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猫咪求子记》绘风烟

33、电话

　　入夜了，苏衔蝉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少年一个箭步跳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没想到先响起的不是隔壁的开锁声，而是自家的门铃声，听力超绝的小猫险些当场表演一个耳膜穿孔。

　　他气鼓鼓的开门，霍景明看到的景象，就是在一片漆黑里，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生物目光莹莹盯着他看。

　　霍景明内心os：我怎么又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在发绿光……

　　苏衔蝉一巴掌拍开灯：“哥哥，你回来啦！”

　　霍景明拎起特意打包给小猫的龙虾：“我奶奶做的，给你带了点。”

　　接过龙虾，苏衔蝉感动极了，想到兔狲婆婆说的太对了，邻居直接就要诚心以待，“我也给哥哥煮了鱼汤！”说着旋风一样飞进厨房。

　　经历过n次来自苏式黑暗料理毒打的霍景明：“……倒也不必”

　　“我吃饱了……真的……”他无力地试图推拒，但少年还是兴冲冲地捧了碗汤出来。

　　对面是少年饱含期待的大眼，面前是不知下了什么毒的阴间鱼汤。

　　霍景明艰难地用调羹拐了半勺，舌头蘸蘸。

　　“唔……还不错，”盐的量很适度。也没有其他的阴间调味。虽然好喝还说不上……起码这个不至于吐出来。没错，霍景明对少年的厨艺期待就这么低，不反胃就好。

　　“真的吗？”苏衔蝉那大大的猫儿眼弯成满足的弧度，“我看了好几个菜谱，我好厉害呢！”

　　“真棒，真棒，”霍景明夸得毫无诚意：“不过……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秘书了，做饭这种活以后就不要干了，这叫术业有专攻，好不好？”

　　“唔……”小猫略微思考霍景明的提议，干脆答：“不好。”

　　霍景明：“……”

　　同热情的小邻居交流过感情，霍景明回到自己家，失踪的奶牛猫还是没回来，但不知怎的，这次他心里倒没第一次那样慌张的情绪，似乎觉得猫不见了才合理。

　　猫窝就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他没有再动它，想着哪天猫回来了还可以用——他就是有这样的预感，猫还会回来。于是他如常洗漱，当他把嘴里最后一口泡泡吐掉，家里防盗门传来刺耳的抓挠声。

　　草！！这是霍景明脑子里唯一的大字：劳资的门！！！

　　他大踏步去救他的门，扯开一看，小小的猫客人窝在地板上，黑色的尾巴像吊钟一样摆来摆去。

　　被这只猫三番五次的折腾，无论它再干出什么，霍景明都不会震惊了，因此这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看猫，而是更关心他的门：果然，右下角多出两道浅浅的划痕。

　　见霍景明无视自己，小猫哀怨地“喵”了一声。

　　霍景明无奈地叹口气，把猫抱回了家。

　　.

　　小刘引着卢峰从霍心的后门进来，卢峰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干他们这行越低调越好，要让他走遍地监控的正门他还不愿意嘞。

　　卢峰没想到这么大的企业能请他来借钱，有些飘飘然，顺着总裁的专属电梯上到99层，霍景明已经在私人会客室等他了。

　　“请坐。”

　　卢峰大咧咧地坐下，他作为混混出身，尽管现在当了老板，还是撇不下那一身市井气。见霍景明不说话，只是打量他，卢峰先憋不住问道：“霍老板出了什么困难？”

　　“哦，是，”霍景明很自然地一点头：“最近遇上了点麻烦事。关于一个人，叫杜志同，你认识这个人吗？”

　　卢峰方才还洋洋得意地神情一下子僵住了，他顿了足足两秒才略带紧张道：“不，不认识……”

　　霍景明没说什么，从笔电里调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不认识，还一起喝酒？”

　　卢峰这才知道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就等着自己交待呢，他四下看看，会客室除了霍景明没有别人，但房门禁闭，外面也都是霍氏的人……这是鸿门宴啊……他擦擦额头的汗，乖乖道：“我跟他不太熟……就是认识，他都死了快二十年了，我能知道什么呢？”

　　“你知道，”霍景明倒了两杯茶，推一杯给他：“你要是不知道，我不会叫你来，而且特意带你走特殊通道，没有别人会知道你来过。”

　　卢峰：“我……”

　　“走到今天不容易吧？”霍景明道：“辛辛苦苦爬上来，别人随便挥挥手，可能就会掉下去，谁让本身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差事呢？”

　　卢峰的冷汗已经下来了，他知道对方能做到：“太具体的事我真不知道，您想，杜志同死的那么干净，我要是知道些什么，哪能一直活的好好的呢？”

　　“哦？”

　　卢峰慌忙解释：“杜志同这人，心狠手黑，逮着欠债人就往死里打，我们当年虽说在同一个公司，但都怕他。他什么活都敢接，后来落得这个下场，我们谁都不意外，真话，真心话。”

　　“而且他出事没多久，我们那老板连公司都解散了，他到底接了什么活我是真不知道。不过……”

　　霍景明：“……不过什么？”

　　“他出事前，经常打一个人的电话，每次说话都挺客气，肯定不是讨债电话，我听他喊人家‘胡先生’。”

　　“是谁？”

　　“哎呦霍老板，”卢峰哭丧着脸：“他哪能告诉我啊，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您就算搞掉我，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虽然霍景明方才说的话大多在诈卢峰，但他也知道，卢峰称自己不知内情八成是真的。如果他真的参与了害死霍聪夫妇，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一个人来霍心。

　　究竟什么人，有能力在害死自己父母后，又轻而易举的将杜志同灭口。难道到这里又要断了吗？

　　电话，对，还有电话！霍景明回过神，又道：“杜志同是哪天死的？”

　　“2032年九月四号，这个我记得蛮清楚。”

　　“他手机号给我。”

　　“这我早删了啊。”

　　“少来，每部手机都有系统备份，赶紧调出来给我。”

　　“我不会……”

　　“小刘！”霍景明不耐烦地大声道，只见会客室的门立即被推开，小刘候在门外：“老板，您喊我？”

　　霍景明：“帮他找找备份，调个二十年前的电话号码出来。”

　　小刘程序员出身，拿着卢峰的手机一阵捣鼓，还真让他找出了杜志同的电话。

　　送走卢峰，霍景明把这个号码给吴悠传了过去：“这是杜志同的手机号，2032年八月九月左右，他频繁同一个姓胡的人联系过，查出这个人是谁，对我们的事情至关重要。”

　　吴悠是刑警，查二十年前的通话记录也只有他们做得到了。

　　“老板，”小刘再次推开门：“陶晚姐找你，说1991的总裁来了，想见你。他已经在您的办公室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