。哪想我妈在门外喊我的名字:“李月婷,管琳,出来吃饭了。”
管琳听到喊声,赶紧吸了吸鼻子,从床头柜抽出几张纸擦了擦眼眶和鼻子。
“我眼泪擦不完了......你完蛋了,我这么走出去你要挨揍了。”管琳眼泪蹒跚的对我道。
“啊,别,我来帮你。”我有点吓到了,刚才听她这么描述,我还有点后怕。
“哈哈,不用,你真的好可爱。”管琳边擦边笑起来。
随后我便和管琳一起出去吃饭。妈妈当时狐疑地看了看管琳,又看了看我,对我做了一个威胁的眼神。我就当做没看到,淡定地坐到桌子上吃饭。
总共有5道菜,妈妈炒了三个,阿姨两个,有荤有素。妈妈似乎很喜欢管琳,不住地给管琳夹菜。
“管琳呀,听说你在你们班上是学习委员。”
“是的,阿姨。”
“那你的成绩应该是学校都排得上名次的,本来学习委员一般是班上的拔尖的,现在你们班又是学校的尖子班,那你就是拔尖中的拔尖了。”
管琳被夸得脸有点红:“还行吧,承蒙同学抬举,才能当上学习委员而已。” 她根本不是同学选的,而是老师钦点的。
“呀,这么小就懂得谦虚,前途无可限量。”
我见妈妈越说越夸张,想说点什么,但阿姨做的菜真好吃,我舍不得放下碗筷,索性就吃着饭耳朵听着。
“我这丫头可比不上你聪明,成绩更是不如你。到时候在学校要麻烦你一下,帮阿姨看着点她,别让她到处疯,到处玩。都高二了,一点不让我省心。”
我有点不服气,吞下嘴里的饭:“妈,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哪里到处疯到处玩了?”
“我不知道你?高一老师投诉你多少次了?按我对你的了解,你高二就会有收敛了?”
阿姨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嘴道:“李月婷看起来挺文静挺乖的孩子,不像姐姐说的那样呀。”
天地良心,我虽然高一玩的比较多,喜欢逃我不喜欢的物理化学课在寝室睡觉,喜欢跟唐醇一起跑到学校操场周围的芒果树下打落那些青色的果实,但我在高二真的收敛了,完全就像一个单纯的乖宝宝。但我妈认定了一个人,那就认定死了。容不得别人任何辩解。
我有点无语,也不想多做辩解,干脆闭上嘴吃饭。
管琳看我吃瘪,偷笑了一下:“阿姨放心,她的床铺就在我旁边,我能从早上上课一直盯到晚上睡觉。”管琳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
“那太好了,要是她不听你的话,下次再来我这儿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收拾她。”
“好,阿姨,没问题。”
一会的时间,管琳就被妈妈策反了,我无辜又弱小,看着管琳低着头憋着笑的样子,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