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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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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前两天已经开始了,廖昭宇因为廖爸爸住院的事情一直没去学校,今天才正式去学校报到。
明天是周末,廖昭宇放完学之后,准备去医院替换一下廖妈妈。
他懒得回家带东西,于是打算先去医院门口的那家“便民超市”买个晚上洗漱用的牙刷和毛巾将就一下。
这种医院门口的小超市,其实有点类似于百货店,麻雀虽小,样样齐全。
超市分两层,第一层主要是食品区,生活用品基本都在二楼。
廖昭宇问过店员大概位置之后,直接小跑上了二楼。
二楼像个储藏室,各式各样的货物堆在里面,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格外拥挤,廖昭宇大步跨过堆在面前的纸箱,走到最里面的货架旁,左顾右盼,费劲巴拉的在找牙刷和毛巾。
啊,终于找到了!
拿到东西,廖昭宇正准备下楼付钱,目光往旁边无意中瞟到了一个在碗筷厨具区闲逛的男人。
这么热的天,这人裹的有点太严实了吧,他想。
只是那么随意的看了一眼,廖昭宇也没在意,付了钱后就直接离开了。
廖爸爸比较还年轻,身体素质也不错,恢复的很快,医生说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廖昭宇怕再刺激到父亲,所以有意躲着廖正杰,父子俩见面次数不多,偶尔碰面,廖昭宇都是简单附和几句就故意借口出去门外或者在过道上守着。
廖昭宇回到病房,看到廖爸爸在睡觉,他轻轻把洗漱用品放在父亲的床位旁边,看护的刘叔叔跟他一块到外面说话。
“你妈妈刚走,你爸爸下午没睡,这会刚给他擦完身子,睡着了”刘叔解释说。
“哦,好的,谢谢你,刘叔”廖昭宇说。
“客气啥,我们看护不就是做这些的吗,哦,对,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廖昭宇说。
“那正好,你爸爸估计要睡个把时辰,我在这里守着,你先去吃饭,顺便帮他带一份,醒来正好吃上”
“好”廖昭宇应道。
廖昭宇打算去找程一盏一起吃个晚饭,然后给廖爸爸带点吃的,程一盏今天是晚班,她平常吃饭不规律,今天正好有理由可以去提醒她。
下午6、7点钟一般都是医院的是正常下班时间,保安这个时候正好也轮班换岗,三楼就诊室里,医生们都约着一起吃晚饭,能看到不少医生和护士都在走廊上聊天。
程一盏今天其实是代班,替之前闹医纷的刘玲刘医生值代个班,所以在妇产科的那一层。
小朋友喊她吃饭,程一盏低头跟廖昭宇发短信,告诉他位置。
饭点等电梯的人太多了,廖昭宇急性子,等不及就没坐了,反正也没几层,他直接从旁边的楼梯爬上来的。
走到在三楼楼梯口转角,正碰巧看到从5诊室出来的程一盏和张超,程一盏也看到了他,高高举起手机对他摇了摇,又跟旁边的张超打了个招呼,准备过去廖昭宇那里。
电梯刚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里面涌出来不少人,形形色色的人挡在他们之间。
廖昭宇看到从电梯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男人,他把手揣在上衣怀里,神态有点不自然。
这让廖昭宇莫名觉得很熟悉,似乎自己在哪见过一样。
人群慢慢散开,那个灰色衣服的男人也加快了脚步,一直往前走,距离他最近的前方位置,有两个女医生迎面走来,程一盏和张超走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脸颊有点痒,廖昭宇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汗?
他终于发现了那份违和感在哪里!!!
这么热的天,他穿着短袖都会流汗,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贯穿了廖昭宇,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刚才在超市买东西的画面,他回忆起超市里,这个男人应该是站在厨房用具那个位置!!
厨房用具?!那他怀里……怀里藏的是刀吗?
不管藏的是什么,肯定都不是好东西!
在即将要接近迎面过来的那两个女医生的时候,男人藏在怀里的手终于往外伸了出来,不锈钢道具反射出一丝亮光,让站在背后的廖昭宇看的一清二楚。
他急忙冲着程一盏过来的方向大喊一声:“有刀,一盏!那个人带了刀!小心!!”。
但是已经太迟了,迎面过来的两个女医生毫无招架之力已经被砍伤了几刀。
尖叫声瞬间响彻了楼层,现场一片混乱。
张超拉起程一盏就往后面跑。
那个男人仿佛失去了理智,砍完两个女医生之后,还想要继续砍人发泄,眼看就要追上程一盏和张超了。
廖昭宇几乎疯了般的朝程一盏跑过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程一盏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死亡面前,没人不害怕,程一盏恐惧的看着面前向他们挥刀的这个面目狰狞中年男人。
“就是在这里,我老婆孩子都没了!!你们这群狗屁医生,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正好,我要把你们全部杀了,一起给她陪葬!”男人歇斯底里,像疯子一样胡乱的咆哮。
他目标很明确,只砍穿白大褂的人。
这么近的距离,对于没有利器防身的人来说,无疑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两手胡乱的挥着,瞬间就划伤了张超,他划伤张超之后又准备向程一盏挥去,程一盏无处躲避,害怕到了极点。
预料的疼痛没来。
廖昭宇一手护着程一盏,一手挡住男人挥来的水果刀。
裸露的胳膊瞬间就被划伤出一道口子。
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吧嗒吧嗒滴了一地,再重的消毒水味也盖不住这么浓的血腥味……
“廖昭宇……”程一盏看到廖昭宇受伤,有着急的去看他的伤口。
那男人一看没砍中程一盏,又痛恨有人帮忙,换了方向,直直向廖昭宇刺去。
廖昭宇护着程一盏,往旁边退,但是那人像是中了魔怔,步步紧逼,誓不罢休。
又是一刀挥过来,刀头刺中廖昭宇小腹,伤口微微渗出血迹,鲜血的血液染在他白色的校服上,格外触目惊心。
廖昭宇抓着这男人的手往外推,防止刀尖扎进身体。
怎么办,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程一盏着急想要帮忙,她摸到白大褂口袋里的笔,她急忙抓起来直直朝男人的脸扎过去……
眼见要被程一盏扎到,男人慌乱,急忙把刀往回收。
血顺着廖昭宇的手指滴了一地,刺鼻的腥味迎面扑来,程一盏的整个视线里都染满了红色。
她用力的按住廖昭宇的伤口,拼命的叫保安……
一旁的张超看到男人退出来,瞬间背过身去,拉住了持刀男人的手臂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试图夺下他手里的刀具。
程一盏没有一刻像今天这么慌,做手术的时候,急救的时候,最难的手术,最坏的情况,都没有让她这么害怕。
这么多血,是伤到动脉了吗?
具体廖昭宇伤到什么部位了?是小腹吗?还是手?
他怎么可以伤到手?
不,他不能伤到手,他不能伤到手……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保安快来……”。
楼下的保安听到骚动立马上楼,及时和张超一起制止住了发狂的男人。
但是廖昭宇的手伤的非常严重。
撤回的刀具,顺着他的掌心,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廖昭宇,你怎么样……”她哭的眼睛红肿。
“我没事,一盏”廖昭宇说。
“有没有医生?医生呢?”程一盏声嘶力竭的喊着,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医生,一直让别人过来看他的手。
终于有外科的同事赶过来查看廖昭宇的伤口了。
一番查看后廖昭宇被带进了手术室,程一盏没有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廖昭宇血淋淋的手伤。
宋明海过来安慰她:“别担心,肚子没伤到脏器,胳膊上也都是小伤口,只是手掌的伤口有点深”
“检查做了么?”程一盏说。
“做了,拍片了,这小子运气不错,手骨和肌腱都没伤到”宋明海安慰道。
程一盏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又说:“那就是伤到动脉血管了”
“是的,几个大动脉都破了,要先补一下,再做清创缝合”宋明海说,“你要进去看看不?”
程一盏摇摇头。
“你自己的伤口不处理下吗?”宋明海提醒:“我帮你缝一下?”
程一盏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宋明海又说:“你今天有点失态”
是的,不是有点,是非常失态,程一盏承认。
廖昭宇受伤的时候,她难受的控制不住脑子,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廖昭宇不要命的朝她跑来样子,廖昭宇一手护住她的样子,廖昭宇攥住刀鲜血淋漓的样子都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那么引起为傲的一双手,怎么能为了我,伤成了这样!他可是要打职业的人啊,伤到手还怎么打职业啊!
“任何人都可以伤到手,唯独他不可以”程一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