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之少年时代》飞舞岩

1、序章

　　木叶医院急救室外，野原琳正焦急的站在门口，双手合十胸前，祈祷着，期盼着。
　　“琳。”一只手落在野原琳的肩膀上。
　　野原琳回头一看，高兴的叫道：“水门老师，太好了，您回来了。”她一直惶恐焦急的心直到看见波风水门的那一刻，才稍有缓解。
　　“究竟怎么回事，是眼睛移植有问题？”波风水门风尘仆仆，他刚从战场回来，得知卡卡西病危，急忙赶了过来。
　　“不是。”野原琳强忍着泪水，“移植很成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卡西全身出现了衰竭现象，包括体力大幅度衰竭，现在正在抢救中。”
　　衰竭？波风水门皱眉，是由于写轮眼引起的吗？可惜关于写轮眼的资料太少，而且，至今还没人对其进行过移植，这过程到底伴随着什么风险，谁也不知道。
　　“过去多长时间了？”波风水门问道。
　　“已经快三个小时了。”野原琳回答，她从波风水门严肃的表情上意识到情况的危急。
　　一手推开急救室，波风水门闯了进去，几步来到手术台前看到卡卡西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昏迷之中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卡卡西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暴怒的医疗忍者看到来的是黄色闪光，将所有不满都咽了下去，回答：“我们尽力了，但是只能延缓他身体的衰竭速度。”
　　延缓？波风水门神情严峻：“查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不知道。”医疗忍者一脸惭愧，“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吞噬病人的体力和存储的查克拉，现在病人的体力和查克拉已经接近濒临。”
　　查克拉？波风水门猛然醒悟，命令道：“医院有日向家族的人吗？赶快叫他过来，查看查克拉走向。”
　　“……是。”一名医疗忍者急忙跑出去找人，不多时，一名青年跑了进来。
　　“是日差啊，你来的太好了，请帮忙看看卡卡西的查克拉流向。”波风水门纵然心头焦急，但语速依然保持平稳温和。
　　“白眼！”日向日差迅速结印，在白眼观察下，查克拉无所遁形，只见经脉中淡蓝色的查克拉急速流向卡卡西的左眼，而写轮眼依然保持着高速的运转状态，想要将卡卡西全身的查克拉都消耗殆尽。
　　放下双手，日差朝波风水门道：“是写轮眼，它不受控制，正在侵吞卡卡西的查克拉。”
　　医疗忍者们失声惊呼，议论纷纷：“原来是写轮眼，果然可怕，居然能自动吞噬查克拉。”
　　“怎么办？”
　　“摘除写轮眼，不然病人将丢失性命。”
　　“不错，必须马上摘除！”
　　医疗忍者们下了判断，所有人都朝波风水门望去，毕竟这是他的弟子，他拥有话语权。
　　“老师。”野原琳早来到波风水门身旁，她咬着唇，这写轮眼是带土送给卡卡西的礼物，却没想到会要了他的性命，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担忧和害怕。
　　略一迟疑，波风水门问道：“有办法唤醒卡卡西吗？”
　　医疗忍者们又交换了一下意见，点点头：“可以强行唤醒，不过，大概只能维持几分钟，而且，过程比较痛苦。”
　　“唤醒他。”波风水门毫不犹豫地指示，这写轮眼是卡卡西和带土的羁绊，他无权作出决定。
　　在医疗忍者们准备的阶段，波风水门又道：“日差、琳，请立即将卡卡西的事情通知三代目。”
　　日向日差看了眼满含泪水的野原琳，想来波风水门是不欲让小姑娘目睹卡卡西的痛苦，他了然点点头：“明白。野原琳，你熟悉事情经过，我带你走。”
　　野原琳朝波风水门哽咽着：“老师，卡卡西他……”
　　“放心吧，我会保护他的。”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波风水门示意日差尽快将野原琳带走。
　　日向日差带着野原琳结了个手印，飞快消失在急救室。
　　医疗忍者们已经准备好针剂，他们犹豫看了眼波风水门，见他坚决的点头，这才将针剂插入到卡卡西的静脉中，才推了一半的药剂，原本躺在手术台上的卡卡西已经全身抽搐着，喉咙里发出濒临死绝的低吼。
　　“快按住他。”一名医疗忍者急道。
　　波风水门双手迅速扣住卡卡西的双臂，其余几名医疗忍者压制住他的双腿，药剂被迅速推入到静脉。
　　感受到双手之下卡卡西挣扎的力度及断断续续的低吼声，波风水门湛蓝色的眼眸也不禁变得黯淡，这个孩子，从小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能在如此剧痛中压制着声音。
　　“醒了，病人醒了。”医疗忍者道。
　　“卡卡西，是我，水门老师，你静下来，你静下来。”波风水门大声叫道，慢慢感受到卡卡西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他的挣扎力度正在变弱。
　　睁开异色双瞳，卡卡西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波风水门，身上的剧痛让他一时无法思考，连波风水门的话都仿佛隔的很遥远，他咬咬唇，竭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注视着渐渐聚焦的双瞳，天青色的右眼和鲜红色的左眼，一如大海一如地狱，波风水门心中叹息了声，沉声一字一顿地道：“卡卡西，你听我说，你的写轮眼，正在持续不断的消耗查克拉，你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所以，必须要摘除。”
　　摘除？原本竭力放松的身体这一刻又变得紧绷，卡卡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老师，金色的头发，温柔的双眼，原本含笑的嘴角此刻紧抿着，不是玩笑？
　　波风水门此刻突然觉得很后悔，他应该替卡卡西作出决定，而不是将决定权交给这个倔强的少年，从卡卡西微弱的眼神变化，波风水门已经可以得出被拒绝的结论。
　　“我的……查克拉……可以……满足。”少年断断续续说道，“之前是……因为我一直昏迷着，查克拉的……量才接不上，现在我醒了，查克拉，可以满足。”
　　波风水门迟疑片刻，朝医疗忍者们道：“抱歉，我有些话想单独对卡卡西说。”
　　“我们就在门外。”表明了态度后，医疗忍者们走出了急救室。
　　“卡卡西，如果你再次陷入昏迷，我将采取强制措施。”波风水门冷静地道，“毕竟，我要先顾活着的人。”
　　左手死死按压住左眼，卡卡西努力调整着呼吸，思索着水门老师的话，如果没有应对措施，他迟早会再次陷入昏迷，那水门老师说这话也没什么意义，除非……
　　“水门老师要请宇智波的人来么？”卡卡西问出这么一句话，面色惨白。
　　波风水门暗暗点头，很好，卡卡西现在已经拥有了和平常一样的头脑，这说明他已经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也许，还能再拖延一段时间。
　　“不，我拜托三代目了。”波风水门道，由火影大人出面协调此事，想必会比自己出面更加有效。
　　卡卡西闭上双眼，过了片刻才睁开，想挣扎着坐起来。
　　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狼狈的模样？波风水门了然，伸手扶着卡卡西坐了起来：“刚才的药剂只有几分钟的功效，所以，接下去，要靠你自己了。”
　　扬了扬下巴，波风水门笑的温柔：“别被它打败，你可是一直不曾输给过带土哦，这次，也别输。”最后三个字，语气不由沉了沉，透露出波风水门内心的担忧。
　　卡卡西“嗯”了声，他正努力调取着查克拉，以满足写轮眼的需求，由于大脑开始能对身体进行支配，大量的查克拉从细胞中被抽调出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身体的衰竭程度，激活了体内细胞。
　　波风水门静静站在卡卡西身旁，看着少年努力的样子，湛蓝的眼睛微有湿意，在这次战争中，很多人失去了同伴、亲友后，仇恨扎根在心头，失去理智的报复，让战争愈演愈烈，直到最近一次的神无坤桥之战后，岩忍惨败而归，木叶在这一战极大的震慑了其余诸村，战事才稍有缓解。
　　砂之国在桔梗山之役后元气大伤，不会再主动挑衅，只有水之国和雷之国，尚未吃到苦头，正不停的朝前线增兵，接下去，木叶是该分头击破还是……
　　波风水门的思路忽然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他回头一看：“火影大人，富岳，你们来了。”
　　三代目、宇智波富岳从门外走了进来，富岳手中还紧紧牵着一名四岁的孩童，正是他的长子宇智波鼬。
　　“卡卡西醒了？”三代目颇感意外，他目光朝波风水门扫了眼，才对富岳道，“不管怎样，还请看看这孩子吧。”
　　宇智波富岳保持着对三代目的尊重，他上前：“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写轮眼。”
　　原本垂在身边的双手猛地紧紧握拳，卡卡西慢慢抬起了头，异色双眸紧紧盯住富岳，写轮眼内的两勾玉顿时不受控制的转动起来，他体内刚产生的查克拉立即被写轮眼大量消耗。
　　对视着，面罩下的卡卡西抿着唇，一言不发，倔强而沉默。
　　宇智波富岳颇感意外，过了一会才转头对三代目道：“火影大人，写轮眼只能存在于宇智波的身体，您也看到了，再这样下去，他的查克拉将被抽干。”
　　“除了摘除，有别的办法吗？”波风水门不等三代目回答，抢先问道。
　　宇智波富岳皱眉：“写轮眼是不能落入外族之手的。”
　　波风水门不出意外看见卡卡西眼中的绝望，他忍了忍，才语气平缓地道：“富岳，你也知道带土和卡卡西的关系，这已经是两人唯一的纽带了。”他语气诚恳之中带着请求。
　　提到宇智波带土，富岳脸现怒容一闪即逝，写轮眼一开眼就是双勾玉，足见其天赋之高，可这样的人却死在战场上，简直是宇智波一族的巨大损失。
　　“水门老师，就这样吧。”卡卡西平静地道，没必要让老师为难，如果一切皆是命运，就此终止也是不错的选择。
　　意识到卡卡西话里死亡的含义，三代目忍不住道：“富岳，这孩子，是旗木家唯一的血脉。”
　　宇智波富岳身子微微一震，沉默半晌让步道：“只此一次，我可以帮他压制住这只眼睛，下一次……”
　　“多谢了，富岳。”不等宇智波富岳说出余下的话，波风水门露出笑容。
　　宇智波富岳既然让步便也不再犹豫，他道：“看着我的眼睛。”说着，他双眼突然由黑变红，三勾玉猛然出现。
　　写轮眼与写轮眼的对视，片刻之后，卡卡西明显感觉到左眼安静下来，只需要很少量的查克拉就可以维系。
　　恢复双眼，宇智波富岳道：“我只能压制这么一次，接下去，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将奔赴战场，卡卡西，你好自为之，要是不幸死了，记得将写轮眼还回来。”
　　他说完朝三代目行了个礼，拉着宇智波鼬的手走出了急救室。
　　目睹卡卡西无法控制写轮眼的场面，波风水门轻叹了口气，摸摸卡卡西的头发：“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想办法。”
　　垂下眼帘，卡卡西轻声回答：“不用了，水门老师，我自己有办法。”
　　“这不是你逞强的时候！”波风水门愠怒。
　　抬头，卡卡西的左眼双勾玉突然飞速旋转，片刻之后才将速度降低，最后停止不动。
　　“这是……”三代目一惊。
　　“写轮眼的控制，在于它周边查克拉输出的控制。”卡卡西轻声解释着，却隐瞒了很多其他的信息。
　　从一开始对写轮眼的束手无策到现在能控制双勾玉，显然是刚才富岳用写轮眼压制时，让卡卡西领悟到一些写轮眼的基本信息。
　　波风水门和三代目对视一眼，这个孩子天资之聪慧，让人侧目，只可惜……
　　“让医疗忍者再来检查一下，卡卡西，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独自承担，要知道，你的老师可是大名鼎鼎的‘黄色闪光’，你不使唤使唤他，实在太浪费了。”三代目微笑着，示意外面的医疗忍者们进行再对卡卡西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在医疗忍者们全面细致的检查后，得出的结论：病人体力和查克拉被大量透支，需要卧床休息一个礼拜，中间需复诊一次。
　　松了口气，波风水门朝门外喊道：“琳，你进来吧。”他笑眯眯的对野原琳道：“琳，你是医疗忍者，卡卡西就拜托你了。”
　　“是。”野原琳用力的点头，她一直在门外等待期待着，这个结果，美好的让她不敢相信。
　　确认卡卡西无恙，三代目和波风水门也不多做停留，第三次忍界大战正如火如荼，他们还需继续谋划战局。
　　由于目前处于战事，木叶的病房不够用，外加卡卡西的坚持，最终野原琳护送卡卡西回了旗木大宅。
　　命运的齿轮就此开始滚动，写轮眼和卡卡西的羁绊之深，让后来当上六代目的他，每次回想，也不禁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