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泗棠

3、青寇年华。

　　-竹马竹马文。
　　-第一人称受视角。
　　-垃圾文笔。请勿较真。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五岁那年，我在我家院子里的苹果树下遇见了陈腩。和我一般大的他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裙子，带着一顶及腰假发，坐在草坪上正嘤嘤哭。
　　那时迷恋超人的我立马觉得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跌跌撞撞的奔了过去，用我自认为最温柔的声音问他：
　　“嘿！你...你怎么了？”
　　陈腩那是明显被吓了一跳，因为我记得他的肩膀狠狠的耸了耸，接着哭声中便开始夹杂着几个断断续续的嗝。
　　他抬起哭成花猫的脸，用一双还含着泪水的大眼睛看着我，抽泣着问：
　　“你...你是谁嗝？”
　　听见这话我来了劲，从草地上一跃而起，摆出一个蠢蠢的超人模样对他说：
　　“我是超人！那种biubiubiubiu打怪兽的超人——”说着我伸直了一只胳膊，保持着这个傻不拉几的造型围着陈腩开始转圈。
　　陈腩被我逗的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却意外的好看，眉眼弯弯的，小小的乳牙从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露出来，显得极为可爱。
　　对当时的我来说，在我超人梦里，我需要保护的公主就长这样。
　　于是我停止了转圈，在他面前跪坐下来，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许下了五岁孩童能许下最认真坚定的诺言：
　　“记住我是超人哦，你受欺负了一定要来找我哦。”

　　那天事后我才了解，我心中的这位公主其实是个男孩子。他是我们邻居家的小孩，因为那天父母让他给亲戚表演节目，迫不得已才穿上长裙套上假发的。
　　而五岁的陈腩却已经知道害羞了，于是他被强迫套上衣服后就趁着没人注意他从我们两家围墙之间的一个小洞里爬进了我们家。
　　至此就是我们狗血的第一次相遇全过程。
　　我听说了这件事后登时呆在了原地，直到我妈把陈腩领到了我面前我才反应过来。
　　我看着陈腩，他也看着我。
　　然后我们一起笑了。
　　那天陈腩扭捏着问我我跟他的承诺还算不算数，我看着比我矮了半个头的他，毅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
　　“算数！我一定会帮你打跑坏人的！”

　　于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诺言，我罩了陈腩七年。
　　从我们一起坐在草坪上玩乐高，到他来我们家陪着我一起做作业，已经过去七年了。
　　我们的双亲成了很好的朋友，而我们俩也是彼此最好的哥们。
　　而七年来始终没变过的，是我当初许下的诺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逐渐的我们上高中了。
　　那个以前总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的喊着“哥哥”的小男孩已经不再需要我保护了。他在初中猛窜了一把，已经比我还高了。
　　但我还是傻傻的遵守着那个诺言，尽管他需要我的时候越来越少。
　　他成了全校女生的抢手对象，很多人下课就挤在我们班门口想要看他一眼。
　　但陈腩似乎对她们不感兴趣，因为面对她们的表白他永远会不冷不热的拒绝。
　　我都看不下去了，打趣他说他性冷淡。
　　陈腩偏头看着我，然后露出他的两颗小虎牙，笑着对我说：
　　“不呢，我拒绝她们是因为我喜欢哥哥呀。”
　　尽管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我的心跳似乎都会漏跳一拍。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变了味。
　　他不再是我需要保护的弟弟，而是成了我心中的爱慕对象。
　　可惜，我估计永远不会说出来了。
　　我垂下眼眸，然后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哦是吗？那你可要加油喔，我很难追的。”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心升起。
　　超人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一败涂地了。

　　唯一能让我在这段暗恋中感到一点安慰的，是我和他还住在一间寝室，二人间，很宽敞。
　　竹马十二年，除了初中我们是隔壁班以外，其他时候我们几乎都呆在一起。
　　现在我们高三了，周末也不让回家了，周末就呆在宿舍里自习。
　　我挺乐意这样的。
　　这不就说明周末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和他呆在一起！！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狠狠的狂喜了一把，然后表面正经的等到周末，静静享受只有我们的周末时光。
　　于是日子还是这样不平不淡地过着，直到上周末。

　　上周末是我的生日，一大早我就接到了父母的问安电话。我们学校管的严，周末父母也不让进来“探亲”，于是他们告诉我他们拜托了陈腩帮我过一次生日。
　　听着父母在电话那头劝我不要因此生他们的气，我已经掩饰不住自己唇角的笑意了，
　　我好像对着听筒大声喊到：我怎么可能生你们的气呢！！我好爱你们！！
　　兴冲冲的挂掉电话，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换好衣服等着陈腩买好早餐回来。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陈腩才回来，比平时晚了差不多整整半个小时。
　　我是被他推醒的。
　　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有些懵懂的看着忙着拆早餐袋子的他。我记得我等的有些无聊了，于是开始和自己玩石头剪刀布。玩着玩着...好像就睡着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走到他旁边坐下，拿起了一个包子塞在嘴里：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陈腩的动作僵了僵，然后说：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去订了个蛋糕才回来。”
　　“哦——，”我嚼了两口嘴里的包子，“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的生日吗，肯定要好好过啊。”陈腩笑了起来，眉眼又弯起来了。
　　我悄悄的多看了两眼。
　　娘的，怎么能这么好看。
　　我感到脸有些发烫了，于是赶紧低下了头吃早餐。
　　吃完早餐，照例还是自习了一天，陈腩对我说要晚上帮我过生日，下午的时候我看他出去提了两个大包裹回来。
　　应该是给我订的蛋糕吧。
　　我美滋滋地想。

　　夜幕低垂，星星眨着灿烂的眼睛，月亮柔和的光辉拢在城市的上方，朦胧不清。
　　我伸了个懒腰，从漫漫题海里脱离出来，然后发现周围的灯开始渐渐暗下去，紧接着，房间中央闪起了微黄色的灯光。
　　陈腩推着蛋糕朝我走了过来。
　　他带着笑容，唱着土里土气的生日歌，走了过来。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却又在我眼里显得那么不凡。
　　我看着他把蛋糕举到了我面前，压低声音对我说。
　　“哥哥，许个愿吧。”
　　我忙回过神来，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到：
　　第一祝我的家人朋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第二祝我自己金榜题名高分录取民牌大学。第三点吗...
　　我悄悄睁了只眼偷瞥了一下陈腩。
　　就祝我的男孩永远平安快乐，按照自己想法来。
　　哥哥会遵守诺言，永远保护你。
　　我吹灭蜡烛，然后嬉笑着和陈腩切完蛋糕，就着有些暗的灯光吃了起来。
　　房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我悄悄看了一眼他，他没讲话，只是垂下眼帘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那份蛋糕。
　　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我准备开始收拾剩余的东西，却突然被陈腩拉住了。
　　他有些扭捏的低头说。
　　“那个...哥...你等下再收吧。”
　　他想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了一支玫瑰花。
　　我目瞪口呆，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用很小的声音啜道：
　　“哥...我知道可能有点突然也有点土...但我还是想说...”
　　“我喜欢你。”
　　“很久很久了。”
　　“可能从五岁那年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吧。”
　　我有些呆愣，甚至忘了跟他搭话。因为现在我满脑子都飘着一句话：
　　卧槽？我这是？双向暗恋？天？陈腩喜欢我？
　　紧接着满脑子的问好被我甩到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兴奋。
　　天天天天天陈腩喜欢我！卧槽他喜欢我！！
　　陈腩见我没搭话，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是不是吓到你了？果然啊还是不应该开口啊...”
　　等到他有些落寞的转过身去收拾地上的LED灯，我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听见自己僵硬的开口问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
　　然后我看见陈腩有些惊喜的回过头来。
　　“当然。有星星和月亮作证，我陈腩，喜欢你，很喜欢你。”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那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陈腩快步走过来抱住我。
　　“只要你愿意。”
　　他闷闷地说。

　　在收拾完所有的东西之后，我们爬上了我的床。
　　他拉灭了所有的灯，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和从窗户缝里透出来的丝丝路灯光。
　　他把我压在身下，微凉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抚上了我的嘴唇。而我随着他的动作打了个颤，紧接着全身都开始无意识的发抖。
　　？这什么情况，我被陈腩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开始了剧烈的挣扎，有些害臊地卷起了脚趾。但陈腩很显然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跟在我后面奶声奶气叫哥哥的小奶团子了，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站在我面前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但这种压迫感又因为他每次在我面前乖巧的模样从而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直到现在，这种压迫感才真正包围了我。
　　他低下头来，柔软的嘴唇触碰着我的额头，转而逐渐向下，划过我的眼睛和鼻梁直接到达了我的嘴巴。
　　我感觉他温热的唇瓣贴上的我的，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
　　像是有一簇很小的电流从我的脚尖迅速传到了头顶，我的心理防线瞬间被突破了。
　　我近乎无意识地迎合着他，跟着他的吻一步步入了情。我感觉他温柔的撬开了我的唇瓣，一寸寸占领了本属于我的领地，而我去心甘情愿为他屈服。
　　那点不为人知的害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外面点点的路灯光从窗口泄了进来，近乎包容的洒在了我的男孩身上。
　　一吻完毕。
　　陈腩望着我，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能看出来他的脸有些潮红。
　　我相信我也一样。
　　我动情的看着他，有些不忍心打破眼前的美好。
　　但他却突然害羞一般地把头埋进了我的颈窝。
　　我有些懵逼的看着天花板。
　　然后我听见刚才攻的不要不要的陈腩闷闷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我有点把持不住了好丢脸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们还没成年啊不能名正言顺地到达最后一步啊啊啊啊——”
　　听见这话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感觉他在我的颈窝那里一拱一拱的，有些发痒，于是我往旁边躲了躲，把手搭在他的背上咯咯笑着对他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了快了最后一年了再忍忍忍忍，陈腩你别闹！艹你别拱我！怎么跟头猪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别拱了！！...”
　　...
　　月色很美。让我感到了空前的舒适与安心。

　　因为闹的太晚，第二天我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到了顶头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躺在我旁边的陈腩，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十分。
　　“艹！陈腩我们是不是迟到了操操操操！！一上午的课都没有上啊——”
　　睡的昏沉的陈腩被我的大嗓门生生喊醒了，但他没睁眼，只是迷迷糊糊地伸起手把我按进了他怀里，然后带着点睡腔黏黏糊糊地说
　　“宝贝乖啊...今天是周日，不上课的...”
　　听他提到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日，我们跟父母说要呆在学校自习就不回去了。
　　但现在看起来自习是假，谈恋爱倒是真的。
　　我满足的躺在他怀里，细细的品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嗯...他刚才的声音好软...还叫我宝贝了...等等？宝贝？
　　于是可怜的刚睡着的陈腩又被我摇醒了。
　　我咬牙切齿地对着他耳朵说。
　　“陈，腩！不要以为你以后在上面你就可以不叫哥哥了！！你不要给我夹带私货！！”
　　陈腩半睁着眼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行吧...那哥就哥吧...所以哥哥我们现在可以再睡一觉了吗...”
　　我满意的缩在他怀里。
　　“嗯睡吧。”
　　接着我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睛我就听这个小子又迷迷糊糊地补了一句：
　　“可惜最后哥哥还是得被我压啊...”
　　然后就是长久的安静。
　　我又往他温暖的怀里缩了两缩，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算了...被压就被压吧...
　　紧接着我也沉入了梦乡。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为自己为爱做受的举动感动吧。

作者有话说

　　怎么会写的这么垃圾这么垃圾这么垃圾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