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之燃心》三月的先生

11、游医

　　第二日清晨，扬程与谭彦两人，找到村中的执掌，与其达成一致。
　　由村中的年轻人，帮其去秋海关内，购买商队需要的物资，他们则支付来去的费用和一定的佣金，以此来保障商队所需。
　　此后谭彦和扬程拜别执掌，两人来到了村中受灾的田间。
　　发现引起虫祸的虫子，是一种红褐色长满纤毛的蠕虫。
　　他们得知，那位游医是用十几种山中特有的药草，熬制成药水，喷洒在毒虫身上，从而杀灭毒虫。
　　谭彦检查了药渣，除去几味他与扬程都不认识的草药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平日里常见的药草。
　　两人猜测，药水的独到之处，应当就在他们俩，都不认识的那几味药草上，两人检查了一番田地，并未发现其他值得怀疑的线索，便回到了村中。
　　回村的路上，谭彦问扬程：“扬大哥，如何看待这个游医？”
　　扬程说：“应当不会如此凑巧，所以还得见了她本人，才可以做判断”。
　　回到村中的两人，先是去见了那些受伤的村民，随后便坐在那里等了起来。
　　村中的那位执事老人，安排好商队购买物资的事宜后，也来到了那里，同他二人一起，等待入山的采药队归来。
　　当西沉的太阳没入地平线一半，巨大的山脉投下浓厚的阴影，将整个村子都罩住时，一行人从山谷处缓缓走了出来。
　　谭彦看到，村中强壮的男丁，背着装满草药的巨大药篓，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村子。
　　他们的儿女从屋子里跑出来，围在他们身边，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取下身后的药篓，从中掏出许多酸果，发给了那些孩子。
　　孩子们欢快地围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地随着他们向村后走来。
　　等到那些人走到安置病人的屋前，疑惑地看着扬程和谭彦这两个陌生人时，谭彦看到一位，走在队伍最后的女子，缓缓放下背上的药篓。
　　她一身绿色的衣裙，戴着青色的斗笠，斗笠下被白纱遮住的脸，只能看到一双明亮清纯的眼睛。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谭彦感到那双眼睛仿佛注视着他，又仿佛注视着虚空无物的天边，仿佛是从山谷里吹出的微风，轻扬起了她的衣裙。
　　许久之后，扬程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谭彦，回过神来的谭彦，看到他与那位姑娘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她看到那位姑娘脸上，荡起柔柔地微笑，而他的嘴角也轻轻上扬了起来。
　　“在下扬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谭彦看到扬程从他身边走开，从他眼前走到那姑娘面前，看到他向那位姑娘行礼，听到他询问那姑娘的姓名。
　　谭彦看到那个姑娘微微低头回礼，看到她仍旧在风中飘荡的衣裙，看到遮住她脸的白纱，随着她的低头，微微飘荡起来，听到她说：“青悠”。
　　谭彦看到她迈动脚步，看到她一步步向他走来，看到她飘动的面纱，看到那双清澄的眼睛离他越来越近，看到她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她的发丝从他的眼前飘过，看到她走到躺在病床上的村民身边，看到她坐在病床上查看病人伤口的恢复情况，看到她的衣裙在病床前轻轻地飘动着。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扬程走到谭彦身边，贴在他耳朵边，轻声问道。
　　“扬大哥，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衣裙在飘动？”，谭彦低声回复到。
　　扬程看了一眼青悠姑娘，又将目光移回到谭彦脸上，伸出手摸了一把谭彦的额头，又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大声地对着青悠姑娘说：“你该不会也中毒了吧，额头好烫”。
　　听到扬程话的青悠姑娘，回过头，看了一眼谭彦，起身离开病床，走到谭彦身边。
　　谭彦看到她伸出手，轻轻拉起了他的手腕，看到她将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处，看到她大大的眼睛，抬起来看着他。
　　他感到手腕处传来一股清凉，不自觉地将手向后抽动了一寸，他看到因为自己回撤，而松开了他手腕的手，和搭在他脉搏上的，她的玉指，听到她说：“无妨，只是一点风寒，一会儿我为公子熬副药，喝了应当就无碍了。”。
　　扬程见谭彦仍旧呆呆地看着青悠姑娘，便行礼说道：“谢谢姑娘了”，随后他用脚踢了一下谭彦的脚，笑看着青悠姑娘。
　　谭彦躬身向眼前的姑娘行礼，随后说：“谢谢姑娘。”。
　　青悠姑娘向谭彦低头行礼后，又回到了病床前，继续检查病人的情况。
　　扬程将谭彦扯到了屋外，他一脸坏笑地看着谭彦说：“没看出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多情种了。”。
　　这时谭彦看着扬程嬉笑着的脸，又问了一句：“杨大哥当真没看到她的衣裙一直在飘动？”，听到谭彦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扬程向屋子里看了一看，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沉了下去，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