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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救人是夫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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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岫风把江中的松涧半扶半拖到艇边,艇上的一中年哥儿已经把松涧拉上艇,其他继而把木岫风也拉上了。
松涧已经哆哆嗦嗦的快到极限了,紧闭双眼,却依旧紧咬牙关,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湿透的衣服,清晰可见这人瘦弱的身子,有孕的肚子就显得尤为凸出。
木岫风不由得亦真心疼……这孩子,可怜见的!
鉴于在外人面前,而松涧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夫郎,木岫风只好把他搂进怀里。
渔艇才靠近岸,两道让人厌烦的声音就开始叽叽喳喳。
“这才清明就想不开!”
“这模样不知道想勾引谁!”
木岫风抱着松涧,瞥了他们一眼,一个奶奶王氏,一个同村的年轻哥儿。
“……”果然不是亲生的。
木岫风看向一旁的木秋风,只有他是穿有外套的。
这个弟弟会意,脱下自己的外套:“披……披一下先。”
木岫风不客气接过,盖住松涧的身子。
虽然这样浑身湿透的哥儿,没有像浑身湿透的女人一样大防,但抵不住长舌者颠倒是非。何况,披一下也挡挡风。
“小秋,快回去煮碗姜汤。再烧锅热水。”
现在才三月初(都是按农历),尤其是南方一下雨的话,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
“哦哦,好。”木秋风应下,也跟着一路跑回去。
木岫风抱着冰凉的松涧,回了老宅的西厢房内。
他把松涧放下床,便去柜子找干净的衣服。
被冷水一泡,松涧一路冷得瑟瑟发抖,就快失去意识了。
木岫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速给他换下湿漉的衣服,把湿了的床褥也换下,然后替他把头发擦干。
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分分钟就要一尸两命的即视感!
木岫风不由心急,向外大喊:“小秋,姜水好了没?热水好了没?大夫到了没?”
“没呢,快了。”东厢厨房内,木秋风连忙应道,一边拼命加大火烧水。
说着把仅有的两床棉被全部给松涧盖上。
“二……二叔,姜汤煮,煮好了。”五岁的木小吉早被自己的娘吩咐过在家煮了,现在刚好端着碗进来,喏喏说道。
木岫风接过喂给松涧。
冷得一直发抖的松涧,哆哆嗦嗦喝了一半就支撑不住,晕过去。
木岫风见大夫未到,赶紧把自己湿的衣服也换了。
大嫂慕文娘就带着大夫过来了。
大夫把脉,看诊。
木岫风急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本人哥儿就体虚,血气不足。如今如此受冷,太刺激胎儿了。这天气没感染风寒就罢,万一……恐怕熬不过啊~”大夫叹道,“你看着他别发烧了,我先去开药方。”
*
开了药方,慕文娘拿药去煎。
木秋风烧好热水,便沉默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木岫风赶紧替松涧擦拭,回暖下。
忙完。
木岫风不解问道:“大嫂,松涧为啥突然跳江?”
慕文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才在菜地,是夏亲家婶跑来告诉我的。我就赶紧回来叫你了。”
“罢了,左右等松涧醒来问他就是了。”
说完又道:“药我来煎吧。你忙你的。”
慕文娘也不多言,继续去了菜地打理蔬菜。
木岫风趁煎药的空隙儿,才细细打量着这个分家后的老宅旧泥屋。
坐南朝北。
内含三间小房子,盖的都是茅草,院子用篱笆围成。
一间主屋,一厅两房。靠东是客厅,5×3米,靠西隔成两个房间,每间2.5×3米。木玉风夫妻住靠里那间,木秋风住靠院子这间。
两间厢房,在院子的左右两边。
东厢房用作厨房和堆放农具,厨房靠大门处还盖了个茅草矮亭,用作鸡舍;西厢房也隔了两间,靠南一间是原主与松涧的房间,靠大门这一间算是木工工作室,堆放了几根木头与木板,还有一箱子工具。
小!
这房子住六个人,太挤了。
*
药在炉子上温着。
木岫风坐在床边守着。
所幸松涧没有发烧,在中午便醒过来了。
木岫风赶紧喂他喝了药。
又去厨艺给他做“营养午餐”。
家里虽不至于揭不开锅,但也没有肉吃,只有咸菜和野菜。
十天一只鸡还是照顾松涧才有的,但三天前刚吃过了。
木岫风温了温早上的白粥,给松涧端了一碗,“肚子饿了吧?先喝口粥垫着先。我等下去煲个汤给你补补。”
“……”松涧不解,呆呆看着他,想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木岫风见他不回答,便又问:“你为什么突然掉河里了?”他不认为松涧会想不开。
“……”松涧不语,被子下的暗拳头紧了紧。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木岫风也没再问。反正原主也不怎么和松涧有话说的。
木岫风便揣着兜里原主昨晚喝酒剩下的,刚换衣服还没来得及放好的几十文钱,出了门。
家里养了10只母鸡1只公鸡,5只鸭,当然还有猪。
但杀鸡是不可能杀鸡的,他又不敢。
只能去同村的郑屠户家,看看有没有猪骨头或肉类了。
果然,木岫风厚着脸皮,买来了郑屠户家准备自己的骨头回来。
放了一些淮山、红枣、枸杞,炖了大半个时辰。
给松涧送去一碗。
先前木小吉端了一碗粥夹着野菜,给自己躺床上的爹。木岫风也让木秋风端了一碗骨头汤给大哥。
锅里还留着三碗:松涧的、大嫂的、小吉的。
家里穷,他和弟弟两个壮丁还是别喝了,省着点。
忙了半个下午,等松涧休息后,木岫风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大嫂慕文娘是个很勤劳很爱干净的人,平时就把家收拾得很妥当。
房间松涧平时也收拾干净了,原主除了三四套衣服、一把琴、几本书和一些字帖纸笔墨外,也没什么东西了。
木岫风忙碌一点,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发呆的机会,好让自己接受穿越这个事实。
不过在收拾的时候,他倒是看到了一个大农具——脱谷箱——这个便是古代版的打谷机了。
他在现代(上一世)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小时候也是在农村老家度过的,那时候村里普遍用有齿轮的脚踏打谷机,后来脚踏换成了小发动机代替。
但村里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无亲无友,他用的就是这种脱谷箱,不是正方体,而是倒梯形体,就像方形的漏斗,上面没有盖子,把割好的稻谷(又叫禾首)用力打在箱壁上,用以水稻成熟时脱掉谷粒。
哈哈哈!
他大概找到一条挣钱的路了。
*
在被窝里暖暖的,松涧下午也睡了一觉,恢复得还不错。
有惊无险。
看似忙忙碌碌,实则浑浑噩噩的一白天,就要过去了。
等吃晚饭的时候,木岫风才知道什么叫真的很穷。
不,那不是饭,是粥。
菜,是咸菜与野菜。
粥也不是纯白米粥,带着些许拖不干净的谷壳糟糠呢!
看大家都习以为常的样子,这一顿吃得木岫风一言难尽!
他迫不及待想要!挣!钱!吃!肉!
想到穿到这穷苦的环境,生活孤夜难安。
现在是清明节的第三天,松涧也快五个月了。
南方一年可以种植两季水稻,现在已经插完秧,一年中第一个农忙已经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