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之少年时代》飞舞岩

3、第二章 宇智波的态度

　　黑夜中，火影办公室灯火通明。
　　三代目默默将一封书信递给一旁的波风水门，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凝望着夜色笼罩的木叶。
　　夜色已深，四周静悄悄的，但三代目知晓，在村子的大门口集中了百余名忍者即将赶赴前线，应对雷之国的入侵，据前方战线传回的消息，这一次雷之国出动了下一任雷影的候选者艾，这一消息传回后，三代目不得不将波风水门立即派往前线，以应付此次入侵。
　　而水之国的忍刀七人众此时也带着大批忍者穿过波之国，占领了火之国的东部沿海防线，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已经和其开战，从传回来的战况看，并不理想，第二波增援也会在明日出发。
　　战争牵动着各方利益，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蠢蠢欲动，窥视着火影办公室。
　　波风水门接过书信，飞快扫了眼，一向温和的面容突现怒容，手中书信早被他捏皱，他走到三代目身旁，两人并肩而立。
　　波风水门捏着信，挑眉冷道：“看来他们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三代目捏着烟斗，沉默片刻才道：“水门，这次战斗结束，你该继承火影之位了。”
　　“我不同意他们这么做。”将信拍在窗栏上，波风水门一贯温和的神情冷峻。
　　三代目看了眼波风水门，保持着沉默。
　　波风水门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火影大人，卡卡西将随我去战场。”
　　“水门，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卡卡西的路还很长。”三代目道。
　　在三代目洞察世事而冷静地目光下，波风水门慢慢恢复了冷静：“我知道。”语气带着几分挫败，他想了想道：“等我这次从战场回来，我会继任火影之位。”
　　赞许的点点头，三代目道：“水门，你有这觉悟就好。”
　　“我只是想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而已，而现在，我还缺少一点。”波风水门语气渐缓。
　　三代目转了话题：“这一次，卡卡西编入到宇智波的支援部队内，他的队长将是宇智波止水，止水这孩子，正直善良，会照顾好卡卡西的。”
　　“富岳的让步？”波风水门扬眉冷笑。
　　“富岳的提议。”三代目目光微黯，“他作为一族之长，在得到权力的同时也承受着族内和村子的各种压力。”
　　“让卡卡西自己组队。”这话，于波风水门而言，并不是恳求，而是要求。
　　三代目点头承诺道：“在村子现有的忍者中，卡卡西可以自由选择。”沉吟着，三代目又道：“你出发前要不要去看看卡卡西？”
　　波风水门犹豫片刻摇头：“卡卡西会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如果卡卡西能保持一贯的冷静和理智。
　　落入外人的写轮眼，在宇智波一族引起了轩然大波，明里暗地，不知有多少质疑反对声，而在这战争危急的时刻，如果宇智波一族和木叶发生分歧，于木叶于火之国都将造成巨大的灾难。
　　因为明白这厉害轻重，三代目选择了默许，波风水门被迫让步，政治的残酷此刻一览无遗。
　　波风水门凝视着漆黑如墨的夜色，他一字一顿道：“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退让！”他神情坚毅，目光冷静，金色头发在夜色中也依然醒目。
　　三代目脸上浮现微笑，他没有看错，波风水门睿智而冷静，温和而坚强，懂得妥协却又能守住底线，作为下一代火影，他会给木叶带来繁荣昌盛。
　　“我会尽快结束和雷之国的战事。”波风水门朝三代目点点头，告辞离去。
　　支援卡卡西么？三代目目送着楼下离去的波风水门，也许，正是这种守护同伴的心，让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次日黎明，天色蒙蒙。
　　接到暗部命令的卡卡西出现在火影办公室，聆听着三代目的命令。
　　“卡卡西，由于和水之国战事吃紧，所以你被编入到宇智波一族的支援部队中，中午出发，你可以在村子里现有的忍者里面挑选同伴组队。”三代目简洁明了说明了任务。
　　垂下眼帘，卡卡西沉默一会，道：“必须要组队吗？我可以编入到宇智波的队伍中。”
　　“卡卡西，前方是战场，如果没有熟悉的同伴作支援，会陷入危险。”三代目提醒道。
　　想了想，卡卡西摇头拒绝了三代目的好意，重复道：“我可以编入到宇智波的队伍中。”
　　“村子中现有的忍者，有几个……”三代目试图说服卡卡西。
　　霍然抬头，天青色的眼睛盯着三代目，卡卡西轻声点破：“这是我和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不需外人插手。”
　　这个孩子，果然已经明白了真相。三代目颇有几分狼狈，他避开卡卡西的眼神：“既然你坚持，那么，你会编入到宇智波止水一班。”
　　点点头，卡卡西道：“中午出发？”
　　“十二点，村子大门口。”三代目道。
　　“是，如果火影大人没别的事情，请容我告退。”卡卡西冷静而礼貌的告别三代目，走出了办公室，在沿着楼梯走下去时，只见一个年约十六岁的少年正朝上走来。
　　短发黑眸，身穿宇智波传统黑色服饰，少年见到卡卡西，微微一怔，试探着道：“旗木卡卡西？”
　　冷淡的点头，卡卡西双手插兜朝下走去。
　　“我是宇智波止水。”少年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停住脚步，卡卡西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朝气和自信，面对宇智波止水主动释放出的善意，卡卡西抽出双手贴身行礼：“止水队长。”
　　宇智波止水吃了一惊，忙不迭的摆手：“卡卡西，你不用这样，我不是你的队长。”
　　“火影大人将我编入止水班了。”卡卡西回答。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宇智波止水不由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个笑容：“啊，是这样啊，那，请多多关照。”
　　“不敢，请队长多加指导。”
　　宇智波止水面对比自己小四岁的少年时，他颇有一种棘手的感觉，旗木卡卡西好像很冷淡的样子。
　　“止水队长是要找火影大人吗？他在办公室。”卡卡西主动抛出话题。
　　“啊，是的，多谢了。”宇智波止水笑道，“那我先走了，对了，中午十二点，村子门口，不要迟到。”
　　卡卡西点点头，又朝宇智波止水行礼，然后慢吞吞的走出了办公楼，消失在大街上。
　　宇智波止水目送卡卡西离去，叹了口气，敲开了火影办公室的大门。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叶片光芒跳跃，生机勃勃。
　　数十名宇智波的族人早齐聚村子门口，来往的忍者见到后，都不由自主避让开去。
　　面对在村子中竖立围墙而又担任警务部队要职的宇智波一族，大部分忍者和村民都存在陌生和敬畏的心态，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又因为写轮眼的存在而藐视着大部分木叶忍者，所以，双方存在微妙的距离和平衡。
　　这一次，宇智波派出的支援部队，大部分都是十五到二十岁的青少年，他们身穿传统的族服，背后的团扇彰显着血脉和荣耀。
　　宇智波止水站在门口，回望着村子，时间快到了，旗木卡卡西还没出现。
　　“队长，我们都到齐了，还不出发？”一名族人问道。
　　“抱歉啊，还差一个。”宇智波止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突然又变得明亮，招手道，“旗木卡卡西，我们在这里。”
　　这么醒目的宇智波，谁会看不见。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卡卡西双手插兜，肩背长刀走到了村子门口。
　　原本正在交谈的宇智波族人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少年，自动消声，警惕而审视。
　　银发少年冷淡的看着宇智波一族，天青色的右眼锐利如刀。
　　“这位是上忍旗木卡卡西，暂时编入止水班，一起赶赴东海沿线的战场，直到将雾忍赶出火之国。”宇智波止水宣布道。
　　一人尖刻地问道：“喂，你就是那个霸占带土写轮眼不肯归还的旗木卡卡西？”
　　面罩下卡卡西面无表情，他对提问的人视若空气。
　　看了眼沉默的卡卡西，宇智波止水道：“阿部，不得无礼。”他环顾了一下族人各种不加掩饰的神情和敌意，沉声道：“卡卡西从今天起，将作为我的部下，和我们一起战斗，明白了吗？”
　　“是。”其余人齐声应道。
　　宇智波一族的敌意在卡卡西的意料之中，倒是宇智波止水的反应让他颇为惊讶，此时看到其他宇智波族人对止水的态度，让卡卡西暗暗吃惊，宇智波止水在族中的威望超出他的想象，这年仅十六岁的宇智波天才，似乎得到了宇智波新生辈的认可。
　　“卡卡西，这位是宇智波部，擅长火遁，这位是宇智波草间，也擅长火遁，现在都是止水班的成员。”宇智波止水介绍着两位族人，同时又向卡卡西说明道：“卡卡西，这次我作为支援部队的总队长，不会随时和你们呆在一起，所以，请尽快熟悉班里的队员。”
　　卡卡西点点头，观察了一下宇智波部和宇智波草间，宇智波部和止水年纪相仿，而宇智波草间则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两人黑发黑瞳，神情冷漠而倨傲。
　　宇智波部打量着卡卡西两眼，朝止水道：“队长，出发吧。”
　　宇智波止水下达命令：“出发！”
　　数十道身影分成先后依次朝东面奔去，不一会就消失在木叶的村口。
　　行进的队伍高速而有效，宇智波止水作为总队长，位于队伍的中间，随时进行调度，而止水班的成员则紧跟在宇智波止水身后。
　　前方的探哨部队在出了木叶势力范围后，加快了速度和侦查范围，而后续的大部队则继续保持着匀速前进。
　　作为队伍中年纪最小的忍者和外族人，卡卡西毫无例外的收到了各种目光，这个时候，卡卡西暗自庆幸有着面罩做遮掩，不会暴露出太多个人情感波动。
　　宇智波止水默默留意着身后的卡卡西，从行进的动作来看，卡卡西小小年纪当上上忍，确实有独特的一面，他整个动作流畅而自然，起落之间如飞鸟跃林，每一步落地，几乎没有查克拉残留在树枝上，这意味着他对于查克拉的控制相当精准，而他每一次跃到最高点时，右手总是朝忍具包靠拢，以便遇袭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击，可见他的战斗经验也有一定的累积。
　　这样的少年忍者，放在任何一个村子，都是耀眼夺目的存在，然而现在，天才少年正无声承担着宇智波一族的压力，无论是好奇、探究、鄙夷、蔑视抑或敌意。
　　宇智波止水不由回想起三代目的话：“止水，卡卡西是个坚强的孩子，如果给他时间，迟早会长成大树庇护村子，如果可以，请尽量保护他。”当时，止水点头承诺了，作为队长，他有责任保护部下的生命安全。
　　而现在，止水有些明白三代目的意思，他可以保护卡卡西的生命安全，却无法阻止其他族人对卡卡西的敌视，对于写轮眼，宇智波一族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豪，因此当一个外族人拥有写轮眼时，这对于宇智波一族而言，是极大的侮辱，即使这眼睛是带土自愿赠送的礼物，也无法获得宇智波一族的谅解。
　　但愿卡卡西能在这场战斗中，自己赢得宇智波一族的尊重，强者，总享有着特权。
　　在急行军的第三天傍晚，宇智波止水下令停军整顿，再有四十余里就是战场，在上战场之前，所有人都需得到充足的休息，才能应付战场上的各种情况。
　　一如既往，卡卡西找到一个相当巧妙的位置，他单身坐在极高的树枝上，默默吃着兵粮丸，连续的急行军对他的查克拉是个考验，特别是左眼对于查克拉的抽取，时多时少，无法准确控制，让卡卡西颇为苦恼。
　　倚靠着树干假寐，卡卡西自动过滤了周围的动静，到第三天，对他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少，战争的逼近让很多从未上过战场的宇智波族人兴奋而恐惧着，这复杂的情绪不可避免弥漫在整支队伍中。反而是参加过大战的卡卡西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让不少宇智波族人侧目相看。
　　暮色降临，深秋时分，整个树林呈现出斑斓的色彩，在夕阳下，闪耀着光芒。
　　位于树下的宇智波止水拿着前方送来的情报，眉头紧皱。
　　“队长，怎么了？”宇智波部低声询问。
　　止水将情报交给宇智波部道：“前方陷入苦战，日向宗家有一名弟子在战斗中失去了右眼。”
　　宇智波草间一惊：“白眼被雾忍夺走了？”
　　众所周知，宗家的弟子并没有被下咒印，所以一旦被夺去双眼，就意味着白眼落入敌人之手。
　　“日向家现在正派人想要追回白眼，不过，好像还没成功。”止水顿了顿，才道，“鉴于白眼被夺的事情发生，族长大人已经开始对参战的族人双眼下咒印，避免写轮眼落入外人之手。”
　　这个决定想来是从卡卡西获得写轮眼开始，宇智波富岳自然不敢再大意。
　　“我们也要吗？”宇智波部看完情报，和止水确认。
　　止水郑重地道：“为了木叶，为了宇智波！”
　　“为了宇智波！我通知大家集合。”草间道。
　　“先等等。”止水沉吟片刻才道，“族长传来的咒印有轻微的副作用，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写轮眼的使用，所以，我想，不用每个族人都烙上咒印，队长级别的可以不用。”
　　草间想了想道：“队长们基本都开双勾玉，还有三勾玉，就算碰上棘手的忍刀七人众，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我赞成。”
　　宇智波部担忧地道：“可是，我看族长的意思是所有人都需要。”
　　“部，我们没时间给大家去适应咒印带来的副作用，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队长依旧保持原有的战力，这样才能带领和支援部下。”
　　低头想了一会，宇智波部道：“你是队长，我相信你的选择。”
　　止水道：“部，你擅长封印术，这个咒印你来下。草间，你集合所有成员，通知大家这个消息，同时告诉他们，战争结束后这个咒印就会被取消，不用担心。”
　　“队长你来宣布不是更好？”草间皱眉。
　　止水抬头望着树上几乎看不见身影的卡卡西道：“我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卡卡西。”
　　宇智波部忍了忍，道：“队长，卡卡西不过是一个窃取写轮眼的忍者，你何必优待他。”
　　“部，草间，你们是这样看的？”止水辨别着同伴的神情，略为失望地道，“卡卡西是一个优秀的忍者，在没有写轮眼之前，他已经是上忍了，我相信，写轮眼于他并不是一个工具，而是同伴的托付。”
　　“队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卡卡西蒙骗。”宇智波部反驳道，“那个小鬼，才十二岁，怎么可能当上上忍，说不定大家是看在水门大人的面上才让他过的。”
　　“部！”止水提高的声音，神色严厉，“你不该存在质疑，如果你现在和卡卡西交手，我敢保证，最先躺下的是你。”
　　“我开眼了，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冒牌货！”宇智波部并不服气。
　　“部，我是队长，你难道质疑我的判断吗？”止水厉声道。
　　宇智波部哼了一声，朝草间道：“快让大家集合，我来下咒印。”
　　草间朝止水望去，见他点头，这才离去。
　　“部，卡卡西现在是我们的同伴，是战场上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你明白吗？”止水缓和了语气。
　　宇智波部委屈的嘟囔着：“队长，你现在偏心他，我不服气。”
　　止水莞然，摸着部的头发，叹息着：“部，你真是个孩子。”
　　“队长，我和你一样大，只比你小几个月而已。”宇智波部反驳。
　　确实没长大。止水暗笑不已，推着宇智波部道：“快去吧，别耽搁时间了。”他看见族人们得到消息后，正在集合。
　　宇智波部点点头，快步朝集合点走去。
　　止水结印，瞬身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树干上，借着暮色，他见到前一刻还闭眼的卡卡西已经睁开眼，眼神清明。
　　“止水队长。”卡卡西站起身来。
　　宇智波止水简明扼要的将情况和卡卡西说明了一下，并着重强调了写轮眼的咒印只会持续到战争结束，让卡卡西完全不用担心。
　　卡卡西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发问：“队长级别的可以不要，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吗？”
　　“……嗯，差不多是。”止水并不否认。
　　垂下眼帘，卡卡西道：“那如果我能证明实力，是不是也不用？”
　　扶额叹息，止水算是明白眼前的小鬼的倔强和独立了，他之前的一番劝诫几乎是白费，他用力抓了抓不足寸许的短发：“卡卡西，这只是权宜之计，你没必要……”
　　“止水队长！”卡卡西打断了宇智波止水的话，认真而尖锐地道，“你们宇智波一族，也很想看看我的实力吧？”
　　“你已经是上忍了。”
　　卡卡西露出一抹嘲弄：“止水队长，只有你这么认为。”
　　俯视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卡卡西，这个对于宇智波一直隐忍的少年，第一次直接而犀利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让止水措手不及，三代目的托付，让止水在此刻，无法以队长的身份应对。
　　看到止水的反应，卡卡西道：“止水队长，如果你不反对，我就下去了。”说完，他纵身朝下跳去。
　　“等等。”止水急忙瞬身跟上，比卡卡西先一步落地。
　　好快的瞬身术！卡卡西心中一惊，这速度只比水门老师的飞雷神慢一分。
　　将惊讶藏在心中，卡卡西双手插兜，扬着下巴等止水说话。
　　止水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微笑着道：“我来安排吧。”说着，他大步朝前走去，卡卡西一怔之后，急忙跟上。
　　见到队长到来，宇智波部道：“队长，咒印已经完毕，除了卡卡西。”他目光落在双手插兜的少年身上。
　　“部，卡卡西有实力保护自己，所以不用了。”止水轻描淡写，将压力揽了过去。
　　“队长！”宇智波部涨红了脸，在所有人面前，他需维护宇智波止水的威信，但他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宇智波止水目光缓缓扫过每个族人，大多数族人在他的目光下低下了头，也有少数敢于回视，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在怀疑卡卡西的实力。”止水缓慢而清晰的说道，“今天，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看看，在这个世界，天才并不只来自宇智波一族，但是，仅此一役，若再让我发现你们有谁质疑卡卡西，我将不会再容忍！”
　　众人脸上神情迥异，宇智波止水对于卡卡西的维护有目共睹，宇智波一族至今最为天才的少年——宇智波止水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左右着新生辈的态度，虽然大部分人心中还不服气，但在止水的目光下，都纷纷掩藏了内心的情绪。
　　“良左，你出来。”宇智波止水点名。
　　宇智波良左走了出来，他作为现任第五班的队长，实力在各队长中处于中上水平。
　　“卡卡西，你也上前。”止水沉声道，他站在两人中间，余下的宇智波族人都四下散开，避免干扰即将进行的战斗。
　　“这只是切磋，点到为止，明白吗？”止水道，虽然从卡卡西的行动中可以初步判断，他的身手应该在良左之上，只是真正战斗起来，谁也不好说，故此止水特地点名良左，实际希望良左能稍稍放水。
　　良左为人谦和，在新生辈中人缘不错，此次被止水点名，他心知肚明苦笑着点头，示意了解。
　　“那么，开始。”止水纵身后跃，让出了空间。
　　卡卡西冷静的拔出苦无，他右脚微微后移，做好了战斗准备。
　　良左双眼一闭后又睁开，鲜红的眼睛双勾玉，他取出苦无护住胸前，打量着卡卡西身上的破绽。
　　退后到宇智波部和草间身旁，止水凝神观战。
　　“队长，你为什么要维护卡卡西？”草间轻声问道，对于止水所做的一切，他并不理解。
　　止水淡淡道：“宇智波的人，难道只会欺负一个孩子吗？”
　　“他是忍者，队长，你不能感情用事。”草间敏锐地指出止水的缺点。
　　止水眉宇闪过一丝恼怒，冷冷地道：“在我眼中，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在心中，止水存在着失望，他默默地接下去：而你草间，还有部你，还有很多族人，都没有宽容怜悯之心。
　　觉察到止水的怒意，草间闭嘴不语，专心观战。
　　和卡卡西对持片刻，良左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是不会露出破绽后，他决定抢先出手，借助双勾玉写轮眼，不是特别高级的忍术、幻术，他基本都能看穿，所以他并不担心。
　　卡卡西右眼收缩，在良左动弹的刹那，他已经判断出攻击方向，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规避，而是不停的调整右手姿势，观察着良左写轮眼的动向。
　　“当——”的一声，两柄苦无一击即分，卡卡西朝后掠去，拉开和良左的距离。
　　良左皱眉，从刚才两人交手的力度可以判断，卡卡西的体术在他之上，为何卡卡西要采取避让策略？
　　在绝大多数宇智波人的眼中，卡卡西在和良左第一次交击中处于下风，他们不由自主兴奋起来，虽然还未出声，但场内的气氛已经变了。
　　感受到族人的期盼，良左苦笑一声，手持苦无做出了主动攻击。
　　“当当当——”连续的交击，两人身形在半空中快速闪动。
　　为了跟上两人的速度，已经开眼的宇智波族人都使用写轮眼观战，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暮色之中，如野兽般，让人心惊胆颤。
　　良左再次和卡卡西交击后，翻身落地，他突然掷出苦无，双手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大团火球朝半空中的卡卡西攻去。
　　面对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卡卡西屈膝抱团，在半空中翻滚躲开。
　　借助写轮眼，良左已经看清卡卡西躲避的轨道，他再次结印火遁凤仙火之术，一团团火球自口中喷出，飞快拦截住卡卡西下落的道路。
　　“嘭”的一声，火球击中半空的卡卡西，猛然爆炸。
　　但良左目光迅速转移到地面上，在火球击中的刹那，他已经看清卡卡西使用了替身术，他的真身安然无恙落回了地面。
　　卡卡西拉了拉面罩，透出一口热气，冷静地看着良左。
　　他到底想干什么？良左苦苦思索，并没有乘卡卡西落地时发起攻击。
　　“卡卡西在干什么？”宇智波部问道，“他应该有反击的能力。”借助单勾玉，他勉强能看清卡卡西和良左交手的情况。
　　“他在试探良左写轮眼的反应速度。”草间冷冷地道，嘴角扬起一丝骄傲，“不过，写轮眼能看穿一切，他就算判断出写轮眼的反应速度，也没法应对。”方才的替身术已经说明一切。
　　止水对于草间的骄傲不置评论，他并没有使用写轮眼观战，但是，凭他的经验已经可以判断，卡卡西的试探已经结束。
　　长吁一口气，卡卡西突然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
　　良左的写轮眼急速转动，抓住了残影，还没来得及传递回大脑，一个黑影已经出现在他上空。
　　是卡卡西！良左倒抽一口凉气，来不及结印的他只能侧身飞扑出去，左手同时抓住大把手里剑朝黑影方向掷出。
　　手里剑钉入木块的钝声响起，黑影刹那化作数截木头落地。
　　在钝声响起的那一刻，良左突然心头猛跳，危险就在附近，他急忙朝左右望去，并没发现什么，他身子方一落地，正要跃起，突然觉得右脚一紧，低头看时，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右脚。
　　土遁心中斩首术！
　　良左整个人被拉入到地下，他抬头，只见卡卡西蹲在地上，冰冷的苦无对准了他的咽喉。
　　面对失败，良左判断应该是在他飞扑的瞬间，写轮眼的视线无法及时跟上卡卡西的动作，这才让他施展了替身术并潜伏到地下。
　　良左苦笑一声，正要说话，双目猛然收缩，失声叫道：“小心。”
　　卡卡西感觉到背后空气流动的变化，他猛然抽出背后长刀贴着右肋朝后刺出。
　　“当”的一声，似和背后的忍具相击。
　　卡卡西左手撑地，翻身跃起落地，紧紧盯着偷袭者，心头凛然，眼前的宇智波人已经开启了三勾玉。
　　“队长，良左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来替他这一场。”宇智波栗彦飞快地道，也不等止水答应，他欺身而上。
　　和良左温和的战斗风格不同，栗彦以威猛刚烈闻名，他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让卡卡西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止水目睹这一切，极为愤怒，他正要上前制止，却被草间死死抓住：“队长，你不能去。宇智波一族，不能容忍失败！”
　　霍然回头，止水盯着草间，草间毫不畏惧对视。
　　“队长，你看其他人。”宇智波部提醒道。
　　止水环顾四周，观战的宇智波族人，纵然克制着，但他们的双眼无一不流露出一种强烈复杂的情感，既对良左的失败感到失望，也对栗彦此刻占据上风而骄傲。
　　失望的闭上眼睛，止水不忍看族人的表情，这样的宇智波一族，狭隘而高傲，迟早会被淘汰。
　　“队长，团扇的骄傲不容玷污。”草间轻声道。
　　止水睁开眼，冷冷回道：“栗彦的行为早已玷污了团扇。”他双眼突然变化，露出写轮眼。
　　“队长，再等等。”草间依然死死抓住止水的手，“等卡卡西露出败象，你再出手，否则，一个击败宇智波的忍者，会无法在队伍中生存下去的。”
　　“你在说什么？”止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草间话里的杀机一览无遗。
　　避开止水的目光，草间道：“队长，卡卡西才十二岁，已经能轻松击败十九岁的良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我们这一代，除了你，几乎无人是卡卡西的对手。这样的结果，让我们无法接受，如果族长大人和长老们知道，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井底之蛙！”止水冷冷吐出四个字，他双手紧紧握拳，耳边传来忍具交击的声音，一声声拷问着他的良知，但草间话里的杀机，让他无法轻易出手，熟谙族人秉性的止水，明白草间并不是危言耸听，卡卡西如果这次战胜了栗彦，接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对着他，明里暗里，都会要求他出手。
　　宇智波的名声和威望，一直都是踏着他人的尸体累积而成。
　　面对栗彦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卡卡西无暇顾及其他，他手中的长刀防护着周身，没有和三勾玉写轮眼作战的经验，让他一直处于劣势。
　　卡卡西的每一个动作和防护，都能被栗彦看穿，并找出其中的破绽进行攻击，疲于奔命的防守，让卡卡西的查克拉开始大量消耗，左眼隐隐传来抽痛，提醒着他形势开始恶劣。
　　咬着牙，卡卡西用力挥刀，逼开栗彦，他急速后退，意欲和栗彦拉开距离。
　　栗彦一退随即跟上，深吸一口气火遁火龙炎弹，巨大的火龙自栗彦口中喷出，覆盖了方圆五米的范围，地面刹那呈现焦裂。
　　卡卡西双手按地土遁土流壁，土壁升起隔绝火龙的刹那，他整个人已经翻身退后，手中长刀护住胸前，目光迅速寻找着栗彦的踪迹。
　　一股劲风自脑后涌来，卡卡西身子一矮，右手长刀回旋朝身后划去。
　　好快的速度。栗彦纵身跳开，手持苦无皱眉，卡卡西敏捷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借助写轮眼，栗彦几乎可以压制卡卡西的忍术，这一点，从卡卡西被动的忍术防守也可以看出。
　　回身，卡卡西长刀护身，目光游离在栗彦身上，如果使用千鸟……他暗自摇头，他目前只会雷遁和土遁，无法对栗彦的火遁形成威胁，只会白白浪费查克拉，到底怎么办？左眼神经密集的抽痛告诉卡卡西查克拉的危急。
　　栗彦眯着双眼，他目前不过略占上风，这结果，让他十分不满意，也许应该……他突然纵身而上，手中苦无朝卡卡西划来。
　　长刀微微一动，“当”的一声，忍具相撞迸出火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栗彦和卡卡西各自用力，意图挡住对方的这一击，两人第一次正面相对，都带着少年的青涩，而眼神，却冷漠无情。
　　和卡卡西目光一接触，栗彦的三勾玉忽然开始旋转化为黑圈。
　　天青色的右眼猛然一抽，卡卡西顾不得苦无的威胁，右手腕力道一松，栗彦的苦无乘机格开卡卡西的长刀朝卡卡西胸膛掷出。
　　卡卡西身子一矮，避开这一击，回旋腿朝栗彦下半身踢去。
　　栗彦纵身掠起，半空之中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朝他攻来。
　　卡卡西心念电转，刚才那写轮眼的三勾玉化作黑圈，他想干什么？是忍术吗？不对，是幻术，他应该是施展了幻术，那刚才自己做出的一系列规避动作只是幻觉？
　　用力一咬舌，剧痛之下，感受到嘴巴的血腥味，卡卡西右眼一闭随即睁开，栗彦的苦无已经到了胸口。
　　“当——”的一响，千钧一发之际，卡卡西精湛的刀术救了自己，苦无被格飞，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最后落到栗彦脚旁。
　　掩饰不了的错愕，栗彦似根本没想到卡卡西居然能看破幻术，让他一时竟然无法做出应对。
　　低低的惊呼声四下响起，开眼的宇智波族人自然明白，刚才栗彦和卡卡西正面对上时，栗彦施展了幻术并掷出苦无射向卡卡西，但在下一秒，卡卡西居然已经解开幻术并避开这危险的一击。
　　这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居然能在开三勾玉的栗彦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出乎了绝大部分人的意料，几乎所有宇智波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在灰蒙蒙的暮色下，阴暗而模糊。
　　大口的喘着气，卡卡西努力平衡着体内的查克拉，在激烈的战斗中，左眼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体内仅存的查克拉被写轮眼急速抽取，大脑的战斗意识不可避免的影响着写轮眼的状态。
　　感受到族人无声的压力，栗彦双手飞快结印，长长的火浪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如火刃一般，连绵不朝断卡卡西射来。
　　扑面的热浪之下，卡卡西身子飞快闪动，但在栗彦的写轮眼之下，他每个动作都会被捕捉到，火刃几乎截断了他每一步退路。
　　左手从忍具包中抽出数枚附着起爆符的手里剑，卡卡西用力朝火刃掷出，他结印轻念：爆！
　　起爆符和火刃接触的刹那，轰的一声发生爆炸，泥土飞扬，隔绝了两人的视线，也为卡卡西赢得喘息的机会。
　　查克拉已经不足，要想赢得这场战斗，需要透支体内的查克拉。卡卡西闭上眼睛，脑中一闪而过凯的话：“卡卡西，既然你想提高体术，我把八门遁甲教给你吧。”
　　感激凯的先见之明，卡卡西默念着：生门——开！大量查克拉从体内四肢涌出，他的动作猛然一变，手中的长刀化作流光朝栗彦攻去。
　　三勾玉迅速转动，栗彦预先判断出攻击线路，他冷冷一笑，双手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巨大的火球刹那炙热了空气，这威力远超良左的豪火球之术。
　　燃烧的火焰倒映在卡卡西天青色的右眼中，随即淹没了他。
　　栗彦见状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卡卡西被豪火球击中了？他惊疑不定，写轮眼飞快朝周围望去，刚才卡卡西应该没采用忍术，难道……
　　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一团光影自火球中跃出，半空之中的卡卡西双手持刀朝他劈来。
　　卡卡西的狠厉超出了栗彦的想象，他居然仗着刀术护身突破豪火球而出。
　　身子来不及闪躲了，栗彦写轮眼猛然转动，施展幻术意图扰乱卡卡西的视线。
　　闭上右眼，睁开左眼，面对写轮眼，在火球之中，卡卡西已经掀开了护额，他并不畏惧宇智波一族的火遁，但对于幻术，他需要第一时间看穿。
　　双勾玉下，栗彦写轮眼制造出的幻术并没有影响到卡卡西的视觉，挟带着尖锐的声音，卡卡西一刀斩落。
　　“当——”的一声，冰冷的苦无格开了卡卡西的长刀，栗彦一脚踹向卡卡西的胸膛将其踢飞。
　　闷哼一声，卡卡西跌落于地面，咽喉涌出一股铁锈味，他闷声咳嗽，刚才写轮眼的使用及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查克拉，感受着四肢的无力，他暗自苦笑，看来这八门遁甲也不像凯说的那么方便实用。
　　栗彦神情复杂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时站不起来的卡卡西，突然收起了苦无，一言不发离开战场。
　　观战的宇智波族人交头接耳，栗彦赢了怎么还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因为赢的不够干脆利落？
　　止水扶起卡卡西，朝四周道：“你们谁还有异议？”
　　良左的失败，栗彦的反常，让宇智波族人不知所措，而卡卡西在战斗中的表现，足以让众人闭嘴，在止水的目光下，众人保持沉默。
　　“我同意。”栗彦突然回头说道。
　　良左也点头：“我也同意，卡卡西君的身手相当不错。”
　　宇智波族人目光交换着意见，不多时，纷纷有人点头示意赞同。
　　“好，那就到此为止，所有人立即进行休息，准备明天的战斗。”止水大声道。
　　宇智波族人在止水的命令下，渐渐隐身于暮色之中。
　　垂下眼帘，收起长刀，卡卡西朝止水看了眼，拉下护额，慢慢站直了身子，他抬头朝四下张望片刻，忽然闪身消失。
　　目光和卡卡西相对，止水感觉到眼前这少年好像已经明了真相，那天青色的右眼冷静之中暗含讥讽，让止水觉得尴尬而羞愧，他犹豫片刻，瞬身去追卡卡西。
　　卡卡西在几个起落后，就被止水的瞬身术追上，对于这仅次于飞雷神的速度，卡卡西抿抿嘴，心中颇为无奈，他停下脚步，无言朝止水望去。
　　天色愈发暗沉，灰色黑色交叠流转，夜色即将来临。
　　远离族人的聚集地，让宇智波止水心身略微放松。
　　面对沉默的少年，止水心怀愧疚：“对不起。”
　　卡卡西沉默片刻，才道：“算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语气平静而释然。
　　看穿栗彦施展的幻术，却又被栗彦击飞，敏锐的卡卡西早明白，有一种更加强大的幻术影响了他的判断，而从后面栗彦难以捉摸的态度上，也可得出此结论。
　　止水的道歉，让卡卡西明了幻术的来源，但他却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探究着卡卡西的神情，实在无法从他的右眼获得更多的信息。止水想要解释一番，却又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极不光彩，如果卡卡西发泄着愤怒，止水还觉得心里好受些，但此时卡卡西只是平静以对，这让止水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
　　闷咳几声，感受到肺部的隐痛，卡卡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既然无法躲开止水的瞬身术，那就好好坐下听听这位队长想表达的意思吧。
　　递给卡卡西水筒，止水也坐了下来，语气平和：“刚才的幻术叫别天神，是高级瞳术，能够悄然操控他人的大脑，而被操纵者却不会知情。”
　　卡卡西接过水筒抿了口水，承认：“很厉害的瞳术。”他确实一点都没有觉察。
　　止水又道：“如果栗彦败在你的手中，下面还会继续有人出来挑战，直到你战败为止。”这句陈述事实的话，止水却觉得这好像是为自己在开脱。
　　“止水队长也会上场？”卡卡西顿了一顿，又道，“刚才的是叫宇智波栗彦？他的写轮眼开了三勾玉，不过，好像没法和富岳大人相比。”
　　“栗彦开三勾玉不久，他还不能熟练运用。”解释了一句，止水望向林中的黑暗，轻声道，“卡卡西，写轮眼的开眼需要一种特殊的查克拉，因为血迹限界，宇智波一族能从体内提取这种查克拉，而在平时，他们只需要切断这种查克拉的供给，写轮眼就会自动恢复成平常的眼睛。”
　　宇智波一族的隐秘，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止水说出。
　　卡卡西吃惊的看着止水，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可以看清止水的每一丝表情，这比他大四岁的少年，面容平静谦和而自信。
　　“在你之前，写轮眼从未落入外族人之手，按理说，没有血继限界的你是无法使用写轮眼的，但是刚才在战斗中，你借助写轮眼看穿了栗彦的幻术，所以，我推测也许你的查克拉比较特殊，能匹配写轮眼原本需要的查克拉，只不过，我猜测每次使用写轮眼，你体内的查克拉会被大量消耗。”
　　“写轮眼的强大，远超出人们的想象，它不单能……”
　　“止水队长。”卡卡西突然打断了止水的话，“我想休息了。”
　　止水惊讶地看着卡卡西，卡卡西的面罩遮住了大半面容，然而天青色的右眼冷静而透彻，仿佛能洞穿止水的内心。
　　抿抿嘴，似乎意识到刚才的不礼貌，卡卡西又道：“止水队长，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可能就要投入战斗了。”
　　这个孩子，拒绝了写轮眼的秘密。
　　止水垂下双眼，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卡卡西，谢谢你。”止水正直善良，他愧疚于刚才对卡卡西的出手，作为补偿且基于卡卡西已经拥有写轮眼，止水意图将写轮眼详细剖析给卡卡西听，但是，这个孩子拒绝了他的好意。
　　被卡卡西浇了冷水的止水这才意识到，如果这件事被其他宇智波族人知道，恐怕自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同时也会给卡卡西带来杀身之祸。
　　“哪里，止水队长你太客气了。”卡卡西道，他变更了坐姿，背靠大树，银发垂下，他右眼慢慢闭上，开生门的后遗症渐渐发作，感受着浑身无力的疲软及肺部隐痛，他陷入了浅层次的睡眠。
　　黑暗之中，止水凝视着少年略带戒备的睡姿，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宇智波狭隘的本族主义，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木叶于宇智波，都是面上无光。
　　绝大部分宇智波族人包括长老都没仔细考量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族人认为卡卡西只是个孩子，却忽略了他是波风水门的弟子，黄色闪光为人温和有礼，却绝不软弱可欺，迟早些，这笔账会得到清算。
　　而集一族之力逼迫三代目让步，欺压旗木一族的遗孤，在木叶其他忍者的眼中，宇智波和恶霸的名声大概也差不多了，这也是宇智波一族被木叶高层渐渐排挤的原因，任谁也不会容忍这样偏执狭隘而高傲强大的一族存在，这次被派遣出战水之国就是最好的明证。
　　宇智波一族的前途仿佛如这夜色一样，黑暗如墨，几不可察，宇智波止水的叹息声悄然湮没在无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