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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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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玹扯着布条,却发现布条实在窄了些,这般根本无法带多少水回来。
但现在他是绝不敢再扯她身上的衣服的,发了热再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蓦然想起下午被他丢在崖下的布,那块布还大些。
所幸此地距离水源不远,否则,她怕是要撑不住了。
顾玹吭哧吭哧跑回原地,借着月光找到被他丢在地上的布。
小心翼翼跑去湖边,晚上可别遇见什么了。
布料汲取水后,顾玹迅速提起,跑回山洞,将布料放在戚棠嘴巴上。
所幸,山洞距离湖不远,但这也直接导致山洞及其潮湿,即便有干草,山洞也非常阴冷。
唯一较好的地方便是布料上的水可以维持很久。
看着戚棠光洁的额头,听人说发了热用湿布敷在额头会降温。
顾玹扯着布条奔回河边,浸了水,放在戚棠额上,干的倒比放在唇上的快了许多。
顾玹守在戚棠身边,眼睛不曾合上哪怕一秒。
瞧见戚棠浑身不自觉发抖,洞内阴冷的环境实在对戚棠伤情不利。
顾玹趴在戚棠脸旁,尽力给她他全身的温暖。
闻着戚棠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顾玹有些走神。
其实他本来是一心想走的,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顾玹想起开始到的时候,戚棠似乎对他也并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遵从着将军夫人的嘱咐,照顾他。
但那无意间的纵容与并不灼人的温暖还是悄然打开了他的心房。
顾玹认真想了想,自己当时跟着跳下来,是由于一时冲动吗?
也许有,但若是在他完全冷静的情况下,他想,他该是也会跳下来吧。
毕竟在变成狗的日子里,她是他唯一的温暖。
许是从小长在边关,自己又养着两只白虎,戚棠的主仆观念并不强烈。
他刚来时,因为挑食,狠狠让戚棠整治了一番,心里是极不服气的,后来发现戚棠压根不像一个正常的女子。
她不在意女子皆爱的脂粉,只关心自己的软剑,什么武器都能拿来手里耍上一番,只她独爱软剑,一手软剑仿佛在她手里活了似的。
他满心丧气,满脑子都是怨念,怨这天为何将他放到一只狗的身上。
他整日趴在原地,饭都不想吃,甚至想着饿死都免受这苦了。
她却强势闯进他的世界,笨拙却不容置疑。
瞧他低落,表面瞧着有些不耐,找来军医给他瞧病,知道他没病后,便开始着手管他。
现在想来,不耐烦的冷脸下,隐着些担心,此时想来尤为可爱。
见他不吃不动,竟找了绳子绑在他身上,拖着他开始在十字路上走,他无法,平时看来不大的石子,对一只小狗来说,实在不小,拖在地上,空空荡荡的内脏都挤到了一起,几次呕吐,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趴在地上干呕,戚棠却只抱臂旁观。
等他不吐了,又拎着他强行走动。
他只好迈开似乎要生锈的四肢,跟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肚子饿极了,也勉强可以吃下一些。
每日的折磨,倒让他身体渐渐康复。
现在想来,当初自己其实也并无真正想死了,只是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就这样接受他变成一只狗,还能好好活下去的事情。
而戚棠给了他这个理由。
好笑的是,等他终于接受自己的身体后,身体渐渐康复,可以正常进食后,他又犯了挑食的毛病。
也让她强行改了这毛病。